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豪演的电视连续剧(谢君豪想做粤语话剧)
心动,星动,行动
香港艺人在湾区
有份参演的两部电影《浊水漂流》和《雨打芭蕉》在FIRST青年电影节都有斩获,其中《雨打芭蕉》获得最佳电影文本,《浊水漂流》获得最受观众欢迎剧情片奖和评委会荣誉奖,谢君豪不觉得这些“小成本”电影有任何问题,尽管他曾拿过“最佳男主角”,他也以配角身份出演《拆弹专家2》《扫毒3》这样的商业大片。
有过南海十三郎、酒剑仙、劳夫子等经典角色,这些年在影视剧多是“黄金配角”,但在戏剧舞台上,谢君豪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接受南都专访时他表示,自己更看重的是纯粹,选角的一大标准就是“动心”。此外身为话剧演员的谢君豪,对舞台一直很有情结,他计划把自己的“戏剧工作室”落户广州,促进粤语话剧的发展。
采写:南都记者 丁慧峰 实习生 李娜 严一涵
广州
“广州观众反应太猛了,我只能更卖力,又辛苦又亢奋”
谢君豪对广州很有感情,《南海十三郎》剧情本身就和广州相关,舞台剧的巡演,他说广州的反响最厉害,也最对。谢君豪说粤语话剧有自己的韵味和美感,所以想要在广州成立戏剧工作室,去推广和发展粤语话剧。
南方都市报:上次来广州演《南海十三郎》是2016年,当时的印象是怎样的?
谢君豪:感觉没多久啊,但其实也5年了,那个经历特别难忘,因为反响特别好,《南海十三郎》我从1993年演到现在,去了很多地方,反应是广州最厉害,互动特别猛,我在台上能感受到的,能量打过来,我就要相应地配合。广州演完我病了一个月,累的,因为观众反应太猛了,我只能更卖力,又辛苦又亢奋。
南都:在台上怎样感知观众的能量?
谢君豪:这就是舞台剧吸引人的地方,不像电影你演完就完了,在舞台上观众不是直接和你对话,但那种能量能够感觉到,能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被欣赏,所以有很多启发,那次真的太累了,演完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着。
南都:那次演完有哪些具体的启发?
谢君豪:真的很多,我拍戏的时候,很多年轻演员会说,谢老师你演话剧啊,但你的普通话怎么演话剧,很多人以为话剧只能用普通话。但我从小到大都是用粤语演话剧,以前广州的省话、市话也都是用粤语。我把《南海十三郎》演到北京、上海的时候,有意去把语速放慢,但也有很多人能感受到粤语的韵味,当时我就觉得,应该去推广粤语话剧,因为是值得把握,值得发展,让更多人认识到粤语话剧。
南都:你觉得粤语话剧还是很有发展?
谢君豪:当然,现在说粤港澳大湾区,包括之前的新加坡、马来西亚,讲粤语都是互通的,并且在广州做也是对的。1993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年轻演员,当时香港话剧团不够成立职业剧团,有很多广东省话和广州市话的演员来香港,大家是共同创作。原来我的粤剧指导许坚信(歌手许秋怡父亲)师傅就是广州粤剧院的,还有《南海十三郎》舞台版第一代唐涤生,就是广州话剧团李伟英老师演的。
南都:把自己的戏剧工作室开到广州,有哪些相关的计划?
谢君豪:我会和香港话剧团有一个合作,庆祝港话45周年的戏。做戏剧工作室就是觉得很值得去做,也看到年轻的观众渴望去看,但是不能急,粤语话剧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但是身为戏剧工作者,就是想办法打开观众内心的钥匙。以前我是年轻演员,现在我是成熟的年轻演员,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特性,也是一个寻找的过程,找到那把钥匙,打开那个城市。
南都:有接触到年轻观众渴望去看粤语话剧吗?
谢君豪:现在我感觉时代不一样了,观众的素质在提高,话剧的市场在蓬勃起来,现在戏剧的书籍和自媒体都多起来,说明年轻观众有兴趣,渴望去欣赏,去参与。虽然现在工作室还是筹备阶段,我的想法是当成一种沟通,共同碰撞,彼此去刺激、去成长。我不喜欢唱高调,戏剧本身就是需要创意,需要灵感,在创作过程中滚动出来。
纯粹
“不管接什么角色,必须让你心动”
拿过“最佳男主角”,本身也是资深舞台剧演员,很多影迷也对他在《拆弹专家2》和刘德华的对戏印象深刻,谢君豪对演戏有自己的理解,“心动”是他的选戏标准,在他看来没有小角色,没有小成本,都可以乐在其中。
南都:你演话剧,也演影视剧,会挑角色吗?
谢君豪:作为演员,看需要,不管接什么角色,就是必须让你心动,如果这个角色真的不能心动,就想办法让他心动,当然最好就是一看就心动,一些小角色也可以乐在其中。
南都:更愿意被认为是一个舞台剧演员,还是影视剧演员?
谢君豪:其实都是演戏。我是演员,但我对舞台有情结,1989年就进剧团了,经历最多,并且和工作人员的关系也最深,不像电影拍完就走了,排舞台剧有一种出生入死的感觉,和团队一起共同生活一两个月,共同去创作和面对观众,那种亲切感、团结感是很难舍的。
南都:具体表演的时候,是舞台更享受吗?
谢君豪:有一位老师给我讲过,站在舞台上,就像面对一个山洞,要用最大的力量喊出去,然后听听回音,享受回音。相比较影视剧表演,舞台剧演员没有剪接,要自己主导段落、焦点,要兼顾很多东西,主导不好观众就会睡觉,观众很痛苦的,演员在舞台上看到观众睡觉更痛苦。电影就不一样,演员只是镜头的一部分,主导性并不在你。舞台上是和对手演戏,电影是和摄影机演戏,关锦鹏和我说过,演电影和摄影机才是情人关系,要跟摄影机眉来眼去,和享受回音的感觉当然是不同的。
南都:《雨打芭蕉》和《浊水漂流》,都是小成本电影,哪里让你心动?
谢君豪:《雨打芭蕉》是东北导演闫冰来广州拍的故事,全戏都是说粤语,本身就特有意思,我演一个知识分子,老婆是朱茵,挺有意思吧?《浊水漂流》是一个流浪汉的故事,我演“老爷”。两个影片都是关于家庭的故事,一个是有家可归,一个是无家可归,都面临很多危机。《浊水漂流》都不要我化妆,导演就是要那种现实感,很憔悴的样子,都很好玩。
南都:演小成本电影更容易拿影帝吧?
谢君豪:随缘的,我不问大小,没大没小。我更看重的是纯粹吧,如果允许,尽量纯粹,我心动就行了。年轻导演也需要去支持,如果时间允许,我都很乐意。我也演了很多大的片子,《拆弹专家2》《扫毒3》,还有《风再起时》,在片场看到郭富城,他还问我《风再起时》什么时候上映。
南都:拿过影帝,还会在意这些名号吗?
谢君豪:就像上面说的,我要动心,要乐在其中,不为一个名,说我是实力派,或者偶像派,或者雅痞,要去满足这个人设,很辛苦。就像现在流行说“人设”,其实并不是新鲜事物,明星出道都要定位,要包装。现在的我不在乎人设的问题,我主要想怎么活得比较轻松,比较自在,还能帮助到人,利己利人。
寻找
除了做视频,还学会了调酒,寻找本身很重要
“60后”谢君豪,现在也是视频网站的UP主,并且自己剪辑视频,自己配乐和配字幕,他说因为疫情对生活的影响,很多人都在寻找新的方式,自己也在学习,除了做视频,还学会了调酒,寻找本身就很重要。
南都:看到你在视频网站上发了不少短视频,都是自己做的吗?
谢君豪:是的,视频是我自己剪的,字幕也是我自己配的,因为是用粤语,自己做字幕就挺痛苦,剪辑也花了很多时间,但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疫情在家,或者拍完戏回家,总是要学点东西,然后慢慢学,有手机拍摄,用软件剪辑,现学现用,用比较活泼的方式分享一些我演戏的感受,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沉淀。
南都:剪辑配乐字幕都是你自己?
谢君豪:是的,就用剪映,没有助手,都是我自己整理,所以风格也可以自己把控。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想坚持一些舞台表演的东西,后来发现字幕识别粤语很困难,也很搞笑,就自己填上去。后来熟练了一些,有念唐诗,也有回答问题,都是慢慢学,也会看网络上的教学片断,边学边弄。
南都:视频平台很多都是年轻用户,你怎么和他们互动?
谢君豪:我做的视频不多,但有一个环节很受欢迎,就是正片放完了,来一个黑屏,然后我会问问题,一些很轻松的问题就很受欢迎,一些灵魂拷问有人会哭,有人也会给很长的回答,如果问题够好,他们也愿意回答和分享,就像在舞台上一样,你演得好,就能打开观众的心灵,演不好和观众没关系他就没反应。
南都:你给人的印象一直很低调,是社交网络让你这样接地气吗?
谢君豪:其实接不接地气,跟社交网络没关系,我感觉我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全面的演员,有些机会很重要,我就去学习,去研究,社交网络和新媒体时代,其实也还是一种表演场地,只是以前有人请你演戏你才演,现在没人请也能自己演,演戏越来越容易,当然学习也越来越容易,我还通过网络学了调酒,现在网购工具也很容易。
南都:所以你还学了什么?
谢君豪:很多五花八门的东西都可以学,我也学手机摄影,但有一件事我中途放弃了,本来要演一个音乐剧,我就在网上通过视频学唱歌,我本来唱歌就很差,学习也很吃力,但后来因为疫情的关系音乐剧暂停了,我的学习也暂停了。
南都:疫情的确对演出行业的影响太大了。
谢君豪:是的,我还可以拍电影,但一些演舞台剧的同行就很辛苦,大家也都在寻找一种新的方式,尽管还没有找到,但寻找本身就很重要。我自己也一样,其实也在不停地寻找,我应该做什么,这些事大家要共同去经历的。前两年我也在大学教表演,我没有学过教学,但也趁这个机会逼自己总结一下。
南都:演了这么多年戏,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做导演?
谢君豪:我之前导过一部《人间有情》,我自己还要演,很痛苦,舞台是有生命的,会慢慢变化和成长,我自己作为演员,很难从旁看出这个戏的变化,作为导演要了解这个变化,要控制,所以很累。我表演的时候都很少说这个人物必须这样演、这个是必须要这样,因为一旦我这样说,就错过了很多机会,因为我一早已经把答案给自己了,但这个答案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单独去想。如果只是做了一些理所当然的事,就会缺少意外的惊喜。
南都:不唱高调是你从艺这么多年的一个准则吗?
谢君豪:也不是,反反复复吧。有时候也唱唱,有时候就不唱。人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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