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叔卖碟片二十年(字都认不全的卖碟小贩)

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卖片小贩,

却在深圳买下三套房和一辆宝马,

他是如何做到的?

2003年, 江西小伙排骨,独自一人来到深圳打工,不要说卖房,就是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初来乍到,排骨和大多数人一样进厂打工,但一个月六百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无奈之下, 他便和朋友商量,开了一家卖盗版光碟的小铺。

南京大叔卖碟片二十年(字都认不全的卖碟小贩)(1)

虽然这一行不甚光彩,但排骨有自己的行为准则,第一 ,只卖艺术电影,第二 ,只卖品质有保障的光碟。为了吸引顾客,他每次都会记下对方的喜好及需求, 然后定期回访,等到下次再来时,他总能找到对客人胃口的片子,除此之外,排骨没事就会抱着电影名录翻看,对电影大师的作品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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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下来,他成了当地影迷圈里的名人,小店也有了一批忠实的回头客,钱没赚多少 ,朋友却认识了许多。奇怪的是,排骨只喜欢看马大帅和周星驰,对电影大师的作品们提不起丝毫兴趣,以他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来说,看不懂的, 想睡觉的 ,就是艺术电影。排骨是个矛盾的人,他渴望爱情却自称底层人,一致认为自己这样农村出身,又没什么文化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以前他有个女友,感情好的时候山盟海誓说来就来,可一旦拿不出钱,誓言便成了一盘散沙。

南京大叔卖碟片二十年(字都认不全的卖碟小贩)(3)

老家的父母安排了相亲,他准备回去看看,如果相中了 ,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列车上,排骨说起了刚来深圳辛酸史,那个时候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 没有落脚地 ,差点熬不下去,而现在他想留下 ,买一套房子扎根,一天一夜的路程,从火车到汽车再到摩托车,路越来越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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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回到了老家,可他只坐了二十分钟,就被父母赶去镇上的舅舅家,准备明天的相亲,排骨哭笑不得,路过味精厂 ,他停下来歇了一阵,这里是他曾经工作的地方,300一个月, 钱少事也少,上班的全是年纪相仿的小伙,下了班就四处鬼混,后来味精厂效益不行,人们便四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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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排骨早早地等在路口,舅舅和舅妈也一同陪着,没过多久 ,媒婆来了,把一个白衣女子领了过来,这就是他的相亲对象。两个年轻人在这边聊天,他们的长辈就在不远处观察,舅舅十分满意,可女方的家长却没看中一头黄毛的排骨,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在深圳干什么工作,舅舅头疼不已,想请他们去深圳亲眼瞧瞧,可女方家长害怕是骗局 ,怎么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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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没谈好,排骨这里也不甚愉快,姑娘离开后, 他郁闷地抽起了烟,原本他希望能和姑娘聊一些梦想追求的话题,效果好也许能擦出火花。可他更清楚,一旦相亲, 就和爱情无关了,两个陌生人,聊的全能是买房和将来工作的话题,显然 ,这次相亲并不顺利,但他还想尝试一下,回到深圳, 两个年轻人也没断了联系,没曾想, 女方的家长死活不同意,更是找了一个荒唐的借口来搪塞,先说排骨舅妈的亲戚是个混混,家庭关系混乱,再说排骨的叔叔是个打铁匠,说出去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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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气得发笑,什么年代了, 还有这种封建守旧的思想,短短一个月,他每天一张五十的电话卡,算下来整整花了一千五,结果全都白费了排骨明白, 有时候努力也换不来回报,不如专心赚钱,可惜他的运气总是不太好,最近有个买碟的小伙,在逃跑过程中从九楼摔下当场死亡,所以警察查得越来越严,而盗版光碟的市场也过了最佳时间,从前被抓,无非是没收光碟 ,再罚点钱,可现在被抓,超过了一定数量 ,就得进监狱,排骨也想过会出事,自己受苦没事, 就是怕父母担心,可除了这个 ,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打工工资太低,回家种地根本赚不到钱,如果以后娶妻安家 ,买房子也是一笔巨款,不如一直做下去,大不了以后有钱改卖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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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盗版与正版,排骨颇有心得,他说 ,人们买盗版不是因为贪便宜,而是盗版有很多正版看不到的绝迹资源,更何况, 国内也有知名导演慕名前来找片子,听说上海电影节 ,由外国导演理解盗版的存在,他便想把新闻剪下来贴在小店里,如果有人来查 ,他就能劝说对方不要查得太严,然而风声越来越紧,小店客流量少了许多,有时一天下来也没几个人,无聊之时,排骨也想赌一把赚赚外快,但往往是输多赢少。没过多久 ,他搬了新家,房间更小了, 但每月能省一百块,两个月后 ,排骨的小店也没了,听说要建一个大商场, 他只能在天桥上卖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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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排骨的生活被拍摄成纪录片《排骨》,该片曾在多个国际电影节展映,也成为当年深圳的文化事件,2010年,排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成了坊间传说,影迷们不断在网上寻找他的消息,零零碎碎却从未断过,随着翻版碟市场的走衰,“排骨”成了当年一众淘碟人的集体回忆。直到2013年,一位老熟客在逛街时发现“排骨”开的服装店,马上发微博号召大家去支持他的生意。

南京大叔卖碟片二十年(字都认不全的卖碟小贩)(10)

十五年过去,排骨成了略微发福的中年大叔,靠着买衣服在深圳买了3套房子和一辆宝马车,虽然不再卖碟 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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