女王选谁做王后（的伴侣以何为衔）

随着时代演进,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女性领导人屡见不鲜。一个颇有趣味的问题是,应如何称呼这些女王、女总统、女总理、女首相

或女行政长官的伴侣?这不仅关乎法律、政治与社会变迁,也关涉当事人的个性

□　罗浏虎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唐朝诗人王建的《新嫁娘词》刻画了女子初为人妇的忐忑,也道出了传统社会对女性社会角色的定位。无怪乎多年以前在西丽玛沃·班达拉奈克当选为斯里兰卡首位女总统时,向来为男人所主宰的政界便有人酸溜溜地说:女人属于厨房。

随着时代演进,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女性领导人屡见不鲜。一个颇有趣味的问题是,应如何称呼这些女王、女总统、女总理、女首相或女行政长官的伴侣?这不仅关乎法律、政治与社会变迁,也关涉当事人的个性。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于1952年继承王位。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曾为授予其夫菲利普何种头衔大伤脑筋,给大法官西蒙兹勋爵写了好几封书信。西蒙兹勋爵认为,依据宪法,女王的丈夫无权获得任何头衔,也没有政治权力。他援引的先例是,维多利亚女王曾试图授予其丈夫国王头衔,最后因公众反对而罢休。历史也有例外。1554年,英格兰和爱尔兰女王玛丽一世出于政治需要下嫁西班牙腓力王子。依据英格兰国会通过的《玛丽女王婚姻法》,腓力王子获授英格兰国王称号,并与女王联合领导国会,共同批准所有官方和立法文件。

尽管菲利普没有被封为国王,然而头衔却不少。作为大婚之礼,伊丽莎白二世的父王乔治六世册封其为爱丁堡公爵。1957年,伊丽莎白二世授予其夫亲王称谓。不仅如此,菲利普还获得了诸如加拿大海陆空三军最高荣誉统帅等一大堆头衔。荷兰也存在类似情形。从1890年到2013年,荷兰接连出了三任女王。无论女王的丈夫原先是否属于王室成员,女王都将其册封为亲王。

2013年,英国通过《同性夫妇婚姻法》,承认同性婚姻合法。这意味着未来的英国君主可与同性伴侣结婚。不过依据同年修订的《王位继承法》,前六顺位的王位继承人的嫁娶必须获得女王批准。在理论上,女王有权禁止王储与同性伴侣结婚,而一意孤行想与同性结婚的王储将会失去王位继承资格。有些议员担心出现国王的同性伴侣被授予王后头衔的情形,因而提出修法动议,不过未能成功。

对于非王室的女总统或首相而言,她们的伴侣一般被称为第一先生(First　Gentleman),不过这些伴侣也有可能获得爵位。英国首位女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的丈夫丹尼斯·撒切尔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在撒切尔夫人任内,外界将他称为撒切尔先生。1990年,卸任不久的撒切尔夫人被授予功绩勋章,而撒切尔先生被授予可以世袭的男爵头衔,自此被称为丹尼斯·撒切尔男爵。虽然妻子是成功的政治家,他却曾经因为不适应政治家庭的氛围而想过离婚。他由衷地说,作为首相的丈夫,所要做到的就是永远在场、默默相伴。撒切尔夫人深为感激,认为如果没有丈夫的支持,她不可能拥有十一载的首相生涯。

尽管美国曾经产生过31位女州长和州第一先生,但是还未在联邦层面出现过女总统和第一先生。在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总统时,媒体曾问克林顿,如果妻子当选总统,外界应该怎样称呼他?克林顿幽默地说,可以称为亚当或第一夫人。在参加电视节目时,希拉里开心地说,如果担任总统,会把克林顿喊作第一男人、第一配偶或第一先生。

一次竞选集会上,克林顿发现有人穿着印有“第一夫人克林顿”字样的文化衫。克林顿动情地说:没有什么比穿上这件衣服更令我向往的了。我在此前的人生中做了太多的决定,而现在,我乐意听命于一位女总统。希拉里在选举辩论中说道:如若当了总统,我依然会像在担任第一夫人时那样,为国宴挑选鲜花与瓷器。不过,特朗普打碎了这个美梦。

在阿根廷,内斯托尔·基什内尔担任总统时,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斯·德基什内尔是第一夫人。2007年,基什内尔放弃连任机会,全力支持妻子参选总统。得益于丈夫的政治声望,克里斯蒂娜成为阿根廷历史上第一位民选女总统,而基什内尔成了第一先生。

现实中不乏个性低调的女领导人伴侣,他们抗拒外界将自己称为第一先生。德国总理安吉拉·默克尔的第二任丈夫约阿希姆·绍尔便是典型。作为一位量子化学家和物理化学家,他不喜欢外界将自己与默克尔的总统职衔相联系。他缺席了默克尔的三次就职典礼,宁愿安静地从电视上观看妻子的就职仪式,亦曾偷偷到现场聆听妻子的演说。绍尔教授不接受媒体采访,德国媒体只知道他每年都会到拜罗伊特音乐节听歌剧,故而给他起了个“剧院魅影”的外号。与绍尔教授亲近的人为之抱不平,认为他是个幽默而有思想的人。事实上,他也会陪伴默克尔出席重大国事活动,并为妻子提供建议。

据报道,香港新任行政长官林郑月娥曾说,丈夫林兆波也不喜欢第一先生的称谓。结婚32年来,林郑月娥公务缠身而与家人聚少离多,丈夫与家人却仍悉心支持。林兆波曾毅然辞去大学教授职位,前往英国照顾妻儿。香港行政署建议将其称作林兆波博士或林博士。如在正式场合、官方和法律文件中,则使用“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女士及她的丈夫林兆波博士”的表述,而在非正式场合则使用行政长官及林博士的称谓。

尽管人前风光亮丽,然而“女王”的伴侣并不好当。无论获得怎样的头衔,名讳的背后其实叙述着“女王”与伴侣的人生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