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北极村之后的感受和收获（白山黑水间之二）

仰望星空

准确地说我是被热醒的，卧铺车厢里温度实在太高，燥热难耐。按下腕上的手表按键，幽兰色的显示屏：2点30分。翻身从上铺轻轻下来，取过水杯去接水，有个车窗没拉窗帘，抬眼向外一看，见到窗外一幅奇特的图画。于是水也不去接了，坐在车窗前，将脸贴近玻璃，用手遮住车厢内灯光向外看去。此时列车正运行在开往漠河的冰天雪地中，晃晃悠悠的列车灯光照亮铁轨附近的厚厚白雪，偶尔有大团的灯光掠过，那是一个小车站。远处便是一片黑黢黢土地，再往上看，一大片星星在天际闪烁，凝成了一块缀满亮晶晶的星星的幕布，罩住整个天空，让人不禁惊呆了。

老实说，因久居城市，我对头顶上那块白天总是灰蒙蒙夜晚便是霓虹灯四处闪烁的天空，没有什么兴趣，更不会长久地去凝望，况且我对星座的知识几乎为零。但眼前这样清晰、明亮、璀璨的星空却是以前没有见到过的，如此浩瀚迷人，如此清澈的的星空很是罕见。我在努力辨认着这块巨大的幕布，终于认出由七星连成勺子形的北斗星，这就是漠河的星空，它让我凝神张望了很久，很久……

北极村的星空

漠河，是中国最北边、纬度最高的县城。位于大兴安岭北麓、黑龙江上游南岸、中国东北地区版图的最北端，东经121°～124°、北纬52°～53°之间，其中北极村是漠河辖内著名的旅游景点，据说全中国唯一只有在漠河北极村才有可能见到北极光，这更加深了我对漠河的星空的迷恋。这里有中国最北之家、最北的邮局、最北的派出所、最北的哨所、最北的购物中心、最北的小学、最北的乡政府，甚至，最北的厕所！当然，还有最低的温度、最厚的雪，最美的星空……

在漠河，我们寻访了胭脂沟和观音山后，依次的行程便是龙江第一湾、北红村、北极村和漠河县城。

冬日的龙江第一湾

龙江第一湾

黑龙江在作为世界八大江河之一、中国第三大河，其水量十分丰富，非一般的地形就能够让雄浑的江水轻易转向，因此阻挡江水流向的一侧总会是壁立千仞、悬崖万丈，而另一侧则地势低相对平缓许多，只有在这样的地形河流才会出现回旋的拐弯，这是地理学上的规律。但在漠河这里，这一规律好像不管用了，这里江两岸的地形都是平坦而舒缓，却也形成了如此美丽优雅的江湾，不知是为了什么。黑龙江水自源头一路东流150公里后，到达在漠河县境内的红旗岭段时，江水急转回流，形成一个完美的Ω形江湾，这个长达30公里的神奇江湾，现在已是全部封冻，远望去就像一件晶莹洁白的羊脂玉的挂坠，静静地镶嵌在天地之间。江对岸则是一个江水环绕的美丽岛屿，名叫“金环岛”。

我们此行的五人

龙江第一湾是纯自然风景区，从古自今，没经过任何人为改造，也没受到任何人为破坏。它的自然景观不但壮美，堪称鬼斧神工，天下奇观。龙江第一湾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春有开江奇景、夏有苍松翠柏，秋有五色山花，冬有皑皑白雪，被誉为中国最美九大江湾之一。

说起全国最美九大江湾排名，倒也有趣。它们依次为：长江第一湾；位于云南丽江石鼓镇；黑龙江的龙江第一湾，位于漠河大兴安岭图强林业局红旗岭段；金沙江第一湾，位于四川省甘孜州得荣县子庚乡；怒江第一湾，位于云南省贡山县丙中洛乡日丹村；雅鲁藏布江第一湾，位于西藏雅鲁藏布大峡谷；澜沧江江湾，位于云南迪庆德钦县澜沧江大峡谷；湘江江湾，位于湖南省东安县紫溪市镇绿埠头；乌江江湾：位于贵州省思南县塘头镇；黄河第一湾，位于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唐克乡。

九大江湾中我也曾到过几个，其景色各具特色。眼前的龙江第一湾名列第二位，也属实至名归。

在龙江第一湾

要观赏这龙江第一湾全景需要登山江边的山顶，才能一览江湾全景，但在这冰天雪地中去往山顶，并非易事，好在有近年来才铺设的登山木道900多级，但已经是结满了冰雪，走在上面难免一步一滑，十分费力。大约走了40分钟才到山顶，这是天色已近黄昏，站在寒风习习的山顶木栈道上，凭栏远望，龙江第一湾的景色尽收眼底。趁着光线还可以，我举起相机狂拍一气。

龙江第一湾景区在夏季还设有诸如住宿、划船、乘坐马车等旅游设施或项目，但现在是冬季，除了一家忙得热气腾腾小饭店以外，其余的全部人去屋空了。龙江第一湾的对面即是俄罗斯阿穆尔州，东面是俄罗斯加林达镇，西面是阿尔巴基诺哨所。

从山顶看龙江第一湾

当晚住进北红村。

北红村

从地理角度讲，北红村应当是中国最北的村落，清晨的北红村室外气温能够降到零下37°，著名的“撒水成冰”现象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在低温下，人们将热水用力的向空中泼洒，迅速向上运动的水珠会在瞬间凝结成冰状，在你的上方形成一个冰雪的美丽图案，据说这种奇特现象目前在国内只有在漠河能办到。其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这里的低温。中学的物理老师曾教过我们固化的原理，只要外界温度到达界点，液态就能直接变为固态，在漠河只需简单的一杯白开水，就可以演绎“冰”色浪漫。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游戏，于是大家都赶来尝试一下，冰天雪地中，人们在欢呼着，抛洒着，一团团美丽的冰雪图案此起彼伏，使这北红村清冷的早晨有了许多活力。

撒水成冰的瞬间

清晨的寒风中，我见到了东北的马拉爬犁，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这简陋的雪地交通工具，几个身着黑衣黑裤的老乡赶着马车慢慢地往村口集中，专门为游客们提供服务。据老乡讲，二个人乘坐一次（大约半小时），线路就是围着北红村转上一圈，价格是200元，有点贵呀，不过在马拉爬犁前的自拍照片那可真有点自虐的味道。我其实对这种雪地上的交通工具很早以前就有印象，还是少年时代在观看苏联古典油画时我就记住了它。《女贵族莫洛卓娃》是苏联绘画大师苏里科夫的最著名的代表作，作品真实地刻画了分离派的狂热信徒—皇亲莫洛卓娃的人物形象。莫洛卓娃出身名门，由于反对当时俄国的宗教改革，致使她丧失了一切，最终死于流放地的地下室中。

油画名作《女贵族莫洛卓娃》

苏里科夫的《女贵族莫洛卓娃》刻画了众多的人物形象，画面中由莫洛卓娃乘坐的马拉爬犁正向纵深飞驰而过，画面右侧的人群个个显得悲哀，他们中有贵族有平民，都身着民族特色服装，都是旧教的捍卫者。而画面左侧上方描绘了一组新兴资产者和拥护新教的人物，他们喜笑颜开。画中主体形象是莫洛卓娃，这位近乎疯狂的贵族女子，由于长期的苦苦修行，使得她面颊清瘦，脸色苍白，但她神情傲慢，顽固地坚持自己的信仰。她被黑衣包裹的虚弱身体坐在用树干制成的马拉爬犁上，高举着右手，像是在向上天发誓，眼睛放射出复仇的光芒。画家为了使雪橇在画中具有飞奔的感觉，在雪橇的另一边描绘了一个小男孩，他的飞跑的姿态让人感到这架快要散架马拉爬犁在飞速地向画面深处而去。

《女贵族莫洛卓娃》创作于1887年，画幅尺寸为587.5×1304厘米，是一幅人物众多的巨幅肖像画作品，作品现藏于莫斯科特列恰科夫画廊，可惜我2016年去俄罗斯时没有机会见到这幅伟大的作品。

在村口的马拉爬犁前

告别了北红村和马拉爬犁，接下来是从北红村到北极村的50公里江路，所谓“江路”就是从冰冻的松花江上开车过去。冰冻的江面从远处十分平整，只有当你走上去才会发现并不平坦，而且可以说是处处险阻，充满未知因素。由于风的作用一层层冰面重叠起来变得十分锋利，有的冰层竟然高达1米。就像一排排锋利的刀刃立在那里，只要不注意将车子开上去，那后果可想而知。这种奇特的冰雪现象，在学术上有个专用名词“风积冰山现象”（这是我在近期偶尔看到的），另外，在冰冷的江面上行驶2个多小时，没有休息的地方，在零下30多度的野外去趟厕所更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情。

零下37度的江路

装着雪地胎的车辆在江面上颠簸十分厉害，司机刚子一边开着车一边心疼得直咧嘴，嘴里还一直在嘟囔着：“就差20公里路，20公里呀。”起初我还没明白是咋回事，询问后才知道，走江路去北极村比走公路要近20公里路，可车要受委屈的，这是刚子对自己的新车心疼不已的原因。一直到了“圣诞小镇”附近，我们才能拐上江岸的公路，直奔北极村而去。

看似平整的黑龙江江面

北极村

漠河北极村，是我国最靠近北极圈的地方。农历夏至和冬至时，在这里会有极昼或极夜现象，也就是一年中最长的白天和最长的黑夜。如果你有幸，还可能一睹北极光的奇观。正是因为这样高纬度的地区，太阳升起和落下的轨迹与其他地方不同，大气层折射出的光线也不同，每每日落时分，这里的天空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油画布，上面涂满了令人心醉的颜色。

我们住进条件还算不错简易旅馆后，我趁着晚饭前走出去看看这北极村的暮色。

在漠河北极村

北极村的黄昏珊珊来迟，树林在落日的余晖下矗立着，如同入定的僧人，带着自然无声的禅意。渐渐地，天空那头的云霞鲜亮起来，暖橘色的光给这极寒之地添上了一笔温柔的色彩，树木的剪影在这橘红的天光下立了起来，它们的枝桠交错攀附，相织成网，撑起了这片静谧的天空，不一会夜晚就将降临了。北极村的夜晚真是好美好安静，皑皑的白雪铺满农家院落、房舍屋顶、村中道路，让这里变得清冷而祥和。你无需要多想，静静享受内心的感觉就好。窗户透出暖暖色调，房屋烟囱中冒出长长的炊烟，像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

人们喜爱色彩，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这欲望驱使我们的眼睛，去发现大自然中那些美妙景色。色彩是极具梦幻性和诱惑力的，就像这眼前瞬间转换的黄昏与夜晚，给人完全不同的美感享受。西坠的落日曾染红了天空，东升的月亮又让这紫罗兰一般的天幕布涂抹上不同的颜色，从暖色调到冷色调，渐变的过程如此神奇美妙，给人以深深地震撼。

北极村的星空

城市在极速的扩张，让原本耀眼的星空变得日趋暗淡，人们在楼宇间只能看到霓虹的闪烁，却忘了原本的星空是何等的璀璨。而在这高纬度、低光污染北极村，我重新收获了来自星空乐园的浩瀚。你是否还能想起那古老的关于星星的故事，曾经是怎样带着悠长的诗韵，融化成梦里最明亮的色彩。

我站在北极村的缀满或明或暗或大或小星星的夜空下，心与这满天的繁星交流，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久违了，真的久违了，我记不得上一次自己这样痴迷于星空是在什么时候。此时此刻，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微小的尘埃在慢慢升腾上去，被这无垠的星空所吸纳，镶嵌在这久违的星空当中了。好一个静谧的北极村的夜，浩瀚星空，四野无人，万籁俱静，如此美景唯我独享，真奢侈呀。这一个夜晚的星空，会在我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

关于北极村北极光的由来，当地流传着一个神话，人们说，在黑龙江边上住着一对老夫妇与专门为西王母取水的七个小侍女赤霞、橙练、黄衣、绿玉、篮裳、青霓、紫露之间发生的一段美丽传说。据说每年夏至这一天的晚上，北极村的人们经常能看到飘舞于天空中的七彩条带，即所谓的北极光，人们说那是西王母的七个侍女又回来看望她们的爹娘来了。人们为了纪念她们，每年夏至这一天，较别的地方多出了一个节日，叫夏至节。按照北极村的习俗，这一天人们都会自发来到黑龙江边，点起篝火，边跳舞边等待北极光的出现。哪怕年年都见不到北极光，人们也仍然会到黑龙江边来，虔诚地等待女儿们回家……

传说中的北极村极光

我把对北极村无限美丽的星空的赞赏迫不及待地说给刚子听，并郑重其事地问他：“啥时候在漠河能看到真正的北极光？”刚子一脸无辜的表情，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挠了挠满头的乱发后万般无奈地对我说：“大叔，说实在的，我在漠河住了都快三十年了，也没福气看到您说的什么北极光呀！”

那好吧，就让我梦想中的北极光和北极村这片无比美丽的星空一起，永存在我的心中吧，但眼前这北极村的星空确实是够迷人的了。

中国最北的邮局

北极村的“最北邮局”是以圣诞命名的邮局，这在全国并不多见，365天的圣诞主题不会让你失望。邮局外立着一个贴有“最北邮局”几个大字的绿色邮筒，很是招人喜欢。走进面积不大却全部木结构的邮局，还真有不少游客在选购商品。挑来选去，我花去110元购买一套印有北极村风景的明信片，请工作人员前前后后盖上了不少于20多个各种纪念章，留作纪念，还装模作样地坐在桌前签名留念。

北极村邮局的明信片

“最北哨所”就在中俄边境黑龙江边上，距离北极村不远，因此被称为“北极哨所”。1993年这里立起了139号界碑，对岸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伊格那思依诺村。隔江远望，充满异国风情。如今，北极哨所还是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尽管进不了营区，但到此的人一定会到“北极哨所”前看看，所谓的“最北哨所”其实是当地驻军的中俄边境瞭望哨，只是它的位置有些特别罢了。

北极村哨所

北极村沙洲是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融为一体的一处大型综合性景点，它形成于1958年北极村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洪水之后，当时洪水最深达19米多，整个村子全部淹没，给当地村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大水过后，多处河流改道，沙洲就此形成。如今沙洲景区的地面仍以细沙为主，这是因为质地较轻的黑土被洪水冲走，遗留下大量细沙所致。东径122°20′43.48″，北纬53°29′52.58″这个三角形的坐标点，矗立在沙洲岛上。这是中国之北极点，也正是中国版图金鸡冠的部位所在。游客来北极村不到北极沙洲景区，不能算是到了中国的最北端。

北极村的沙洲景区

沙洲景区风光秀丽，黑龙江水款款流过，江边一座高大立体 的“北”字形标志性钢建筑下，立有一座三棱锥形钢塔，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此处的经纬度。这个塔尖，就是中国版图的“最北点”。这座“中国北极标志”制作得很有特色，实际上是三个北字的半边，从中心呈120度角分布排列，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北”字。沙洲景区内设有珍稀动物谱、身体测试门、鄂伦春祭坛、象形“北”字雕塑、最北点、七星坛、玄武坛等多处景点，沿途设有休息凉亭。该景区地处"北中之北"，风格独特，建成后游客络绎不绝。

站在沙洲岛上，远眺对岸俄罗斯美丽的自然风光，中俄关系缓和后，俄军哨所已经空无一人，没有中俄两国的友好睦邻关系，就没有北极村的和平宁静。

沙洲景区的标志物

漠河县城

漠河也算是个神奇的地方，1860年(清咸丰十年)才告别蛮荒。那时仅仅辟为胭脂沟的江上驿站，名曰漠河。1914年(民国三年)设冶局公署驻地，1917年由设冶局升二等县城驻地，1947年解放后并入呼玛县，1981年漠河重置县后为漠河乡政府所在地。这里地处北纬53度以上高纬度，冬季低温零下五十度，皑皑白雪，江天一色，是冰彻晶莹的童话世界。“无边林海莽苍苍，拔地松桦千万章”，著名史学家翦伯赞在诗句中尽现大兴安岭的壮丽景色。这片祖国最北端绵延千里的林带，是全国面积最大的林区，木材蓄积量占全国的一半。

在漠河县城“5.6大火纪念馆”前

1987年的春晚，相貌俊朗的中美混血儿费翔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火遍全中国。但仅仅过了几个月，熊熊巨火真的在大兴安岭烧起来了。这场大火的规模和影响，是许多人当时无法想象的。1987年5月6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的西林吉、图强、阿尔木和塔河4个林业局所属的几处林场，同时起火，引发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特大森林火灾，龙卷风将火舌从地面卷上树梢，形成百米高的火墙，漠河县城所在的西林吉镇几乎在顷刻间被大火吞噬，遭遇到了灭顶之灾…… 大火持续燃烧了21天，过火森林面积达56万公顷，投入灭火人员共约3万多人，直接经济损失约5亿元人民币，死亡193人。

漠河大火的现场图片

这次大火有多恐怖呢？当时的林业部副部长、大兴安岭火灾前线副总指挥、1987年6月被撤消林业部副部长职务的董智勇说：“我考证过，火场中心以每小时50公里的速度推进，里面最高温度有上千度，当年死的人基本上是烫死窒息死的，火并没有烧到身上，有近200人是被烤死的。”大火被扑灭后，董智勇坐在直升机上鸟瞰被烧过的森林林带。他说：“松林是黑的，草是黑的，小河是黑的，路是黑的，裸露在地表的明棺和墓碑是黑的，那些低矮的小砖房也是黑的。在那一刻，我相信‘人定胜天’不过是一句戏语，一句诳话。”

火灾后的漠河县城

在这场几乎要毁灭一切的大火过去后，惊魂未定的人们在漠河县城却有了一个惊人地发现，位于县城城区的一处原始森林竟在大火中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这就是现在的“松苑公园”。松苑公园位于漠河县城的中心，1971年县城初建时，是县城中保留一片原始森林，供游人观赏和净化城区空气，1983年辟为松苑公园。公园东西长282米，南北宽182米，面积为51,324平方米，园内林木蓄积总量为400立方米，

主要树种为樟子松和落叶松两种，其中樟子松数量较多，占95%。由于这片树林位于谷地缓坡处，又与兴安杜鹃生长在一起，也称为杜鹃-落叶松林。每到花开时节，公园成为花的海洋，美不胜收。园内修有林中小径和石桌木椅，是全国极少的城内原始森林公园之一。1987年5·6大火时，松苑公园奇迹般的逃过火劫，人人称奇，又因漠河还有清真寺、茅厕、坟地等处未烧，人们认为:松苑不烧，因吉祥之地，火魔不忍也;清真寺不烧，因真主威仪，火魔不敢也;茅厕不烧，因污秽之所，火魔不屑也;坟地不烧，因鬼魅同宗，火魔不犯也。为此，人们在公园内立有“松苑记”大理石碑记载此事。

在漠河县城“松苑公园”

我们在漠河呆了三天，要返回哈尔滨了，还真是有点恋恋不舍。别了，雪原上那饶有风韵的龙江第一湾；别了，北红村那撒向天空的冰的图案；别了，漠河北极村那清澈的星空和那些“最北”的标志；别了，那座浴火重生后的漠河县城。

“松苑”里的纪念碑

还是刚子送我们去火车站，他知道我是为了写文章专门来漠河，来看胭脂沟、北极村的，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很多，甚至有些景仰的意味。要进站上车了，要与刚子分手了，他怯怯地说：大叔，您的作文整的咋样了？

我望着远处漠河的冰天雪地，轻轻地回答他：“快了，快了。”

2018年3月14日

写于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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