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西比防洪工程（让大河奔腾不息）

密苏里一项新的堤坝计划

2020年4月，在密苏里州，TNC密苏里州洪泛区策略经理芭芭拉·查里（Barbara Charry）向该州洪灾恢复咨询工作组（Flood Recovery Advisory Working Group）展示了一个在线绘图工具。当时，TNC正在使用此工具帮助州与联邦政府制定计划，以应对梅拉米克河（Meramec River）沿岸圣路易斯的洪水隐患。梅拉米克计划中的建议包括恢复湿地、建立洪水预警系统，以及洪水保险和收购特别脆弱的土地。

查里透露，由TNC开发的洪泛区优化工具（Floodplain Prioritization Tool），旨在帮助社区确定恢复哪个地区的洪泛区能十分有效地减少洪水。在这一绘图工具的帮助下，他们会知道保护或恢复哪个地方的洪泛区能为栖息地、水质带来最大的好处，并最大程度地减少未来的财产损害。模型显示，在流域扩大的河流，洪水水位和流速能够降低，避免对当地和下游造成更大破坏。

支持恢复洪泛区

2017年，一家国际租车公司旗下的慈善部门——企业租车基金会（Enterprise Rent-A-Car Foundation），向TNC的全球河流保护工作捐赠了3000万美元。该基金会主席卡罗琳·金德尔·贝茨（Carolyn Kindle Betz）说：“我们深深扎根于圣路易斯。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河流之一，密西西比河从我们的家园穿行而过。”这笔资金帮助TNC在诸多河流开展工作，包括密西西比河、科罗拉多河、加拿大广阔北方森林的航道以及欧洲仅存的能自由流动的河流。今天，TNC正在分享新战略，帮助农民和农场主减少流入河流的田间径流，与土著社区合作管理它们的森林和湖泊，帮助政府探索满足能源需求的新方法，而不是将水电站大坝建在危险地区，等等。贝茨说：“重要的是，这笔资金能给社区及其周边环境带来好处。我们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理解并支持河流在我们生活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

一位陆军工程兵听了查里的话，向她询问TNC是否有兴趣购买洪泛区，在这之后，查里便加入了有关艾奇逊县堤坝的讨论中。当地人倾向于在离河更远的地方，重建两座受损大坝的其中一座，这能恢复1100英亩的洪泛区。但一个问题是，新建的大坝会占用私人财产，也会将之前的农地变为无法耕作的湿地。

查理开始在各个组织和群体中召开会议，寻找解决方案。最终，TNC承诺购买洪泛区的土地，并向自然资源保护局（NRCS）购买应急洪泛区湿地的地役权，这样可以确保土地所有者得到补偿。陆军工程兵团和NRCS会在这些地区重新种植本地植物，恢复湿地栖息地，并计划最终将这些土地移交给州政府机构。

TNC已经开始帮助路易斯安那州重新引入这些河流，以减少新奥尔良附近的洪水并改善栖息地。© Rory Doyle

上游影响下游

在整个流域，在上游做出的决策会影响到下游，不论决策是好是坏。虽然如此，这并没有让放弃家中农田或改变生活方式变得更容易。

在伊利诺伊州与密苏里州的交界处，有一个叫做犬牙河流弯道（Dogtooth Bend）的地方，这里的一个农村社区正在艰难地经历这一转变。在经历多次决口和洪水之后，根据陆军工程兵的计算，重建这一地区堤坝的财政资金不足。2019年，愿意将农地恢复为洪泛区的土地所有者开始向NRCS申请湿地地役权，但目前NRCS无法支付足够的购买费用。

昆廷和杰米·莫拉莱斯在索罗尔支流网捕小龙虾和鲶鱼。商业渔业需要稳定的河水量才能生存。© Rory Doyle

与此同时，在孟菲斯市，从犬牙河流弯道沿密西西比河而下约180英里的地方，正在改造其河边一个30英亩的公园——这是一项正在进行的最新计划，旨在重建该市与河流历史文化的联系。这个过程包括建设湿地，以在河水上涨时吸收洪水。

密西西比河城镇计划执行董事、圣路易市居民科林·韦伦坎普（Colin Wellenkamp）表示，整个流域的沿岸城市都在探索类似的计划。许多城市正在慢慢将基础设施从河流中移除。但在下游，城市只能通过这些来保护自己。有些城市已经开始重新将恢复的流域纳入管辖区，但大体上，他们还是需要依靠上游的大片农地来吸收更多的洪水。

通过激光雷达高程图像看到的密西西比州赖文湖。© Scott Reinhard

在靠近密西西比河尽头的地方，新奥尔良市将成为密西西比河上最大项目的一部分。几千年来，沉积物随着密西西比河流向下游，沉积在河口，不断形成湿地和障壁岛，以保护海岸线免于风暴和侵蚀。但自从河道上修建起了堤坝，这一过程几乎停止了，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失去了44万英亩以上的土地，危及海岸线和新奥尔良市。然而现在，路易斯安那州已经开始规划两个“分流”项目，目的是让沉积物再次流入三角洲。其中一项将把更多的水和沉积物从城市中重新送入阿查法拉亚河（Atchafalaya River）——这是一个100万英亩的河口生态系统，由缓慢流动的河流和湖泊组成，历史上曾将密西西比河的河水输送到墨西哥湾。这片沼泽是400多种野生动物和水生物种的栖息地。过去10年间，TNC一直在与州政府和土地所有者合作，以保护阿查法拉亚河流域。

项目倡导者表示，当所有这些项目运转起来后，也许会减少下游的洪水并改善水质。但由于每个地区都依赖于上游的社区，因此需要好邻居来将洪水控制在海湾中。

这张地图显示了过去35年中春季、冬季洪涝的相对频率。© Scott Reinhard

路易斯安那州生物学家克里斯·赖斯（Chris Rice）在他居住的县里指出了这一点。2009年，他被TNC聘用，负责密西西比河谷最大的洪泛区恢复项目。此地曾被称为“莫里奇农场”，是一个失败的大豆农场。和其他许多项目一样，修复项目一开始是拆除一座堤坝。

2009年，TNC和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曾计划拆除一座将瓦希塔河（Ouachita River）与16000英亩土地隔开的堤坝。TNC从其前业主手中买下了这块土地。但后来河水泛滥，冲毁了河堤。

© Dan Videtich

赖斯说：“当堤坝破裂时，路易斯安那州门罗县下游的水位下降了大约一英尺。”

这片土地上重新种植了落羽杉、橡树、棉白杨、白蜡树和其他树木，并在多处重新接入河流，现在，该地成为了上瓦希塔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Upper Ouachita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的一部分。鱼类能够从河中进入恢复后的湿地觅食，而以前的农场也再次成为候鸟的中途停留点。

来自陆军工程兵团的蒂莫西·戴维正在监督工人们从河中挖出沙子来建造一个新堤坝。© Dan Videtich

2020年，密西西比河上游大部分地区的水位保持低位。在密苏里州的艾奇逊县，陆军工程兵团修复了两座受损堤坝中的一座，另一条堤坝的后移工作于2020年8月开始，计划于2021年4月完成。

接下来，将开始修复重新接入河流的1100英亩土地。新的湿地将给河流和水鸟提供更多的空间。其他社区正在关注艾奇逊县的堤防区，他们正等待了解堤坝后移如何帮助社区免于未来的洪水，然后根据自己的土地，判断这是否可行。

在伊利诺伊州的犬牙河流弯道，购买湿地地役权将很快为停耕的土地所有者提供补偿。而在下游的莫里奇农场旧址，赖斯等人正在监测修复效果，并在之后继续监测沃希托河的水质。赖斯在附近长大，曾在目前已受污染的河水中钓鱼和游泳。他说起4岁的女儿：“我现在绝不会让我的小女儿也这么做，但我也许可以努力让河流对后代更安全。”

密西西比河城镇倡议执行董事韦伦坎普表示，密西西比河沿岸城镇正在争取立法，为未来的洪灾提供更多的资金准备。虽然人们必须面临所有的洪水，以及抗击、适应洪水的代价，但对许多人来说，在密西西比河沿岸生活和工作仍然是值得的。

韦伦坎普说：“我仍然认为这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我们只需要改变我们的行为来适应这里，而不是去改变那条河流。这已经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