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起初为什么不想攻打宜阳(甘茂是怎么攻下宜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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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谈到,赵累替周赧王游说楚国统帅景翠,使景翠不费一兵一卒就从秦国那里拿到了大把好处。那么,景翠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楚国有没有因此受益?这些问题的背后,很有一番勾心斗角的戏码。
前边讲过,甘茂高调进攻宜阳,这当然会让秦国的盟友变颜变色。原本张仪努力搞连横,于是三晋也好,楚国也好,虽然不情不愿,也纷纷低头认秦国当了大哥。依照常理,以认怂换和平,天经地义,谁料到认了怂,结了盟,竟然还会挨打。
在山东六国看来,秦国实在太不讲武德了,所以退出连横,重新建立合纵秩序,就成了各国外交政策里一个很值得认真考虑的选项。
而且,秦国攻打宜阳,屯重兵于坚城之下,胜算并不太高。那么,这显然就是一个逆转强弱之势的绝佳契机。
楚怀王就这样行动起来,这才有了景翠的大军对秦军构成的威胁。
秦国会怎么应对新局面呢?甘茂的意见是:放宽心就好了,楚国就是摆摆样子而已,不会真动手的。因为楚国一定不愿意替韩国当出头鸟,韩国也一定会提防楚国,怕楚国嘴上说抗秦援韩,等韩国全力对付秦国的时候,楚国却反过来在背后插韩国一刀。
甘茂的分析虽然在理,但毕竟人事也好,战局也罢,变数太多,秦武王可不敢冒这个险。
怎么办呢,一个名叫冯章的人替秦武王出谋划策,首先点明局势,说宜阳如果还拿不下来,那么韩、楚两国就会联合起来,趁着秦国师老兵疲的当口发动反攻,那样一来,秦国可就有危险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拆散韩、楚联盟,拉拢楚国,孤立韩国。韩国只要失去了楚国的支持,也就容易对付了。
那么,怎么才能拉拢楚国呢?冯章的办法很简单:割地,把汉中割让给楚国。秦武王果然派冯章出使楚国,办理割地事宜。
按说楚怀王受过张仪那么大的骗,早该学乖了才对,但也许是看到张仪被秦武王赶走,因此相信秦武王不会是一个奸诈小人,而是一位可以拍着胸脯说话算话的大国领袖,楚怀王也就同意了和解。所以在景翠那边,就算没有赵累的那番说辞,景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按兵不动。等甘茂攻克了宜阳,楚怀王向秦国索要汉中之地。
但冯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履约,他的安排是:自己离开秦国,秦武王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答复楚怀王,说割地那些事全是冯章自作主张,根本就不能代表秦国。
就像赵累游说景翠的套路不是原创一样,冯章推卸责任的套路也不是原创,而且楚国对这种事是有过经验教训的。《华阳国志》有记载说,在巴蜀还没有被秦国吞并的时候,巴国有一次发生动乱,将军蔓子向楚国求救,许给楚国3座城邑。
楚王答应了,派兵帮忙平乱。等帮完了忙,使者来请蔓子履约的时候,蔓子的回答是:“这个事我确实答应过,也确实感激你们楚国帮忙,但是城邑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责任我自己扛,把我的头颅拿去好了。”蔓子就这样自刎了,人头请楚国使者带回去交差。
显然蔓子也和冯章一样,从订约一开始就没打算履约,只不过蔓子更有血性,主动拿生命承担违约责任,背信而不弃义。所以楚王很受感动,也不提3座城邑的事了,以上卿的规格厚葬了蔓子的头颅,而在巴国那边,同样以上卿的规格厚葬了蔓子的无头尸身。
今天在重庆市中心,一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地方,有一座渝海大厦,进门上楼就是常规的商业楼,下楼的话,却能看到一座古墓,有民国年间的刻碑题字:“东周巴将军蔓子之墓”。重庆就是这么有魔幻色彩。墓葬的年代无从考证,也无从确认墓主的身份,不过,从清朝以来,人们就认定它是蔓子将军之墓了。
冯章没有蔓子将军的胆色和风骨,这倒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以奉武王这样一个讨厌张仪的人,这样一个渴望成就赫赫武功的人,竟然也能同意冯音这种百分百张仪风格的方案。就这样,楚怀王又一次被坑了——这既不是他的第一次,也不是他的最后一次。
当我们看过楚怀王、景翠、赵累、冯章、樗里子、公孙爽这些人的种种表现,就很容易体会到置身于风暴中心的甘茂承受着何等压力了。
对于甘茂而言,所有压力都可以归结为4个字:夜长梦多。也就是说,战局拖得越久,失败的概率就越高。但问题是,打野战容易速战速决,攻坚战要想抢时间谈何容易。
强攻宜阳城到底有多难,《战国策》的线索是:甘茂3次击鼓,士兵们竟然装聋作哑,全都不往前冲。按说以秦国士兵的好勇斗狠,拿打仗当狂欢节的劲头,这种抗命怯战的现象前所未有。那么推测下来,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接连几个月的攻城,伤亡实在太惨重,所有人明白了,冲锋形同送死。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现代性的问题,在一战期间的欧洲战场表现得特别突出。拿一战的经验来看,大概率上甘茂会无计可施,攻坚战变成了消耗战,但并没有。
一战时期的欧洲,个体意识觉醒,国家机构对平民百姓的压榨程度远不及战国时代的秦国,所以动员力也就远不及秦国,这就像二战期间盟军的动员力远不及日军。动员力越高,胜算当然也就越大。
再看宜阳战场,士兵不肯卖命了,甘茂还能怎么办呢?
副将提意见,原话是:“公不论兵,必大困。”
这句话很难理解,古代注释家主要有两种解释,一是说副将劝甘茂执行军法,对那些不听号令的人该杀就杀,该罚就罚,不然就死定了;二是说副将批评甘茂贪功冒进,明明没有金刚钻,非要去揽瓷器活儿,该着宜阳打不下来。
甘茂的回答是:“我客居秦国,担任丞相,我凭啥呢,还不是凭着我愿意顺着秦王的心来强攻宜阳么。宜阳打不下来的话,朝廷里有樗里疾他们想方设法要搞垮我,朝廷外有公仲挟韩国举国之力要逼死我,我的职业生涯就算到头了,再也没法翻身了。如果明天还攻不下宜阳,我就死在城下好了。”
甘茂对所有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但问题是,看清楚了又能有什么对策呢?自己虽然肯拼命,但三军将士不肯为了他的利益去拼命啊。
怎么办呢?办法就是让三军将士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去拼命。
秦国有完整的法治建设,怎样的军功能换来怎样的好处,一切有章可循,即便甘茂想要加大赏格,也不能坏了规矩。所以,甘茂拿出私人财产给赏格加码。既然人生成败在此一搏,那么散尽家财、孤注一掷自然也就变成唯一选项了。
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甘茂的抉择,并不觉得这有多难,但事实上,即便是死到临头,很多人也舍不得散一点财,结果命也没了,钱也没了,这才是历史上的常态。即便是甘茂这样的狠角色,也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跨出了这一步。如果他能够预料到这个结果的话,一定会在开战当天就这么做了。
宜阳就这样攻下来了,秦国这边的战功统计数字是“斩首六万”,虽然战损率有多高不得而知,但秦国的胜利一定是一场惨胜。
一将功成万骨枯,甘茂通过这一场豪赌给自己挣得了安身立命之地,让秦武王狠狠地风光了一把。但运气就是这么离奇,秦武王赢得了这场风光,却也死于这场风光,甘茂赢得了秦武王的欢心,却忽然失去了秦武王这位老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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