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深情回忆生死往事：如果那时候毛泽东同意了，我就没命了

“是毛泽东救了我的命。我当时昏迷着，不知道连里曾经决定把我留下，放到老乡的家里。当然，连里这样决定也是一片好心。但如果那时候毛泽东同意了，我就没命了。我的伤势那么重，农村又没有医疗条件，不要说碰到敌人了，就是光躺着也要死的。我自己苏醒过来后，怕增加同志们的负担，也曾经多次向连里提出把我留下的意见，他们都没有同意。我这才活过来了。”

全国解放后，贺子珍曾无比深情地回忆起发生在长征途中的这段生死往事。

贺子珍与毛泽东1927年相识，1928年结婚。1937年，贺子珍远赴苏联治病，永远“失去”了丈夫毛泽东。

两人的十年婚姻，正处在中国革命最艰苦的十年。毛泽东经历了人生中的起起落落，在他最艰难的时期，贺子珍始终伴随在他左右，相濡以沫，生死与共。

相识之初，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毛泽东对贺子珍吐露心声：“你是个好同志，好姑娘，我很喜欢你。”此后，贺子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好”，给了毛泽东很大的温暖关怀与精神慰藉。

反观毛泽东，对贺子珍也是倍加珍爱，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尽力给予妻子一个丈夫的呵护。贺子珍说“是毛泽东救了我的命”，是对历史的尊重，是对夫妻感情的尊重。

无论后事如何变化，曾经的真情，时间磨不掉，风雨带不走。

一、红军长征，中央规定女同志不能跟着队伍走，毛泽东说不能丢下妻儿

1934年10月，军队职务被撤销了的毛泽东不放心第五次反“围剿”的前线战事，从瑞金城外的云石山家中前去于都。

几天后，毛泽东神情严峻地回到家中，语气沉重地对贺子珍说：“我们的队伍坚持不住了，要撤离苏区。”

贺子珍感到惊异和难过。仗怎么打得如此不好呢？多少人流血牺牲才建立起来的根据地眼看不保了，又要风餐露宿打游击，多么令人揪心。

毛泽东与贺子珍都陷入了沉思，默默坐在那里不说话。2岁多的儿子小毛并不能体会大人的心情，围着几天不见的毛泽东，快乐地叫着“爸爸、爸爸”。

小毛是毛泽东同贺子珍结婚以来生的孩子中，第一个在身边长大的。无数个忧愁烦恼的时候，可爱的小毛一扑到怀里，毛泽东就变得高兴起来，紧锁的眉心便舒展开来。

小孩子喜欢模仿大人。一天，小毛爬上毛泽东的书桌，拿起毛笔往砚台上蘸点墨水，在纸上像模像样地涂抹，边抹边说：“我也会写字呢？”毛泽东欣喜地抱着小毛乐道：“好伢子，真聪明！”

碰到不巧的时候，小孩子也会闯祸。一次毛泽东整夜失眠，天亮了才朦胧睡着。小毛闯进房间高喊爸爸，吵醒了毛泽东。毛泽东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举起拳头，瞪着眼睛，大声喊：“再叫，揍死你！”

小毛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毛泽东立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抱起小毛温柔地道歉：“小毛不要哭，刚才是爸爸不好，对你发脾气了。小毛吓坏了吧？”

儿子是很乖的。毛泽东每次出门，傍晚还不回来，小毛都会站在门口等。即便饿了，小毛也会学着妈妈说：“我不饿，我不吃饭，我要等爸爸回来一道吃。”

想着儿子带来的快乐，毛泽东的心情却更沉重了，悲伤地对贺子珍说：

“中央规定，红军这次转移，女同志一律不得跟着队伍走，孩子更不能带。我怎么舍得把你们留下呢？”

贺子珍这才明白毛泽东的为难之处，原来一家人就要分开了。自从结婚以来，不论环境多么糟糕，贺子珍与毛泽东都坚持在一起战斗，现在却要分离，且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怎能不伤感。

“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要走不了，就带着小毛，到他奶妈家住一个时期，看看情况再说。”心里难过极了的贺子珍竭力控制住眼泪，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毛泽东的精神，尽可能平静地说。

“你走不走，还得听听我的意见呢。”毛泽东说了一句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的话，第二天一早又赶去于都。

几天过去，毛泽东派警卫员通知贺子珍：把他的日用衣物交给警卫员带上，他要在于都随先头部队出发。贺子珍则同总卫生部休养连的同志一块行动，但小毛不能带上。毛泽东让警卫员带话给贺子珍，抓紧时间把小毛安顿好。

贺子珍从警卫员口中得知，中央只批准了32名女同志参加长征。想来，毛泽东去于都前，没有给贺子珍肯定的答复，是因为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工作肯定是做了的。

小毛该怎么办呢？贺子珍到瑞金下肖村，同妹妹贺怡商量小毛和父母的安置问题。

中央决定毛泽东的弟弟毛泽覃与贺怡留下，坚持游击活动。贺子珍对他们说：“老毛已经走了，我马上要随队伍出发，小毛和爸爸妈妈只好请你们照顾了。”

虽然可以与毛泽东一起转移，但还是要同儿子离别，贺子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和毛泽东的第一个孩子，在父母身边呆了半个多月就不知所踪；第二个孩子又早早夭折；唯独小毛是在稍微安定的环境里出生的，夫妻视如宝贝，却又不得不舍他而去，真好比是割下了心头肉。

毛泽覃和贺怡先把小毛安置在小毛奶妈家。不久，小毛奶妈的家乡被敌人占领。毛泽覃把小毛秘密转移到瑞金一个警卫员家里。之后毛泽覃牺牲，小毛的下落便不明了。全国解放后，贺子珍与哥哥贺敏学找过小毛，都没有得到准确消息。

话说回来，贺子珍安顿好小毛后，就赶到休养连报到，然后出发了。贺子珍是怀着孕上路的，上路后没几天，与毛泽东相遇了。

看到贺子珍一路平安，毛泽东很欣慰。可说起小毛，夫妻俩都不禁神色黯然。

小毛都还不知怎样呢，贺子珍又生下一个女孩。前路遥远，艰苦异常，贺子珍掏出身上仅有的4个银元，让毛泽民的夫人钱希钧把女孩交给老乡抚养。

这个女孩，后来也没有找到。毛泽东当时听说贺子珍把孩子送掉了，还赞同地说：

“我们干革命是为了造福下一代，而为了革命，又不得不丢下自己的下一代。”

越是这样，越可以看出毛泽东对贺子珍的珍爱。苏区形势危险，随队长征相对来说是一种安全保证。

就像今天遇到妻子难产，妻和子难以都保全的时候，丈夫一般都会选择留大弃小。

孩子都不在身边，为了加强妻子的产后营养，毛泽东把自己分得的一份云南火腿，送到了贺子珍手里。

二、敌机肆虐，贺子珍被炸成重伤，毛泽东说“死也要把她抬着走”

一天傍晚，贺子珍所在的总卫生部休养连准备在贵州盘县一个叫猪场的地方宿营，敌机忽然就来了。连里的司号员连忙吹号通知大家隐蔽。

贺子珍在路旁一条沟里隐蔽好，却看见有的人和马匹还在大路上没隐蔽好，便跳上大路，指挥散开隐蔽。

说时迟那时快，一架敌机发现有人，忙转了回来向下俯冲，一面用机关枪扫射，一面投掷炸弹。一名警卫员赶快把贺子珍拉回到路旁的沟里。

炸弹的硝烟消散一点后，贺子珍见不远的路上有一副担架，担架员已被炸死，担架上的伤员挣扎着想爬起来。贺子珍不顾一切朝伤员冲过去。当她要扶起伤员的时候，另一架敌机俯冲而来。

隐蔽已经来不及了，贺子珍毫不迟疑地扑向伤员。在剧烈的机关枪声和炸弹爆炸声中，贺子珍感到全身一阵剧痛，然后便失去知觉。

贺子珍身下的伤员没有再受伤害，贺子珍的头上、身上却伤痕遍布，到处是血。一块弹片从她的右背部直到右胳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鲜血不断往外涌，大滴大滴滴到地上。

因为不具备手术条件，连里的医生无法取出嵌进贺子珍头骨里和肌肉里的弹片，只能夹出表面的弹片，洗净伤口敷上药，包扎起来。

贺子珍仍然昏迷不醒，伤口也还在不断淌血。不一会儿，鼻子里、嘴巴里都开始往外淌血，呼吸越来越弱，连脉搏都摸不到了。

医生判断是子弹打到了心脏附近，便给贺子珍打了强心针，还说：“贺子珍目前处在危险期，要绝对平静，不能有一点颠簸，抬在担架上都不行。”

连领导紧急商量办法，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要稳妥的话，只能把贺子珍留在老乡家养伤。他们打电话给毛泽东，征求毛泽东的意见。

毛泽东心中挂念贺子珍，可当时红军正在抢渡赤水河，处在与围追堵截的国民党大军迂回周旋的非常时期，他片刻不能离开指挥岗位，回电话说：

“不能把贺子珍留在老百姓家，一是无医无药，无法治疗；二是安全没有保证，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着走。”

毛泽东还把傅连暲医生派到休养连，协助抢救贺子珍。另外，毛泽东调来自己的担架，帮助抬贺子珍。

贺子珍大难不死。子弹并没有打到心脏附近，而是打到肺里了。经过一天的抢救，她终于醒了过来。

钱希钧告诉贺子珍，她负伤的事情已经报给了毛泽东。贺子珍着急地责怪道：“不要告诉他，他很忙，不要让他为我担心。”

妻子受重伤，丈夫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贺子珍负伤的第三天，毛泽东于万忙中抽出空，飞马到休养连探望她。

毛泽东在担架前弯着腰仔细察看贺子珍的伤势。贺子珍的头、脖子、身上，被雪白的绷带缠满了，以至于失血过多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惨白。毛泽东轻轻拉着贺子珍的手，心疼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自己的状况，贺子珍却感到惭愧，她对毛泽东说：“我不能工作，还要让别人抬着，心里很不安。我跟连里说了，不要抬我了，把我放到老乡家，等伤养好了，我会找你们的。”毛泽东心更疼了，劝慰贺子珍说：

“你不要想那么多，会治好的。决不会把你留下，抬也要把你抬到目的地。你安心休息吧！”

贺子珍继续上路。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一醒过来，就会感到钻心的疼痛，头上、身上一阵阵冒虚汗。她拼命忍着疼痛，不叫出声来，紧咬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

大伙见贺子珍实在太难受，都说：“你心里不好受，就大声喊一喊吧，喊了可能好受一点。”

无论大伙怎么劝，贺子珍都不肯喊。终于忍受不了了，她竟求大伙说：“我拖累了大家，你们给我一枪，把我打死吧！”

大伙被说得伤心流泪，像毛泽东一样说道：“你不要乱想，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说什么也要把你抬着走。”

几个月后，贺子珍能拄着木棍自己走路了。

到了过草地的时候，同志们怕贺子珍的身体顶不住，纷纷提出来要背她。贺子珍说什么也不肯，同志们的劳累程度都达到了身体极限，这让贺子珍于心不忍。

一天，红军来到一条河边。河宽40多米，水齐腰深。毛泽东和周恩来等红军领导手牵着手，带头趟过了河。他们站在河对岸，挥手喊话，给后续过河的同志们加油。

贺子珍挽着战友的胳膊，走入水中，一走一滑，艰难行进。冰冷的河水泡得她身上的伤口阵阵作痛。她望向对岸，发现毛泽东正注视着她，用目光赞许着她、鼓舞着她、期待着她。

毛泽东和周恩来肩并肩站着，高声向同志们喊道：“坚持就是胜利！坚持过了草地，我们就胜利了！”

在这充满勇气和力量的喊声中，贺子珍和红军战士们安全过了河，走过了长征中最困苦的阶段。

三、患难夫妻也吵架，毛泽东真心召唤，也没能挽留住贺子珍

红军胜利踏上陕北革命根据地，贺子珍又怀了身孕，但还是按捺不住，渴望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工作。她一而再、再而三向组织提出分配工作的要求。

组织上劝她不要着急，等身体养好了再工作不迟，可禁不住贺子珍坚决要求，便说：“那你还是在毛主席身边，做点力所能及的秘书工作，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贺子珍不同意这样的安排，她说：

“我不愿当家属，我要同大家一样，做公开的独立工作。”

贺子珍不愿再当毛泽东的秘书，出于她自己的深思熟虑。自从与毛泽东结婚后，贺子珍一直担任毛泽东的生活秘书和机要秘书，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于支持毛泽东的工作、照顾毛泽东的生活。她希望换一种工作与生活方式。

其实最开始组织让贺子珍做毛泽东的秘书时，贺子珍就感觉别扭。她在枪林弹雨中过习惯了，不适应秘书生活。毛泽东耐心说：

“你好不懂事。你知道这个工作有多重要吗？我们同中央的联系，中央对我们的指示，上传下达，都要通过你。打仗要有后方，干工作也要有后勤，这个工作没人做行吗？你把秘书的工作做好了，不光是对我工作的支持，也是对特委、前委工作的支持啊！”

说完这番道理，毛泽东又情深义重地对妻子贺子珍说：“再说，我也离不开你啊！”

毛泽东的确离不开贺子珍。1930年，红军攻下吉安。贺子珍与分别2年多的父母与妹妹重逢，和毛泽东商量好后，打算到父母那住几天。可才呆了半天，毛泽东就找上了门，贺子珍挺意外，毛泽东笑着说：

“我一个人挺寂寞的，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就来看你了。”

贺子珍哭笑不得，得出了“毛泽东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的结论。她慢慢认识到了做毛泽东秘书工作的重要性，也能积极认真地去做工作，不过心理波动时不时会冒出来，还埋怨毛泽东不把她放到前线去锻炼培养自己。

夫妻之间，难免想法不一致，就会出现磕磕碰碰。毛泽东与贺子珍也吵过架，吵得凶的有两次。

一次是在中央苏区的时候。总前委秘书长古柏的脚扭了，毛泽东很着急，请中医开了几副草药，让贺子珍拿去煎。贺子珍正在看书，没有动。

毛泽东又让贺子珍烧热水给古柏烫脚，贺子珍还是没有动。毛泽东发火道：“你不像个共产党员，没有一点阶级友爱。你再不去，我开除你的党籍。”

当时，古柏的爱人曾碧漪就在旁边。贺子珍生气地回道：“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正在学习，这些事情警卫员不能干？古柏的爱人不能干？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两人一时闹僵了。过了一会，毛泽东消了火，主动走到贺子珍身边，说：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人，一个是铁，一个是钢，谁都不让谁，钢铁相撞，响个叮当。学习要学，同志也要关心。”

夫妻和好了。

另一次吵架是在瑞金天气正热的时候。一碗炒辣椒，毛泽东吃了好几顿，都舍不得吃光。贺子珍端出来闻了闻，发现变味了，怕毛泽东吃坏肚子，就倒了。

毛泽东中午回家吃饭，没看到辣椒，知道是贺子珍倒掉后，顿时火起，把洗脸盆里的水全泼到地上了。贺子珍气得跑出去，晚上才回来。

了解清楚事情原因后，毛泽东对于自己的一时冲动很是后悔。不过，对那点被倒掉的辣椒，还是很惋惜：“把它再煮一下，是不是吃了不要紧？”

夫妻吵架本寻常，何况毛泽东与贺子珍，从骨子里讲是那么互相真挚地爱着对方。但贺子珍将不能独立学习、工作看得分外重要，作为一种痛深深埋在心底，总会爆发。

到达陕北后，贺子珍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后来幸存下来的李敏。贺子珍却认为李敏来的不是时候，妨碍了她实现愿望：“孩子拖累我，我要干革命！”

李敏才4个月大，贺子珍就把她送到了老乡家，自己到抗大去学习，坚持过集体生活。再后来，贺子珍想到上海去，取出身体里的弹片，恢复健康多做些工作。

毛泽东意识到贺子珍坚决要离开，还有另一层原因：大批青年知识分子来到延安，博学的毛泽东与他们谈笑风生，贺子珍产生了精神上的孤独。毛泽东便极力挽留贺子珍，动情地说：

“我这个人平时不爱落泪，只在三种情况下流过眼泪:一是我听不得穷苦老百姓的哭声，看到他们受苦，我忍不住要掉泪。二是跟过我的通讯员，我舍不得他们离开，有的通讯员牺牲了，我难过得落泪。我这个人就是这样，骑过的马老了，死了，用过的钢笔旧了，都舍不得换掉；三是在贵州，听说你负了伤，要不行了，我掉了泪。”

毛泽东还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像过去那样，跟着我受那么多苦了。”

毛泽东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是对贺子珍的真心召唤。

可是贺子珍去意已决。她本打算经西安到上海，然而上海沦陷了。毛泽东托人给住在中共西安办事处的贺子珍捎来口信，请贺子珍回延安，还给贺子珍捎来她的日常用品。

贺子珍尽管也想念毛泽东，但倔强的她产生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到苏联去，取出弹片，加强学习。

毛泽东再次托人捎来口信，让贺子珍不要去苏联，返回延安。

贺子珍最终还是去了苏联。即使这样，毛泽东依然发电报给贺子珍，请她回延安。贺子珍考虑，既然来了，就好好学吧，学成后回国，再好好工作。

贺子珍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苏联一呆就是9年，其中经历了很多变故。1947年冬天，她才得以回国，只是已经无法与毛泽东共同生活。

毛泽东对贺子珍，还是愿意张开双臂。1949年，毛泽东在石家庄见到贺怡，对她说：

“你让贺子珍到这里来，这是历史造成的事实了，我们还是按中国的老传统办吧！”

可惜受到特殊原因的阻碍，贺子珍没能见到毛泽东。

毛泽东听说贺子珍病了，流下了眼泪。他给贺子珍写了信，嘱咐贺子珍注意身体，好好治病，不要抽那么多烟，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后来，外国友人送给毛泽东一条名牌香烟。毛泽东打开一包，抽了一半，突然想起贺子珍爱吸烟，就把9包没开封的，连同打开的半包，一起包好，托人送给贺子珍。

可见，毛泽东对贺子珍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他曾和李敏谈起过贺子珍的事情，为难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李讷都18岁了。”

李讷是毛泽东与另一任妻子的女儿。

直到1959年，贺子珍才在庐山见到毛泽东，眼泪禁不住往下流。毛泽东轻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呢？”贺子珍哽咽着回答：“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太不懂事了。”

庐山一见后，贺子珍与毛泽东生前再也没能相见。

贺子珍从来没有说过毛泽东一句不是，谈到这段历史，她说：“我不怨毛主席，一切都怨我。我当时太年轻，不懂事。我一心只想出去把身体养好，再学习几年，就回来。我还想为党做点工作，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四、写在后面

1976年8月下旬，李敏得知毛泽东病危，到中南海去见父亲。

毛泽东面容憔悴，气息微弱，对女儿说：“你要常来看我啊。”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连成一个圈，轻轻说了一句话，李敏并没有听清。

这是个谜。李敏不知父亲想表达什么意思。虽有多种可能，但只有一种解释最合情合理：贺子珍原来的名字叫桂圆，毛泽东用手势比的“圆”，是指贺子珍。他想了解妻子的近况，希望女儿照顾好妈妈。

毛泽东是个真性情的伟人。他不需要遮掩自己的真实感情。结局呼应了开头，当初，毛泽东与贺子珍在井冈山相爱的时候，井冈山流传一首新歌：毛委员努力干——革命兼恋爱。毛泽东听了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不好，鲁迅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再说，到底还是革命在前，谈爱在后，主次分明嘛。”

被毛泽东真爱过的人民群众，何其幸福。被毛泽东真爱过的妻子儿女，何其幸福。哪怕久经磨难，终将芬芳常驻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