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的学习方式(董卿为什么这么火)
1973年,董卿出生在上海。
7岁时,与父母一起搬到安徽生活。
从此,童年成了“摔跤吧,爸爸”电影的真人版。
“董卿,你长大了,要学会帮家里分担家务。”
晚饭后,父亲给了她一块抹布,让她洗碗,她刚拿起碗,只听身后又传来一句,洗完了,把地也擦一擦。
一次,父亲下班回家,发现了她爱照镜子的“毛病”,晚饭时,立马召开专场批斗大会。
父亲仗着自己是复旦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指着一盘土豆对董卿说,“马铃薯再打扮也是土豆,你有时间,不如多看看书。”
她看见妈妈帮她做新衣服,高兴地不得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有新衣服穿了,不用再等到过年。
哪知做新衣这事儿,被父亲瞧见了,“孩子的衣服够穿就行,与其把时间花在穿衣打扮上,不如多看看书。”
董卿原以为“多看看书”是父亲的口头禅,哪知是他的育儿规划之一。
刚上小学那会儿,有一天,父亲抱着很多书回到家,“你现在还看不懂,先学着抄成语和古诗,抄完了就大声朗诵,背诵,我在外面听着。”
董卿以为父亲开玩笑,结果发现他是认真的。
他让董卿每天坚持抄成语和古诗。
一两年后,又让她抄古文。
董卿咬牙切齿,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父亲,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复旦大学新闻系,属于被知识改变了命运的一代,对知识有着无比的信任,对锻炼身体也有古怪的偏执。
每天早上天没亮,董卿就被父亲提溜起来。
“跑步去。”
父亲一声令下,董卿在迷迷糊糊中,走出了家门。
她跑步的地点很安全,就在离家最近的淮北高中。
跑步的时候,她感觉目光灼灼,仿佛整个淮北中学的师生都在看着你,笑话你。
跑了几次,她就再也不去了,下楼以后就找个门洞躲起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喘着气跑回家,假装上气不接下气,报告父亲,“我跑完了。”
父亲的严格要求,让董卿连跳两级,提前成为了初中生。
升了初中后,父亲脑洞大开,让她每个寒暑假去“勤工俭学。”
“勤工俭学”不是大学生才干的活儿吗?
“你打点提前量,会怎地?”
期末考试前脚刚走,父亲求人的电话后脚就来了,“老王啊,我女儿放假了,去你那儿打工,不要钱。”
董卿也是一脸的懵圈,不要钱打什么工啊。
“不是打工,是勤工俭学。”
董卿明白了,父亲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那几年,她从商场售货员,广播站广播员,一路做到宾馆清洁工。
宾馆规定,每天收拾10个房间,20张床,董卿埋头苦干,一个上午只收拾了两个房间,别人都去吃中午饭了,她还在傻乎乎的收拾着。
父亲特意来看她。女儿见老爸,两眼泪汪汪。“太累了,不想干了。爸爸。”
但父爱如山,岿然不动。
他摸摸董卿的头,说,“坚持一下。”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董卿心想,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晚饭时间,一家人围坐在餐桌边,只要饭菜齐了,父亲又开始唠叨了。
董卿累得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发火。
多数时候,董卿是一边吃饭一边哭。
所以她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父亲出差了,可以好几天不用见他。
董卿和父亲,母亲
多年魔鬼教育,董卿养成了顺从的习惯。
只在一件事上,她“忤逆”了父母的意思。
高考时,她报考了浙江艺术学院。
父母双双出自复旦,从小就希望董卿能从文。
董卿知道,她不想从文,想从艺。
父亲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送她到学校,帮她收拾了床铺。
董卿心想,这下好了,你赶紧走吧。
董卿打算送一送父亲。
夕阳西下时,两人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许久不开口的父亲突然说了这句,“你自己小心点吧。”
他眼里泛着泪光。
董卿第一次看到他落泪,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大一放假回家,父亲提议去小餐馆里搓一顿。
吃到一半,父亲突然举起杯子,“来,闺女,我敬你一杯。”
董卿愣住,父亲开口了,“多年来,我对你的教育有很多方式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父亲的话还没完,董卿眼泪哗一下出来了。
那次,她以一个女侠的姿态,陪父亲喝完了整瓶白酒。
这也是她第一次喝酒。
多年后,父亲严苛而古怪的教育方式,反倒帮她熬过了一年又一年的苦闷与煎熬。
1994年,董卿陪一个朋友去考浙江电视台的主持人,报名的时候,她想着,“要不我也试试。”
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考上了,顺利成了一名主持人。
两年后,父亲看到东方卫视全国招聘,建议董卿去试试。
又一次,她再次成功了。
那两年,连跳槽都便捷顺利,自带梦幻感。
可刚回到上海,董卿就发现,台里给她准备的节目是串联节目。
上班跟玩儿似的,来了,点个名,可以了,走人吧。
她旋转,跳跃,心花怒放地走进台里,不到半秒钟,她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每天如此。
为了调整心情,她特别喜欢看《红楼梦》,《西厢记》,唐诗宋词她也读,只要与现实无关的,她都看。
看了半年的书,工作还是没有起色。
她不能再等了。
她想提升自己,得没事找事。
她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成为中文系古典文学的研究生。
退一步,果然海阔天空。
2000年,她被台里推荐,主持“上海-悉尼双向传送音乐会”,流利的英语,大气的风格,震住了所有人。
2001年,凭借音乐会上的精彩主持,董卿顺利获得主持界的最高荣誉,金话筒奖。
金话筒奖的一个评委看中了董卿,建议她说,“中央电视台的西部频道开播了,加入《魅力12》这档节目吧。”
机会摆在眼前,董卿犹豫了。
人生总是这样,经历千难万险,站在十字路口,还是会犹豫。
“要去北京吗?”董卿在心里反复掂量。
上海是老家,父母亲人都在,相处七年的同事也在。放弃这些,很难。
而她更担心的是,到了陌生的工作环境里,不适应怎么办?
“如果放弃了去北京的机会,将来会后悔吗?”
最终她确定了。要是放弃,将来她一定会后悔。
二话不说,她带上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头两年,她把自己沉在工作的汪洋中。
一个人扛起了130多场的节目主持工作。
“第十一届青歌赛”找上她,导演和工作人员问她,“连续20天直播,每天职业组和非职业组共三十场,一场差不多要三个小时,你行吗?
董卿深吸一口气说:“行。”
她知道,这不只是答应站在台上,还要保证前期充分的准备。
青歌赛准备期间,她一个人在家里准备,早上7点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一直看到晚上一两点,期间不吃任何东西,饿了喝口水,急了上个厕所。
词和句都印在脑子里还不够,她要让它们沸腾在嘴里。
她大声朗读,背诵,声音穿透整幢公寓楼。
她心里总有一个信念:“词一定要在嘴里滚上百遍,才放心。”
青歌赛开播后,董卿更忙了。
每天下午四点彩排,十点直播结束。
录完节目,她就得马上换衣服,去会议室和老师核对第二天的考题、节目设置,各种细节都要在一天之内确定,回到家已经是两三点了。
这还不算完。
踏进家门的董卿,疲倦,瞌睡,但绝不休息。
她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打开台灯,拿出台本,继续背词,直至晨光熹微,包子店再次开张。
生活全被打乱,作息毫无规律,她却乐在其中。她说,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或许人有个爆发期,这个时候到了,就停不下来。
连轴转20天,成就了青歌赛,也成就了董卿自己。
“必须有人接上去,而且这个人不是临时接一两年,她一站可能就是十年甚至十五年。”
倪萍打算退出春晚,一直苦于没有接替自己的人。
“我看董卿合适。晚上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郎昆知道倪萍是什么意思,倪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两人的心思总在一处。
此时,朗昆正是05届春晚的总导演。
此时,董卿正在搬家,各种细软已经拉到新家来了,她一件一件的摆好、归置。
从白天忙到晚上,晚上十二点左右,终于收拾得差不多,只是地还要再扫一扫。
电话响了。
“我们整个春晚剧组邀请你来担任主持……”郎昆话还没说完,董卿懵了。
她没听错,就是这几个字:邀请你来担任主持。
“谢谢。”
她几乎是毫无反应的挂掉了电话。
手却不由自主地晃动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哼着小曲,身子开始自动转圈圈,感觉还可以在搬一次家。
董卿记得,第一次主持春晚,升降台哗一下上去,哗一下,她就站在了全国观众的面前。
那种激动,那种兴奋,不言而喻。
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
四个小时候,喧嚣结束。
她回到化妆间把衣服,首饰全都摘下来,整理收拾后,走向长长的走廊。
大家都是从那里出去的,而此时走廊上人特别少,她出去的时候,还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刚一出来,寒风扑在脸上,她感觉特别不真实,整个人处在失重的状态。
原来,已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
回到家,她没有立刻睡着,因为兴奋,睡不着。
她打开冰箱,拿出速冻饺子,放进锅里煮,熟了便端过来,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边看着还未亮透的天空,一边吃。
此后十多年,她也如此度过。
说错词,会内疚数天。
说错名字,回家来就呆呆的坐着,反省一下午。
她严格要求,就差自己给自己写检查了。
之所以没动笔,只因为觉得这样做恐怕有点太疯狂。
这样的死磕和坚持,只因为倪萍的一席话。
2006年,《艺术人生》请了倪萍。
朱军让年轻一代的主持人把自己要问的问题写下来,放在箱子里让倪萍抽,抽到哪个答哪个。
正巧,抽到的就是董卿的。
董卿问:台上万众瞩目,台下的寂寞无助,曾经鼎盛一时,总有落幕的一天,怎么平衡和面对。
倪萍说:首先我非常羡慕你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看你也非常辛苦,大奖赛天天上班,《欢乐中国行》全国各地跑。
但是我从来都说,当一个战士穿上军装,一直被领导派到前线,去打最重要的战役,等你来到我现在这个状态,你一定会觉得,生命是值得的。
哪怕现在孤独寂寞,没有家,没有男友,都特别值,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做中央电视台的综艺舞台上的核心,光亮最聚焦的地方的主持人。
这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机会。
我觉得,你还不够,还要努力很多年。
这个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
董卿听完哭了。
有上场的那一刻,就有离开的那一刻。竭尽全力吧。
2014年,董卿做出了一个决定,出国修学。
她第一次感到站在舞台上不那么忘我了,不那么兴奋了,工作的满足感没了。
她发现自己在走套路,凭经验去打拼,而不是凭激情去做事。
无数夜晚,她经常坐在书房发呆,心想,这次春晚过后,可能迎来了人生中漫长的修整期。
多长,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会很快回到舞台上了。
妈妈对她说,人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希望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像我们一样爱你,有一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个话让董卿突然意识到,她应该为母亲做些什么,好让她放心。
于是,修整的这一年,她不仅获得了新的知识,还成为了母亲。
有了孩子后,董卿变得不那么专注了,时间被无限碎片化。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一个好友给她建议:你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很简单,你就要去做什么样的人。
作家阿瑟·克拉克说过,“我永远都没有长大,但我永远都没有停止生长。”
董卿不想因为孩子就放弃自我,止步不前。
她认为,应该花时间把自己变得更好。
如此,孩子长大了,真正懂事的时候,才对你会有爱,有尊敬。
2015年,她全面复出。
2016年,她制作了自己的第一档节目《朗读者》。
有人说,春晚上的董卿与《朗读者》里的董卿不一样了。
的确不一样。
在春晚舞台上,董卿只有一个任务,做主持人。
而《朗读者》是她一手操办,身兼主持人与制作人的身份。
以前她的卧室里是没有电子产品的,如今她需要随时与各种人联系,独处的时间被压缩为零。
技术上的困难太多,精神上的压力也不少。
她刚决定要做一个文化类的节目,有人立即反对,“取消赛制,只求温情,没有收视率,赞助商都没有。”
有人直接攻击节目本身,“这个东西太高冷了,太有文化了。”
董卿只回了一句,“我们要对观众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但给团队打气,独处时董卿却不知所措。回到家里,她经常坐在地板上发呆:
嘉宾们的档期究竟如何安排?
舞台什么时候能搭起来?
赞助商说好了一个月就搞定,为何还没有消息。
办公室是临时的,是否会让团队里的人觉得她是骗人的,是在画大饼?
这些问题,始终萦绕在董卿心头。
第二天回到临时办公室,她却信心百倍。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把绝望之情表现出来。
她死磕,较真,追求完美。
审查节目时,她发现大家习以为常地只看手提电脑上的播放效果。
她不同意,她一定要找人把电视和电脑接上,把节目优缺点一并放大,让别人去挑刺。
看电子版的文稿她记不住台词,只有在上面写写画画才放心,就让助手打印出所有稿子。
40岁了,董卿像个热血青年,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这两三个小时还不是晚上,因为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她得看台本,把第二天的节目梳理一遍。
最终,《朗读者》成功了,节目像董卿本人一样,高而不冷。
后来,董卿回忆节目创办时的心酸,很自豪地说:
“我们花一年时间建了一个‘读库’,有几百个篇目,每一篇都是我们在办公室读过、筛过的,甚至有一些,叫我当场泪流。
现在想起来,那些下午都挺美的。”
郎昆说,“董卿和倪萍及其相似,都有‘与嘉宾同步喜怒哀乐惊恐忧的能力’,当年我把倪萍从青岛带到北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他把《朗读者》和《中国诗词大会》的成功,归功于董卿本人。
而董卿则觉得,访谈节目会是她的终极舞台。
“如果你没办法体会他人,体会自己,没办法认知他人,认知自己,那么你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有自己的价值观,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今年九月,《开学第一课》开播。
翻译家许渊冲先生来到现场,他96岁了,杵着拐棍,坐在圈椅上,口齿伶俐,非常健谈。
董卿站在一旁,听着,体会着。
三分钟里,跪下了三次。
节目播出后,观众感慨:“她是最美的中华骄傲。”
比归来仍是少年更难的,是如何坦荡地“出走半生”。
董卿坦言,再过10年,可能更加自信了,自信到做一个节目可以什么形式都不要,就是架一台机器在院子里,放一本书在那儿,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音乐,安安静静地说文字里的故事。
她始终自信。
因为每一件事,她都拼尽全力。
这是人的底气,更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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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利物浦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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