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都有谁赢了(来自前瑞士情报官的深度解析)

原文标题《乌克兰军事局势 不为人知的事实》。因篇幅较长,为方便读者本文将分数次连载分享阅读。

译者按:本文作者雅克·鲍德(Jacques Baud)是欧洲瑞士情报部门退休上校、北约在乌克兰的前军事培训官员、联合国和平行动政策前负责人,苏联解体后还参与过与俄罗斯最高军事和情报官员的会晤。握有情报和信息,富有观察经验,了解所写的事物。而且因为业已退出各方工作机构,故超脱于俄罗斯、乌克兰、美国和欧洲利益,是一位独立人士。希望本文能为善于思考的读者提供一些被屏蔽的信息和埋没在海量论说中但有价值的见解,以便兼听则明。以下正文由美国编辑凯特略加编辑而成。

第一部分:战争之路

从马里到阿富汗,多年来我一直为和平劳作并为此冒着生命危险。因此,这不是一个为战争辩护的问题,而是一个理解是什么导致我们走向战争的问题。

让我们试着研究一下乌克兰冲突的根源。这始于那些在过去八年间一直谈论顿巴斯(Donbass)的“分离主义者”或“独立主义者”的人。这是一个误导性的说法。顿涅茨克Donetsk和卢甘斯克Lugansk两个自称的共和国在2014年5月进行的公投,并非一些无良记者所说的那样是(为)“独立”(независимость)的公投,而是(为)“自决”或“自治”(самостоятельность)的公投。那个修饰语“亲俄”(pro-Russian),意指俄罗斯是冲突的一方,但事实并非如此,而“讲俄语的人”(Russian speakers)这个词更诚实。此外,这些公投的举行违背了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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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些共和国并不是要从乌克兰分离出去,而是要获得自治地位,保证他们使用俄语作为官方语言——因为美国支持的推翻[民选]总统亚努科维奇的新政府的第一个立法行为,就是在2014年2月23日废除了2012年将俄语作为乌克兰官方语言的基瓦罗夫·科列斯尼琴科法(the Kivalov-Kolesnichenko law)。这有点像德国政变者决定法语和意大利语不再是瑞士的官方语言。

这一决定在讲俄语的人口中引发了一场风暴。其结果是自2014年2月开始,对讲俄语的地区(敖德萨Odessa、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Dnepropetrovsk)、哈尔科夫(Kharkov)、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的猛烈镇压,这一镇压导致了局势的军事化和对俄罗斯人口的一些可怕的屠杀(在敖德萨和马里乌波尔最明显)。

在这一阶段,在过于僵化和沉迷于教条主义的行动方式中,乌克兰总参谋部制服了敌人,但没能取得实际胜利。自治派一方的战争包括以轻型武器采取的高度机动行动。由于采取了更加灵活的和较少教条的方式,叛军能够利用乌克兰部队的惯性反复“困制”(trap)他们。

2014年我在北约时,负责打击小型武器扩散,我们试图侦测俄罗斯向叛军提供的武器,看看莫斯科是否参与其中。我们当时收到的信息几乎完全来自波兰情报部门,与来自欧安组织[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Organization for Security and Co-operation in Europe)的信息不“吻合”——而且尽管有相当粗暴的指控,却没有来自俄罗斯的武器和军事装备。

由于讲俄语的乌克兰部队叛逃到叛军一方,他们得到了武装。随着乌克兰的不断失败,坦克、大炮和防空营使自治者的队伍不断壮大。这就是促使乌克兰人承诺遵守《明斯克协议》[4](MinskAgreements)的原因。

(编者按:令人吃惊。甚至我们也曾断定他们至少得到了一些俄罗斯的武器。毕竟,西方媒体从基辅在顿巴斯的“反恐行动”的第一天起,就喋喋不休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这恰好表明,如果你真的想自由,你必须真正为此而战,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依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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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刚签署《明斯克一号协议》,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Petro Poroshenko就对顿巴斯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恐行动”(ATO/Антитерористичнаоперація)。在北约官员的拙劣建议下,乌克兰人在德巴里采沃Debaltsevo遭到惨败,这迫使他们参与到《明斯克二号协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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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有必要做一个回顾,明斯克一号(2014年9月)和明斯克二号(2015年2月)协议并未规定各共和国的分离或独立,而是规定它们在乌克兰框架内的自治。那些读过协议的人(真正读过的人很少)会注意到,协议写道,各共和国的地位问题,将在基辅和各共和国的代表之间进行谈判,以便在乌克兰内部解决。

这就是为什么自2014年以来,俄罗斯一直有条不紊地要求执行《明斯克协议》,同时拒绝成为谈判的一方,因为这是乌克兰的内部事务。另一方面,西方——以法国为首——则系统性地试图用“诺曼底模式”取代明斯克协议,这使得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面对面。然而,让我们记住,在2022年2月23-24日之前,顿巴斯地区从来没有任何俄罗斯军队。此外,欧安组织观察员从未观察到在此之前俄罗斯部队在顿巴斯活动的丝毫痕迹。例如,《华盛顿邮报》在2021年12月3日公布的美国情报地图没有显示顿巴斯有俄罗斯军队。

2015年10月,乌克兰安全局(SBU)局长瓦西里·赫里扎克(Vasyl Hrytsak)坦言,在顿巴斯只看到56名俄罗斯军人。这与1990年代周末去波斯尼亚作战的瑞士人或今天去乌克兰作战的法国人完全一样。

当时的乌克兰军队处于一种可悲的境地。经过四年的战争,2018年10月,乌克兰首席军事检察官阿纳托利·马蒂奥斯表示,乌克兰在顿巴斯损失了2700人:891人死于疾病,318人死于道路事故,177人死于其他事故,175人死于中毒(酒精、毒品),172人死于处理武器失误,101人死于违反安全规定,228人死于谋杀,615人死于自杀。

事实上,乌克兰军队因其干部腐败而受损,不再享有民众的支持。根据英国内政部(British Home Office)的报告,在2014年3月/4月的预备役军人回招中,在第一届回招中70%的人没有出现,第二届没有出现的人占80%,第三届回招中没有出现的人占90%,第四届回招占95%。在2017年10月/11月,70%的应征者没有出现在“2017年秋季”回招活动中。这还不算自杀和逃兵情况(经常开小差逃到自治派去),他们在反恐行动(ATO)地区的劳动力中高达30%。年轻的乌克兰人拒绝去顿巴斯打仗,宁愿移民,这也至少部分地解释了该国的人口赤字。

乌克兰国防部随后转向北约,以便帮助使其武装部队更有“吸引力”。因为我已经在联合国框架内从事过类似项目的工作,北约要求我参加一个恢复乌克兰武装部队形象的项目。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乌克兰人希望速成。

由此,为弥补兵源不足,乌克兰政府求助于准军事民兵。据路透社报道,2020年,他们(准军事民兵)约占乌克兰部队的40%,人数约为10.2万人。他们由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法国提供武装、资金和训练,他们的国籍超过19个。

在西方的支持下,这些民兵自2014年以来一直在顿巴斯开展活动。即使人们可以对“纳粹”一词进行争论,但事实依然是,这些民兵是暴力的,传递一种令人作呕的意识形态,并且是强烈的反犹太主义......[并且]由狂热和残暴的个人组成。其中最著名的是亚速营(Azov Regiment),其团徽让人联想到党卫军第二帝国装甲师,该师1944年在法国实施格拉内河畔奥拉杜尔Oradour-sur-Glane大屠杀之前,在1943年从苏联人手中解放了哈尔科夫Kharkov,因此在乌克兰受到在尊崇。

将乌克兰准军事部队定性为“纳粹”或“新纳粹”被认为是俄罗斯的宣传。但《以色列时报》(Times of Israel)不持这种观点,这也不是西点军校反恐中心(West Point Academy's Center for Counterterrorism)的看法。2014年,《新闻周刊》(Newsweek)杂志似乎更多地将他们与......伊斯兰国联系在一起。随你怎么选吧!

由是,西方支持并持续武装民兵,这些民兵自2014年以来对平民犯下了无数罪行:强奸、酷刑和屠杀......

将这些准军事部队编入乌克兰国民警卫队(Ukrainian National Guard),全然不像某些人所声称的那样,伴随着“去武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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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的例子中,亚速营的徽章的例子很有启发意义:

2022年,非常有计划地,与俄罗斯攻势作战的乌克兰武装力量被组成为:陆军,隶属于国防部。它分为3个军团,由机动编队(坦克、重炮、导弹等)组成。国民警卫队,隶属于内政部,分为5个区域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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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国民警卫队是一支不属于乌克兰军队的领土防御力量。它包括准军事民兵,称为“志愿营”(добровольчібатальйоні),也以令人回味的名字“复仇营”(reprisalbattalions)而知名,由步兵组成,接受训练主要是为了市区城市,他们目前为哈尔科(Kharkov)、马里乌波尔(Mariupol)、敖德萨(Odessa)、基辅(Kiev)等城市而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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