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春望全解(34移情)

杜甫的春望全解(34移情)(1)

安史之乱,在世界史上也堪称“乱”到家了(见黑体字)。 安禄山拥兵自重,部下骁勇善战,因玄宗宠信引来宰相杨国忠忌恨。安、杨二人因而交恶,而唐玄宗权衡轻重、不偏不倚、未加干预。实则安禄山久怀异志,加上手握重兵,即以“讨杨”之名举兵叛唐。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一,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 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年)正月安庆绪杀父安禄山,自立为帝,年号载初。命史思明回守范阳,留蔡希德等继续围太原。同年,长安为唐军收复,安庆绪自洛阳败逃退据邺(今河北临漳),其部将李归仁率精锐及胡兵数万人,溃归范阳史思明。 因契丹、同罗等族组成的精兵大部归史思明,安庆绪谋除史思明,史思明遂以所领13郡及兵8万降唐,唐封他为“归义王”,任范阳节度使。 唐廷对史思明不放心,策划消灭他,不料计划外泄,史思明复叛,与安庆绪遥相声援。

杜甫的春望全解(34移情)(2)

这个“时代背景”对理解与欣赏杜甫的《春望》有决定性的意义。这首诗的“诗眼”是起句的“国破”二字;“诗魂”是“移情”。“国破”以下的字句都是由此有感而发的。可以说无一句、无一字不与此关联。这首诗作于安史之乱第二年(公元757年)长安失守,安禄山特被其子所杀,故才可能有诗人的“国破”句。“国者,国家也;因为长安是“国都”(武则天的“周武”建都洛阳时期,史家并不以之为唐都);“国都”是国家的象征,这也是历代法制的规制。“国都”为叛乱失守,自然也可以说“国破”。在关于《春望》的不同“注本”中,有的把“国” 说成“国家”,有的说成“国都”,其实都是一回事,没有任何区别,更不存在对错之分。

杜甫的春望全解(34移情)(3)

《春望》在写作技巧上堪称审美“移情”的经典范例。一、二句是“国破”后诗人眼中的写实景象;下领“感时”,逻辑缜密,顺理成章;五、六句是因“国破”带来的“时艰”:数月之战事,血雨腥风,平时的“家书”也不能如期收发,思念家乡家人之情是万金也买不到的!七、八句说诗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忧国是之危艰,叹生灵之涂炭,忧家人之平安(可以理解忧为天下老百姓),故而“白发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了就在情理之中了。

诗最为精彩的自然当属第三、四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在西方美学理论中称为“移情”,而中国诗论称“比、兴”。“移情”是审美活动中主体情感移置于对象,使他“关照”的对象也具有了主体的情感并显现主体情感的心理功能。它以对象的审美特性同人的思想、情感相互契合为客观前提,以主体情感的外溢、想像力和创造力为主观条件,是对象的拟人化与主体情感的客体化的完美统一。是审美认同、共鸣和美感的心理基础之一。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在诗歌创作中往往赋予自然景物以人的行动性格,生命及思想感情,使自然景物反映出人和社会生活的内在关系。这就是美学理论所称的诗歌创作的“移情”作用。

中国诗歌中的“移情”现象俯拾皆是,

《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孔雀东南飞》:“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及二三里,摧藏马悲哀”;

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陶渊明:“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王维:“深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李清照:“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晏殊:“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春无主,杜鹃啼处,泪染胭脂雨”;“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

还有:“春风不解意,何事入罗帷”:“开帘风动竹,疑是玉人来”;“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等等。在唯物主义看来,任何意识都是客观事物在人们头脑中的能动反映。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诗歌创作中的“移情“现象是人的意识对于客观事物的能动的创造性反映。中国古代诗论中的“有我之境”也是关于“移情”的理论。王国维在他的《人间词话》中把艺术境界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他举例说“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过”。“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是“有我之境”。诗歌中“有我之境”是占多数的。换言之,我认为“有我之境”的诗歌比“无我之境”的诗歌在美学价值上要技高一筹。一般而言,流传的名篇名句也大都是“有我之境”。

杜甫《春望》的社会价值在于“国破”启领全篇;其美学价值则在于第三、四句的“移情”精义!其它诸句都是人人可为的平平之作。

杜甫的春望全解(34移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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