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学过的一首诗郭沫若(一读这首诗全班哄堂大笑)
高一语文教材上选编了郭沫若的一首诗《立在地球边上放号》。
朗读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学生酝酿了半天感情,结果一声“啊啊”,象点燃了“笑弹”,全班立马哄堂大笑,朗读者也瞬间破功,再也读不下去了!
老师这时很无语。
郭沫若先生像
先看看这首诗:
无数的白云正在空中怒涌,
啊啊!好幅壮丽的北冰洋的晴景哟!
无限的太平洋提起他全身的力量来要把地球推倒。
啊啊!我眼前来了的滚滚的洪涛哟!
啊啊!不断的毁坏,不断的创造,不断的努力哟!
啊啊!力哟!力哟!
力的绘画,力的舞蹈,力的音乐,力的诗歌,力的律吕哟!
看到笑点了吗?您再读读试试。
无独有偶。——一说就是20多年的事了——在大学中文系的课堂上,也是郭沫若先生的诗,《天狗》,悦华听现代文学老师的朗诵。
那时他还很年轻,操着带点儿贵州腔的普通话读:“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
悦华和同学们同样大笑。
从此,这位老师就获赠了“天狗”的雅号。
《天狗》节选
现代人读郭沫若的诗为什么会发笑呢?
——换句话说,郭沫若的诗是现代人所说的“庸诗”、“坏诗”吗?
悦华以为并不是。我们发笑,并非是诗写得多么糟糕,而是我们没有沉入到当时的时代中去,也未代入到诗人的个性里。
“我眼前来了的滚滚的洪涛哟”
理解了《立在地球边上放号》的时代背景后,你就不发笑了。
此诗写于1919年9、10月间。郭沫若虽然立于日本的海边,但他整个身心被海那边故国风起云涌的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浪潮所激荡。
和很多睁开了眼的中国知识分子一样,他被一束革命的强光所照耀,浑身充满了力量。
没有经历很难想象——
假如你是生活在晚清的女孩子,你就是一个工具人,事父、事夫、事子,从十几岁起,终身事业就是女红、锅灶、儿女。假如不幸丈夫早死,你要守着牌位度过漫漫的长夜长昼,最终的理想是死后在村头立一座精致的石雕牌坊。
贞节牌坊
假如你是那时男子,你终其一生也是拖着辫子要么种田,要么读书,做顺民忠臣孝子。种田的,以养家糊口、传宗接代为己任;读书的,以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为目标。最终都变成了家谱上供后人翻阅的名讳。
状元坊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时不时地被东洋人、西洋人的枪炮、鸦片、写着“完全国货”的小东西所威胁、引诱。
这就是鲁迅所说的“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沉睡”的“国民”。
在这种状况下,可以想象,当“德先生”“赛先生”以及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象穿透厚障壁的一缕阳光一样,撩拨着中国最先觉醒的知识分子的视界时,这是怎样的一种狂喜啊!
《新青年》与《每周评论》
27岁的郭沫若,也在这片阳光下,浑身上下充满了创造的力量,让他看到了启蒙的大希望。这种力量鼓荡着他,使他几乎要爆炸。
他仿佛化身脚踏北冰洋、太平洋的巨人,吹响了狂飙突进的号角;
他仿佛化身吞纳日月星辰的“天狗”,在宇宙中拥有了毁天灭地和创造的力量;
他仿佛化身众生仰望的凤凰,集香木燃烈烈之火以自焚,然后又于冷灰中重生……
这就是郭沫若《凤凰涅槃》《天狗》《炉中煤》和《立在地球边上放号》等诗篇的模样。
——读诗不能脱离了时代。
当然也不能忘记诗人的个性。
上文说的那位现代文学老师,现已退休,他在课堂上讲过郭沫若先生的一段轶事悦华记忆犹新。
——在诗情激荡澎湃到无法控制时,这个年轻的诗人会匍匐在地,狂吻脚下的泥土……
我们还发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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