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都克里木阿不力孜烤包子(阿布都馕烤包子换得儿子治病钱)

一阵欢快的维吾尔族民歌传来,阿布都吆喝着“香香的烤包子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阿布都是新疆喀什人,今年38岁,有三个儿子。早年阿布都来到内地讨生活,去过杭州和上海,但是都没有停留很长时间。

2004年,阿布都夫妇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南京,经营着一家名为“新疆丝路馕烤包子“的店铺。

虽然阿布都嘴上说着“过日子嘛,哪里都一样”,但是这动情的歌声却悄悄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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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此时正在火炉前忙活着烤包子,烤包子的面皮包裹着鲜嫩的羊肉,四边折合成方形,将它们一个个贴入馕坑里。

不一会儿,就有皮色黄亮、入口皮脆肉嫩、味鲜油香的烤包子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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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记者留意到了阿布都手臂上骇人的密密麻麻的红斑,阿布都解释道这不是皮肤病,是伸手进馕坑时被火灼伤的。

记者还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伤口,原来是切肉时不小心切到的,阿布都说完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此时虽不是炎夏,但是南京的温度也并不低,阿布都得一整天围在馕坑边忍受着高温的折磨,时不时就要擦擦汗,这样忙碌的生活日复一日。

“馕和烤包子都是五元一个,正常一天烤包子能卖四五百个,馕能卖两百多个,有的时候一天能卖上两三千块,下雨的话能卖一千多块,所以每天收入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店铺平时的经营情况。

每天这么大的出货量实在是太辛苦了,记者问阿布都“为什么不卖贵一点呢?这样出货量就可以小一点,人也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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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回应道:“虽然没那么累了,但是人也不能心太黑啊,再贵别人就吃不起了。”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这是再朴实不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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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天的营业额有两千块钱左右,但这还没去除食材费用、员工薪水、铺面租金等成本费用,以及家人们的日常开销。不过好在今年家里老二升了初中,阿布都可算是喘口气了。

“家里老二今年初一了,去年老二和老三两人一个月的开销就要五千多。老二六年级的时候学习跟不上,我花了3200块请了家教老师给他补课,一周补课两小时,再加上两个小孩的托管班和补习班又花了2600块。”

可见阿布都很重视两个儿子的学习情况,当年没能上大学是阿布都心里的遗憾,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以后也跟他一样每天活得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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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南京做买卖,阿布都和妻子只好把老二和老三都带在身边。

老大被留在了新疆,由阿布都的丈母娘抚养照看,丈母娘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要两千块,有时候买药还得另外花钱。

当记者问到“为何没让自己的父母带孩子”时,才得知,原来阿布都的母亲在2010年就已经去世了,父亲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没有能力照顾小孩。

可能所谓中年人的辛酸大概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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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两个小儿子都还很年幼,但是挣够城里两套房子的首付,就是阿布都和妻子生活的奔头。到时候老二一套房子,老三一套房子,至于家里老大,阿布都暂时还没想好将来怎么跟他解释,也许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此时,一个寸头男子弓着腰,嘴里喊着“姐夫”来找阿布都,原来这个男子和阿布都的大儿子一样,都患有脑瘫。

他不去其他地方,但却经常来找阿布都聊天,因为阿布都不会骂他,总是会耐心地听他诉说。

或许是看到他会让阿布都想起自己远在新疆的儿子,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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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的大儿子在8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检查出患有脑瘫,病情很复杂,医生也没有办法给他开刀做手术,只能依靠吃药来控制。

阿布都的妻子在生老三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两个小儿子培养成才,这样才能照顾哥哥一辈子。

两个小儿子出生的时候阿布都却陷入了沉默,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愧疚——老二和老三也是自己的孩子,同样是父母的心头肉,他舍不得给两个儿子添负担,但也不能放弃老大。

说着,阿布都的二儿子上学回来了。老二长相帅气,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头发有些自然卷,还很有礼貌地跟记者以及摄像大哥打招呼,回家后不需要父母多说,就已经主动回到自己的卧室写作业,可见阿布都将儿子教育得很好。

回家的路上儿子和妈妈相互依偎着,阿布都笑着告诉记者:“我小时候头发也是自然卷,但是来南京两个月后头发就都掉光了。”

或许,水土不服是一方面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阿布都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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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阿布都的家里,65平米的小房子被打扫得干净整洁。

此时远在新疆的丈母娘给阿布都打来了视频电话,视频中可以看出大儿子还无法分清爸爸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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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告诉记者:“老大以前情况很不好,经常会有自残的行为,现在好多了,只是大小便失禁。给儿子看病大概花了五六十万,等这一次带儿子过来,我还要接着带他去其他医院治病。”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很残忍,但是当我去网上搜索“脑瘫这种疾病能否治愈”时,大部分的回答都是“目前脑瘫这种疾病是难以治愈的,没有特效药物以及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通过语言功能锻炼、运动功能训练,来改善生活质量”。

就如视频中所说“脑瘫这种病,非要治疗的话,就是个永远填不上的无底洞”。

这么多年给老大看病已经花费了五六十万,阿布都在采访时算了一笔账,从现在开始,如果要攒够家里老大这一辈子的开销,至少还要再卖八十万个烤包子,但是把老二和老三抚养长大,或许只需要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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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前路如此艰辛,阿布都也没有过放弃的念头,“我不会放弃给儿子(老大)治病的,我得让他跟其他兄弟们一起过上好日子。我这么辛苦赚钱就是为了儿子们,不然的话也没必要活得这么累。”就像阿布都说的那样,既为父母,天塌了,就得家里个儿高的人顶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实在不行的话,阿布都就打算以后给儿子在老家开个小超市,让他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阿布都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挣钱,好好把两个儿子培养长大,以后保护好哥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难念的经比较严重一点。”

或许,艾力克大叔最明白阿布都的感受,在《我从新疆来》的纪录片中有讲述过艾力克大叔的故事。

他的儿子也患有脑瘫,他就靠在北京卖羊肉串给儿子赚钱治病,每天给儿子喂药、按摩、扎针灸,不曾废止。

看着身上扎着七八十根针,躺在床上的儿子,做父母的心里也很是煎熬,大人小孩一起哭。儿子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靠抚摸着父亲的手来乞求安慰,艾力克摸着儿子的脸如鲠在喉,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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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运的颠沛中,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气节。将痛苦放在心里,以笑容示人,这是艾力克大叔的生活态度。

阿布都也是如此,即便采访时的话题再沉重,他也总能以爽朗的笑声抚慰他人,苦中作乐。

又一阵欢快的维吾尔族民歌响起,阿布都熟练地打着馕、烤着包子,兴之所至还会来段才艺展示,跟着音乐唱起来,不时来个标准的新疆民族舞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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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的人,先被自己打败,然后才被生活打败;乐观的人,先战胜自己,然后才战胜苦难。我的私心也希望有一天能有奇迹发生,阿布都和艾力克大叔一家都能够在阳光下幸福地生活着。

我们在B站上看到了阿布都大叔的故事,希望能够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给予更多人直面苦难的力量。

-END-

本文由“我从新疆来”原创,欢迎关注,带你了解熟悉而又陌生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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