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曲折爱情故事(故事如愿嫁个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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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曲折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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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天到了。
在这个枫红叶落的季节,A市一周内有92只股票跌停,千股跌超3%,合计1980只股票下跌,昨天还在隔壁养生堂饮茶的李老板今早就因破产被送到精神病院,整天在广场跳舞的张老板也在昨晚因被逼债从25楼一跃而下。
堪比黑色星期五的日子,繁华地段的写字楼305室更是叹息遍地。身兼财会、心理咨询师、跑腿伙计、扫地大妈数职的助理钟意对着账单再一次哀嚎:“老板,我们已经连续六个月入不敷出了,这样下去工作室就要倒闭了。”
老板张伯喝了一口蓝山咖啡,笑得好像柜台上那只招财猫,“小事啦,让暮秋再接两个单子就可以啦。”
“原谅工作室”是张伯心血来潮开的一个公司,整个公司只有老板张伯、业务员喻暮秋以及钟意三个人。
张伯的来历十分神秘,平日里喜欢穿着白衬衫米色针织坎肩,站在窗边喝咖啡。业务员喻暮秋是正儿八经的“职业道歉人”,生得娇小可爱,一副富家小公主的模样,可办事没有商业头脑,是人傻好欺负的典型。
若是这个月业务再没有起色,约摸三个人就要各奔东西了。
她抓起凳子靠背的藕粉色风衣,向前噔噔噔走,“钟意,我们现在就出发!”
钟意起身披外套,“去哪?”
“去金府花苑!”
喻暮秋一路上激动得不能自持,又拧又啃自己的手,终于确定是事实后长出一口气,“你知道这回我们的甲方爸爸是谁吗?”
钟意早就忍不住了,“到底谁啊?”
喻暮秋眼冒金光,“佟月!佟月啊!”
佟月,超模兼著名演员,一个只活跃在荧幕前和杂志上的人,今天竟然让助理打电话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道歉服务公司,给的订金就超过以往数月所得。
车子转了一个半小时才抵达金府花苑,时间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直到门卫给喻暮秋通行,喻暮秋才稍稍觉得,接下来的一切是真实的。因为金府花苑比她想象中豪华多了,偌大一个花园,轿车在林荫道里行了十几分钟才到那幢小洋楼下。
有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白手套的男人给喻暮秋和钟意开了门,带着他们进入洋楼中。
穿着黑色金丝绒睡衣的佟月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养生粥,一边看着新闻。
“竟然比荧幕上还好看。”喻暮秋擦了把口水,把从眼睛里冒出来的两颗红心按回去。
听到声音,佟月回头,微微一笑,“来了?请坐吧。”
佟月的身材纤瘦修长,皮肤白皙,满脸胶原蛋白,可见平时非常注重保养。喻暮秋如此近距离观察,也没发现她任何的皮肤问题。
“喻小姐,您是负责‘职业道歉’的人对吧?”佟月开门见山,“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了。首先我希望二位能和我签一份保密协议,确保今天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戴着鸽子蛋尾戒的手把两份协议推到喻暮秋面前,喻暮秋从大衣口袋里取出钢笔,“为客户保密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嗖嗖几笔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抬头时,发现佟月似乎在打量自己,喻暮秋好奇道:“佟小姐?”
佟月吓了一跳似的,顿了顿,接过协议,点点头,“嗯,好。”让人收起协议,佟月纠结了一会,道:“是这样的,我和先生在闹离婚。”
喻暮秋和钟意的下巴齐刷刷掉在桌子上,异口同声:“离婚?”
不怪他们惊讶,佟月与丈夫易晨枫堪称娱乐圈模范夫妻。作为时尚界人士,易晨枫十三岁就开始担任自由服装设计师,曾经让好几个品牌起死回生,被誉为站在时尚界顶端的男人。
佟月曾是他的模特,才华与美貌并存的二人组宛如行走的今日头条,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点点头,佟月道:“其实从去年八月份开始,易先生就对我冷淡了不少……外界的传闻多多少少有真实成分,但我已经断干净了,只想和他重修旧好。”
喻暮秋手指对对碰,原来是这个原因。外界传闻……佟月婚内出轨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易先生知道您的事情了?”
“嗯。“佟月揉了揉眉心,“我和他在结婚后聚少离多,感情已经淡了很多,但上次被他发现我和于导演幽会,和我大吵了一架。他其实一直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躁郁症,我现在很后悔,担心他病情恶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你们能帮我跟他好好沟通吗?”
说着又递过来一张支票,“这是十万块,算作订金,他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喻暮秋搓搓手,其实她想确认一下佟月是不是为了从易先生手中拿到被拍下的出轨证据才找他们的,可钟意见钱眼开,麻溜地就把支票攥在手里,“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佟月这才微微一笑,“嗯,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切记保密,否则……”
她眸光一凛,吓得喻暮秋一个激灵,“您放心,绝对不会的。”
2
返程路上,喻暮秋迅速翻看了一下佟月交给她的资料。
除了关于两人恋爱的细节,还简单介绍了易晨枫的个人信息。
早些年易晨枫十分活跃,他不仅会服装设计,也会摄影,名下还有传媒公司,发行各类杂志。
另外,易晨枫面孔英俊,身形修长,也曾担任平面模特,接过一些广告。
关于此人的家世更是神乎其神,祖孙三代都是时尚领域的翘楚。
直到两年前,易晨枫因工作压力患了躁郁症后,开始闭门不出,经常砸东西骂人,他的工作室也谢绝外人进入。
前不久易晨枫的作品刚刚让ME品牌的服装脱销,领奖的却是他的助手阿金。阿金成为代替易晨枫活跃在荧幕前的人。
喻暮秋潦草看了一下他设计的服装,早期的作品风格明丽、温柔暗涌,如今的作品阴暗诡谲、颓败丧气。
结合佟月所言,易晨枫是因为躁郁症渐渐不愿意再出现在公众面前,或许这样的遭遇倒是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现在说是他创作的巅峰期也不为过。
佟月给了喻暮秋一张名片,上面记着易晨枫的现住地和联系方式。
钟意好奇,“暮秋,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让易晨枫原谅佟月?”
喻暮秋摩挲着那张名片,“先跟易先生表明我们的身份,再听听他的看法。这件事急不来,咱们可以徐徐图之。”
“哟,”钟意乐了,“那您老慢慢图,我先想想今天这十万块钱怎么花。”
喻暮秋指尖推他的脸,“德行。”
回到工作室,喻暮秋立刻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她打算向易晨枫打电话,表明佟月的歉意,然后约他见个面。
电话打了十次,每次都有“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的提示。
在她几乎放弃时,电话终于接通了。喻暮秋立刻切换为工作模式:“喂?您好,我是喻暮秋,‘原谅工作室’的代理道歉人,请您花三分钟时间接一下我的电话好吗?”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只是一个呼吸,很快,电话转到另一个穿着深色高定西服的男人手中。
喻暮秋发现对方没有挂电话,高兴不已,继续道:“是您的妻子佟月委托我向您道歉的。我们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您们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公之于众,在这里我主要是想告诉您,佟月小姐仍然深爱着您,希望您……”
阳光透过宝蓝色天鹅绒,照在拿着电话的阿金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头淡金色长发的男人正把自己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嗯。”阿金淡淡道。
得到回复,喻暮秋的肾上腺素再次激增,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和佟月小姐能面对面谈一谈,把对彼此的抱怨不满都说出来……”
钟意订的外卖到了,把喻暮秋爱吃的葱爆羊肉递过去,喻暮秋一边吃羊肉一边说:“易先生,您看怎么样?”
又嚼了嚼羊肉。
“易先生?”
“喂?易先生?”
喻暮秋吞下羊肉,划亮手机屏幕,发现对方早已经挂断电话,通话时长显示一分钟。
脸都黑了,喻暮秋忿忿地砸手机,钟意眼疾手快接住。
“怎么样?易晨枫同意和佟月面谈了吗?”
“同意个头!”喻暮秋刚才明明听到回复了,怎么说挂断就挂断,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得了吧,这十万块钱你打个电话就能赚到,那发财也太容易了。”钟意拍拍胸脯,“怎么说也得我这个专业的心理学硕士出马,才能够对症下药。”
喻暮秋噘嘴,“心理学——”嘴巴拉长,“硕士——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在国外留过学,纡尊降贵留在这家小小的工作室?”
钟意挑眉,“你怎么知道?”
一碗饭拍在钟意脸上,喻暮秋大步流星向前走,“你就吹吧。”
钟意呸呸呸吐了饭,擦脸,追上去,“你去哪儿?”
“当然是买花,A计划失败,B计划启动。”
写字楼附近有花店。
佟月说,易晨枫的作品中总有一个意象,某种紫蓝色的花朵,只是她不懂这些。这个男人喜欢花,她可以借着佟月的名义每天送他一捧,辅以道歉的邮件助攻,不信易晨枫不感动。
花店在写字楼下,小小的一间店面,花从店内摆到店外。
喻暮秋走进去,店员迎出来,“您好,请问您要什么花?”
喻暮秋取出手机,指着一幅图问:“这是什么花?”
那是易晨枫设计的服饰上常常出现的花朵,店员仔细看了一会,说:“好像是黑曼陀罗。”
“啊?这种花有什么寓意吗?”
“代表死亡和怨恨。”
喻暮秋暗惊,没想到这易晨枫心理如此阴暗,竟然堂而皇之地把这么不祥的花朵放到作品中。
钟意瞟了一眼,若有所思,“暮秋,我倒觉得你像是一个煞费苦心去讨好男朋友的人,连人家的喜好都开始琢磨了。”
被喻暮秋一个暴栗。
喻暮秋踮起脚尖,尽量让自己的头能够高过柜台,“请问这里有代表原谅和宽恕的花朵吗?”
店员柔柔一笑,“小姐惹谁生气了?”
喻暮秋想也不想,“一个怪男人。”
店员面面相觑,有人从展柜处取出一捧黄玫瑰,又取了一捧紫色风信子,“这两种花都代表原谅,小姐您要哪一种?”
喻暮秋道:“我都要了。”
买了花,又绞尽脑汁代佟月写了一堆的道歉话,填写完寄送地址,喻暮秋松了口气。
钟意有些心疼钱包,“暮秋,我原来觉得十万挺多的,但照你这个花法,估计易晨枫还没原谅佟月,这订金先花没了。不如……让我这个心理学硕士给他催个眠?”
“做梦。”喻暮秋再次赏了他一记爆栗。
用邮件和鲜花发了几天力,这天喻暮秋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发现地上掉了一捧黄玫瑰,一张卡片滑出来,她捡起,念出声:“喻小姐,请您即刻停止对易先生的骚扰行为,否则不久之后您将收到法院的传票。助理阿金敬上。”
看完,喻暮秋鼻孔都要气冒烟,扔了卡片,两脚踩烂那些花朵,推门走进工作室。
3
打电话、发邮件、送花献礼纷纷失败,被佟月三番两次质疑工作室的专业性,喻暮秋终于决定启动杀手锏——上门面谈。
总归要听听易晨枫的想法,引导他回忆起与佟月恋爱的经历,逐步消减他的怨愤之情。
张伯站在窗边喝咖啡,笑得像柜台上的招财猫,“暮秋,身为老板,我只有一个诚恳的建议。”
喻暮秋伸手,表示“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伯擦了两颗泪花,“到时候别把官司惹到工作室来,见好就收。”
喻暮秋望天,然后郑重点头,“如果出了问题,老板记得让钟意来救我。”捧着黄玫瑰,喻暮秋出发了。
易晨枫同样住在独栋别墅里,别墅近郊,四周十分安静,乘地铁转公交或者直接打车都得一个半小时到达。
别墅所在的明嘉四区有三个进出口,东门、北门和一个偏门。东门为深色雕花铁栅栏,安保亭安在左侧,四周都是扎玻璃的高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柏树。
喻暮秋遛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此别墅门禁森严。
吹了个口哨,喻暮秋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门卫说:“易先生今天不在家,小姐请改天再来。”
喻暮秋咋舌,现在门卫都那么有礼貌了吗?从包里取出手机,装模作样通电话:“喂?易晨枫先生吗?我是喻暮秋,您今天让我过来,但是门卫说您不在家,我可以先进去等您吗?可以?好……”
被门卫打断:“小姐,请把手机给我,我跟易先生确认一下。”
喻暮秋非常不情愿地把电话递过去,门卫划亮,的确是易晨枫的电话号码,但是已经挂了电话,通话时长显示一分钟左右。
他复打过去,喻暮秋急得脑门冒汗,刚才都是她吹牛的,易晨枫根本没有接听——早知道直接向佟月小姐求助了。
但门卫不容她反驳,按下拨号键。
深色的轿车里,金色长发的男人坐在后座,微眯眼。手机又一次亮起,还是“喻暮秋”的来电显示。
他已经给此人加了备注姓名。
神色复杂地看了会儿屏幕,易晨枫接通电话。
“易先生,有位小姐说您今天约她面谈,现在她就在明嘉四区的东门,我想跟您确认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易晨枫:“……”
喻暮秋不知道易晨枫都和门卫说了什么,门卫挂了电话,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忽然按下开门按钮。喻暮秋一个箭步跨过来,只觉迈过这一步,从此就要走上人生巅峰。
大门缓缓关上了,喻暮秋发现偌大的花园格外安静,园中的鲜花绿植仿佛不受四时天气影响一般。
鬼使神差地,喻暮秋来到那幢二层小洋楼前。门开着,可是她不敢进去,生怕被轰出来。
说不感兴趣是假的,一个帅气多金又有名的青年才俊的住所,还有那具备着阴暗象征意义的黑曼陀罗……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想着问题的时候,喻暮秋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从侧面的排水管爬上了二楼窗口,一溜就溜进去了。
二楼似乎是工作室,光线昏暗,到处是塑料模特和衣服,地上也有各色的废料垃圾,还有很多玻璃碎片陶瓷碎片以及废旧木头电器,甚至是……血。
喻暮秋吓得后退,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暗压抑感让她很不舒服。
暗处有一幅用纱布蒙着的画作。
服装设计师均有美术功底,喻暮秋好奇易晨枫平时在偷偷画什么,绕过那摊血迹,她正打算揭开纱布,灯突然亮了,好像被烫到一样,喻暮秋一下子站得僵直。
开灯的是一个穿着深色高订西服的帅哥,喻暮秋认识他,后期常常代替易晨枫出席各种晚宴领奖台的阿金。
阿金眯眼分辨了一会,终于确定那里站着个人。
“你是谁?”
边问边跑过去,喻暮秋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阿金将其制服,喻暮秋大叫起来:“我是‘原谅工作室’的代理道歉人喻暮秋,是易先生同意我来这里的!”
阿金没有听话,他的力气非常大,三下五除二将喻暮秋扭送至门卫处,拨通警局电话。
这时铁闸门缓缓开启,喻暮秋反应过来,那辆车的主人是易晨枫,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挥舞双臂大声高呼:“易先生!易先生!我是喻暮秋,佟月的代理道歉人!我跟您的助理发生了一些误会……”
喊得嗓子都哑了,黑色的轿车却缓缓离去,车窗自始至终没有打下来。
阿金报完警,将喻暮秋扔给门卫,也匆匆离开。
喻暮秋一个头两个大,想起老板张伯临走之时的嘱托,还没见到正主先惹了一个官司,这可怎么办?
轿车在二层小洋楼停下,车门开了,阿金跑过去,弯腰,低声询问什么。
依稀的光线里,可以看到一个皮肤白皙如婴儿,淡金色长发的男人,他的瞳孔幽深,宛若从地狱来的使者。
阿金问:“先生,真的要把她送去警局吗?”
摩挲着手机,易晨枫闭上眼,似乎很疲惫了,“嗯。”
被钟意保出警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喻暮秋对钟意赔笑:“幸亏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意拉开两人距离,“订金一下子用了三分之一,我看张伯迟早得关门。”
“不方,我们再跟佟月要钱,人家可是大明星,十万块钱洒洒水啦。”
“要多少都要被你砸进这个坑里。”钟意以手掩面,“生活怎么就这么艰难。”
上了一辆滴滴车,喻暮秋靠着后座靠背沉思,窗外的灯火宛如流水后退,在华光之中,她忽然想起很多奇怪的东西。
二楼工作室的血迹,蒙着纱布的画,深色的轿车,还有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的易晨枫。
忽然想起什么,喻暮秋猛地打开手机,点开通话记录,门卫和易晨枫的通话是录音了的,她慌忙点击回放,约在一分多钟后,听到了那个男人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喻暮秋愣了一秒,又反复听了几遍,确认当时易晨枫答应了门卫让她进门。
可是,可是——喻暮秋气得一砸手机,“为什么后来又出尔反尔了啊!”
4
钟意实在没眼看这一小一老的闹剧,外套往椅子上一搭,把今天翻了很久翻出来的杂志旧闻拍到桌上道:“暮秋你先别哼哼了,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你会出师不利么?”
喻暮秋哭丧脸,“因为那易晨枫是个大变态……”
“别老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没点本事还想捞十万块钱?”钟意损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咱们这工作室向来门可罗雀,为什么大牌明星佟月会找我们?”
喻暮秋登时不哭了。
当时光顾着高兴,不曾深思佟月的动机。她看到桌上的旧闻,疑惑道:“这是什么陈年八卦?”
钟意得意地搓了搓鼻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好好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爆炸性的八卦。”
喻暮秋瞟了眼大写加粗的标题,下意识念出声:“ME首席设计师深陷出轨丑闻……”右下方还印着几张图,清一色易晨枫与女人的亲密照。
八卦时间为三年前,也就是他与佟月结婚的第一年。
如愿嫁个富豪,她成人生赢家,可几张照片让她发现陷入圈套
喻暮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俩夫妻弄啥咧?双双出轨?”
张伯喝了口咖啡,微微一笑,“年轻人都很爱玩嘛。”
“只是部分!部分!”喻暮秋激动地反驳。但很快她的眉头又皱起来,“这下好了,我怎么这么手欠,接了这破单子。都怪钟意那混蛋,见钱眼开,我都来不及拒绝……”
“你可别推卸责任,这件事你也有份。”
喻暮秋嘴巴噘得高高的,无声鄙视。
“你也别急着鄙视我,你再仔细看看那新闻。”
”嗯?“喻暮秋照钟意所说又细细看了一遍,大意是易晨枫与助理施琦在海边度假时被狗仔偷拍,易晨枫出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正想问这有什么稀奇的,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钟意让她关注的是施琦的外貌,她与自己形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让喻暮秋想起一件小事,初见佟月时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喻暮秋不禁撞了鬼似的大叫:“这女的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钟意耸耸肩,“这得去问甲方爸爸了。”
张伯贴心地把电话递过去,“我想你现在用得着。”
喻暮秋一把连电话线扯了过来,拨通佟月的号码,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佟小姐,我想有件事我们必须面谈一下。”
时间约在三日后的下午,佟月临时改了安排,约她在某花店见面。她在这家花店拍过杂志照片,与老板是旧识。
即便如此,那天她依然戴着顶渔夫帽和一副特大号太阳眼镜。
喻暮秋与钟意刚落坐,就把那本杂志放在桌上。
“佟小姐,虽说我们已经签了合同,但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一下,您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重新考虑这个单子到底能不能接了。”
佟月透过深色墨镜看了会儿那报道:“没想到这么老的报道你们也翻得出来。”顿了顿,又道:“不错,我先生也和我一样,在婚内出轨了。”
喻暮秋与钟意对视一眼,都暗暗咋舌。他们可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背后竟然如此混乱?
“我这么说你们一定觉得我们不可理喻。”佟月微微一笑,虽然遮住了心灵的窗户,但那明媚的美依然让喻暮秋惊叹不已。
“我们的确欺骗了观众,只是婚姻本身也不是我们所期望的,我们两家为世交,从小订了娃娃亲。易晨枫并不想结婚,我被逼无奈,便说服了他签了一份形婚合同。合同约定双方在结婚期间可以继续寻找伴侣,如果找到了,可以协商离婚。”
喻暮秋与钟意的下巴掉在了桌子上,两人赶忙安回去,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
原来契约婚姻真实存在,喻暮秋一直以为那是霸道总裁小说的标配。如此说来两人根本不算出轨,只是单纯欺骗了粉丝。
“可是……”喻暮秋挠挠脑袋,“既然是形婚,他怎么会因为你和于导演那什么……”
“准确地说,是现在我想真的和他在一起,但他却想离婚了。这些年我和他谈了很多次,他都不改心意,甚至不肯再见我。我出轨,只是想知道他究竟在不在乎。”
喻暮秋越听越迷茫,又形婚又离婚……
“难道易先生已经找到了真爱?”
佟月忽然幽幽盯着她,“恰好相反。”
“三年前他与助理施琦拍拖,但施琦在某次出国参加时装周的时候意外失踪,下落不明了。”
喻暮秋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不管怎么说,虽然她与施琦长得像,但她不是施琦,佟月这么瞧着她,好像怀疑她似的。
“所以……”钟意插话道,“佟小姐认为,暮秋与施琦长得很像,如果是暮秋找易先生,易先生很可能会有所表示?”
他藏了一段话不曾说,是否易晨枫怀疑,施琦的失踪与佟月有关,所以易晨枫不肯原谅佟月。
佟月微微一笑,“你很聪明。”
那笑容与今日的天气一样凉飕飕的,钟意连忙端起水杯喝水。
“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喻小姐的,差人去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喻小姐只是和施琦长得像而已。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无法忘记她。”
5
佟月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意图,她只想知道易晨枫是不是念着旧情,所以对她无动于衷而已。
回到工作室,喻暮秋对一大桌子的钱发愁,“原来我可以靠颜值吃饭,亏我之前还巴巴地跑腿,难道佟月就不怕易晨枫旧情复燃看上我了?”
张伯喝了一口咖啡,笑得像柜台上的招财猫,“易晨枫的眼光没那么差。”
喻暮秋“嗷”一声,“一家三口,张伯最丑。”
张伯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老人家我也帅过的。”
“别贫了,现在这事还要不要办下去嘛。”
三人思索了一会,钟意一拍大腿,“无论如何也只能靠我这个英国心理学硕士出马了。”
喻暮秋一巴掌糊过去,“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吹牛。”
“非也。”钟意单手接住喻暮秋的巴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是甲方爸爸的请求,我们当然照办。”
三个小时后,喻暮秋换了一身打扮重新出现在钟意面前,“真的就是去易晨枫面前刷刷脸?”
她丢掉了洛丽塔风格的裙子,将自己打扮成时尚干练的女助理,好似那助理施琦真的从杂志里走了出来。
钟意眼前一亮,“我以为你就是个小孩子,没想到也有女人的一面。”
喻暮秋不自然地蹬了蹬细高跟,深呼吸,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那我现在就出发,不成功便成仁,记得到时候再去局子里捞我。”
张伯和钟意都湿了眼眶,“暮秋,看好你。”
七点十分,工作结束的易晨枫将回到小区健身,这是他欧式生活的一个缩影,即便在患了躁郁症以后也不曾停止。
想起上次被他的助理粗暴地撵出去的经历,面向小区围墙的喻暮秋瑟瑟发抖。
她这次没有主动翻墙或是企图欺骗保安,只是打扮成施琦的样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侧。
那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开了过来,喻暮秋的心脏跳得更厉害了——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钟意的话,非要打扮成施琦的模样,对方可是一个有躁郁症的人,万一发现她假扮他旧情人跟他套近乎,被他一巴掌糊墙上撕都撕不下来该怎么办?
不等宾利车靠近,喻暮秋已经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像蜗牛似的朝墙的右侧挪动。
然后宾利车开进了小区里。
喻暮秋继续挪动,挪了会儿她不动了。
不对啊!车子就这么开进了小区里?
这不符合剧情设定啊!
喻暮秋愤慨不已,为了这身打扮她特意化了三个小时妆翻遍了衣柜……
原来那易晨枫的脑子也没瓦特,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是施琦。念及此喻暮秋再一次发挥大无畏精神奔向安保处。
宾利在小区的林荫道开了会,忽然停了下来,接着便掉转了方向。等车开回来的时候,喻暮秋正想方设法骗保安。
“小姐你别当我是傻子,隔两天就不认识你了。”
“我一看就不像上次那人,你肯定记错了……”喻暮秋嘿嘿地傻笑,眼睛忽然直了。
助理阿金开了门向她走来,喻暮秋的小腿不知怎么抖个不停,所谓的一秒破功即是如此。但她还是坚强地站在原地,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阿金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会儿,淡淡道:“先生让你上车。”
“我?”喻暮秋一个激灵,还是有些不确定。
“跟我来吧。”阿金说完转过身,喻暮秋愣了几秒才慌忙跟上去。阿金腿笔直而修长,一步相当于短腿星人喻暮秋的三步。
等喻暮秋扎进车里已经气喘吁吁。
喘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面前坐着一个金发男人。他生得比阿金俊美,额头上刺了一个十字架,虽然穿着西装,身上却戴着许多诡谲的配饰。
他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思考什么。
阿金关上车门继续开车,男人一直沉默,喻暮秋受不了了,车里名贵的香水味和身边漂亮的男人让她十分不自在。
“易、易先生,我、我不是……我、我只是‘原谅工作室’的职业道歉人喻暮秋……”她生硬地开场。
易晨枫眼眸终于动了动,收回目光,“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喻暮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不安地搓着手,不明白易晨枫在想什么。实际上她以为这个变态会给她两拳,但他的表现异常平静。
顿了顿,喻暮秋又继续尴尬道:“我……我其实是为了您和您妻子佟小姐的事情来的。”
“嗯。”易晨枫淡淡应了一句,视线瞟向林荫道。车窗打了下来,风吹着他的香味,他随意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后脑的方向捋了捋头发。
喻暮秋又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佟月是不是见惯了美男,就这样级别的男人她一开始竟然还和他玩形婚,一定是年轻不经事。想到这里喻暮秋忍不住糊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他可是客户的先生。
许是发现喻暮秋没再说话,易晨枫淡淡道:“到了客厅再谈。”
喻暮秋十指摩挲膝盖,闻言忙不迭应道:“哦哦好的。”
阿金把车子停在别墅外,喻暮秋记得很清楚,那别墅的二楼里都是什么玩意。
阿金去泡茶和准备点心,易晨枫请喻暮秋坐下来。
“说吧。”易晨枫开门见山。
“啊……”易晨枫就这么看着她,喻暮秋浑身不自在,“实在抱歉,但佟小姐是真心想和您面谈的,有什么话大家敞开了说,不是很好吗?”
易晨枫忽然发出很轻的一声嘲讽:“你还是那么天真。”他用了一个“还”字,惊得喻暮秋差点滑坐在地。
“易先生,我不是……”
“抱歉。”易晨枫又将头发捋到额后,有些无聊地点了根烟。
他腕骨的手表在灯光下异常耀目,喻暮秋有些挪不开眼。
烟雾缭绕起来,易晨枫的眉目才稍显舒缓。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6
易晨枫的话与阿金一样少,包办一切的口吻倒让喻暮秋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可她不是职业道歉人吗?
“易先生,其实我……我是真心希望您与佟小姐和好的,她也如此希望。毕竟你们认识多年又形婚三年,难道真的对对方一点感情都没有?”
易晨枫在烟雾的另一端微微抬眸,深深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什么?”
喻暮秋一惊,“我……佟小姐说你们只是形婚,但从前你们感情还不错,只是您以为您的助理施琦被她害死了,所以您一直对她……”
“你错了。”易晨枫把烟放入烟灰缸,“我并不怀疑她。”
阿金把茶水点心送来,把烟灰缸拿走了。易晨枫把东西推向喻暮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喻暮秋又是一惊,“易先生,我、我不是……”
易晨枫一时有些烦躁,“抱歉,你们真的很像。”
喻暮秋怕他发作,连忙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配合地笑笑,“是很好吃。对了,易先生,您刚才说您并不怀疑她……”
“嗯。”易晨枫看她吃了点心,眉目又稍稍舒缓,“两年前我按照约定与她协商离婚,她用鱼死网破威胁我,如果我们离婚,她会向媒体公开我与阿琦的事情。后来阿琦失踪,我再次提出离婚,她开始以死相逼。”
喻暮秋差点把点心渣喷出去。
看起来优雅又得体的佟月竟然会……不知道她泼妇起来是什么样子。
易晨枫又把一些点心放在喻暮秋面前,“我与她相识多年,她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喻暮秋忙不迭点头,能与易晨枫面谈得到的信息量真大。
易晨枫静静地看着她。实际上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易晨枫忽然道:“喻小姐,不知道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我?”喻暮秋有些意外,易晨枫竟然对她感兴趣,“我是原谅工作室的职业道歉人。”
“之前?”
“还要往前算?那……那就是A大的应用心理学研究生?”喻暮秋挠挠脑袋,忽然反应过来易晨枫在意什么,连忙第N次解释:“抱歉我真的不是施琦小姐,我……我只是碰巧和她长得很像。”
“只是这样么。”易晨枫显出失望的神色,将身体埋进沙发里。
沉默了一会儿,阿金过来道:“先生,健身的时间到了。”
“嗯。”易晨枫起身,喻暮秋也一屁股弹起来,“那么易先生,你……”
“我会找她谈的。”
留下这句话,易晨枫离开了。
阿金送喻暮秋出去,喻暮秋此刻还如坠梦中,阿金为她开门,“喻小姐,先生让我送你回去。”
喻暮秋更忐忑,前几天在这里一脚踏入地狱,今天来这里宛如升天,这两人难道是唱变脸戏的?
上了车,阿金忽然开口:“佟小姐给了你们多少订金?”
“这……”喻暮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不说也没关系。只是喻小姐,希望你们做好失败的准备。”
阿金说完一句令喻暮秋无语凝噎的话,踩下油门,离开了小区。
喻暮秋刚进入工作室先赏了钟意两个熊猫眼,“雇主是奇葩,她先生更奇葩!以后大佬的单子绝对不接,一律不接!”
钟意捂着眼睛委屈道:“他们又把你送进局子里了?这回你怎么不叫为师去接你?”
喻暮秋喝了两口塞牙凉水,“送个头啊,我见到易晨枫了。”
“见到本尊了?”
喻暮秋点点头。她想起刚进车就对易晨枫喘了半天气的自己,脸一下子飞红,“不愧是模特,真的很帅!!”
别墅内。
二楼工作室的灯难得亮了起来,易晨枫走进去,地上一片狼藉,未干的血迹,被随意丢弃的设计作品,还有阴暗角落蒙着纱布的油画。
易晨枫走到画架前,掀起纱布,那是一个女生,与今日的喻暮秋十分相似。只是手上捧着一束黑曼陀罗,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远去似的。
易晨枫苍白的手抚过油画,喃喃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靠窗的阿金打了一会电话,半晌道:“先生,佟小姐同意明天中午和您见一面。”
“嗯。”易晨枫没有再把纱布盖上,只是又点了一根烟,百无聊赖地抽了起来。
第二天,喻暮秋很早就醒了。昨晚她接到佟月助手打来的电话,大赞她办事有效率,易晨枫决定今日中午与佟月谈判。
地点设在易晨枫的别墅,喻暮秋与钟意到的时候,发现佟月和易晨枫早就到了。
但佟月的脸色很差,“易晨枫你什么意思?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跟我签离婚协议书?“
听到“离婚”二字,喻暮秋与钟意一个激灵,赶忙溜到阴暗角落静观其变。
“暮秋啊暮秋,你这是晚节不保啊。那么多免费单子都做成了偏偏收了订金的搞砸了。”
”给我闭嘴。”
喻暮秋赏了他一拳头。
“我们没有必要纠缠下去。”易晨枫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把它转了下来。
“我不同意!”佟月尖叫起来,“你知道施琦的失踪跟我没关系!当时我还在忙工作!”
“是跟你没关系。”易晨枫猛地站起来,眼眶浮现出淡红色。
隔了一段距离,喻暮秋也能闻到客厅里的火药味。
易晨枫和佟月互相瞪着对方,好一会易晨枫才开口:“你给原谅工作室的订金,我双倍赔偿。”
易晨枫把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佟月也冷静下来,双掌捂着脸,仿佛水泽随时都会从五指缝流下来似的。
“我也不是不努力,为什么?”
7
易晨枫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起来的时候,他的眉目才稍稍舒缓。
“不必看得起我,更不要企图用出轨的方式刺激我,那只会令我更反感。”
佟月异常挫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没有成婚以前,易晨枫彬彬有礼,两人经常因为工作原因见面,无论是聊天喝酒还是打保龄球,关系也不如结婚后生分。
可她事后想想,他对她也就止于彬彬有礼。
“我只是想不通,我到底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你宁可喜欢一个助理也不喜欢我?无论怎么说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易晨枫又吸了口烟,“我们结婚,你只是我易晨枫的妻子,可离开我,你可以是超模佟月,你可以打造自己的品牌,你可以学翻糖蛋糕学插画学珠宝设计,你不该为了我失去自我。”
“那些事情跟你在一起我同样能做到。”
“我希望离开我以后你依然如此。”易晨枫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起身,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喻暮秋与钟意。
他的视线停留在喻暮秋上,“你们过来。”
喻暮秋和钟意泥鳅一般滑过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佟月猛地抬头,剜了喻暮秋一眼。
“我们已经谈完了。”易晨枫披上外套,让阿金善后,自行离开了。
喻暮秋满面尴尬,“佟小姐,我以为他是想跟您和解的所以才……”
佟月擦了把脸站起来,“不必说了,你想得不错,我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因为一张脸给你放通行证,看来是我错了,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我奢求太多。”
一旁的阿金恭敬道:“佟小姐,您的车已经备好,我送您出去。”
佟月率先离开,阿金跟上去,走到喻暮秋身边,吩咐道:“喻小姐,请您稍等一下。”
阿金与佟月离开了别墅,喻暮秋看着桌上的烟蒂和茶点,挠挠脑袋,“好像我们没有来的必要啊。”
钟意看着桌上的支票,搓了搓鼻子,“不管怎么说,这钱不用我们赔了。”
“可这是砸招牌的买卖……”喻暮秋有些气馁。
不一会儿,阿金从外面回来,请喻暮秋坐下,“喻小姐,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建议希望您能考虑考虑。”
“什么建议?”
钟意也不解,“这件事难道还没结束?”
阿金难得露出标准的职业性微笑,“与佟小姐的交易已经结束,但在施琦小姐出事以后,先生患上了严重的躁郁症,我希望喻小姐能与我做一个新交易。”(原标题:《原谅工作室之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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