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抗疫三年艰巨时刻(抗疫一线云南红河)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从2月16日发生新冠肺炎疫情以来,为守住国门安全,河口强化了边境管控,群防群治,24小时开展人车查缉、边境沿线巡逻。 红河边境管理支队供图
在云南红河岸边的国境线上,有很多这样的执勤点:一顶帐篷、一间简易房、一把塑料椅、一面国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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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好了一家婚纱摄影店,等可以回家了我们就去拍。”云南红河边境管理支队河口边境管理大队辅警李舒凡一边在电话里说着话,一边用手使劲向街对面的楼房挥手。楼上的丈夫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挥手。他们这样交流已经46天了,每次,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上是笑容还是泪水。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河口瑶族自治县,与越南老街市、谷柳市隔红河相望。从2月16日河口暴发新冠肺炎疫情以来,为守住国门安全,河口强化了边境管控,群防群治,24小时开展人车查缉、边境沿线巡逻。从那天至今,河口边境管理大队的民警辅警全部集中在大队居住。
李舒凡的执勤点在326国道上的越南城,马路对面就是她居住的小区,抬头能看到家的阳台。在河口这个走着路就能回家的边陲小城,和李舒凡一样,奋战在抗疫一线的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我特别想告诉他,我是‘姐姐’”
326国道是河口县的交通要道,每天来往车辆、人员络绎不绝。民警们分为两班开展查缉工作。
接到大队的通知后,00后辅警朱妍娟骑着共享单车到达被划定为封控区的河口农场执勤点,当时距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4套帐篷零件和20余个锥筒堆放在地上。这是大家第一次搭帐篷,不同的卡扣与长短不一的铁杆被排列组合了很多次,几十斤原本冰冷的铁管被大家的手焐得温热。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推倒重来,终于在天亮前将4顶帐篷搭建起来,锥筒和警戒带也摆放到位。
早上8点,居民陆续排长队等待检测核酸。“多久解封?”“做几次核酸?”“有急事需要出小区怎么办?”“还能收快递吗?”大家提出各种疑问,政府工作人员、社区工作者、志愿者、民警、辅警穿梭在队伍前后,维护秩序、解答问题。因为戴着口罩,朱妍娟怕声音太小没法让群众听清,便提高音量、加大嗓门、一遍又一遍提醒,甚至喊破了音;每天执勤期间,她都不敢喝水,怕上厕所离开岗位。工作时间越长,身上的防护服就显得越重,饥饿感也越强。但大家吃起饭来,都是狼吞虎咽,吃完后赶快回到岗位上。
一名在小区隔离的男孩,从楼上对她喊:“警察叔叔,你辛苦了!”
“我特别想告诉他,我是‘姐姐’。”朱妍娟说。
距离朱妍娟不远处的路口及小区入口处,民警马开福带着10人的执勤组值守在那里,他们分成两组,12个小时两班倒,维护现场秩序、排查周边环境、搬运分发物资、消毒杀菌等。一辆警车和一顶帐篷就是他们白天工作晚上睡觉的“集体宿舍”。在堆满了防疫物资和储备食物的警车和帐篷里,他们只能在两侧椅子上休息,人少时就躺着,人多的时候就互相靠着,洗头洗脸刮胡子就用马路边水龙头里的水。
后来,有5个人调到其他执勤点,“宿舍”宽敞了起来。马开福把帐篷让给了4名女同事,自己将行军床搬到警车里。晚上冷,空气潮湿,警车四处透风,穿着衣服裹着被子的马开福常常被冻醒。
“和车里相比,我觉得还是帐篷暖和。”辅警胡方吉和其他3名女性挤在帐篷里3张行军床上睡觉,遇上下雨的夜晚,被褥变得又湿又冷。
“我们是移动的核酸采集站”
雨天对于戍边的人来说更加艰难。
河口国境线长193公里,外防新冠肺炎疫情输入压力巨大。在红河岸边八一码头沿线,可以看见多个这样的执勤点:一顶帐篷、一间简易房、一把塑料椅、一面国旗、一个人。
执勤的辅警24小时换一次班。他们沿河巡逻,检查铁丝网,观察河面动向。下雨天,道路泥泞,防弹服和防护服被汗水和雨水浸透;夜晚,气温骤降,河面刮起大风,在帐篷里生火,白天捡来的柴变潮了,要花二三十分钟才能把篝火点燃。即使休息取暖,也不敢大意,要不时提起手电筒观察江面。
当河口边境管理大队负责宣传的民警来八一码头拍摄时,21岁的李勇春对他们说:“你们多拍一会儿,陪我说说话”“在这里执勤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孤独、很难熬”。
在另一个执勤点,叶家鸿捡到了一只流浪狗,给它取名“可乐”,执勤点轮值的几名年轻辅警给“可乐”搭了窝棚,每天把自己的饭分一半给它吃。“可乐”成了他们的朋友,每天和他们一起执勤巡逻。“有了‘可乐’的陪伴,我觉得没那么孤单了。”叶家鸿说。
一段时间以来,这些抵边岗亭的执勤人员见到最多的人是3位负责采集核酸样本的民警。
“边境线上的执勤点多、距离远,我们是一个移动的核酸采集站。”民警戴继军说。
每天登上采集车,从驻地出发,他们就要一直穿梭在蜿蜒曲折的边境线上。“可以先来八一码头采集吗?一会儿就要去巡逻”“等我们几分钟,马上走到点上”“还有1个小时,赶快把样本送来”。对讲机里响个不停,戴继军一边听,一边规划线路。
他们一天要去30多个点位,有的点位车开不进去,只能骑摩托车或者步行,有时要争分夺秒,因为核酸样本的时效只有4个小时。
一次,戴继军和两位同事来到一个边境派出所,对全员进行核酸采集,这是当天最后一批采样人员。但两名前往一个偏远抵边村寨的民警一直没有回来,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直到那两名民警回到派出所,戴继军迅速为他们做了采集,跳上车一路往回赶。“如果晚了一分钟,之前所有样本全部白采了。”戴继军说。
让抵边村寨的老百姓来乡上做核酸检测,坝洒边境派出所民警张光亮常年在村里巡逻执勤、和村民熟悉的优势显现了出来。
接到勤务安排后,张光亮驱车把县医院3名医务人员接到坝洒乡,核酸检测通宵进行。为让分散居住在周边村寨的村民集合起来做核酸,张光亮和大家分头行动,挨家挨户敲门。村里行动不便的老人和残疾人,医务人员则上门检测。
很快,张光亮收到一份流调名单,名单上大多是陌生人。张光亮用手机拨打一个又一个电话,每次接通后,他都要报上警号和工作单位,耐心解释,打消老百姓以为是诈骗电话、不肯配合工作的顾虑。
傍晚时分,该吃晚饭了,张光亮在食堂打包好盒饭送往各边境执勤点。他的妻子也是所里的辅警,疫情以来,他们一家三口就没在一起吃过一次饭。
“看着家人安心待在家里,我们又充满能量继续站好每一班岗。”这是辅警陶赛男写下的一句话。一天傍晚,想念她的父母开车到她的执勤点对面,她让父母不要过来。妈妈隔着马路问陶赛男:“吃饭了吗?”然后又说,“想你了。”怕打扰陶赛男工作,父母很快开车离去。目送着远去的车子,陶赛男敬了一个礼,感谢不善言辞的父母对她的理解。
“此时的不见,是为了疫情过后更好的相见。”陶赛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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