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精妙之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背后究竟是怎样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蒙特娄,也结束于蒙特娄。一名在找寻灵感的作家(拉菲·斯波 Rafe Spall 饰)无意间得知派·帕帖尔(伊尔凡·可汗 Irrfan Khan 饰)的传奇故事。派的父亲(阿迪勒·侯赛因 Adil Hussain 饰)开了一家动物园。因这样特殊的生活环境。
少年派(苏拉·沙玛 Suraj Sharma 饰 )对信仰与人的本性自有一套看法。在派17岁那一年,他的父母决定举家移民加拿大以追求更好的生活,而他也必须离开他的初恋情人。在前往加拿大的船上,他们遇见一位残忍成性的法国厨师(杰拉尔·德帕迪约 Gérard Depardieu 饰)。当天深夜在茫茫大海中,原本令派感到刺激无比的暴风雨一瞬间就成了吞噬货船的大灾难。派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搭着救生船在太平洋上漂流,而且有一名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同伴——理查德·帕克,一只孟加拉老虎。神奇的冒险旅程就这样意...
我们怀疑所有的美好,又拒绝承认现实的残酷。
所以,有信仰的人,和老虎都比我们容易幸福。
坦白说,到PI开讲第二个故事之前,我的观影情绪一直在下降,如果说我对整部电影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作为通俗故事的“我与老虎海上历险记”,有些松散和寡淡,备受推崇的3D冲击,效果也完全在预期内。看完全片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昆汀来拍这个故事,会怎么拍海上逃生部分,恐怕会有鞭打老虎、和老虎一起捕鱼等更飞扬的段落。不过,既然除了讨好普通观众的功能,海上历险记更多任务是展现导演的审美追求,那只能感叹李安的梦太内敛、太乖巧、充满了东方式的工整静谧。
当PI缓缓讲出第二个厨子版海上逃生故事的时候,之于我而言,仿佛是从沉睡中一点一点被噩梦惊醒,这时候你才发现之前似有似无的铺垫,全都不是闲笔。吃肉汁饭的王柏杰、不尊重信仰的德帕蒂约、虔诚包容的PI妈,与斑马、猩猩登船后的遭遇一一对号入座,现实故事版的残酷,让人有如坠深渊的恐惧。最残酷的残酷,是你自己依靠想象力一一重组,自我还原出来的,这比某些电影哭天抢地撒狗血的方式,可真是高明多了。
除了最简单的角色对应还原,回头细琢磨,《PI》在文本上真是处处小心,比如在救生艇落海前,王柏杰大喊:“斑马、斑马”,事实上,他就是那匹斑马。还有那句问猩猩的“你的孩子呐?”。比如那个食人岛,“恰好”是人的形状。再比如介绍印度教的三种佛时,讲到在河上淌着的三面佛,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过是他的梦境。真是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解释PI是如何建筑第一个故事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你主宰不了当下,但你主宰得了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幻想。
当两个故事都摆在你面前,就是选择来临的时候。
日本人不肯相信童话的梦幻,但更不愿相信现实的残酷,而记者则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第一个梦幻故事,“你跟随了上帝”,PI的回答,给出了关于真实性暧昧又明确的回答。
我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中的孟加拉虎,一种容易的解读是PI自己的另一面,但用兽性来解释恐怕太草率,PI的父亲给出过一个解释——和它你没有感情,你从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所以海上漂流记,讲的也是多宗教信奉者、素食者——PI与自己相处的故事。PI对虎经历了恐惧、共生、驯化、依赖的过程,这个过程大约也是人在兽性和理性平衡的过程。最后,老虎头也不回向丛林奔去——“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与你们好好告别。”——当人步入社会丛林时,何尝不是决绝忘了回头?
我好奇的,是李安的选择是什么?
就我的理解而言,我认为虎是恐惧的化身。这种恐惧来自对自然的敬畏、生存的挑战,以及由此而生的内心的孤独。人的这些恐惧,恐怕是持久而绝望的。成年PI的选择,恐怕就是李安的选择——经历他、面对他、接受他。
影片的中段都是与自己独处,但影片的开始和结束,PI的生活中都有两样东西陪伴——家庭和宗教。家庭和宗教,对人来说,这都是逃避恐惧的最佳方式。宗教,提供了解释世界的一种猜想,对于个体来说,他永远是我们面对未知的一种安慰。而家庭,让我们觉得对这个世界有责任、有联系、有贡献,它证明了我们存在的价值。这两样在出世和入世方面,给了我们面对自己的勇气。
当你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虽然并不合理,你必须相信,有些东西并不牢固,但你必须依靠。这不是李安电影里的选择,这恐怕也是拧巴界第一名李安,人生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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