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经典电影推荐(这部女性电影告诉你)
中秋,与其说是每个家庭关乎团圆的祈盼,毋宁说是几对“有情人”对于团聚的渴望。
从广寒宫阙的阴晴圆缺,到琼楼玉宇的悲欢离合;从恋人们的鱼沉雁杳,到世间万物的生离死别。残缺,作为一种不可抹去的背景色,唤起每个人对团聚的热忱。
人间有情人,是恋人,是夫妻,是母女,而那份始自“聚”的感怀,都在电影《相爱相亲》中以不同的人物关系、影像符号展现出来。
片中老中青三代女性都在情感上存在一个“由分到聚”的过程。
姥姥因迁坟,重新审视起自己心中的情;母亲慧英因丧母之痛,试图让父母泉下团聚;女儿薇薇因职业因素,使得与男友阿达的感情受到“威胁”。
三位女性,看似情感层面上的聚散,实际上引出了不同情感类别的离合。
爱情上的聚:
先从本片的主题曲《陌上花开》说起。这一歌名取典于吴越王钱镠对庄穆夫人吴氏的一封书信。每年寒食,吴氏一回娘家,钱镠就思念不已,于是写下书信“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催促夫人早日归来。
原典从男性角度表达对爱人的真情切意,而在电影中则以女性视角表达对心爱男子的等待。可惜,不同于吴越王的赤诚,片中姥姥所等的人在外面又与另一个女人组建家庭。时隔多年,丈夫与别人生的女儿慧英想要将父亲的坟从姥姥那迁走,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爱情是永恒的,或者说被希望成一种永恒。随着岁月的流转,万艳同悲,徒留灰溜溜一堆白骨,顺些荒原上的沙土。时间的刀柄握在谁的手里?下一道裂痕又会在哪里出现?不得而知。
关于姥姥情感上的“分与聚”,影片以棺材加以视觉化。
回想一下姥姥的出场,棺材示人,以死衬生。象征死亡的棺材表明姥姥那半截入土的年岁,也反映出在等待心上人的同时,姥姥的痴情已将其折磨得没了太多独属于自我的生气。
本该最亲的家人不理解,加之媒体又将此事公之于众,这也让姥姥对坟(丈夫之名)的捍卫显得刚强亦悲伤。
雨天,姥姥手中拿着心爱之人的照片,被雨水淋湿的照片有些褶皱。
一日相见,永恒分隔;最熟悉的情,最陌生的脸。因爱,姥姥擦拭旧痕;因雨,旧容反倒磨损。
昔日缠绵,总被雨打风吹去;爱意涓涓,却道如露亦如电。
在影片后半段,当姥姥放下心中对那个人的执念,本为自己准备的棺材装入外公的尸骸。最后姥姥的一句“我不要你了”,既是与惠英一家人的和解,也是对往日记忆的掩埋。
爱之执的散,换来的是姥姥与惠英一家的合。何必执念于一摊白骨?情之重,重在有过。
亲情上的聚:
弥留之际,外婆什么都没说,但母亲慧英却依然坚持迁坟,只因一点:她想弥合父母间的情感间隙,以完成自己的怀念。
丧母之痛让母亲慧英很难从短暂的低潮情绪中走出,而炒辣椒的行为,除了对亡母的追忆外,更是以味觉、嗅觉上的辣来掩盖住自己精神上的痛。
辣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连带的痛觉。吃辣,就是用一种痛,来掩盖另一种痛。正是源自于家庭上的死生分离,才引申出母亲对于亲情的关注与守护。
亲情方面的离合主要以家庭内部陈设的空间影像直观展示出来。
前半段家的影像构图上,尽量呈现其内部空间上的割裂与狭窄性。观众很难对慧英家的布局、陈设有一个整体性把握,脑子里仅仅是一个大致的概念。首先,这跟慧英家中分隔整体空间的壁橱有关。
慧英家的建筑风格具有中国古典建筑的典型性,即一种东方美学特有的迂回感。一进门,我们不会看见客厅,而是由壁橱阻隔出的一面墙。探进脑子,左右张望一番,才会顾览全貌。
而处在观众的角度,以二维图像来看,壁橱处于家的中心位置,经常分隔开慧英与丈夫、女儿。
这是用镜头、构图来表现人物之间情感上的分裂,尽管在慧英看来,只要摆上母亲的骨灰盒,便是一种弥补和缝合。
外婆的去世,让慧英开始在自己的精神上对父母的爱情进行一个借尸还魂式的粉饰——合葬
这种仪式并没能起到什么实质性效果,连丈夫老尹也觉得这仅仅是慧英的一厢情愿,而女儿也对此意见颇大,特别是当她决定站在姥姥一方的时候。家庭关系彻底分裂。
但这种割裂是巧妙的,姥姥没有因为痛心疾首而想不开,反而消解了慧英的执念,使其转化成一种宽容,成了家的粘合剂。
在“电视台事件”后,姥姥被接到家中,那时,壁橱上出现了一块刻有“家”字样的装饰物。此时,壁橱的割裂作用反而成了聚合家人的枢纽。
个体上的聚:
之前我们讲了两组个人与外界(家庭)的聚,但有时为了使外界一味融合,个体不得不完成内在的分离,这就体现在老尹身上。
电影《迷失东京》中,斯嘉丽·约翰逊用汽车调侃比尔·莫瑞的中年危机:“You're probably just having a mid-life crisis. Did you buy a Porsche yet?”西部牛仔“东木”不就拍过部电影《老爷车》吗?男人的身价,仿佛与汽车微妙地绑在了一起。
男人忙碌一辈子,突然发现,青年的梦想早被抛诸脑后,妻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诺言执着着,而自己又不知到底在坚持什么。这种自我茫然与醒悟后的聚首,由汽车这一媒介体现。
汽车对角色心境具有象征作用。《相爱相亲》开头、结尾部分,老尹分别买了两辆车,它们的含义也不同。
一个代表工作。老尹是汽车教练,买车为的是糊口养家。但工作上与王太太所发生的必然交流,在妻子眼中却成了吃醋的由头。本因家,却又失家。
另一辆车则代表早前遗失的梦想。
为家风里来雨里去,甚至还要为死去的外婆证明彼此的婚姻关系,在一系列本末倒置的行为后,慧英与姥姥和解,这使老尹幡然醒悟,从而开着汽车,听着少年时代的摇滚乐《花房姑娘》,与妻子慧英一道,行驶在新生的路上。
先是为家与自我分离,再因家回归自我。家的团聚固然重要,而自我追求的实现也不能忽视。
真实上的聚:
关于女儿薇薇与阿达之间的情感聚散,需提及综艺媒介与艺术话语之间的断裂。
薇薇与阿达在恋爱过程中,受到来自吉他女的“威胁”。这种威胁并非情感上的强取豪夺,而是借助大众综艺与艺术追寻得以呈现其分裂。
在电视台工作的薇薇是综艺《真相真不真》的记者,节目看似探寻真相,实则仅仅是聚焦寻常百姓家的鸡毛蒜皮,再加以炒作,一切只为个噱头。
娱乐节目上的真相不过是电视台创作者想让观众知道的真相,并非真相本身。这就跟阿达的音乐职业有了明显的冲突对照。
酒吧驻唱,住处狭小,可几个朋友依旧琴瑟切磋,这正是阿达与周边音乐伙伴在一起的原因——追求音乐的快感与真实,而非博个名利。
吉他女不会对自己的私生子遮遮掩掩,而是带着孩子在酒吧驻唱,她代表的是音乐的率直与坦诚,不会为了成名、赚钱而抛弃儿子。相比之下,综艺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将慧英与姥姥的矛盾激化,以一方的胜利来批判另一方的过失。
另一种真关乎死亡。
面对棺材,阿达直接躺进去。年轻歌手是可以直面死亡的,这也象征对艺术本真的追求,而薇薇一开始还受制于娱乐话语的虚假作秀中,并投食些刺激、爽快、无营养的东西给观众。
关于迁坟,观众们不过是以看客的视角审视着当事人的对与错,很难设身处地。“真相真真真”的虚假谎言,不知何时能被观众们自动舍弃。
大众文化强调的是向外探求,艺术本身则更多探究自己的内心。少一些虚情假意,多一些相视后的沉稳深情。
团聚,不仅是一群人坐在饭桌前聊着天,更是执手相望时,体味美满的来之不易。
分愈疏远,聚愈真切。或许这就是团聚的意义所在:“对着时空赋予的疏离,表达最熟悉的爱。”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