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天底下既平凡又伟大的母亲（于渺小中创建伟大）

写完任长春以后，我准备接着写鲁明，可是在一千四百多条评论中，有好几位朋友指名道姓地要求写刘妈。

谍战剧《悬崖》里的刘妈是周乙家的佣人，表现的都是婆婆妈妈的琐事。这么小的配角能让众多人喜欢，显然是她精湛的表演走进了观众心中。

那么，刘妈的神奇究竟来自哪里呢？

一、身份之迷，缠绕始终，最终结局，真相大白。

在早年的谍战电影里，确实有佣人是间谍的先例，所以初看《悬崖》时，绝大多数人都怀疑刘妈可能是个间谍。

其实不仅观众有这个怀疑，周乙也心存疑虑并防范始终。

刘妈是谁找的？

见到刘妈的第一天，周乙就提出这个问题。

顾秋妍说：

是老魏找的，但她不是我们的人，不过看上去不像多事儿的人。

看着是很精明，改天换掉她，我自己去找。

早上起床后，周乙说下楼吃饭。顾秋妍一边抄写密码一边说：

我不饿，你去吃吧。

周乙说：

哪有回来第一天就不在一起吃饭的？

顾秋妍把密码本放在桌上就下楼了，险些被上楼打扫房间的刘妈看到。过后周乙对顾秋妍提出了批评。也就是说，周乙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在防范着刘妈。

周乙从关内回来的当天晚上，国民党特务跳进院子，在撬动汽车后备箱时，被住在一楼的刘妈听到，她惊喊一声：

谁呀！——

周乙拿着枪出外察看，顾秋妍也提着枪拿着手雷以防不测。

周乙问刘妈：

怎么回事？

刘妈说：

院子里好像有动静，年底了，也许刚才有小偷进来。

在这个过程中，刘妈表演得讳莫如深，给人感觉她就是个间谍。尤其当周乙察看后备箱抬头突然看见刘妈那一瞬间，没有人不怀疑刘妈的身份。

每当要和顾秋妍谈工作，周乙总要先找个理由把刘妈支出去。

有时是让刘妈给他买包烟。

有时是让她给买两瓶葛瓦斯。葛瓦斯这个名词明显是俄语口译过来的，是当时的一种饮料。直到建国后的六十年代，这个饮料还在批量生产。

几年过去，顾秋妍的女儿莎莎都出生了，周乙仍然对刘妈不放心。

有一次二人出去发报，让刘妈上楼看着莎莎。刘妈掀起窗帘往楼下看的动作还是被周乙发现。周乙

对顾秋妍说，

你以后掀窗帘往下看的时候，要把屋里的灯关掉，刚才刘妈从楼上往下看了。

顾秋妍问：

你还怀疑她？

周乙说，

我觉得刘妈好像察觉到什么了，以前我们回来时，她都是迎出来，现在只是在屋里问一问。

顾秋妍说，

一个家里住着，谁能瞒住谁呀？

周乙说：

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换掉她。

顾秋妍说：

莎莎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换掉她未必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通过长期接触，尤其有了孩子后，顾秋妍和莎莎已离不开刘妈。就是在这种矛盾中，刘妈由始至终伴随着观众走完了全剧。

直到最后才彻底明白，刘妈不是间谍，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但她那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瑕疵的表演，让人不得不发出由衷的赞叹。

有朋友在我的评论区里说她惊为天人，可见她的表演功力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二、循规蹈矩，安守本分，坚持原则，有礼有节。

周乙和顾秋妍此前素不相识，突然到了一起假扮夫妻，彼此都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尤其是顾秋妍不太情愿干这项工作，加之对周乙的不了解，俩人的关系便有些生硬。

但这并不影响刘妈扮演的佣人身份。

先生回来了。

太太回来了。

这是刘妈的专业术语。但凡周乙顾秋妍从外面回来，她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不仅是佣人对主人的礼貌，更是一种专业素养，是一种条件反射的自然反应。

顾秋妍是个在苏联受过专门训练，精通几门外语，爱好广泛修养深厚的文艺青年。她对刘妈客气有加，刘妈却始终摆正自己的位置，使主仆之间出现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晚饭周乙迟迟不归，顾秋妍等不耐烦了：

刘妈，不等了，咱们先吃。

还是再等等吧。

这都几点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咱们先吃。

不了，我一会儿啊，在厨房里垫补一口就行了，哪有下人上桌吃饭的。

什么上人下人的，这家才几口人，还得分几个地方吃啊！

这是规矩。太太，您觉得没什么，要是让外人看见，那成什么啦。我习惯在厨房吃，上了桌，咽不

下东西。

刘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呐？

我有个儿子，还有两个闺女，他们都在乡下住。

主仆二人正聊得热乎，门铃响了。刘妈急忙说：

先生回来了，我开门去，太太，您坐着，外面冷，

这段戏，既表现了顾秋妍善解人意宽厚待人，也显现了刘妈的自知之明有礼有节。其中刘妈说的“垫补一口”是东北方言，南方朋友可能听不懂，就是简单吃一口的意思。刘妈是乡下老太太，说方言才能体现她的身份，如果让她说文词儿，就成了八年抗战还剩最后一年的神剧了。

从家长里短的聊天中，刘妈不温不火形象逼真，把佣人的身份演得惟妙惟肖，没有丝毫生硬的痕迹。

三、不掺与家庭纷争，表现出良好的人文素养。

老魏来周乙家送电台，与顾秋妍有了如下谈话：

你觉得周乙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挺爱教训人的，有点好为人师。

他教训你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周乙是个了不起的人。

顾秋妍不以为然：

怎么个了不起？

老魏说：

用你的眼睛自己看。

你不会让我跟他过一辈子吧？

这个你要有思想准备，也许要等满洲国倒台那一天，

天呐，真可怕。

这段对话，表现了顾秋妍对周乙不了解也不信任，又不情愿假扮夫妻，为她以后擅自行动预设了前提，也埋下了与刘妈之间相互回避的伏笔。

紧接着，与刘妈有关系的戏就上演了。

顾秋妍擅自派人与山上联系，而且还不听劝告，周乙终于发了火：

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么，你以为成百上千的日本特务都是吃白饭的，你简直是胡闹！

顾秋妍辩解道：

你干什么呀，我只不过想让山上的人快点得到消息。

周乙咬牙切齿地说：

你擅自行动，如果出现严重后果，在党内可以判你死刑。

顾秋妍不甘示弱：

我不怕死，从干这行那天起，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是愚蠢！让一个外人去做这种事，很容易搞砸喽。我告诉你，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预感那么准，你应该去算命。

放肆，我还是——

周乙本来想说，我还是你的领导！可这时刘妈买菜回来了。

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周乙只好顺势改成：

我还是你的丈夫，你要是再跟那个男人来往，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滚——

这样，在刘妈面前，就把俩人争吵的原因，变成了顾秋妍在外边有了外遇。

当顾秋妍气冲冲地从刘妈身边走过时，刘妈的表情深有含意：诧异，惊讶，奇怪，不解，责怪......

刘妈虽然没说一句话，但那丰富表情的变化，让人看出了身为佣人和长辈，面对小两口的吵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在这个微妙的节点上，刘妈如果出头劝架也并非不可以，但那势必会落入俗套。而高超的演技不一定非有台词，此处无声胜有声，从神情举止上就能表达得淋漓尽致，这才叫真功夫。

所以人们管小鲜肉的表演叫面瘫，就是这个道理。刘妈的表演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四、参与到对敌斗争中，双方结下了非同寻常的情缘。

顾秋妍去佳木斯生孩子，任长春来家里帮着装行李，开车送往车站。

刘妈亲自陪同顾秋妍前往佳木斯待产。这是她以佣人的身份，唯一离开哈尔滨的一次公开活动。

刘妈从佳木斯回来后，有个奇怪的电话，她一接，对方没说话就挂断了。

周乙说：

以后再来电话，你先不要说话，让对方先说。还有，你要记住对方的电话号码。

刘妈说：

先生你放心，别看我不识字，但是我能记住。

可见刘妈已经自然而然地参与到了对敌斗争中。

以后没事少出门，现在外边太乱。

你不在家我哪都不去，家里没人，我也不放心呐。

太太让我告诉你，平时吃一点健脾丸，药我已经买回来了，放你桌子上了。

太太说了，等她生的时候，就发封电报回来，到时候你得去吧？

肯定会去。

那我得给她捎点坐月子的东西，你别看是屯子的，那可是宝贝，管用着呢。

屯子的，这又是东北方言，指的是乡下的村寨。这段戏刘妈演得形象逼真，让人觉得她和这家人已经完全融为一体。

顾秋妍抱着孩子从佳木斯回来，全家人欢天喜地，刘妈跑前跑后像抱了孙子一样高兴。

孩子哭闹，周乙抱起来就不哭了。

周乙说：

这孩子我一抱就不闹了，说明我还挺有人缘啊！

顾秋妍说：

是啊，这孩子还真跟你有缘。

此时，恰好刘妈从房间里出来。

周乙急忙打岔说：

废话，我是孩子的爸爸，她当然跟我有缘。

周乙问：

刘妈，看我们孩子长得像谁呀？

周乙这是得意忘了形，因为他这话问得有点多余，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刘妈是过来人，自然懂得顺情说好话：

这孩子，长得像她妈妈多一点，这眼睛啊，长得有点像周先生。

估计周乙问完就后悔了，孩子要是长得像他就麻烦了。

孩子晚上老闹夜是怎么回事啊？

这句话问得既有必要，也非常得体。

刘妈一本正经地说：

这按农村的说法，就是招什么了。要不，先生您一会儿帮我写几个字，明儿个，我贴到电线杆子上去。

写什么字？

写那个，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闹夜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不是把我女儿贴到电线杆子上示众么？

顾秋妍接上说：

就是这样啊，人家好多孩子发烧，到十字路口烧个信封，越远道寄来的越好，念叨念叨，第二天就好了！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刘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周顾二人吓了一跳：

这孩子，长得大，欢实，小时候闹点啊，大了好养活。你看她这小样啊，啧啧 ，哪像是刚满月的呀！

由于不是周乙的孩子，所以就担心被人看出破绽，刘妈一句大实话，就把主人吓着了。可见这种关系既风趣幽默，又提心吊胆，既前所未有，又妙趣横生。由此看出刘妈扮演的角色在剧中的作用非同小可。

五、明察秋毫心中有数，不动声色震动周乙。

血的教训让顾秋妍彻底转变，她与周乙的关系也明显改善，从昔日冷若冰霜的严冬，转眼春暖花开急剧升温。

顾秋妍给周乙钉纽扣，打洗脚水，还特意买个高档打火机送给周乙。

周乙说：

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

从商场里出来，周乙说：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打火机，我也得送你一件礼物，一个镯子，不值什么钱，那是我俄罗斯祖母留下的，据说年代久远，对我意义重大。

收到镯子后，顾秋妍说：

就你这个礼物，任何一个农村老太太都有。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改送别的。

没有啊，没说不喜欢。

也许正是因为它不起眼，所以才能留到现在，对我们来说，能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

在血雨腥风的谍战生涯中，周乙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让顾秋妍若有所思起来。

俩人还去补了结婚照，当把照片拿回来后，周乙说：

你照得挺好，显得特年轻，我怎么那么显老，感觉像个老头在纳妾。

顾秋妍说：

你这回来没多久，就把警察厅闹得天翻地覆，我看明年你就能当厅长啦！

我这人啊，命不好啊，小时候妈吧，妈看着。长大之后呢，丈夫看着。自己丈夫不在身边，还得别人丈夫看着。

顾秋妍不开心的时候爱抽烟，也喝酒。

周乙说：

你怀有身孕，不能这么喝酒。

顾秋妍说：

别担心我的酒量，这样的酒我能喝两瓶。

我妈抽烟，我爸喝酒，我也没成傻子。

周乙让顾秋妍去瓦西里耶夫开的咖啡厅剌探情报。

顾秋妍回来说：

老瓦是个绅士，对女人永远彬彬有礼，是个挺有魅力的人。

周乙说：

别到时候人家没动心，你先动心了，那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秋妍说：

赔了也是赔别人的夫人，你操什么心呐。

通过周顾两人上述的交往，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心领神会配合默契的程度。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融洽，由于是假扮夫妻的特殊关系，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矛盾，并且和刘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顾秋妍和刘妈抱着孩子躲防空洞，碰巧遇到了孙悦剑和家乔。

回到家里，顾秋妍对周乙说：

看见孙姐和小家乔我心里特难受，她们娘俩穿得也太寒酸了，小家乔的手套都磨漏了。我在这吃香喝辣的，过着布尔乔亚的生活，可孙姐和孩子却过得那么惨。

周乙沉闷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说：

她现在的身份是单身，带着孩子给人打零工做裁缝，她要是吃得好穿得好就不符合身份了。不说这些了，换个话题吧。

显而易见，说起这个话题，周乙的内心是沉重的，既有为革命不得不作出的牺牲，也有作为丈夫和父亲的愧疚之情。

吃饭了，周乙对莎莎说：

莎莎，战争年代什么事都会发生，可能有一天爸爸妈妈也会被炸死，或者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哭，自己先逃命。

莎莎大哭起来：不要不要！

顾秋妍埋怨道：

你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刘妈也过来哄孩子：

莎莎乖，上刘奶奶这来，让爸爸妈妈吃饭。

见刘妈把莎莎抱走了，周乙说：

孩子有时候得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活下去，我发现你变得烦碎了，是不是女人一过三十都得脱胎换骨。

顾秋妍说：

你也是，以前的你雷厉风行风度翩翩，你看你现在，简直就是个碎嘴老太婆。

周乙说：

过去你说我心理阴暗举止怪异。

顾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周乙说：

自己想去。

双方闹得好不愉快。周乙一个去院子里抽闷烟，莎莎给送来棉帽子。

莎莎说：

爸爸，你和妈妈隔一个月就要吵一次架

谁说的？

刘奶奶说的。你和妈妈每到一个月就要吵一次架

顾秋妍内心已经认识到了不妥，她故意开着房门，看到周乙回到房间时，连着喊了两声“唉——唉——”

周乙站住问：什么事？

顾秋妍想了想却说：没事——转身回去了。

这个细节充分说明，顾秋妍是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情绪，但又不好意思直说。而他们二人的感情脉络，刘妈都看在眼里，所以才通过莎莎说出了“刘奶奶说你们一个月就吵一次架“。

刘妈的话对周乙无疑是一种震撼，使他明白了，刘妈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好糊弄，人家也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这又是一个此处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手法，它让刘妈即使不出现也像个影子活跃在家庭中，产生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也刻画出刘妈的心思缜密不可小觑。

六、曲终人散，刘妈的离去，把剧情推向了新的阶段。

孙悦剑被捕后，为防万一，组织上决定撤销周乙这个情报站，顾秋妍也带着莎莎撤离了。

此时的刘妈，也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离别这场戏，也是刘妈在全剧中演绎的高峰。

刘妈， 这是你三个月的工钱。哈尔滨最近形势很危险，莎莎和太太去乡下避一下，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了。

刘妈的情绪立刻低沉起来，她低声说：

先生，你随时需要我的时候，往乡下捎个信就成。

只是，你一下给了我三个月的工资，我实在不好接受。

周乙说：

刘妈，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要解雇你，给你钱是让你回家好好歇一歇。

等过了年，莎莎她们就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可不要找新东家。

刘妈叹了口气：

先生，您放心，我这辈子，不会再找新东家了。我老了，也干不动了。

刘妈，您别多心，这个家离不开你。

实际上，这个家已经不存在了。周乙说的这些托词，一方面是为了敷衍刘妈，更主要的是日后敌人调查时，防止从刘妈口中泄密。

刘妈当然不知这些，她只是预感到，自己生活了六年的这个家，就要彻底离开了。

刘妈捧着包袱走出家门，临上车前，恋恋不舍地回头再次望着生活了六年的家。

然后抹着眼泪上了车，黄包车启动的同时，刘妈泪如泉涌，痛哭失声......

这段哭戏，相信没有真正的感情投入是演不出来的，更达不到如此高度。这是最考验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和表演功底的时刻，刘妈（白玉芬）无疑是做得极为完美。

七、从刘妈的角色所想到的。

刘妈在谍战剧《悬崖》里就是个佣人，算是剧中最小的角色了。由此想到比她更小的角色：

比如纪连葵，只有短短的几个镜头，台词更少得可怜。在周乙审问他的时候，他表演得深沉有度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成熟老练的演员。

他知道周乙没开录音机，也准确判断出周乙是自己人，他低声暗示周乙：

周先生，我也说说你，你有个哥哥，和你长得特别像。另外，你特别害怕狗。

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开枪打死我，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个解脱。

最后，纪连葵为了保护周乙，咬死了宠物狗沙多，让观众从惊心魄中为他的壮举而折服

再比如佳木斯的特务头子朱科长。

还有那个假扮地下党与张平钧周旋的特务。

一个是嚣张跋扈，盛气凌人。

一个是亲切和蔼有如长者之风。他们只用短短的几个镜头几句台词，就栩栩如生地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事实上，正是因为刘妈她（他）们这样一批配角的精湛演技，才撑起了《悬崖）这座经典大厦的一石一柱一砖一瓦。

是她（他）们于渺小中创建伟大，从平凡里塑造神奇，为我们留下了一群小角色大人物的形像，在中国谍战剧的发展史上，必将闪烁出永久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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