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王范的欧美电影（这部大尺度的女权电影）

星期五言：一个饱腹经纶的老处男和一个连圣母玛利亚都分不出的放荡女凑一起聊一通宵会是什么样？这正是这部近四个小时（分上下两集）的电影所要演的东西——上至天文地理、文学音乐、宗教政治...要多深有多深；下至通奸、自虐、乱伦、SM...尺度大的让人汗颜！而导演生把两样东西（或者说俩人）弄一块到底作何用心，这就不是单单一个“女权主义”能解释通的了，答案还得从电影的结构解读里找。

▲《女性瘾者:第一部》海报

一、“女权”还是“集权”？工业金属味的开端已经说明问题了！

阴冷的街区，工业厂房式的建筑，滴着水的断瓦残垣加上一堆长了秀的破铜乱铁...这便是电影开端的环境铺垫，充满了工业金属的味道。而伴随着“老处男”出场的那首战车乐队的“Nymphomania”更是将这种味道打上了牢固的金属标签！

之后便是老处男将躺在地上的混身淤青血迹的女性瘾者带回了家，开始了那长达一宿的聊天。

还有一个细节务必注意，回到老处男Seligman家后，女性瘾者Joe换了套衣服。乍一看那似乎是套睡衣，可再细看，那简直就是套带条纹的“囚衣”！这套囚衣倒是跟外面那工业金属的环境味道一脉相承。

我们综合一下电影开端的几个因素——工业金属味、老处男跟女性瘾者进屋、女性瘾者换上套囚衣...

根据这些因素，与其说俩人要开始聊天了，倒不如说一场自我忏悔或是对女性瘾者的一场审判即将开始了。

至于审判者是谁？显然不是老处男Seligman（聆听着），我认为也不是女性瘾者Joe（叙述者本人）。我们暂且把它当成是一种抽象化的“集权”意识吧。

毕竟开端的环境在那，毕竟，用“集权”这个概念跟“工业金属的味道”、“囚衣的外套”卡一起挺卡的。而我们的两个主角也便是在这种环境的包围下聊的天。

二、先跟着叙述者做个“女权主义”梦吧

上面说到:我认为Joe算不上是在自我审判与忏悔，即便是她总把那些我很坏啦、我太羞耻啦之类的话挂在嘴上。原因很简单:她的叙述“画面”实在太美了（包括悲剧色彩的美），故事戏剧性太强了！你也不难看出她在享受自己的回忆，换句话说，她在享受自己的女权经历。

好吧，接下来就先看看到底她的“女权”体现在哪！不如直接拉个单子出来——

1、主动上门找男人给自己破处；2、在火车上开展“泡哥儿”竞赛；3、勾引男人上床却不谈感情；4、利用周围环境中的男人意淫和性幻想；5、抛家弃子出门鬼混6、间接拆散有夫之妇7、充当女打手，上门跟欠债男人讨债……

单子就先拉到这吧（估计拉完得刷几页的屏了），大家看着以上的一串行为反向思考一下:要是这些事儿换成个男人做会怎样？

还用问吗！我们非得给他扣上畜生、渣男、色狼等等这些名号，估计他也干不完这些事就进牢房了。自然，这种男人的故事对观众也没什么稀奇的了，最多也就供男权主义者们宣泄一下情感罢了（我们的宫廷剧便是最好的例证）。

可这些事情的主动行使者现在换成了一个“女人”，那就不好说了！男权主义者们可以说这叫不检点、伤风败俗、自甘堕落...

而换成男权对立面的话，这自然就叫“女权”了，在这个概念下我们可以坦然地说：那个“女性瘾者”Joe 只不过在随性地活着，她在追求自己本能所要求的，她在追求自由。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剧中那个老处男Seligman在听完Joe的叙述后总结的。

如此，在“女权主义”的概念下，前面拉出的那个单子势必产生出了一种美化色彩，想想女主人公在讲到自己跟几个男人同时约会上床时，都能结合出古典乐里的复调、声部、基本音...够浪漫了吗！

另外行驶那些行为的主体Joe也势必显露出了一种“女英雄”的气概，比如她跟另一个女人在火车上比赛谁上的男人最多，比如她加入了讨债团伙，甚至成了老大。这就像是Joe给所有女权主义者争了光似的！

难道这就是电影所要表达的终点了吗？讴歌出一个女权英雄？赞美了女性追求自由的一切反伦理行为？

显然不是！否则也不会有聊天画面与闪回画面的强烈色调反差了。不光是色调，连叙述者的脸都是如此——

三、为什么导演要找两个演员演一个女人？看看面貌就知道了（包括她男友Jerome）

《女性瘾者》从空间的角度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个Seligman与Joe聊天的场景，一个是Joe叙述的闪回场景。两部分场景不仅在色调上形成强烈对比，就连两个场景出现的同一个女人Joe都是用的两个演员演的。

选两个女演员意欲何为？从化妆的角度显然不存在年龄问题——两人年龄差的不大，这对导演拉斯·冯·提尔的那个牛逼团队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也不是成本问题，用俩演员总比用一个费事多了吧！显然，这是导演故意要用不同演员让观众把电影的两个层次区分开来！

看看两张脸就知道了：一个狼狈、狰狞、丑陋甚至有点惹人讨厌；一个青春、自信、性感而美丽。我们与其说这是现实与幻想的差距，倒不如说是叙述者Joe在故意美化自己的经历——在她的故事中，充满了帅哥靓妹、充满了多愁善感、充满了姻缘巧合甚至悲剧的美。

当然，那个聆听的老处男也加入到了这种对叙述美化的行列中。而两人之所以能如此默契，全因其潜意识里都站在了“女权主义”的浪漫角度之上。

两人的浪漫不代表整部电影的浪漫，如果你能看到电影“现实画面——叙述画面——现实画面”这一过度，便不难发现演员的转换在这一过度中所承载的作用：

在Joe的性享受变成性瘾与性虐之时，我们看到，被叙述者与叙述者演员形成了统一。渐渐地，那个英俊潇洒的Joe的男友Jerome也消失了。直到叙述的结尾，当Jerome再次出场之时，我们看到了另一个演员。

没错，那个Joe试图用枪打死的男人就是Jerome，只不过换了另一张不招人喜欢的脸罢了。（这点可以通过前后三个剪辑画面充分证明两个演员演的是一个角色）

讲到这，我想电影空间上的两个对立面已经很明显了：一个现实中的集权（或者说男权），一个叙述幻想中的女权。

而提到现实环境下的两个聊天的人，就不得不说那个饱腹经纶的老处男Seligman。

这个Seligman，相对于女性瘾者Joe，两人在人设上又形成了另一个极强的对称与对比。而这一设置所产生的错进错出的效果，我觉得是这部电影最牛逼的地方。我们接着往下看——

四、老处男与女性瘾者的人设“对称性”与“黑色幽默”

笼统地说，老处男是有学识没实践，女性瘾者是有实践没学识。这俩人凑一块倒也般配，可以互补了。

可真正有趣的地方可不在这儿，如果你能看到两人在交流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价值观与两人聊到最后对彼此所产生的效果之间的反差，那这个电影故事绝对堪称史上最大的“黑色幽默”了！到底黑色幽默在哪，我们来看——

前文提到过，那个女性瘾者Joe在跟老处男聊天时，是带着忏悔之意的。或者说，尽管Joe的叙述存在明显的美化与自我享受，但至少她不想再变成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点不管是在叙述结构从理想到现实的过度上还是结尾Joe的话里都能看的出，举例来说：

▼先看叙述结构上的转变

Joe在年轻时非常厌恶自己的母亲，厌恶她对家庭的冷酷，厌恶她玩扑克牌时的空虚无聊。然而，随着Joe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在找了接班人后，自己竟不知不觉变成了像母亲一样的那种人，也恋起了家，也开始了对亲人的唠叨，也无聊地玩起了接龙游戏...（最后一章“镜子”就是最好的隐喻）

▼再看两人在电影结尾那段总结性的对话

Joe：给你讲了这些故事真是让我松了口气，现在我对自己的性瘾看的已经很透彻了，我决定，即便全世界只有百万分之一的人能够成功地从精神上、肉体上以及内深处去除他们的性欲，这就是我的目标！Seligman：但这样的生活，值得吗？Joe：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

以上例证说明什么，说明俩人的聊天对Joe起到了“正面”效果，Joe终于被掰弯了，打算跟自己的本性妥协了。可这是Seligman的初衷吗？不见得！

不难看出老处男Seligman通篇都在顺着女性瘾者Joe的浪漫叙述而附和着：什么三十九鞭啦，什么“普鲁士结”啦，什么爱伦坡《厄舍府的崩塌》啦，什么渎神版本变化的基督啦...所有这些Seligman的比喻，就像是给Joe的行为加上了个漂亮的包装封面，让其产生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学术性、文学性、概念性的美感。

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老处男是在往哪使劲的话，再看他结尾的总结式语言——

你说你唯一的罪过就是总想从日落中索求更多，换句话说，我认为你是想从生活中索求更多…你是一个追求自己权利的人，或者说你是个追求权利的女性…你开始奋起抗争，像一个男人一样。你为你的性别而反击，为你们受到的压迫和残害而反击，为你自己和数以亿计的女性反击…

说到这我们来对两人做个总结：一个在倾诉和忏悔，一个却在鼓励和赞美。

看似两人使得劲儿不在一个方向上，可到了聊天的结尾却产生了难以置信的和谐效果——

女性瘾者似乎从老处男的故事阐释和耐心聆听中得到某种启发和顿悟，进而还真的做出了克服自己“性瘾”、顺应社会的决心。

Joe的故事讲到这本也算圆满了，俩人也该洗洗睡了。可聊天结束了，电影还没有结束——

当Seligman走出门，关上门后，镜头停在了门边，数秒钟...

这数秒钟的空镜头真的给观众留足了想象空间，我问过不下三个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他（她）们都说在盯着那个门的时候断定了老处男会回来（包括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为什么会如此断定，显然，观者潜意识里所想的跟Seligman所想多半相同...

果然，老处男Seligman回来了，他大概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既然人家都这么坦诚了，而且还是这么个送到嘴边的开放的女人，我干嘛不蹭上一炮！

于是，他走到Joe床前，掏出自己的家伙塞向Joe。注意细节，此时Seligman的家伙还是软的，这说明他的这个想法只是突发的，并不一定在聊天过程中就有，他只是回头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吃这块送到嘴边的肉可能有点亏。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于Seligman最后的这个行为推翻了整晚的长篇大论，包括那些引经据典，包括那些精妙分析，所有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最后抵不过男女弄这一下的！

如此看来够荒诞的了：一个没读过书的女性瘾者最终被知识感化了，准备洗心革面了；而另一个饱腹经纶的老处男最终却被身边这个这个躺着的女人颠覆了所有知识体系，只为搞她一下。

还没完呢！——老处男Seligman把家伙伸向女性瘾者Joe时，竟遭到了Joe的反抗。好家伙，Joe主动为男人开了一辈子的大门，就最后这一下因为被动而奋起反抗了！

电影黑屏，传来Seligman的疑问之声：

“但是你……你曾和成百上千的男人做过爱……”

“邦”一声枪响……

电影结束。

五、这部电影到底是在正面灌输还是在反向讽刺

纵观这部《女性瘾者》，我认为它对概念的反向讽刺性远远大于了正面宣讲，包括电影表现出来的“女权”、“叛逆”、“自由”、“政治”这些社会标榜的概念。它甚至对“用讲故事手法来吸引观众”这一概念都提出了质疑，对讲述者与聆听者进行了好一番讽刺挖苦。

与此同时，这部电影又向我们传递了一种“孤独感”，这种孤独感对电影中的两个人物是共有的，只不过一个因痴迷于“性欲”而孤独，另一个因痴迷于知识而孤独。

没错，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无从或是不敢选择去痴迷一件事情，痴迷会让你陷入一种害怕失去的极度恐慌之中，孤独便在其中孕育而生，正如Joe问的那样——

“试想，如果在一瞬间你失去了所有阅读的欲望，你所拥有的那些对书本和知识的热情也消散了（那会怎样）”。

我想我的回答或反应会跟Seligman一样：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会怎样！”

那么，我们到底是该站在本性的一面，还是该站在本性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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