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什么时候被搬上荧屏(白毛女初演喜儿幻想当黄世仁老婆)
1939年,著名青年艺术家马可满怀着抗日的热情和对延安圣地的向往,前往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简称鲁艺)进行深造学习。在当时,鲁艺可以说是延安唯一的一所高等艺术学校,马可对有幸进入这里学习感到万分荣幸。在毛主席的正确指导和著名音乐家冼星海、吕骥的指导下,马可在延安鲁艺这个“大杂烩”的环境之下潜心研究艺术,先后创作了《白毛女》《小二黑结婚》等著名歌剧,为全国革命文艺工作起到了重要的示范和带头作用。
马可
毛主席的一番话成为延安鲁艺的“指路明灯”尽管延安鲁艺当时是象征着解放区最高艺术水平的学校,但在1942年毛主席召开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前,鲁艺的情况还非常复杂和混乱:在当时,前往鲁艺的大多数都是满怀着一腔爱国之情的艺术家,他们来自全国五湖四海,其中非工农出身的知识分子占大多数人。尽管过去他们在党的领导之下曾经做出过一些成绩,可思想上还有着不少错误倾向,和当时的革命形势产生了很多矛盾,影响到了鲁艺工作的进一步展开。
据马可回忆,在1940年至1941年期间,一些同志一味地提出艺术的“正规化”和提高,常常导致艺术创作脱离群众、脱离现实。正因为如此,当位于桥儿沟的鲁艺学院的同志们忙着在学校里面“闭门造车”的时候,当地老乡们经常在外面敲打门窗,笑话他们是“关门提高”,甚至还编了个歌谣讽刺道:“戏剧系装疯卖傻、音乐系哭爹喊娘,美术系不知画啥。”
延安鲁艺旧址
有一次,鲁艺的同志们下乡做宣传,结果大部分节目都是外国节目,老乡们看不懂也听不懂,因此提了不少意见。对于这些情况,延安鲁艺的很多同志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情况,甚至反而归咎于延安群众的艺术欣赏水平太低。
1942年5月30日,是延安鲁艺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这一天午后,毛主席乘坐小汽车亲自前往桥儿沟,延安鲁艺的同志们看到毛主席高大的身影从小汽车上下来之后,不禁欢呼雀跃道:“是毛主席来了!”
延安鲁艺外景
周扬院子向大家解释,毛主席今天要给大家作重要讲话。这一消息传出之后,学员们纷纷从漫山遍野的窑洞之中走出,大家随身携带着小凳子和笔记本前往附近的操场集合。尽管当天下午,延安的天空上飘着蒙蒙细雨,但是操场上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大家欢呼雀跃的歌声压倒了延安的小雨。
毛主席送给延安鲁艺同志的请帖
毛主席来到讲台上之后,微笑着环视了热情的鲁艺青年们,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最近和延安文艺界的同志们开了个座谈会,研究了鲁艺的一些问题。首先我想问问大家,什么是文艺工作?文艺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文艺应该为什么人服务?”毛主席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这些问题,引起了延安鲁艺艺术创作同志的深思,在过去争论之中各持己见的同志们,纷纷相视一笑,好像是在说:“当初,我们不停的争论什么是文艺工作,引经据典,从古希腊、古罗马一直谈论到欧洲文艺复兴,为什么大家都忽视了这些问题呢?”
延安鲁艺内景
紧接着,毛主席讲述了文艺工作上“普及和提高”之间的关系。指出文艺工作既要以普及为主,又要提高文艺工作者的工作水平,批评了轻视群众创作的一些观点。最后,毛主席勉励全体鲁艺人员,希望他们桥儿沟的“小鲁艺”能够投身到整个解放区的“大鲁艺”之中,投身到人民群众之中,为革命文艺事业作出应有的贡献。
《白毛女》故事灵感的来源之一:米脂县驼背老汉的故事根据毛主席的指示,马可和延安鲁艺的同志们一样,很快就分批分队,投入到了解放区这个“大鲁艺”进行深刻地学习和生活艺术的积累。有一天,马可和延安鲁艺的宣传队员们来到了陕西米脂县附近进行演出,当地有一个突出的山头,在向阳的一面有一座石板垒砌而起的寨子,从头到顶都是坚硬的“砖石结构”,修得很像是一座阴森森的千年古刹。听当地老乡介绍说,这里在土地革命的时候,敌人利用这座所谓的“地下堡垒”存储了很多军火和粮食,红军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拔除了这根钉子,此后这里便再也没人居住,人去楼空。
在延安,鲁艺同志们正在表演春节联欢晚会
过了几天之后,马可发现这里大约五十岁以上的农民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他们的腰背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驼背现象。难道说是因为这里水土不好,引起了这种奇怪的发育现象?可是这里的青少年却似乎并没有这种现象。细心的马可向当地的一位驼背老大爷打听,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一疑问,只是拿起一袋烟抽了半晌,然后才沉重地叹气说:“我这个驼背啊,和我父亲一样,我父亲又和我爷爷一样……”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马可急忙追问道。
“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背啊背;等我能够劳动之后,也就帮着他背啊背,那个时候,我们为了生计,翻山越岭,昼夜不停……”
“都背些什么东西呢?”
米脂县姜氏庄园的石台阶
“就是给地主老财家里修寨子的石板啊!那个时候,米脂县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撵到几十里之外去开山,另一些人负责把石板背回来。不管春夏秋冬,我们总是背着重大七八十斤重的大石板,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们的腰杆子也就渐渐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万恶的旧社会对当地人民的剥削压迫之后,大家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老人家就指着这座山寨说:“所以说,这里山上的石板都是我们从几十里路之外搬过来了呀!我的爷爷背了一辈子石板,最后累死了;我的父亲被大石板压得抽筋,最后滚到深沟之下送掉了性命。我呢,虽然还没等到那一天,就看着地主老财的寨子修成了,可我们这一片的人都落下了这个驼背……”
陕北米脂县姜氏庄园
“等到地主老财家里寨子修好之后,地主们在家里杀猪宰羊,唱了三天大戏,可是就在那一天晚上,很多贫苦百姓家的女儿都不见了……据说后来,她们被抢到地主老财家的石窟之中一个个被糟蹋了,然后就通过下面修筑的地道运到米脂县城给卖掉了。”
后来,宣传队的同志们才知道,这位老汉的女儿也是在那次事件之中丢失的,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孤寡老人。
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很多同志们都摩拳擦掌,产生了艺术创作的冲动,想要将这些事情表述出来,但由于当时宣传队还有其他任务在身,因此马可和宣传队的同志们一直没有时间进行创作。但是,这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却深深被大家记在了心中,也成为了日后马可创作《白毛女》时重要的故事素材之一。
《白毛女》创作时的点滴趣事1944年秋天,从前往晋察冀敌后学习的延安鲁艺同志们回到了桥儿沟,他们带来了一个在当地广为流传的传说故事:传说在冀西山区,当地群众曾经发现过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野人”,对方常常在庙中偷吃贡品,大家都说这是“白毛仙姑”下凡显灵了。地方干部听说之后,怀疑是敌对分子捣乱,一天晚上,一位当地区干部就埋伏在附近的庙中准备捉“鬼”。
鲁艺工作团在行军中
到了半夜时分,这个“鬼”果然走出来,白花花的一片非常吓人,这位区干部大胆地站了出来:“你是人是鬼?”随后举枪就放。“鬼”受伤之后长嚎一声,然后急忙逃走。顺着血迹,这位区干部追踪到附近的一处山洞之中,只见这个受伤的“鬼”抱着一个婴儿已经昏了过去。
干部将她救醒之后,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几年前被地主糟蹋之后失踪的农家女,来到荒山之中生下孩子之后,已经过了数年的原始人生活。干部告诉他,现在世道已经变了,八路军已经成立了民主政府,希望她能够重新走出大山……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众说纷纭,但基本上都是圆满的,有人说她归回正常社会之后担任了妇女主任,头发也重新变白了,也有人传说她和那位搭救她的干部结婚了等等。
这一故事传到鲁艺之后,立刻引起了马可等同志的兴趣,大家纷纷跃跃欲试,有人想将这一故事改编为小说,有人想改编为一首长诗。这时,周扬院长建议,将这一故事改编为歌剧,嘱咐大家利用这个故事,进一步探索中国民族新歌剧的发展道路。
《白毛女》剧照
尽管马可等鲁艺的同志们刚刚接手这一任务的时候感觉到十分高兴,但一旦接触到具体剧本设计的时候,却又感觉到无从下手。对于这个故事的本质,当时很多同志都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有人觉得这个故事荒诞不经,有人觉得这个故事最后只能编成一个以破除迷信为主题的主题来表现。
这时,周扬院长参与了剧本的讨论工作,他指出,这一故事既有着丰富的浪漫主义精神,还有着现实依据,在反映抗日题材的故事题材之中,它是最先提出阶级斗争问题的素材,因此有着重要的意义。在这一中心思想的指导下,鲁艺的同志们在确定剧本主导思想的时候,着重描述了农民和地主之间的阶级矛盾去做文章,将两个时代进行了鲜明的对比,从而启示了广大的劳动人民寻求真正的解放道路。
在创造喜儿、杨白劳、黄世仁等角色的时候,鲁艺的同志们群策群力,在集体讨论之中,大家提起了绥德的扫雪人、蔚县的移民队、还有米脂县的驼背大爷和那里的地主山寨。不过,集体创作《白毛女》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这一过程经过了多次失败和修改,这既是一个艺术创作的过程,也是鲁艺不断吸收群众意见,逐渐改造自我的一个过程。
白毛女剧照
当《白毛女》的初稿写了一大半,鲁艺的同志们进行事前排练的时候,群众们指出了很多问题,因此《白毛女》的初稿几乎是被彻底推倒重写的。马可认为,这一切的问题在于,剧本本身未能从群众的实际生活出发,对艺术情节也缺乏创造性:比如在黄世仁调戏喜儿的一段戏之中,当时的音乐设计过于古板卖弄,引得台下的观众们哄堂大笑,原本是一段深刻揭露地主阶级贪婪丑恶的表演,应有的效果就被完全破坏了。
其次,当时鲁艺的同志们对主要角色喜儿的性格认识上也有问题。在《白毛女》初稿的剧本之中,有一段黄世仁强抢喜儿之后在黄府办喜事哄喜儿的情节,当时剧本之中安排了一段低沉哀婉的独唱,其主要大意是喜儿感到无路可走,便只好成为“石头压折的树枝”,幻想做黄世仁的小老婆。因此,这段内心独白和有着杀父之仇的喜儿性格完全不符,极大地损害了人物形象,有一次,鲁艺的同志们前往地方部队慰问演出,台下战士们的情绪受不了,直接当场在台下喊:“喜儿,你可不要叛变!”
这些在《白毛女》初稿的时候所出现的各种错误,马可等同志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们认为,这些问题的存在,并非是由于大家艺术修养不够,而是由于大家的思想水平不高、对人民群众的生活还不是很熟悉,与无产阶级的感情还不够深厚。要想克服这些缺点,除了在主观意识上需要努力之外,更需要党的领导和群众们的帮助。
《白毛女》之中的喜儿
为了完善《白毛女》的细节,马可等同志除了在延安查找文字资料、进行调查走访之外,还请了很多具有生活经验的同志前往鲁艺做报告演出,指导剧本,并且有些工作在试验结束之后还要在幕后进行。有一次,在《白毛女》试演结束之后,一位老乡批评了台上的道具:“用干馒头代替窝头,仔细看根本不像!”后来,这位老乡自己从家里取来几个窝头送给鲁艺的同志们当作演出道具。
又有一次,负责延安炊事工作的侯师傅观看完最后一场斗争会之后,看着剧台上的喜儿还披头散发,就感觉很不满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的喜儿已经变成人了,怎么还是披头散发的,那样子多难看啊!”
马可为难地表示:“这个艺术效果不好处理呀。”
侯师傅果断说道:“这好办,包上一块头巾就好了!”从这以后,剧台山的喜儿就改善了化妆,从山洞里走出来之后就包上头巾,不再是以前“鬼”的样子了。
黄世仁剧照
最后还有一个让马可感觉难忘的片段:在《白毛女》试演的时候,原本的结局是将黄世仁“交政府法办”,斗争大会就胜利结束了,可没想到延安群众们看了之后久久不愿离去,坚持非要将黄世仁“处死”不可。不过,当时鲁艺的同志们考虑到抗日战争时期对地主阶级的政策是团结一致共同抗日,处死了不太妥当,于是在党的七大汇报演出时,向有关领导请示了这个问题。领导们听到鲁艺的这个问题之后不禁笑了,他们说,像是黄世仁这种罪大恶极的恶霸地主,按照党的政策早就该处死了。领导们的建议让马可等人很惭愧,意识到自己还需要长期进一步地坚持改造自己的思想,虚心向群众学习,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作品来。
1945年5月,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贺敬之、丁毅执笔写作的歌剧《白毛女》在延安公演
等到延安鲁艺正式出演《白毛女》之后,毛主席也来参观了这次文艺表演活动。当台上的同志们表演到喜儿被救出山洞,阳光照在了喜儿多年不见天日的脸上之后,后台响起了“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响亮歌声。
马可注意到,毛主席和其他群众脸上流露出幸福洋溢的笑容,并且和群众们一起鼓掌赞扬鲁艺同志们的精彩演出。当时,马可的心情激动得难以言喻:是毛主席领导了中国的几亿人们,从深痛的苦难之中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道路;是毛主席,把旧社会无尽的悲剧,变成了华丽壮阔的史诗;是毛主席教导了延安鲁艺的同志们深刻改造自己,向群众学习,创造出了人民喜闻乐见的群众艺术,为延安艺术工作指明了方向。
毛主席在延安窑洞工作
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之后,延安鲁艺的同志奉命向新解放区推进,马可和很多同志对延安依依不舍,这里是大家学习、生活的伟大起点,正是在这里,大家确立了新的人生观、价值观。然而党教育延安鲁艺的同志们,要将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全国文艺的工作还需要鲁艺的同志们去发光发热,当马可挥手告别延安的时候,他心中默默发誓:他决定将延安文艺革命的火种洒向四方到处点燃,让全国文艺工作走上一个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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