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秦腔名家唱段(陕西人与秦腔)
我和爷爷的秦腔
文/谈丽娜
秦腔,是流传于西北五省特有的戏曲剧种,据考证它是中国汉族最古老的戏剧之一,有中国戏曲鼻祖之美誉。秦腔起于西周,源于西府(核心地区是陕西省宝鸡市的岐山(西岐)与凤翔(雍城)),成熟于秦,因而得名秦腔。
提起秦腔,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爷爷,想起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看戏的情景。
爷爷是个地地道道的陕西人,闲暇时总喜欢听秦腔。那时候的媒体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没有电视、电脑、更谈不上QQ和微信,爷爷听戏的唯一渠道就是一台小收音机。这台小收音机是爷爷的随身伙伴,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偶尔听到兴浓时,爷爷总会忍不住哼上几句,听秦腔几乎成了爷爷生活之外唯一的精神乐趣。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用攒了许久的工资买回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当时这件事在村子里造成了很大轰动。在那个大家刚刚能填饱肚子物质还极其匮乏的年代,谁家能有一台电视机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我开心的像一只鸟儿,和我有同样感受的还有我的爷爷,因为有了电视机就意味着以后他除了听戏还可以看戏。
记得那时候陕西电视台有一档戏曲栏目叫《秦之声》,每周三晚上八点会播出秦腔全本或折子戏,每当这时,我们全家就会准时坐在电视机前陪爷爷一起看戏。其实那时的自己是一点都不喜欢看戏的,也看不懂,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所难免,是呀,戏曲哪有电影、电视剧还有动画片吸引人!但自己却会在那个特定的时段里坚持和父母陪着爷爷看戏,我牢记父亲的话:你爷爷年纪大了,一辈子不容易,没有啥爱好就是爱看个戏,在看电视这件事上,咱们要以你爷爷为先。
就这样,在每周三看戏的陪伴中,我和爷爷建立了一种非常亲密的爷孙关系。我坐在爷爷旁边的小马扎上,爷爷一边看戏一边给我讲戏中的故事情节,讲故事发生的年代背景,讲人物的悲欢离合,也包括给我讲戏曲的一些知识,比如脸谱。爷爷说戏曲里面画白脸的就是奸臣,红脸的是关公,黑脸的就是包公,这是固定的程式。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怎样区分青衣、花旦和刀马旦,老生、小生和武生,还有丑角。爷爷还告诉我评判一个演员戏演的好不好,除了看唱功还要看念白,念白是对一个戏曲演员能否把握气息,能否把握节奏的最大考验。
在爷爷的讲述中,我学到了很多的戏曲知识,越来越觉得秦腔有一种无法言表的魅力,这种魅力是一种渗透在骨子里的东西。演员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念白,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刻苦训练才能掌握的,单单是那美轮美奂的水袖都不知道要练习多久才能学会。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些真功夫又岂是那些包装出来的所谓的“明星”所能相提并论的。慢慢的我和爷爷一样爱上了秦腔,甚至有时候可以和爷爷一起来品评秦腔,再或者我们跟随剧情和人物一起笑一起掉眼泪。
爷爷最喜欢的两部戏是李爱琴老师的《周仁回府》和马友仙老师的《断桥》,可以说是百听不厌。李爱琴老师的唱腔高亢激昂,铿锵有力,又饱含感情,把周仁的大仁大爱和在大是大非与亲情取舍时内心的煎熬表现得淋漓尽致。马友仙老师的唱腔一贯以细腻委婉,清丽脱俗而饱受赞誉,有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高贵感,一部《断桥》唱尽白素贞为爱奋不顾身的坚贞信念,令人感叹。
岁月流逝,几十年过去了,爷爷早已不在人世,和爷爷一起看秦腔一起品秦腔的画面却常常会在不经意间闪现,有一种情愫始终在心底默默流淌。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是对爷爷的怀念?是对岁月一去不复返的留恋?又或是对秦腔的深深记忆?或许三者皆有。
作者简介
谈丽娜,笔名沐安,西安市作协会员,阎良区文联办干事、区作协副秘书长,平台编辑。热爱读书写作,作品发于《西安日报》《文艺西安》《六院职工》《荆山杂志》等纸媒及众多网络平台。座右铭:得意不忘形,失意不忘形。
来源:七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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