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种奢侈香水的味道(香水味汗味匪夷所思)
夏天是一个最让人出汗的季节。洒点或喷点香水可能就是一种解决之道,当然,有讲究的做法不是随意洒点或喷点。夏天,便也是香水的热销季节。
前天,7月14日,海关总署新闻发言人在国新办发布会上表示,7月1日至7日,海南离岛旅客累计购物6.5万人次,购物总额4.5亿元,其中香水购买量高居第二。而香水行业内的FiFi Awards、Accademia del Profumo 香水学院大奖等奖项也多在夏天举行。后者刚于7月1日在线上发布了2020年评选结果。
不过,当汗水和香水结合后,在旁人闻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气味?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有点“五味杂陈”了。不少人可能都闻过。而这也被嘲讽为“直男”的抹香水方法。其实,在香水的创造史上,它最初还真是用来消除恶臭,净化空气。只不过,当时一般是通过室内焚烧香料实现的。
我们今天更熟悉的香水,是一种艺术、一种时尚,有着“前中后调”,人们用香水来制造与他人的差异,而在此之前,还有一段并不短暂的历史。推动改变的是文学。
现在,不妨就从这里开始谈起。固然,香水的话题度和热搜度向来也不低,甚至包括前些年“泸州老窖香水”面世产生的热议。但要是以一种严肃而又“八卦”的好奇心进入香水历史,还会发现更多。比如它的黑历史。
撰文 | 宫子
关于香水,你不想知道的黑历史
“鼻子只是用来擤鼻涕的。”
——[古希腊] 阿里斯托芬
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有一个同学脚臭,另外一个室友实在忍受不了篮球鞋散发出的味道,就豁出去拿着自己的CK古龙水往里面喷,结果,脚臭味和香水味就混合出了第三种奇异的气体……
听起来是香水的错误使用方法。但是,在中世纪,香水的确就是这么用的。
《香水史诗》,[法]伊丽莎白·德·费多著,彭禄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0年6月。
在18世纪的时候,巴黎还有另外一个别称,“泥淖之城”,塞纳河上随处可见漂浮的废弃物。就连国王的凡尔赛宫也不例外。1764年,拉莫朗迪埃尔记载了一段对凡尔赛宫的描写:“树林、花园甚至是宫殿本身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人感到恶心。通道、庭院、建筑物、走廊满是粪便。一个买卖猪肉的商贩,甚至每天早上都在大臣议事厅的墙角边杀猪放血并烘烤猪肉。圣克鲁大街上到处都是腐臭的积水和死猫。”
18世纪的巴黎街道。
然后,法国人想了一个办法来消除恶臭:净化空气。但这个目的不是通过加强通风完成的,而是通过在室内焚烧香料来实现的。
但是,室内焚烧香料只能解决区域问题,解决不了个人问题。一个人走出房间后,身上还是带着粗糙的味道。这个时候,香水就派上了用场。在当时人的眼里,香水不仅能帮助人们净化自己身上的气味,还能帮助人体驱散致病的疫气。紧接着,由于每个人都想要拥有一种独特的、具有辨识度的味道,香水和香料就开始向着多元化的方向扩展。法国国王路易十五更是要求宫殿每天更换一种不同的香水,他自己也会在身上喷涂。值得一提的是,出于掩盖气味和医疗保健的目的,当时人们使用的香水基本都是剧烈的浓香。
图中站立的人物是路易十四时期的香水销售商。传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生中只洗了三次澡,却依旧保持全身的芳香。他为宫廷调香师分配的任务是为每天提供不同味道的香水,路易十四也因此被称为“香水王”。
那么,或许会有人好奇,当时的欧洲人为什么非要大量喷涂香水,而不是靠沐浴洗澡来解决卫生问题呢?
这个就要从香水与疾病的历史说起。
首先,在当时的欧洲,想要找到洁净的水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据说,欧洲贵族们总是习惯性地拿着酒杯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发酵净化过的酒要比饮用水更加干净)。污秽的河水和缺乏系统管理的地下水道一直是长期困扰中世纪欧洲的问题。再加上盛行的瘟疫,包括鼠疫、黑死病等等,更是让民众对肮脏的液体避之唯恐不及。人们在黑死病蔓延的时期深信,这种瘟疫是靠液体传播的,当然到了暴发期,关于黑死病传播途径的说法更加夸张,变成了只要被黑死病人的目光接触一下,就会被对方感染。
描述欧洲中世纪黑死病的油画。
在这种疾病的背景下,一个非常重要的公共设施——浴室——就此消失了。因为在1348年,欧洲的医生们提出了一个说法:热水会让张大的皮肤毛孔暴露在传染瘟疫的空气中。于是医生们建议民众们尽量减少洗澡的次数,取而代之的方法是使用香料或香氛物质对皮肤毛孔进行涂抹,这样既能驱逐带有瘟疫的空气,又能洁净身体,给皮肤毛孔施加一层防护。
不过,医生们提出的这个建议也不是很好实施。影响沐浴和香水普及的另一个因素,则是宗教信仰和清教徒主义的盛行。
在古罗马时期,公共浴室是在欧洲特别盛行的场所。在十字军东征之后,人们又带来了东方穆斯林享乐式的沐浴方法。于是,在那个时候,欧洲的公共浴室可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澡堂,而是一个奢华场所,只有贵族和有钱人才可能进入。这让欧洲的君主和教会感到了恐慌,在他们看来,穆斯林奢华的生活方式是在将欧洲的基督教社会引入堕落。6世纪的时候,罗马天主教皇格里高利一世规定:如果沐浴是为了寻欢作乐,那么我们不允许,礼拜日不允许,其他的日子也不允许。
不过,教皇的后半句话又为奢华的公共浴室打开了天窗:但如果相反,人们洗澡是因为身体卫生的需要,那么我们不禁止,甚至是礼拜日也不禁止。
那么,怎么证明自己去洗澡是为了身体卫生的需要呢?
商人们开始往浴室里推销大量的玫瑰水、橙花水、天使水,用蒸馏或煎煮的方法进行过滤,再配上酒精,调制出了种类繁多的私人香露。人们深信这些香氛液体具有消毒的功用。这也是香水在欧洲的一个盛行时期。
描绘欧洲人进行土耳其式沐浴的油画。作者:Munir Alawi。
但随着罗马帝国的灭亡,欧洲统治者开始意识到,奢华颓靡的生活方式会让一个国家堕落。公共浴室开始被取缔,香水也被禁止。教会们甚至把香水和《圣经》联系在了一起:亚当和夏娃正是嗅到了苹果的气味,才偷吃禁果,从而被上帝驱逐,因此,香味是阻止人们进入天堂的堕落之物。到了16世纪,荷兰和比利时等国家的城市中基本再也找不到公共浴室。有的国王会颁布法令,关闭国内所有的公共蒸汽浴室和澡堂。随着基督教势力的上升,在当时的法国,香水和香料产品的销售权被划分给了配药师与草药师。香水和香氛产品,更多地是被当做一种治疗药物来使用。
如果看过本·威士肖主演的电影《香水》,一定会对最后结尾的场景印象深刻。那段镜头正是展示了当时的教会与统治者在信仰层面对香氛的恐惧——换句话说,也是统治者对人间世俗的恐惧。
电影《香水》(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2006)剧照。
不过,既然在欧洲,香水与香氛产品很多情况下作为卫生医疗用品出现,用于净化身上的气味、消除病菌,那么,它们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呢?
答案是,它们真的起到过作用。
在18世纪的马赛(另一说为17世纪的图卢兹),有一则“四贼醋”的传说。当年瘟疫盛行,人们束手无策,但是却有四个盗贼在城中肆无忌惮地偷窃,甚至闯入瘟疫患者的家中盗取钱财,然而这四个人却身体健康,仿佛对瘟疫拥有抗体。在被捕后,这四个人交代了自己的秘密:他们使用一种香料涂擦全身,尤其是双手和脸部,这款制物的主要原料包括鼠尾草、迷迭香、薄荷、樟脑、大蒜、肉豆蔻等等。
“四贼醋”立刻声名大噪(不过它的四位发明者并没能逃脱绞刑)被官方推荐给民众使用。1748年,它被收入了《药典》,直到1937年前,它还被作为外用的杀菌剂在药房出售。
“四贼醋”。
而我们今天使用的现代香水,已经和杀毒没有任何关联,它更多地是一种时尚与个人独特的表达。至于香水是如何从卫生与宗教用品转变为时尚的,就得从文学艺术的推动开始说起。
前中后调香水的由来
“气味在他们的体内长驱直入,直抵他们的内心。哪一个人掌握了气味,他就能控制人们的内心。”
——聚斯金德,《香水》
今天我们在购买各个品牌的香水时,除了基本香型,都会有一个前中后调的说明。三个香调混合在一起,如同音乐的旋律。而且,香水的命名也更加艺术化,知名度较高的香水款式,都会有一个听起来就令人心驰神往的名字。
历史上第一款具有前中后调的香水,是在19世纪的时候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人们使用的香水只有一种固定的味道。1889年,法国娇兰公司推出了一款名为姬琪(Jicky)的香水。它由娇兰第二代香水师艾米·娇兰开发,通过将合成香氛和天然香料结合在一起的方式,让这款香水的前调犹如清淡的古龙水,尾调则大胆使用了浓烈的麝香,而在中间,又带有“飞扬的秀发中散发出的佛手柑分子、驰骋的野马腿下的马鞭草味以及柔滑肌肤上也许有失端庄的檀香”。
这种独特的味道因此被命名为“娇兰香”。今天,在你购买的所有娇兰品牌的香水中,依旧能闻到“娇兰香”的影子。
姬琪。
在姬琪香水面世之前,人们从来不曾想过,香氛还会有如此多层次的味道。在姬琪登场之初,女士们都对它感到困惑,反而在男性群体中,娇兰的香水得到了欢迎。
这种香水向多层次发展的改革,与文学艺术的发展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还是在法国,就像之前所说的,直到近现代,欧洲国家的卫生状况都不太理想。腐烂的废弃物和肮脏的水洼在欧洲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这个时候,法国现代派诗人夏尔·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在描写上提升了人们对嗅觉与气味的感知度。即使在令人反感的场景中,波德莱尔散文诗中的苍蝇与驱虫也仿佛在小提琴上跳舞——例如“腐臭、馥郁和璀璨的芳香”。与波德莱尔同时期的此类作家还有擅长描写奢华物品的于斯曼,通过描写气味来解构角色心理的莫泊桑,唯美主义代表人物邓南遮与奥斯卡·王尔德等等,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嗅觉具有了心理暗示的意味。一种芳香,不再仅仅是代表所对应的植物香料,而是在味道中隐藏着一种意象。
《逆流》,[法]若利斯·卡尔·于斯曼,余中先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4月。
知名度最高的文学作品,还有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结合普鲁斯特敏锐的感受力以及小说的意识流形式,香味具有了情感的效应,而且当不同的味道在小说中出现时,它们仿佛让流逝的时间静止,让闻到香味的人逆着时间隧道,在瞬间回到了生命中的某个记忆点。
由《追忆似水年华》改编的同名电影(1999)剧照。
在文学艺术所建立的气味学与感情暗示中,香水,也从卫生护理用品,走向了带有感情与象征色彩的时尚代表。
现在,每一款香水的描述中,都能看到现代文学的影子:
“‘香水’一词从原材料中脱离出来的同时,不断吸收其他艺术用语,比方说音乐上的调性、音色、和弦、对比、节奏;建筑领域的基础、架构、稳固;烹饪方面的冷、热、辛辣、酸;以及诗歌的出发、体态、心灵和其他的隐喻。调香师在他的调香台前工作:某种类似于管风琴演奏台的半圆形多层工作台。”
不过,在气味中感知回忆与时间是一回事,把情绪和回忆转变成气味则是另一回事。
这就考验着调香师的技艺与思想。
调香大师与现代香水
“我希望我的香水是无法模仿的,但由于香水制造商在抄袭上无所不能,所以我希望它的价格十分高昂,以至于任何香水制造商都不敢标出这一价格。”
——加里布埃尔·香奈儿在“香奈儿5号”问世时的宣言
香水工业最富创造力的时期在二十世纪,也就是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这时,香水虽然已经从卫生护理品变成了时尚品,并转而开始朝着艺术品的方向发展,但在欧洲,还并没有专业的调香学院。此时的调香师一般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培养学徒,是香水的开发者,也是香水品牌的创造者。例如雅克·娇兰、弗朗索瓦·科蒂、亨利·阿尔梅拉等等。他们都用不同的方式对香水进行创新。其中也有许多现代工艺的变化,例如蒸馏技术,合成香氛和天然香氛的混合,提高香精的纯度,发掘新原料等等。
这些工业与化学技术方面的进步虽然重要,但也很专业。在技术性变革之外,20世纪还是一个思潮涌起的时代,这个时候的香水创新也与20世纪的许多思潮结合在一起。相比于专业领域的技术改革,香水在社会层面的影响,直到今天都是可见的。
比如说,男性香水。
在阅读香水历史的时候会发现,香水的主要推广者与使用者基本都是男性——从古埃及时期的法老,到古希腊的城邦领袖,再到欧洲中世纪的国王君主们。香氛可以说不仅是个人魅力的选择,也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人的地位与权威感。
然而,当香水开始市场化及艺术化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男性香水,直到20世纪30年代才出现。在卡隆推出“男士”香水之前,其他品牌的香水们最多只是在标签上加一句“男性同样适用”,来与女性专属香水做一个区分。而“男士”香水的出现则填补了这项意识的空白。男士香水的风靡与1929年美国的经济萧条有关。黑色星期四之后,美国的大量金融人士失业,在外工作的男性们对自己的未来纷纷失去信心。
卡隆“男士”香水。
而卡隆公司则瞄准了这个市场,他们在广告上将香水和大理石的古希腊英雄联系在一起,让人从神话故事里联想到男性的阳刚与力量。他们选择了薰衣草和龙涎,再加上黑色的瓶盖和白色的极简风格标签,让这款男士香水在市场上大受欢迎。男性们不必再费心从女士香水中挑选合适的样本,同时也第一次意识到,香水可以在男性身上产生增强男性特征与魅力的功效。
到了50年代,迪奥公司又推出了“木质香”这一概念,在香水中加入了大地、坚定、阳刚等含义。1958年,娇兰又从园艺师身上的味道中获取灵感,将泥土和烟草的味道混合,创造出了烟草味香水。1959年,纪梵希随之推出了香根草香水。
但是,男性香水的气质必须要是阳刚坚定、充满力量的吗?通过香水所表达的意味,是否能重新定义男性的身份形象?
这个香水味道的变化还是与社会思潮的变革有关。到了上世纪70年代,世界大战结束,年轻人的梦想不再是参军入伍,而是对政治与战争产生了极度厌恶,嬉皮士们的形象完全颠覆了传统意义的男性身份。男性香水的味道也逐渐开始优雅化。1978年的阿罗莎男香引入了甜美的蕨香与天竺葵。同时期的“灰色法兰绒”则首次以玫瑰花和紫罗兰为主元素,打造出了一支截然不同的男性香水。
等到了接近21世纪的时候,男士们在挑选香水时已经完全接受了鲜花的香味。伊夫·圣罗兰的M7,迪奥的华氏极限,都通过香水的味道呈现着性别平等、阴阳调和的进程。
而在女士香水的领域,变革就更加多样。特别是在古典时期和近代,女性使用的香水很多时候具有负面内涵,女性香水的发展史,同时也是对女性某些特质的负面内涵的正名史。
由于宗教和保守思想的禁锢,女性与香水的结合长时间内被视为魅惑的象征。魅惑的意味是双层的,在恋爱时期,魅惑意味着令人着魔的吸引力,而在社会生活中,魅惑则意味着放荡、来者不拒等含义。在19世纪之前,许多女性香水的原料还是有着“令人堕落”的名声,包括晚香玉、曼陀罗、水仙等等。18世纪时,女性香水的花香成分主要为铃兰、丁香、玫瑰等等,这些香水会让人联想到田园生活与质朴的自然气息。特别是玫瑰,由于医生们相信它具有美容的功效,使得玫瑰成为了当时最主要的香水元素。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阶层的人都欢迎香水。
对困窘的底层女性而言,香水并不在她们的日常消费清单上。
而对上层的贵族阶级而言,她们又瞧不上香水,认为只有那些自身有缺陷的女人才需要依靠香水来增添魅力,一个优雅女人身上所散发的天然的少女气息才是最好的香味。
只有新兴的中产阶级对香水拥有极高的热情。不少中产阶级的妇女都拥有自己的私人盥洗室,以便在家中自己调制香水。
这个现象,也随着19世纪末期新艺术运动的兴起和20世纪的女性思想解放而发生了改变。
穆夏绘制的香水广告招贴画。
捷克艺术家阿尔丰斯·穆夏,在19世纪末期为许多香水和时尚品牌制作了广告海报与招贴画。在他的画作中,少女的形象位于中间,周围环绕着具有梦幻色彩和神秘气质的装饰,让人们意识到香水能如何让一个女性具有迷人的风姿。穆夏的画风中所独有的转瞬即逝的时间感,以及异域文化的色彩,也让人们拥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追逐新鲜自我的欲望,这些招贴画带来的感受,与香水迷离不定的特质融合在一起,也开始让香水制造商们改变开发思路,不再仅仅将女性香水的定义封锁在田园自然当中,而是向东方、蓝调、意乱情迷、探戈等新文化意象开拓。香水的含义也就此得到丰富。
在此之前,人们很难想象,会有一款香水以表现“第一声我愿意”之类朦胧的感觉作为主题。
1917年,科蒂公司在女性香水中开创了西普香型(Le Chypre),让两种调性完全对立的香型同时存在于一款香水中。
科蒂公司推出的第一款西普香型香水。
在女性获得投票权后,巴黎的一家香水公司推出了美国紫罗兰,来庆祝女性解放运动的先锋胜利。
1928年,香奈儿推出了一款名为“俄罗斯皮革”的女士香水,在女性香水中呈现了俄罗斯军官的香膏、桦木和海狸的味道,让女性香水也具有了坚定刚强等象征含义。
香奈儿“俄罗斯皮革”。
在20世纪中期,淡香水一度风靡市场。但在20世纪末期和21世纪,随着女性思想的进一步解放和女权运动的不断扩展,曾经被冷落的艳丽浓香也重新回到市场上。现代的女性香水相比以往,具有更加无拘无束的表达欲望。曾经被指责“邪恶”的晚香玉,反而开始流行起来。看看这一时期各个品牌推出的香水名称,就能感受到女性对自我性格的重新定义,她们不再局限于在男性的阳刚中寻求突破,而是回归到女性独有的性别魅力,并令之璀璨生光,玫瑰心的“禁果”,卡隆香水的“黑水仙”,皮盖的“喧嚣”,伊夫·圣罗兰的“鸦片”,兰蔻的“黑色梦幻”等等。
之前人们不是觉得女性使用魅惑的香水总会有邪恶感吗,不是流传着许多女性使用毒药的传说吗——香水厂商就给这类负面内涵赋予了新的魅力。
1985年,迪奥更是直接推出了一款名为“毒药”的香水。在问世时,“毒药”受到了许多顾客的抵制,很多人认为它蛊惑人心的味道过于大胆。但正是这类具有争议的香水,在挑战人类嗅觉界限的同时开创着自由表达的新世界。
迪奥的“毒药”香水。
如芦丹氏所说:“女人味难以捉摸,它不能量化,也不能仅限于一些陈词滥调之上,它不是一个静止不动的概念。”
这正是香水所蕴含的自由意味。如果说,社会与历史总是在固定一些词语和概念,在某段历史时期内、强迫生活在其中的人表现出与其迎合的特征,那么,人们在身上使用的一两滴香水,则是在个体的肌肤之上展现了自由的选择和与时代相悖的个性。第一个在身上使用皮革香的女性,第一个使用花香的男性,第一款中性香水的推出,第一瓶醛香,第一瓶绿调,第一瓶以鸦片或毒药为主题意象的香水……将这些脆弱的瓶瓶罐罐排列在一起,所形成的却正是一个极具个性表达的、庞大丰富的花花世界。
撰文丨宫子
编辑丨董牧孜 西西 校对丨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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