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藏先遣连有女兵吗(梦回先遣连)
何正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有这样一个连队,毛主席亲自下达命令,彭德怀、王震司令员亲自组织指挥,向藏北高原进军,为解放阿里建立了卓著功勋,全连136人全部荣立一等功获得过如此殊荣,在我军历史上至今没有第二个连队这个连队就是受到毛主席、周总理高度赞誉,被中央军委命名为“进藏英雄先遣连”的新疆军区36127部队一连,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进藏先遣连有女兵吗?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进藏先遣连有女兵吗
梦回先遣连湖南日报
何正良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有这样一个连队,毛主席亲自下达命令,彭德怀、王震司令员亲自组织指挥,向藏北高原进军,为解放阿里建立了卓著功勋,全连136人全部荣立一等功。获得过如此殊荣,在我军历史上至今没有第二个连队。这个连队就是受到毛主席、周总理高度赞誉,被中央军委命名为“进藏英雄先遣连”的新疆军区36127部队一连。
我有幸曾是“先遣连”的一兵。
又逢“八一”,又到了我思念老连队的日子。我心潮难平,彻夜无眠,反复翻阅“进藏英雄先遣连”的史料手册,追思先烈们搏击昆仑的英雄壮举,回忆我在英雄连队经历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芳华岁月。
走进英雄“先遣连”
1978年12月,我告别爹娘和乡亲,跟随接兵排长李世春从长沙坐闷罐车一路西行七昼夜到达西域吐鲁番,再改乘军用卡车翻越天山,终于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喀喇昆仑山脚下的边防某师36127部队。从湘江到西北,相距数万里,近20天的旅途一程比一程遥远、一程比一程艰辛,让我这个从没出过家门的毛头小子真正体味到了“西出阳关无故人”“风沙漫漫黄满天”的苍凉与雄浑。
我被分到一连四排十二班。第二天早餐后即参观连史。连长张宏、指导员吕玉星带着我们参观简陋的连史室,这时我才知道,我已走进了闻名天下的“进藏英雄先遣连”。我带着崇敬的心情,第一次阅读了浸透鲜血和荣耀的英雄史册:
新疆解放后,解放西藏成为当务之急,毛主席指示组建向藏北进军的先遣部队,原新疆军区独立骑兵师一团一连奉命组建为进藏先遣连。1950年7月,经彭德怀和王震批准,团保卫股长李秋三率领由汉、藏、回、蒙古、锡伯、维吾尔、哈萨克7个民族、136名干部战士组成的先遣连从南疆于田县普鲁村出发,目的地阿里地处喀喇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腹地,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含氧量不到平原的40%。“先遣连”在没有向导、没有道路、没有完整地图的情况下,勇敢地向着阿里挺进。进入冬季,后方补给中断,到达海拔5100米的扎麻芒堡,零下50摄氏度的严寒以及饥饿考验着勇士的意志,官兵靠嚼马料度日。李秋三带领官兵一镐一镐挖地窝子,大家虎口震破,血染镐柄,一天难挖一筐土,便生火烤地,边烤边挖,硬是挖出41间地窝子、249米交通壕、9个防御掩体,垒出8座马棚、2座碉堡。从此,阿里荒原上有了人民共和国第一座军营。
大家捡柴打猎,艰难地度过漫长的冬季。这时高原疾病又向他们袭来,由高寒缺氧造成的综合症及肺水肿、脑水肿,发病率和死亡率很高,全连80%以上的人病倒,有的官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藏北高原。但死神没能阻止勇士的脚步,他们在寒风刺骨、雪裹冰封、飞沙走石的缺氧高原艰难跋涉数千公里,先后征服喀喇昆仑山和冈底斯山。面对反动头人要将解放军困死在阿里高原的疯狂叫嚣,官兵们孤军坚守9个多月,粉碎了敌人的各种阴谋,将五星红旗牢牢插在了藏北高原,为人民解放军解放西藏全境立下了头功。1951年,西北军区报请中央军委授予该连“进藏英雄先遣连”荣誉称号,给全体官兵各记一等功一次。
“先遣连”在喀喇昆仑守防21年,参加了平息藏北达赖集团叛变、追歼流窜匪徒等战斗,积极参与边疆建设,修筑高原公路,架设高原电线,建筑国防工程,喜马拉雅山、昆仑山、帕米尔高原都洒下了他们的鲜血和汗水,英雄的史册上不断增添着新的战功。
我的先辈们就是这样出生入死、前赴后继地在边防高原为祖国为人民战斗着、奉献着!第一次接受连史教育,使我热血沸腾,我对自己的连队充满了敬仰,充满了热爱,为能到这样一个英雄集体当兵感到无比自豪。记得第一次写给父母的信中有这么几句话:“敬爱的爸爸妈妈,我到了一个有着光荣传统的英雄连队当兵,请您们放心,我会学着先辈的榜样苦学苦练,为祖国边防贡献力量,您们就等着我的立功喜报吧!”
在“先遣连”精神哺育下
连史教育之后,我在心中明确了奋斗目标:像“先遣连”英雄那样坚定理想信念,不畏艰难险阻,在为祖国和人民的奉献中彰显人生价值。
新兵训练尚未结束的1979年2月,我国南边和西北边陲形势骤然紧张,“苦练杀敌本领”成为我们当时的首要任务。记得野营拉练,我所在的“先遣连”十二班是四○火箭筒班,筒和弹加起来有10多斤,再加上背包、干粮和水壶等,身上背着20多斤,一天一夜急行军120余公里。那天夜里宿营在位于塔克拉玛干南缘的英吉沙县境内,睡下不久,狂风肆虐,沙走石飞,我们赶紧将被子盖住头部,只留一丝丝风口出气,细沙直往被子里灌,大概7个多小时风才打住,我们身上盖的被子都压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子,无水干渴、无粮干饿,累苦相加、疲惫不堪……但想起“先遣连”的先辈们,我忍了、笑了、挺住了!
当时学习训练强度很大,我个子不到一米七,身体瘦弱,但不甘落后,苦练队列、单双杠、障碍、投弹、射击等基本功,尽快实现从普通百姓到一个合格军人的转变。晚上熄灯后,我便求着喂猪的陕西老兵赵录贤(只有他那里有一盏小灯可以延时熄灯)给方便,在简陋猪圈旁的木凳上记录当天连队的好人好事,写成报道稿送宣传股长张果成(后成为共和国将军)审阅,再寄往新疆军区《战胜报》。这一年我竟有50多篇稿件见报,入伍头一年就荣立三等功。
喜报寄往家乡,家乡政府敲锣打鼓将我的立功喜报隆重地送到我家中,可以想像当时我爸爸妈妈和全家亲人收到喜报后的那份喜悦。我成了团里的“名人”,但没有沾沾自喜,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像“先遣连”先辈们那样,坚守、勤劳、奋发。之后我两度考上军校。在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毕业后,曾有广州、南京、长沙等地发函调我,但我按照边防老部队首长的指示,毅然回到了“高原劲旅”,用自己手中的笔继续讴歌我那可亲可敬的边陲战友的先进事迹。仅1988年,我撰写的喀喇昆仑边防战友先进事迹的报道就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等报刊登载了30余篇。那些年,我的工作任务格外繁重,家里也遭遇了父母车祸等诸多挂心事,我一概无怨无悔地承担了。因为每当我感到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先遣连”先辈们就似乎在告诉我:你现在再难,有我们挺进藏北那么难吗?于是,我咬咬牙,提提神,挺住了,胜利了!
氧气的缺失,极度的严寒,无际的雪域,在边防高原服役,随时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时时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悲壮。有一个甘肃籍1949年入伍的老战士吴德寿,从1951年起连续7年牵着骆驼为“先遣连”及其他边防连队运送物资。1958年4月,新藏公路修通后,已转为军工的他和另一名战士奉命在海拔4000多米的一个名叫库地的地方支起两顶帐篷、一口铁锅,创建了昆仑山上有史以来第一个兵站,为过往战友服务。1962年西北边陲起狼烟,他来到任务最为艰巨的海拔5200多米的日土兵站,一人支起四个平锅烙大饼,连续一个星期围着锅台战斗,眼熬得血红血红。任务完成后,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帐篷,发现腿肿得连裤子都脱不下来,经诊断,系过度劳累引起的下肢静脉曲张,落下残疾。组织上曾多次劝他下山疗养,他坚持不下昆仑高原,长期一拐一拐拖着残腿在高原工作。39年的高寒缺氧生活,除了左腿残疾,他的心肺肝等多个器官损伤病变,下身坏死,终生未娶。老吴一辈子奉献在高原边防,一辈子没有走出昆仑山,一辈子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一辈子没有下过馆子,积攒的4万多元高原补贴一次作党费交给了组织。他说他也是从“先遣连”走出的士兵,是受前辈们的先进事迹教育感染而立志终生奉献昆仑高原的。在采访中和他交谈时,看到他残疾乌黑的身体,我泪湿衣襟、钦佩万分。这是一个何等高贵的灵魂啊!这是一个多么可敬的老兵啊!
吴德寿说他保全了生命算是幸运的,有多少边防战士把年轻的生命献给了昆仑高原。在昆仑高原的康西瓦烈士陵园,埋着数百名守防官兵。在我的心中,这些长眠在昆仑高原的战友早已化作了西部边关的巍巍山脉,成为永恒的时代楷模。
我在边防工作13年,先后6次赴喀喇昆仑和阿里高原守防施工,遭遇到的苦难虽不及吴老兵,但高原的经历也足以使我铭刻一生。刚上高原时,因体质瘦弱,到了海拔5200多米的哨卡,我就头痛欲裂,用背包带扎紧脑袋仍痛得呕吐,加之长期吃脱水干粮和压缩饼干,不到55公斤的身子瘦成40余公斤。有一次患了感冒,曾两度昏迷,军医徐东亮日夜守护在我身旁给我服药喂水,我居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了。1983年3月,我奉命随师架设分队前往昆仑腹地甜水海至哈巴克路段担负架设通信线路任务,打桩架线、搬运电杆,都是强体力活,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寒区,一天劳动下来,我们躺到帐篷里四肢无力、头昏脑涨,天天都似生了重病一般。这时,我已提干,我便学着“先遣连”老前辈的做法,自己忍着劳累和病痛,不停地给同志们讲“先遣连”进军阿里战天斗地踏昆仑的事迹,鼓励大家一定要像先辈那样攻坚克难,挺起脊梁,坚决完成组织交给的艰巨任务。这一招真管用,大家鼓起精神,相互激励,顺利完成高原通信线路架设任务,改写了高原无电话的历史,接通了昆仑山与全军联通的电波,受到军区的表彰。在昆仑山,我和战友曾奉命外出执行任务时与野狼搏斗过;我乘的车在途经黑卡大阪时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掩埋过;身体最瘦时仅40公斤,曾经头上、脸上、背上、屁股上长出莫名的小疖肿,有的还渗出黏黏的脓水,连续几个月每晚睡不足两个小时。在这种境况下,我始终用“先遣连”前辈的精神激励自己:决不能临阵倒下,一定要给“先遣连”增添荣誉。我和我的战友们做到了“宁可透支生命,不让使命欠账;虽然有愧亲情,不叫责任缺失”。我们是“先遣连”的兵,是顶天立地的军中铁汉。
1991年,组织关爱我让我调回湖南省军区工作。条件变了,任务变了,但我依然是“先遣连”的兵,“先遣连”的精神永远不能丢。1996年率轻舟连赴洞庭湖抢险救灾,我置生死于度外抢救岳阳钱粮湖遇险群众,湖南省委省政府给我记一等功一次。因工作成绩突出,我还数次被树为广州军区先进人武干部和先进机关干部。2003年,我在组织关怀下转业到长沙市公安局工作,多警种工作,业务不熟,我便苦钻苦学,虚心求教,得到同志们的接纳和认可,这些年来,组织上又给我数次记功,并评为维稳功臣,领导赞扬我军人作风没有变,同事们夸我像“老黄牛”。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我是“先遣连”的后代,每遇到难题和意志有所松懈时,我脑海里就浮现李秋三等先遣连英雄的事迹和身影,“先遣连”精神影响教育我的整个人生……
“先遣连”情义重于生命
“先遣连”让我魂牵梦绕,最难以忘怀的就是战友之间的那种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生死真情。他们136人肩负着解放地域相当于3个湖南省的藏北阿里的先遣任务,徒步跨越数千公里、冰封雪冻、狂风肆虐的无人区,身上冷了,互相抱着取暖;有危险了,个个迎面向前;有困难了,舍命相助。出发前,王震司令员拿出毛主席在西柏坡送给他的四支“救命药”盘尼西林送给了“先遣连”。李秋三都想到用那4支盘尼西林救人,但每一个病号无一例外都坚决拒绝使用,坚持把“救命药”留给战友……正是这种“爱战友胜过爱自己”的高尚情怀,使“先遣连”永远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坚强战斗集体,任自然环境有多恶劣,任藏北反动势力有多顽固,都被“先遣连”踩在脚下。
这种义薄云天的情怀在先遣连一代一代传承着。
我到“先遣连”后面临过许多困难与挑战,都在战友和领导们的关心帮助下顺利克服了。四川籍班长黄绍昌一招一式反复地示范教练,让我掌握了正确的投弹动作要领,使我从最初投23米提高到最远能投到43米,达到优秀标准;排长宋林国示范指导我练单杠引体向上;连长张宏鼓励和启迪学习新闻报道,以致后来考入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等众多报刊上发表许多文稿;最难忘的是1984年8月19日,正和战友们在喀喇昆仑担负繁重边防施工任务的我,接到新疆军区招生办用机要电报传来的南京政治学院录取通知书,战友们都和我一样激动和兴奋,一张张黑黝黝的笑脸拥向我,一双双裂着血口的粗糙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第二天一早,100多位首长和战友在上工前列队来到公路旁为我送行,战友们唱起了在高原上似乎特别悲壮的《驼铃》,我一个劲地挥手,快看不到战友们时便放声哭起来,许久,那“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歌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
34年过去,那一幕幕战友情依然震撼着我的心灵。今年6月,有机会率队到成都学习。第一个周末,我便迫不及待地赶到离成都一百多公里的资阳市,见到了阔别38年的老班长黄绍昌、副班长黎焕建、老排长何大伟、老科长张国诠,还有成为共和国中将的老营长何清成等。时光荏苒、世事变迁,先遣连的战友深情却愈发浓稠,让人留恋不已。
人生需要信念,人生需要导师,人生需要目标。我感恩际遇,让我在十多岁年华就找到了“先遣连”这位满满正能量的“导师”,为我指准了人生的航向,教给我树立了无可撼动的坚定信念,给了我面对艰难坚忍不拔的意志,给了我攻坚克难一往无前的力量,给了我重情重义的博大情怀……“先遣连”,令我毕生难忘。我为自己拥有“先遣连”当兵的历史而感到无比荣耀和自豪。“唯困难不畏,唯勇气不移,唯骨气不堕,唯精神不衰”。“先遣连”的精神已经融入我的血脉,成为了我的精神家园,尽管岁月更替,芳华难再,但脊梁永挺、初心不改、志向不移,我会把“先遣连”的精神永远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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