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时间循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1.

刑警队长马哲和值班的小李赶到作案现场时，东方微微有些发白。他看到一个刚刚用土堆成的坟堆。坟堆上有一颗人头。

小李拿着照相机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拍下了现场。法医将人头取下，从坟堆里挖出一具无头女尸。

马哲感到不可思议，罪犯作案后竟会如此布置现场。

下午验尸报告出来了。罪犯是用柴刀突然劈向受害者颈后部。从创口看，罪犯将受害者劈倒在地后，又用柴刀劈了三十来下，才将死者的头劈下来。柴刀在这镇上几乎每户人家都有。

死者是老邮政弄的幺四婆婆。十八岁时她丈夫死了，现在她六十五岁。每个月从政府领取生活费，每年又都养一大群鹅，因此她积下了一大笔钱。因为不相信任何人，她的钱从来不存银行。

没有孩子，这四十八年来她都是独自一人生活过来的，她也不和街坊邻居往来，闲暇时间就消磨在编麻绳上，她把一堆麻绳悬在屋内梁上。但是从前年开始，她突然照顾起了一个三十五岁的疯子，像对待自己儿子似的。

老邮政弄的的人便常常听到她呼唤疯子的声音，看见她牵着疯子的手去买菜，也听见他揍她的呻吟声。

幺四婆婆还告诉过邻居们，疯子这么大了，还要吃奶，如果不愿意，他就打她，那神情与她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真狠毒啊。没办法就让他吸几下，他把她的奶头咬了下来。

除了这些信息，马哲从老邮政弄还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幺四婆婆家中的一把柴刀没有了，遇害前一个月前曾找过柴刀。

看来凶手是早有准备，显而易见，凶手很可能就是用的这把柴刀。

马哲重返案发地，发现了人们口中的疯子。疯子蹲在河边玩衣服，把被许多石头压在河里的衣服提出来，在水面上摊平，然后又将小石头一块一块压上去，衣服慢慢沉到了水底。

疯子背后十米远的地方就是曾经割过幺四婆婆头颅的地方。

马哲不禁哑然失笑，在所有人不敢来这里的时候，却有一个疯子经常来。

2.

一个星期下来，马哲找到了三个曾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一个是经常在河边玩耍的小孩，他领着马哲来到农机厂集体宿舍，找出了他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叫王宏，今年二十二岁。他喜欢晚饭后去河边散步。除了下雨和下雪外，他几乎天天去河边。他承认出事的那天晚上去了河边。他是五点半多一点的时候出去，六点钟回来的。在河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奔跑，背影也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他看到了一群鹅，走到鹅中间时看到了一颗头颅。

王宏所说的背影是许亮。

许亮，三十五岁，唯一的嗜好是钓鱼。那天他是五点半到河边的，沿着河边走，就看到了那颗人头。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当时他正蹲在河边洗衣服。

马哲知道，这个洗衣服的人就是疯子。于是决定搜查疯子的房间。在他那凌乱不堪的屋内，他们找到了幺四婆婆那把遗失的柴刀。上面沾满血迹。经化验，柴刀上血迹的血型与幺四婆婆的血型一致。

马哲在心里已经认定罪犯是疯子，接下去要做的事是尽快找到幺四婆婆生前积下的那笔钱，要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

然而一个星期下来，马哲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没找到那笔钱。

罪犯是个疯子，公安局的人对他也没有办法，镇上的人把疯子捆绑了一个星期后就放了。

3.

又有一个人被杀了。

马哲第二次站在那小小的坟堆旁，人头已经被取走，尸体也让人抬走了，暴露在面前的是浅浅的坑，里面躺着一只沾满血迹的皮鞋，与自己脚上穿的一模一样。

据法医验定，凶手是从颈后用柴刀砍下去的，与幺四婆婆的死状完全一致。

从疯子屋里搜到了一把柴刀，经过化验，上面的血迹也与死者的血型一致。

疯子被送到离此不远的一家精神病医院。

马哲去看望死者的家属，小李跑来告诉他许亮自杀了。

4.

发现许亮自杀的是他的朋友，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

朋友说，头一天两个人说好去钓鱼，来到他家发现他吃了安眠酮。许亮总把别人的事想成自己的事。幺四婆婆死的那天，许亮去找过他，让他作证明，证明那天傍晚两个人在一起。他拒绝了，他也不想把自己牵扯进来。

这也许是许亮自杀的原因。

马哲和小李去医院看望许亮。

许亮告诉他们，他又去了河边，又看到了一颗人头，又看到了那个疯子在河边洗衣服。他不相信有人会信他，所以就吞下了大半瓶安眠药。

小李对马哲说了自己的判断。他怀疑许亮参与了凶杀，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疯子共同制造了这桩凶杀案。

马哲否定了他的想法，因为有邻居看到许亮在第二起案发时不在河边，而是在自己家里。

小李迷惑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去过河边。

5.

两年以后，幺四婆婆那间屋子才住了人。那人在一堆被老鼠咬碎的麻绳里发现了同样被咬碎的钞票。

也是在这时候，疯子从精神病医院回来了。

后来有人又在弄口看到疯子提着一件水淋淋的衣服走了过来。起先他没注意，可随即心里一怔，然后他看到疯子另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柴刀，不禁毛骨悚然。

许亮敲开邻居的门，似笑似哭地对他们说，自己下午又去了河边，又看到了一颗人头。

邻居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她们看到许亮整个下午都在家。

疯子又行凶杀人的消息在傍晚的时候传遍了全镇。

这次被害的是那个发现幺四婆婆头颅的孩子。

马哲只是朝那颗小小的头颅望了一眼就走开了。这个地方叫他恶心。

小李跑过来告诉他，许亮死了，是自杀。

6.

一个夏日之夜，有人在街上发现了疯子，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那疯子又回来了。”

马哲在第二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给妻子挂了电话，告诉她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在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他说“杀人的疯子又回来了。”

镇上的人陷入了恐慌。

马哲去疯子的住所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他好像知道疯子在哪里，几分钟后来到了河边。

疯子正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精神病医院的病号服。他坐的那地方正是他三次作案的现场。

马哲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站住，掏出手枪对准了疯子的脑袋。他扣动了扳机。

7.

马哲把疯子死了的事情告诉局长，让他把自己送到拘留所。

局长把马哲扣在办公室里。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进来，用一双忧郁的目光看着他，反反复复问他相同的问题。“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职务？”“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妻子是谁？”“你有孩子吗？”“你哪一年参加工作的？”

这个男的是精神病医院的医生。

马哲对他说自己很正常。

医生已经是第四次进来了，问着和前三次一模一样的问题。

马哲焦躁不安起来。

“你哪一年出生的？”

“八一年。”

马哲让自己的回答吃了一惊。

“姓名？”

马哲立刻回答了妻子的名字。

“工作单位？”

“公安局。”

“职务？”

“局长。”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还没有孩子。”

“你有孩子吗？”

“我还没结婚。”

医生站了起来说，让他住院吧！

马哲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真有意思啊。

结语：

疯子杀了人，因为“疯子”这个论断，一次次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警察马哲杀了疯子，又通过被判断为精神病而脱罪。

这是最大的可悲与讽刺。

对精神病判断的草率，我们凭什么认为疯子就一定是疯子呢？

谁有罪，谁没有罪？

谁是疯子，谁不是疯子？

值得深思。

爱读书的三惜女人，每天陪你读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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