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经济出了什么问题（从工业强国到欧洲最贫穷国家）

长期以来，欧洲国家给我们的印象无外乎是社会财富雄厚、幸福指数巨高等。就普遍而言，欧洲的确是整体生活水平最高的大洲之一。但其实，欧洲也不乏存在经济窘困的国家，乌克兰便位列其中。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8年统计数据显示，乌克兰超越摩尔多瓦成为欧洲最贫穷的国家

乌克兰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这是为何呢？因为乌克兰曾经的自身条件和经济状况，在欧洲来说也算是小有成就。

首先，乌克兰的领土面积在全欧可以排到第二，仅次于俄罗斯。同时也拥有着辽阔的平原面积优势；其次，乌克兰的人口数量长期位于欧洲前十；最后，乌克兰有着前苏联遗留下来的良好工农业基础，军事力量在冷战期间一度名列欧洲前茅。

▲肥沃的黑土地，成熟的生产流程，乌克兰被誉为是“欧洲粮仓”

在如此优厚的先天条件下，乌克兰独立之后却走上了一条愈来愈显“泥泞”的道路，最终演变成今日令人惋惜的糟糕境况。家境殷实，乌克兰是怎么把一副好牌打烂？而在这衰落的背后，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加速这一进程？

▲风光不再！曾经的第三大核国家，军备实力仍停留在过去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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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联合、分散？再联合！

乌克兰一直以来都有着良好的发展基础。早在中世纪的时候，现今的乌克兰地区便成为了东斯拉夫人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中心。而东斯拉夫人，正是当今俄罗斯、乌克兰以及白俄罗斯等国家和民族的共同祖先。他们在公元882年曾创立了疆域辽阔的君主制国家——基辅罗斯。

▲基辅罗斯全盛时期的领地。顾名思义，该国的都城便是今日的乌克兰首都基辅

从12世纪开始，基辅中心的职能逐渐向东北部城市弗拉基米尔分散。此后，历史来到了基辅罗斯“诸侯争霸”的时代。在这波浪潮的不断推动下，古罗斯部落被分裂成俄罗斯人、乌克兰人以及白俄罗斯人三个支系。

分崩离析的基辅罗斯，综合国力严重下滑，最终引致了周边国家的虎视眈眈。公元13世纪，基辅罗斯被当时不可一世的蒙古帝国所占领。

▲蒙古帝国鼎盛时期的疆域。通过数次西征，蒙古游牧民族创造了一个欧亚大陆的帝国奇迹

为了摆脱蒙古帝国的压迫，罗斯人四处逃窜，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地区。在这个过程中，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乌克兰哥萨克便诞生了。他们与之前分裂出来的乌克兰人支系一道，慢慢演变成一个具有独特语言、文化和生活习俗的单一民族。

蒙古帝国衰败后，过去同文同种的基辅罗斯各地，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基辅罗斯东北部形成一个整体，最终走上了独立统一的道路，也就是后来的俄罗斯大部地区；而西南部的基辅罗斯则成为了波兰立陶瓦联邦的一部分，后来才逐步实现了国家独立的目标。

▲东正教教堂。在东正教的领导下，西南部基辅罗斯完成了对波兰立陶瓦联邦的天主教教化抗争。这部分地区便是后来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一个雏形

逃离波兰立陶瓦联邦统治、获得新生后的乌克兰人，急需一个信得过的伙伴为自己撑腰，以防被周边大国吞噬的风险。1654年，乌克兰哥萨克领袖与俄罗斯沙皇签订了《佩列亚斯拉夫和约》，同意沙皇作为两国的共同领导人。这也是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第一段结盟史。

▲《佩列亚斯拉夫和约》文本，两国正式走向联合

两国的此次结盟，可谓是双赢局面：乌克兰的经济社会状况进一步改善；而俄罗斯的综合国力也得到迅速提升，开始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

18世纪末，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与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通力合作，将波兰瓜分，这使得过去基辅罗斯的全部领土（包括白俄罗斯）重新回归到俄罗斯的统治之下。除此之外，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克里米亚汗国等地均败倒在俄国的铁蹄之下。

▲当时克里米亚汗国所处的地缘环境。被俄国吞并后，陆续有不少俄罗斯人迁居于此

为了更好地进行管理以及加强民众的文化认同感，从1795年开始，俄国沙皇在这些地区强制推行“俄化政策”。内容包括竭力促进俄语使用、打压乌克兰语等本土语言、对出版物等宣传手段进行严格排查等。

进入20世纪，俄国风云突变。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不可一世的沙俄统治被彻底推翻。在德国的扶持下，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成立。这也是乌克兰近代历史上所建立的第一个民族国家。

▲1918年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疆域。可惜的是，这个政权只短短存在三年

一战德国投降后，东乌克兰地区建立了一支苏维埃政权，史称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并成为1922年苏联的创始国之一。而西乌克兰地区作为波苏战争的停火条件，通过《里加和约》划给了波兰。

▲《里加和约》波兰方，第二页文本

时间来到二战，波兰因德国的闪击战而沦陷。乌克兰苏维埃政权抓准时机，让东西乌克兰地区再次合并，乌克兰正式而完整地成为了苏联的加盟共和国。

1944年，在军民齐心协力的抗击下，德国侵略者从乌克兰撤兵。历经风雨飘摇之后，乌克兰终于与战火纷飞的年代挥手告别。而迈向和平年代的他们，倚靠着苏联这个强大臂膀，综合国力尤其是工业实力，将迎来突飞猛进的质变。

▲苏联辽阔无垠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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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辉煌之后，是深渊

二战结束后，乌克兰得到了稳定和平的发展环境，随之迎来了难得的经济大发展时期。在苏联政府的指导和帮扶下，乌克兰依托资源、技术、人口等优势，着力开展重工业、农业等领域的建设。生产生活基本秩序迅速恢复起来。

产业良好的发展态势，助推乌克兰成为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中为数不多的翘楚，综合表现上仅次于俄罗斯。

▲乌克兰工业分布。苏联大部分的重要工业部门都设在乌克兰，实力并不比经济主体俄罗斯弱

而随着苏联经济模式的僵化和崩溃，乌克兰也逐渐走下神坛；而他们，急需探索一条适合自己的经济发展道路。1991年，苏联宣告解体。而当年乌克兰也对外发布了国家宣言，昭告世界：一个全新的乌克兰正式独立了！

独立之后，乌克兰政府尽快着手，希望能够早日摆脱经济困局。但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乌克兰马上遭遇了水土不服的情况，甚至90年代初全国出现了恶性通货膨胀的凋败境况。

▲经济年年负增长，90年代对于乌克兰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千禧年之后，乌克兰经济出现了复苏迹象，连续多年保持高增长率。可是，这样的好光景，并没有持续多久。

2008年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袭来，乌克兰同样未能幸免于难：官方货币格里夫纳兑换美元贬值38%、全国失业率高达9%，甚至09年的国内生产总值较上一年光速下滑15%。这一场风暴，把乌克兰重新推向悬崖边。

▲最新的欧洲国家时薪排名，乌克兰无奈垫底。形势惨淡，对薪资水平同样也是造成剧烈冲击

在短暂的光辉之后，乌克兰的经济像是经历了滑铁卢，百般挣扎却始终无法重塑往日荣光。拥有良好的工农业产业基础，却一步步走向挥霍殆尽的边缘。而这长期萎靡不振的背后，政治的角力，同样也是一个看不见的隐形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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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局动荡？难辞其咎！

政治影响经济，乌克兰出现今日的难捱局面，政治因素始终难辞其咎。乌克兰在独立之后，先后多次出现大小规模的革命以及冲突，这对社会经济秩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巨大损害。

2004年的乌克兰总统大选，新当选的领导人亚努科维奇被披露存在舞弊行为。很快，他参选时的竞争对手尤先科煽动起自己的支持者，对亚努科维奇展开激烈的声讨。这波浪潮最后演变成全国性的抗议罢工事件，也被称为“橙色革命”。

▲2004年年末乌克兰二次重选票数分布图，橙色代表尤先科，蓝色代表亚努科维奇。次年成功入职总统，“橙色革命”的最后，以尤先科的胜利而收场

“橙色革命”的持续发酵，是当时乌克兰民众沉积已久负面情绪的一次大爆发，特别是触及到选举舞弊的敏感神经时。毫无疑问，全国性的抗议罢工活动，加速了本就脆弱经济的垮台。

尤先科的上台，依然没能挽救泥沼中的乌克兰。到了2010年，亚努科维奇成功复仇，成为新任总统。他主打亲俄牌，同时也中止了与欧盟的自由贸易协定。此举一出，引发新一轮的抗议甚嚣尘上。

▲乌克兰亲欧盟示威运动现场。亚努科维奇的“亲俄仇欧”政策，引来了大批民众的不满

示威活动愈演愈烈，最终致使亚努科维奇因处理不当而被议会罢免。自己选出的总统被撤职？这样的消息，让乌克兰一些俄罗斯裔占多数的地区大为不满。这其中便有克里米亚。

▲在乌克兰，大体可分为亲欧、亲俄两派势力

2014年，克里米亚当地议会对国家议会罢免总统的决定，表达了强烈谴责。为此，当地的部分激进分子甚至形成武装力量，真枪实弹地对抗政府；而乌克兰政府军也不示弱，派兵进行镇压。

这时候的俄罗斯，也不甘沉默，以保护本国公民为由，增加在克里米亚的驻兵。俄罗斯的加入，直接引发了克里米亚危机。当年3月，克里米亚举行全民公投，就是否加入俄罗斯联邦进行表决。

▲意料之中，克里米亚绝大多数民众选择加入俄罗斯的怀抱。即使是现在，克里米亚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不止是克里米亚，包括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地区的亲俄分子，也单方面宣布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挣脱乌克兰的统治。国家主权和领土遭到公然破坏，这对乌克兰经济社会发展是毁灭性的打击。

▲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都是只有有限承认的主权地区

乌克兰裔和俄罗斯裔均是乌克兰最重要的两个种族分支，他们对国家事务的参与，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和诉求。乌克兰江河日下的状况，以及过去苏联根深蒂固的影响，都成为了彼此之间械斗的导火索。长此以往，便形成了现在这种撕裂的局面。

▲危机背后，是与日俱增的积怨

经济跌入谷底、外部力量介入、疆域渐渐分离……救国心切的民众将各界将才推向权力中心，梦想着重塑昔日的灿烂辉煌。却不曾想，政坛日益成为了没有硝烟的角斗场，而民众的耐心也开始变得烦躁而不安了。这一切的复杂情绪，那些丧失殆尽的信心，能够等到挽回的契机吗？

▲2019年乌克兰大选，喜剧演员泽连斯基，出人意料地成功当选。演员执政，乌克兰民众独辟蹊径的抉择，是否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作者：陈相成

编辑：Thomas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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