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处事的寓言故事(善积古称家有庆之羊千弄)
羊千弄位于杭州市下城区,在艮山门附近,南面与莫衙巷相接,北面抵达头营巷 。羊千弄这个地名,最早出现于南宋时期,关于它的来历,还流传着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
宋朝时,羊肉是珍贵的佳肴,从皇室贵族到黎民百姓,人人都非常喜爱羊肉。宫廷里曾流传出一句话——“饮食不贵异味,御厨止用羊肉”,意思是:饮食方面不必过分追求奇珍异味,御厨只做好羊肉就可以了。人们对羊肉的喜爱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为了能随时吃到羊肉,朝廷每年会从北方买来很多头羊,还委派专门的官员负责管理。官员们把这些羊集中养在一处,招募羊倌放养,需要羊肉的时候就统一宰杀。
宋朝迁都临安后,艮山门南这一带,有一个规模宏大的东御园。这个园子里就设有皇家牧羊处,即专门替朝廷养羊的地方。这里蓄养了近万头羊,羊倌就有好几十人。羊倌们每天很早就要打开羊圈,把羊放出来,赶着它们四处活动,带着它们去水草丰茂的地方吃新鲜的嫩草、喝清澈的溪水。这些羊,长得膘肥体壮,肉质更是鲜美可口。羊倌们很辛苦,如果在规定时间内,羊群没有长出足够的膘,羊倌的工钱都会被扣掉一部分,要是耽误了宫中的贵人们食用羊肉,那罪过可就大了。
有一个姓杨的羊倌,每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放羊。他的妻子待在家里,做饭、带孩子、还帮人洗衣服。一家三口勉强能维持生计。他们给孩子起名叫杨遇,期望他健康长大,遇上好人,争取过上好日子。夫妻俩都疲于生计,没有好好教育孩子,只想着怎么能让他不饿着冻着。杨遇一天天长大,慢慢地养成顽劣的性格,喜欢游手好闲,终日里在外厮混,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父母盼着他能帮着做点家务或者跟着去放羊,却根本叫不动他,还经常被他顶撞。
一个寒冷的冬天,杭州城忽然遭遇暴风雪。羊倌费尽力气,才把所有的羊赶回羊圈去,但他因此而染上风寒,回家后一病不起。没过多久,羊倌就命赴黄泉。羊倌的妻子十分悲伤,埋葬了丈夫,从此与儿子相依为命。母亲劝杨遇去放羊,杨遇却坚持不去。为了把这差使保留下来,母亲只好自己去放羊,为了挣到和原来一样的工钱,她被迫和男子一样吃苦耐劳。春夏还容易放牧,一到冬天草枯时节,她还得赶着羊群,走很远的路去寻找草地。
父亲去世后,杨遇更加粗暴蛮横。他好逸恶劳,根本不管母亲多么辛劳。母亲清晨出去赶羊的时候,他还没起床,母亲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在别处晃荡。有人对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起码可以给你母亲煮点热饭吧?”他不以为然,还凶神恶煞地呵斥别人:“你少管闲事!”渐渐地,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脾气暴躁,根本听不进意见。大家也懒得和他说话了,只是,都非常同情他的母亲。
有一天,杨遇又出门去找狐朋狗友。一群人喝得醉醺醺地,跑到大路上搞恶作剧。正巧遇到一个年轻公子过路,杨遇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故意去夺人家的马,把那个公子拉下马,还让他跌了一身泥。看着人家的狼狈相,他们就拍着手叫好。杨遇觉得这个非常刺激,继续在路上笑嘻嘻地捣乱。没过多久,先前那个公子又来了,还带来一伙人。杨遇没想到,此人衣着平常,却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他呆呆地看着他们逼近,酒醒了一半,却惊恐得迈不开腿。其他人慌忙逃走,杨遇却被他们抓住了。那伙人把杨遇暴打一顿,还把他扔进水塘里。看着他在水里扑腾,他们都抄起手哈哈大笑,还恶狠狠地说:“淹死活该!”
这天杨遇的母亲正巧有事提前回来,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杨遇在水塘里一沉一浮。母亲心如刀绞,赶紧跑到水塘边,不顾一切地往池塘里冲,幸好池塘不深,她拼命拽起杨遇,又赶紧呼救,周围的邻居过来帮忙,才把杨遇拖到岸边。杨遇头发跌散,浑身是泥,瘫倒在岸上不停地呻吟,原来,他的腿被打断了。那些打杨遇的人赶紧散了。街坊邻居们却不同情杨遇,都怪他惹是生非。大家愤愤不平地议论:“太不像话了!”有人甚至还说:“养这样一个儿,不如养个畜生!”
杨遇的母亲顾不上这些了,她要去借一个板车把杨遇拉回家,还要请郎中来救治杨遇的伤。这样往返几次,不停奔波,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母亲才千恩万谢地送走了郎中。
杨遇的腿断了,终于待在家里,不能出门惹事了。为了照顾杨遇,母亲只好在家门口附近的地方放牧。有时候要帮他敷药,还得把羊鞭子交给邻居,请人家帮忙看着一会儿羊。这一次,正巧有一只母羊产了崽,只能在家里单独饲养。他的母亲每天忙得团团转。杨遇跷着断腿,看着小羊羔双腿跪着,在母羊身下吮吸乳汁,他感到十分奇怪,就问母亲:“这羊羔怎么跪着呢?它也是腿断了吗?”母亲正在给他敷药,听到这话,想到这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自己百年归山,他可怎么办?母亲不禁泪如雨下,话也说不出来。此时,那个帮着看羊的邻居已经非常气愤,不禁对杨遇怒吼道:“你家一直在牧羊,你连羊羔跪着吃奶都不懂,可见你从来都没有帮过父母做事!连羊羔都懂得孝道,你却无情无义,连畜生都不如!”说着,他把羊鞭子朝着杨遇甩了过来。那鞭子刚好打在杨遇的伤腿上,杨遇忍不住一声惨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一记闷棍,打醒了杨遇,让杨遇幡然悔悟:自己难道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半个多月后,杨遇的腿伤渐渐好了。他的母亲却因过度操劳而更加憔悴。自从挨了一鞭子后,杨遇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言行,慢慢地明白了自己做得不对,必须要改掉恶习。这天,他主动告诉母亲,自己可以去放羊,母亲只需要在家继续照顾羊羔。他的母亲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儿子竟然要主动放羊,还说要改邪归正。她激动地流下泪来。
杨遇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快,他就掌握了牧羊的技巧。不到半年,他负责的羊群里就增加了更多的羊。他养的羊长得很壮,他比那些长期放牧的人还要做得好。后来,杨遇一个人就能同时管理上千头羊,每当他赶着羊群走在巷子里,就是一片浩浩荡荡的景象,这一幕被坊间传为佳话。人们都说杨家儿子好能干,能顺顺利利地赶着上千头羊。杨遇家里也不再像过去那么贫穷了。街坊邻居们都为这母子俩高兴,都说,这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家为了表达对杨遇的称赞,就把这个巷子起名叫“羊千弄”。
本期编辑:游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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