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甘霖禾苗乐下联(家边禾是稼谁来对个下联)
日本人盐谷温在他的《中国文学概论讲话》里把对联称为“中国文学的特产物”,即便是东方语种的日语、韩语,这些语言中的音节和词也不是一一对应的,一个词可以是一个音节,也可能是两个或更多的音节,两个句子中即使词的数目相等,念出来也是七长八短、参差不齐的,构成从音、形、义上整齐的对偶句极为困难,因此,我们大致也可以认为,对联是汉语或者汉字的独特产物,汉语形成之初,就是单音节,一个音节大体上就是一个词。如果两个句子中词的数目相同,念起来长短也就相等,书写起来两行的长短也相等。所以,汉语里的句子很容易造成整齐的对偶句,比如我前面提到过的《诗经》里的句子:
(雨雪霏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
这是北方文学里的对偶。南方文学我们看屈原的《离骚》: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离骚》)
如果我们把中间的语气助词“兮”去掉,不正好也是一副上佳的对联吗?也就是说,中国文学自打开始就有语言特性是对联的对偶之美的,或者说,这些还不合对联的平仄格式要求,那么我们还可以看《尚书》里的这句:
满招损,谦受益。
(《尚书》书影)
这显然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这似乎已经算是完美的对联了。即便是现在我们拿这样的句子做为自己书房的书房励志立身联,也相当不错。
后来的律诗,大量的对偶平仄更是大范围出现在文学作品里,比如我们读杜甫的诗《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全诗从头到尾,四联每联拿出来都是绝妙的对联,不是吗?
(杜甫《登高》诗意图)
当然,后来人们不仅把对联放入诗,也把对联所特有的拆字、嵌字之类的类似文字游戏带入诗词,比如我们熟悉的刘一止的《山中作拆字语寄江子我郎中》诗: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可人何当来,意惹重千里。永言咏黄鹤,志士心未已。
名义上诗,其实是一连串的拆字联,每一句拆一个字,构成了绝妙的拆字诗。这种拆字组联的方法在对联中经常使用,就是我们所说的析字联。比如:
上联: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下联: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
上联: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下联: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秋香。
上联:嫁得潘家郎,有水有田方有米;下联:娶得何家女,添人添口便添丁
上联:品泉茶三口白水;下联:竺仙庵二个山人。
上联:闲看门中木;下联:思耕心上田。
上联:鸿是江边鸟;下联:蚕为天下虫。
上联:踏破磊桥三块石;下联:分开出路两重山。
上联:妙人儿倪家少女;大言者诸葛一人。
……太多了……
经典的拆字对联还有极多,这里是列举不完的。如何拆字组字,都是不需要讲解,一看即明的文字解析。妙就妙在,这些拆字组字的含义又同时构成上下两句语义通顺的句子。而每一句子又似在讲述相应的故事。而这种蕴含在短短联句中的故事正是对联的意趣所在。
(庄稼小院图)
今天标题里征联的这个上联,也属析字联,家与禾共同构成稼字,而这旁边种的小禾苗,不就是庄稼吗?因此“家边禾为稼”,本身也是在讲一则生活感强烈的小故事。善对的大家,一定能对出绝佳的下联吧。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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