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四处袭人(黑犬闯县衙)
且说施公方起身,想要去审土地神、只见公差同押来,哑巴丈人忙跪下。青衣回话施公看,前面来了一老汉、见那老人面苍老,形容瘦弱发须白。色如银丝气吁喘,咳嗽不止二目花,微有泪痕心难过。头带毡帽身布衣、布鞋布袜持拐杖,年纪花甲貌慈善。施公看毕忙问道:你是哑巴什么亲?老人见问随叫道:老爷在上你是听,哑巴本是小女婿,同村居住人缘好,青梅竹马结婚亲。他的父母早亡故,小人无奈招上门。
只因女儿不贤惠,憎夫不能善言语、暗中偷逃不见踪,哑巴心急也出外。今蒙老爷唤进城,叩求老爷判明由。施公带笑忙安慰:不必悲伤本县问,家住那里你叫啥!什么名字住哪里?老人回答忙应道:小人家住双塔寺,取名就叫张君美。施公就问张君美,周顺这人可认得?老人忙说周顺那,乃是小人的内侄。自从女儿逃走后,至今没见他二人。施公一听大恼怒,周顺并那妇人提。青衣不敢怠慢处,立刻带来跪堂下。老人一见周顺侄、咋和女儿在一起,心中明白八九分,一时激起发怒恨。施公忙叫你周顺,快把拐骗之事说!周顺仍然不肯招,施公吩咐夹起来。众役发喊一齐上,向前推倒套夹棍,将绳一收周顺昏。凉水击顶周顺醒,又见妇人手拶起,直痛彻心难忍受。只得从实招事说:姨妹嫌弃是哑巴、赶出门外无着落,正与此女二人恋;偷情之后又逃走,要成夫妇过生活。
二人都一一招认,施公听他二人招、吩咐书吏写供词,按上指押签名字,人质画押呈公案。施公过目定罪毕,吩咐要把周顺打,二十大板震堂棍,拖起跪下不立架。施公就说你周顺,通奸拐骗你亲姑、恕你不死算啥人?收监伤好去充军!君美哑巴见周顺,收监坐牢且不表。
施公吩咐衙役们,把那泼妇拉下去、重责十五大板棍,以戒私通定罪名。打得淫妇乱喊叫、哑巴求情也不饶。打完之后施公说:你们翁婿听见了:此妇带回家中去,切莫招惹闲杂人。日后久而知羞耻,改邪归正回去罢!君美哑巴齐叩谢,三人出衙回家去。
施公吩咐衙役们,前往审事土地庙,下堂上轿吩咐道,执事人等要爱民,登时出了北门外。那跟白獭的公差,跪下回话县大人:白獭从此钻下水。施公一听说你等,起来待我去验看。施公轿内远远望,看到树下穴无数,大小不同各深浅。验罢施公说衙役:他用手指了几指,钻入树下不知向?官差答应正是这。施公就说命令你,下河把他摸上来!两个公差无其奈,只得下河摸水猍。幸巧当天气温和,脱去衣服鞋袜靴、跳在河内一时辰,不顾穿衣忙上岸,跪在施公轿前面、心内战战兢兢凉,口中叫道县老爷;小的摸着一死尸,绳子拴着小磨子。搬不起来才出来,回禀老爷你知道。施公听了沉吟会,吩咐卫豹你下去、绳子用刀要割去,把那尸首搬上来;再把磨子拿上来,本县定会重赏你。卫豹复又下水去,即将死尸拉出来;二次又把石磨拉,上到岸来穿好衣、立在一旁施公验,浑身无衣裸体露。又看石磨一个眼,那些百姓是不少。且说施公在轿内,心中暗想在琢磨,一扇阴磨都有眼,将尸坠下很容易,那扇有脐的阳磨,定然明此是冤枉。遂差李茂领签令:不许怠慢限五日,必要见真真实情。若是粗心大意了,重责不恕要罚刑。
说罢吩咐抬起轿,来至东关上吊桥、忽然天变狂风作,震天灰尘黄沙滚,日色无光难辩向。耳内只听人声喊。霎时风定尘土伏,施公就问众役们:方才可知什么响?公役答应近前看,见到轿顶飞上天,连忙回道轿顶刮。想必被风刮河内。施公一听心大惊,吩咐起去将此处、地保传来问分明。
公役即时叫了来,跪在轿前报名来:地方王保伺候了。施公就说此段地,你所管辖这地方?本县轿顶刮河内,你快找来好水手。地保答应脱鞋袜,去摸多时不见影;复又去摸那轿顶。系住绳索拉上岸,穿衣手持这轿顶,走至轿前跪叩头,口称老爷摸轿顶。施公一见大喜悦,你且起来轿顶安。本县问你这轿顶,你在何处摸着的?地保回说小人摸。桥桩之下二尺深,脚趾碰到伸手摸。施公见事有可疑,又问你叫什么名?地保回说我姓夏,名叫进忠微小官。施公说叫你再到,轿顶之处啥何物,摸来我看还有啥。夏进忠复又去摸,不知摸着何物件,且看下回咱再说。
第 27 回
解开螃蟹情弊 差人访拿凶犯且说水手夏进忠,下去摸了好多时,并无别物有一蟹。拿来县爷请验看,施公细看碗口大、螃蟹浑身发青蓝,其形可疑四个爪,两个钳子似剪刀。施公看罢心内想,暗说奇怪灵机动:方才狂风阻拦路,刮去轿顶轿拆开,车乔二字细推敲,却象光棍之名字。摸出此蟹四根爪,必须如此这般想,方能结案有方向。发签差人叫王仁,你领此签限三日,车乔拿进县衙门,听其后审是啥事。
王仁无奈接签令。答应而去回家中。施公吩咐你起身,抬头看到桃杏村,忽然听到喊冤声。施公用脚一蹬轿,轿夫连忙停住步,门子上前揭轿帘。施公就问谁喊冤?公差带上仔细看,原是一个贫妇人,口称告穷啥道理。施公一听好奇怪,不由发了一声笑。世上也有告穷的?
这是生成八字命,想来你无依靠人。念你年老无能力,你是发在尼姑庵、差役送你回去罢!本县之言交代明。青衣答应妇谢恩,军民称颂不切表。
施公直往桃杏村,要审土地地方神、人役马夫前后拥,登时进村招集人。
地保跪地迎轿前,报名地保住东关、一里地方王麻子,迎接县令老爷您。门子起来前引路!入村抬头往前看,大轿那边土地庙。施公下轿想先看,有啥破绽再升堂。想罢进庙闪目看,上面供奉土地神,左右侍立二位童。供桌以下左判官,右小鬼两边站立、并无别的啥陈设,只有一个大香炉。施公看罢心纳闷,肚中自语实难解:这事全无题目做,怎么是好没主意。不得转身出庙门,升了公座吏役人,左右侍立听候令。施公四面看一看:来看热闹男女人,如同佛头一般样,周围环绕不透风。
施公看罢脸一变,要审土地忙吩咐:找来原告李志顺,你快上来说分明。公差一听回说道:志顺伺候已多时。施公点头衙役叫,庙内土地抬出来,听我慢慢听审你。众役答应不怠慢,一个个跑入庙内、立刻把位泥土地,这座尊神抬出来。施公故意做腔势,站起身来带微笑。把手一拱忙施礼,高声祈祷土地神。施某今日惊动你,老兄请坐我问你,言罢回头请看座。青衣答应拿张椅,放在下面摆公正。衙役就把土地抬,椅子上放平坐定。青衣在旁一边站,施公设智推案情,忙出公座往前看。一溜一点哈着腰,紧行几步故伸手、倒象与人拉着手,好像那种热情样。又见施公把手拉,倒退几步哈着腰。带笑大声说贤契,请你上坐听我明!随机吩咐衙皂们。把我公座抬过来,对坐俺好商议事。青衣答应椅子拿,放在土地对面座、施公故意哈哈腰。退步坐下眼聊望,土地您老叫声好:贤契休要见怪我,惊动尊驾为民情。我是知县七品清,你是一方之主神。咱俩居官都一样,阴阳一理无二致、都受皇恩封官做,所事不过管百姓。公判民间冤枉事,不负朝廷雨露恩。请问本村李志顺,回家将银埋炉中、贤契就该留心事,照应饥贫才是真,为啥又被人窃去?为何知情不举报?既为守主是责任,贤契只管告诉我,好拿窃银那贼人。你我官官别相护,我不碍你来帮我;若是不说作表文,升天参事莫后悔。施公满口捣鬼语,忽然听到众人中,有人冷笑一声说:真真捣鬼哄愚人。施公一听怒大道:什么人等说昏话?带他过来见见面。衙役即行众人寻,说话之人带公案,向前跪下心害怕。施公问道你姓什?不知你叫什么名?你笑本县哄愚人,想来此事你知情,从实说来免受打!如不招认处死刑。那人叩头满口叫:叫声老爷你听清,小人命叫刘二小。因见老爷审土地,就小人是太幼稚、小人不觉太可笑,小的该死求开恩。施公就问刘二听:如何知道土地庙,内有金银藏隐处?刘二就说小的是、志顺同村是邻居,那日晚间李志顺。回来酒店俺相遇,上前问候他不理。小的气忿是不过,随后即跟他家去。夫妇叙话得知情,方知他的银子事,他都藏在香炉内。小的即到庙院中,将银取出归我有。现闻原告李志顺,老爷台下告土地,老爷已准他的状。今日要审土地神,现已带来仔细看,分文未动你点清。即将银包呈案上,施公吩咐叫志顺、上来打开那银包,看过银子数目对、跪禀县长施大人:银数不少银是真。施公大怒好大胆:今日退还银子事,悔过自新是好事、本县问你知罪否?可恼不念糟糠妇,怀疑心大才失银,理应重处那刘二。虽说偷银是气忿,戏弄本县盗言语,本该重责枷板号。本县有好生之德,罚你二人修神庙,重装金身可服法。二人叩头忙谢恩。施公吩咐打轿回。此案施公审土地,不得而已既为民、人之父母官为民,不得不为民分忧,失银无证何处问。岂能不知土地神,泥塑何能会说话?借审土地之名分,百姓晓得奇闻事、看者千万同在内,察其形色知其人。不料果然刘二说,始得结案事情明。可见施公为民官,用竭苦心平民恨,不愧民之父母官。
且说李茂奉差事,缉访磨盘寻踪迹,访了数日并无影。限期又到怕责打,只得四处在找寻。那日进到一酒店,看了桌子底下面、放着一扇有脐磨,用心细看起疑心,河内小磨相同大,即问店主你听真。桌下小磨不配套。上扇放在那里去?我要借用是否行,明天就就还给你。店主见问忙回道:老客在就对不起,上扇磨盘已没有。自从租这李姓铺,只有下扇这个磨。如有上扇那容易,客人尽可来借用。
李茂闻言冷笑道:我有上片很像似,不知是否能配套!把你这扇去配合,掌柜是否可应允?站柜心中不喜悦,客人并未来吃酒,倒说醉话糊弄人。既不照顾来吃酒,请便出去别扰乱。公差一听心中怒,爷们与你好说话,牵着不走打着行。便将锁绳拿出来,套在脖颈捆绑紧、不由分说牵着走,你不认得县太爷,现在让你去相认。我们是奉太爷命,特来叫你带这磨,进到衙门去说理。管柜无奈只得起,同出店门到县里。
且说施公在大轿,前呼后拥进东关。街道狭窄人拥挤,执事前行慢慢走。忽听道旁一人喊,高声哭喊不止声。施公轿内听不悦,心内寻思人胆大!本县过路有喊叫,定有奇冤蹊跷事。
施公吩咐衙皂们:宽场地方停住轿,喊叫之人唤上来。为访民情值得听,连忙跑去拥上前,拉到轿前忙跪下。那民浑身打战颤,只顾叩头不说话。施公就问有冤枉?快说出来替你平!青衣喝道你快说!那人忙叫大老爷,小的住在南关外,姓王名叫王小二,父亲去世母多病。未知后事如何事,且看下回分解开。
第28回
施公看出手势示 武二哑巴屈冤人施公就问哑巴你:你与妇人有什亲?哑巴指了自己心,两手二指十字架,反正比比摇摇手;又把身子侧一边,将手比枕歪歪头:一人同睡之相示。起身抓抓他肚子,拍拍心口太难受,急得跺脚连哭诉。施公带笑叫武二,本县深晓屈冤人。你才用手指指他,说你们不是兄妹;又把手指划十字,你们本来是夫妻;武二随即躺在地,你们同枕共眠人;武二抓抓他肚子,不能说话拍拍心、心里明白你冤枉,别人不知本县审!我说这话是不是?
武二听毕止住泪,拍着胸膛指施公、往外朝上指指天,连连叩几个响头。施公深知他心思,指指天来指指官、言官可以比青天,判的是对猜对准。施公明白不用比,本县心里有了底:那妇本是你妻子。本县问你武二呀,现在丈母是否有?武二摇头又摆手。又问是否有岳父?武二连连点点头。施公说你有丈人,岂不有了活口么?就好对证问明事。施公说罢大声笑,吩咐差人跟武二、把他丈人快传来,问明了解好结案。差役答应急速去,武二带下同往行。周顺妇人一听到,去传武二他岳父,登时面色无血色。惨白蜡黄傻了相,施公看得心明白、吩咐将他押下去,收监看守要小心。牢头答应是是是,带下收监关大牢。天色已晚人觉定,守府见到施青天,判案如神满口赞、心中大悦心喜欢,欠身告辞回府去。施公相送县衙门,二公拉手儿走着。守府大笑夸施公,满洲言语不太懂。说着送至衙门外,彼此告别相告别。
施公行走见怪事,前面两个小白鼠、一齐立起前爪拱,口中唧唧乱叫欢。施公心下自猜疑,这也两个太稀奇、往日白鼠见人躲,今日为何真大胆;竟然窜街不怕人,莫非他也来告状?想罢取灯仔细看,两个老鼠齐往外,向往一屋而跑去。施公秉灯而随去,找到书房门这首、瞻眼之间即不见;地上只有新瓢片。施公随即拾起来,转身将灯放桌上,坐下细想这瓢片、水鼠之故现眼前,不觉安自叹声气。忽见施安送茶盏,站在一旁听使唤。施公手内拿茶盏,暗想为官那清闲、晨起晚眠忘菜饭,我想显显其威名,岂知官司麻烦难。又听衣架衣服掉,施公闻声叫施安,拈起衣服搭在架,连掉几次心里烦。施公心内明白了:明早升堂这般断,想罢宽衣上床眠。次早净面更衣后,吃饭茶必忙召唤,吩咐伺候升大堂。登时鼓响梆棍敲,升了公堂呼堂威。施公想起昨晚故,伸手抽签令二枝,高叫徐茂与郭龙。二役答应上前跪。施公吩咐徐茂人,你去把那瓢鼠拿。限期五日拿要到。郭龙你去逮流衣,五日之内拿到堂。尚若过了限日期,重责不饶要麻烦。二役答应接签走,可叫二人太为难,无奈下堂出衙去,唉声叹气无法办。
第八集
黑犬闯县衙第 29 回
飞贼书房暗行刺 施公言明大义人且表那人听闻言,一声大叫施不全。有话快说好闭目,等你受死好心安。贤臣一见心害怕,虽然心中有胆怯、忠字在心不遗憾,全无显出惧色敬;满面含笑仍从容。叫声壮士既容言,明肺心腑也心甘、施某言语奉剖腹,细详大理忠孝义;人生世间都须有,不枉奔走风尘世。施某官居宰县令,清廉自守不贪赃,一人难趁百人心。为臣要忠子必孝,为人若是不忠孝,枉生世界落骂名。为官要与民作主,除害尽忠顺民心,为民顾众斩恶匪?因此多人恼恨我。贤臣又云你是听:人有善念天必从;心怀恶意众祸侵。不思己过自有报,怨恨别人无道理。壮士明义不犯法,而律虽严无罪人、心也不惊既作孽,天地难容法不容。施某若是留私情,我即不忠昧良心。他们果系英雄汉,你今害我随你意、岂有偷生怕死心,虽死何惧无所谓?壮士想想再动行,猫鼠同眠无能辈、可惜好汉你前来,与彼报仇我死后;今古标名也不亏,可惜壮士落恶名。施公言罢哈大笑:壮士要杀快动刀,任从于你不皱眉,贪生怕死算啥人。
那人听到施公话,进退两难正犹豫,低头一想叫不全!我要杀你如反掌。杀你身为你那印。能把官印给我拿,见湖众友作凭据。贤臣闻听眉头皱,计上心来一阵笑、壮士不用留情意,一刀把我杀死吧!倒也爽快又省心。施某为官失了印,也是一死难逃毕,壮士想想是这理。那人闻听心不悦:不全若是不拿印,定要杀你难活成。施公无奈没办法,故意迟迟拿布包,桌上打开取一物,点头叹气双手递。那人随手接过去,不管真假出房走。贤臣就问好汉名!
那人见问微微笑:吾便留名有何惧,吾的大名就叫我!
告罢纵身跳出门,无影无踪迹全无。施公呆了半晌叫:哎哟一声吓死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叹自惜忙说到:不亏三寸不烂舌,吾命休矣好惊险!书房来找施安问。忽听桌下哼一声,施公秉烛一照看,施安浑身直打战。施公大骂这畜生!如此恩待你怕死,畏刀避剑可怜虫,若不念你太勤劳,现在决不饶恕你!
一夜未眠天刚亮,吩咐衙役升大堂、点鼓喊堂贤臣坐,抽签叫令王栋梁。二人答应上前跪。贤臣下令你兄弟、两人领签限五天,名叫我的捉拿住,来见本县如违限,定行处死不轻饶。王栋王梁连叩头,口尊老爷稳公堂,你与小的提个示。这个我到底是谁?吩咐明白好去拿。施公见问硬着心,一声断喝你不知!满口胡说你闭嘴。你们既然闯江湖,连我你也也不认?二人无奈领签令,下了公堂去行事。暂且不表以后说。
且说施公又见狗。那只黑犬跑公堂,摆尾摇头爬在堂。听到施公吩咐过,一溜小跑出衙门,奔往正北走的欢,跟犬公差紧随后,张口结舌跑的欢。跑累它也不休息,出了北关数十里。蛮荒无人一河边,此狗转进芦苇中。前爪入地忙刨土,鼻子闻闻望望人。我俩个一人看守,一人农户借工具。搜查刨掘三尺深,底土埋葬一死尸、身上无衣赤裸体,刀伤血迹流满身。年纪不老四五十,相似病形已看罢、用土掩盖留一人,在此地方看尸首,小的特来禀报您。上堂跪倒叫县主,贤臣听罢叫韩禄、沉吟多会又思考,自言自语说了声:必须如此这般办。未知施公如何办,且看下回分解明。
第 30 回
庆贺三官唱大戏 栋梁巧遇追拿我贤臣灵机心忽动,叫声韩禄你是听、你将此犬带下去,小心喂养多看护。特别防避外人来,偷狗伤狗杀害狗,再去知会四老爷、验明尸首刀伤恨,公差答应爬起走。贤臣往下传下令:黑犬一旁听的真:古言良马比君子,畜类也是胎产成。既有鸣冤之故事,心必灵细一点通。你跟韩禄回家去,叫他喂养不乱跑。但有不遵本县令,把你重处棍棒楞!那犬听得此言语,爬起跑过随在后,紧跟差役后边行。
贤臣又见二人来,抬着一个小磨盘,公差跟进角门堂。又带一人进公堂,跪在一旁不言语。青衣跪倒来回话:小的阳磨已拿到!贤臣吩咐放一旁,河中那扇磨取来。李茂答应不多时,取到放在一处阁。施公吩咐李茂将,二扇合在一处看。公差连忙端起来,一处一合正吻合。只听得响合一处,不大不小正一副。贤臣往下叫那人:本县问你可知情,现在你可想明白、河内小磨坠尸案,本县搜出你咋说。如今小磨相对合,快把害人之故说,从实招来免用刑。洪顺只得叩头叫,口称青天老大人,磨盘坠尸我不知。小民祖居江都县,北关一外桃柳村。姓李开设一酒铺,嗣后不开盘给我。一应器皿言明价,一十两当时交足,我是不知他去向。收拾铺子见小磨,后面存放没在意。昨日公差问小磨,我也不知啥原因?现在拿来见老爷。至于死尸不知情,实言事实没瞒哄。施公又问叫啥名?小人名叫周洪顺。施公叫声周洪顺,虽然言语你到铺,原有一扇此话信。思来想去也是有。你可知李姓去向?
正然讲话忽一人,慌慌张张汗流面。跑上堂来忙跪倒,高声大叫县老爷,要找李姓小的知。施公忙问你姓啥?小人姓王名德顺,洪顺是我表兄弟。施公就说你领路,若是隐瞒王洪顺,将你治罪别怨人。贤臣抽签传下令:李茂你跟王德去,把这李姓拿来问。
公差接签出衙门,王德叩头爬起来,一同下堂去行事。未知是否能找到,且看下回交代明。
第 31 回
大堂告妻戚胡子 黑犬闯穿县衙内话说王二说经历:小的父亲已去世,慈母在堂身欠安,兄弟姐妹全无靠,卖些豆腐为应生。因为看见老爷你,我被众人所赶挤,石狮碰倒挑担子,一盘豆腐都打碎。施公听罢忙说道:带起王二向前来,锁拘石狮子听审。
军民人等听奇闻,没见咋审石狮子、以为新闻传播快,三五成群在议论,甚是热闹看奇闻。
且说衙役奉命来,锁拿石狮那公差、施公大轿已去远,齐至石狮跟前站。只见多年石狮子,横歪在地被土埋,半截土里半在外。卖豆腐人在旁站,公差个个来报怨、用力渐渐掘出来,用绳抬进县衙内。
贤臣立刻升公堂,书吏三班喊堂威。才要吩咐书吏人,看那招供写供词、忽听堂下叫一声,不知从那钻进来,一只黑犬跪堂口。可也奇怪啥不怕,竟至公堂不胡跑、不跳不叫身伏地,前爪儿跪眼望人;抬起头来望贤臣,汪汪大叫三大声,不住摆尾扒前蹄。清官书吏三班人,留神察看有点奇。各役举棍就要打,贤臣喝退先别急。施公腹内自思语:这狗来得真奇怪。跑上公堂竟下跪,大叫三声就不动。施某有心不研究,马有垂缰之力气,狗有守户之功效。它果有人性之气,问它必懂通人性。贤臣想罢面带笑:这只犬你是畜生,敢闹公堂不怕死,大叫三声有屈情。那犬听见这吩咐,叫毕趴伏就不动。再叫三声领我去,贤臣称奇通人性,随即叫人跟他去,若有缘故来禀报,立刻拘拿来见我。
该签役名叫韩禄,进来答应接签令。那犬咬着公差衣,拉着出衙奔正东,贤臣吩咐退堂去。
施公茶饭已用毕,传出点鼓升公堂。清官升堂书吏们,三班衙皂两边立,贤贤带上石狮子。公差答应要听审,无奈抬上石狮子,又把王二带堂来。施公叫声小王二,本县从前坐轿子、被石狮子绊倒后,碎了你的豆腐块,你才大叫是不是,王二答应就说是。施公少时问石狮,他若不应我言语、算你说谎言不实,难免责打别怨屈。你且起去一旁立,跪在石狮子一旁,好与他来对供词。
王二石狮旁跪倒,贤臣原是哄骗局。贤臣离座一跛点,走下公堂至石狮。跟前站住又吩咐:快拿一把椅子来!值班人员答应是,椅子拿来阁面前。贤臣瞧看军民多,心生一计勃然怒,吩咐衙役将仪人、关门落锁传百姓,公开上堂审此案。衙役答应高声叫:老爷要传众百姓,公堂问话都来听!众人无奈皆上堂,跪倒拜谢施县爷。施公就问众人道:尔等都是什么人?众人同声买卖人。施公又问来本县、跪在衙门为何事?尔等既是生意人,理宜守居各其事,何得擅入府衙门、听审官事少吵闹,应该何罪你可知?众人磕头连说道:子民无知罪该死,老爷施恩求饶恕。施公思想良久说:尔等求饶为何事,本县姑念民免责、每人罚钱十文两,好与王二作资本。众人身边带有钱,随即交接筹金银、也有未带随即找,向相熟借给王二。
衙役挨次接钱两,凑得共有数串余,拿到施公面前看。
贤臣吩咐传王二,上来领钱做生意。王二跪倒千恩谢,施公安慰王二小。你将钱拿去回家,尽心生理孝寡母,不可枉费大家心。王二磕头谢太爷,恩典屈冤受苦人。施公吩咐开仪门,众人俱各出衙门,议论纷纷且不提。
且说贤臣退堂去,施安献茶用饭毕。堪堪天晚秉蜡烛,施公灯下观古文、古今中外各书籍,看到天有三更鼓;人都偷懒睡梦隆,独有施安在伺候。忽听门外脚步声,贤臣往外问啥人?那人豪气答应我!一掀帘帏闯书房。贤臣留神细观看:小帽青衣身钮扣,腰紧搭包单刀横,薄底快靴脚上登;年纪二旬少有余,海下无须面凶恶,带着怒容看施公,身轻体健是雄壮。
贤臣看罢施一礼,不慌不忙迎上去,面带春风就问道:壮士夤夜入衙内,有何事情你说明!那人大叫施不全,你可听真我的话!我本豪杰英雄汉。江湖朋友拿进监,我心不平有反狱。你把众家兄弟放,若有一字不应允、今晚伤你之性命,除却众害为百姓,好叫朋友任性行。
言罢抽出腰刀来,用刀一扬举在空。施安一见魂离体,躲在外边桌子底。贤臣高叫壮士汉!施某好比笼中鸟,救应全无无武功、生死任从尊意你,暂容片刻杀不迟。壮士来此何为事?本县就死心也甘,忠言尽心死闭目。那人闻听横腰刀,微微笑说是忠良:有话快说慢慢想!未知那汉为何事,且看下回慢慢听。
第 3 回
王梁要伏旧归路 王栋劝解粗心人且说贤臣心不爽,往下吩咐叫人来,尔等把这两扇磨、拿回收好莫让盗。洪顺带下看守牢,随即吩咐退堂去。
且说奉命捉拿我,王栋王梁二公差、带签出衙往前走,一直走到王家沟。王栋王梁说闲话:当年咱们真快乐。只因身犯官私案,拿进衙门受煎熬。前幸县主开鸿恩,收在衙内应衙役。如今逢到难办案,差使叫咱无处拿、
我想依旧做绿林,言罢回身就要走,王栋好言劝几句。王梁无奈随自然,随兄去访好世友。
且言奉命拿流衣,公差郭龙爱吃酒。多喝一杯吃大醉,一出酒店难行走,唧唧嚷嚷乱骂人。耳内听见有人论,只道浑身发热酒、肚子胀大不好受,访医调治不见好。一人说道有奇人,此人姓刘有特长;南关而来家住那,不想是个高才人。我的病症他治好。看好就是谢国手,祖传名医刘神仙。郭龙闻得此言语,立刻酒醒喊刘医。
管他是与不是的,拿来搪塞免打棍,忙行几步赶那人。郭龙就问刚才说、刘医不知住何处。我有要事来求他,借问一声那人说:郭爷要问刘医生,是我街坊跟我来,我领你到他家去。
王栋王梁连九天,没有访到好消息。一日南关三官庙,三天庙会唱大戏、弟兄心烦去开心,王梁叫声王兄长,
伺候不到酒楼去?饮酒作乐可开心,王冻就说使得了。二人迈步向前去,刚至楼下忽听到。楼上一声喊大叫:
谁敢拿我谁该死?王栋王梁听见了,慢慢上楼悄言说:有了踪迹咱进铺,瞧探明白好上楼,去拿他这强霸道。王梁低声回答道,兄弟晓得上楼去。二人进啦陈店家,小二一见认得的。店主带笑忙相迎,忙忙站起口中说:上差大人你可好,好久不到小铺来,今日光降店生晖!王栋王梁说楼上。不知又有什么事?掌柜就说事不好。今天来了一恶人,拍桌打凳不安生、现在吃了烂醉酒,鸡犬不宁瞎胡闹;酒楼闹得不象样,年轻雄壮逞英雄。王栋王梁知道了:二人商议趁酒醉,他不提防就下手。二人说罢忙上楼,强人正在睡梦中。二人上去绳捆住,就用杠子抬县衙,那人挣扎没办法。强忍疼痛随他去,这样行走太难受。
公差徐茂连几天,并无题目瞎胡窜。这日茶铺消愁冤,明为吃茶暗留神。只见来了十几人,内中一人大怒道,我自吃茶不用候。只见那人瓢老鼠,如今大混充财主、忘记他父卖瓢梳,—瓢半片父外号。徐茂正访瓢鼠事,听见提起瓢老鼠,心中一动打主意。外面又有一人进,吵吵骂骂嘴不停。徐茂就说不吃茶。起身会钱出铺看。但见五短三粗人,凶眉恶眼想打架。徐茂上前说列位,闪开让我会一会!
余人退后忙闪开,徐茂就说你先打、三拳不赢你犯罪,不用再打事犯了!那人闻听吃一惊,此话截心脸变色,起身施礼说罢了!跟你去见县老爷,回来再说咱俩事。
徐茂点头启动手,拿出无情铁链锁、套在那人脖项上,扣上疙瘩再绳拴,拉牵到江宁去了。
未知施公如何问,且看下回分解说。
第 33 回
义士保护贤良臣 私访暗查关家堡且说公差叫郭龙,跟着那人带大夫。刘医见他急忙走,转弯抹角登时到。那人用手指喝道:这门就是你该叫!我有要事不奉陪,拱手施礼回头走。公差闪目来观看,果然门上有板牌,黑漆大字国手医。妙手回春刘大夫,二人看罢到门前、郭龙上前手击门,高声叫道里边人?不一多时来得快,里边走出一个人,摇摇摆摆慢慢走。手中拿着鸿毛扇,长袍短褂是得体、体面不过四尺八,年纪四旬是上下。郭龙一见不容说,伸手扣住刘大夫,在此我可找到你。大夫看到吓一跳,你这官差不讲理、青天白日没犯法,为啥抓这无故人,气得大声乱嚷叫:你是何人来揪我?郭龙说你犯事了。哗啷拿出锁索来,套在脖项拉起走。
且说贤臣这几天,没有进展未升堂、闷坐书房暗思量,思索无形之案难,次早吩咐早升堂。只见王仁赵虎将,叩头求限再拿犯。贤臣硬着心肠说:尔等二人已多年,久役必猾别耍奸,专会求限来耍懒。伸手抽签要惩罚: 拉下每人打五板!挨次打完贤臣说:再限十天如违犯,加倍重责不轻饶。二人谢恩下堂去,无奈出衙去办事。
仪门又进了三人,走上公堂忙跪倒,抬头回话施大人。小的跟着王德顺,将这李姓拿回来,施公摆手公差退。贤臣叫声王德顺,这人就是前面店,开铺子的李老板?王德答应就是他。贤臣就说你无事,现在你就回去吧、王德叩头来谢恩,爬起而去回家了。施公往下问那人:姓李你叫什么名?小人名叫李龙池。施公又问当日事,北关门外桃柳村,不知你开啥铺子?龙池答应就是我。为啥不开洪顺店?龙池又说杂事多,伙计回家人员少,间隔甚远难兼顾。小人一人难照应,才盘洪顺为就近。施公又问李永池,伙计他是那里人,姓甚名谁交代清。何人所见哪时回?龙池回禀县太爷:小的伙计苏州人,姓郝名字叫良玉、今年刚刚三十九,贤臣闻听话已对。书吏就把北关外,验尸报单呈拿过、贤臣现在明白了,复叫龙池你是听;你的伙计苏州人,本县把他已带来,现在要与你对词。洪顺告你之缘故,你可晓得什么事?
李姓闻听答应道:老爷只管拿文书,去拿提来咱对照。贤臣闻听传书侍,人来带洪顺问话。值人答应回中堂,立刻带来跪一旁。施公就说李洪顺,铺店主人李龙池,盘你店铺你说清?洪顺回答是他当。又问你盘他铺子,见过他的伙计冇?洪顺就说未见着。堂外王德听明白,冒冒失失跑上堂、跪下口尊大老爷,小的见过郝良玉。贤臣闻听大喜道:王德带往北关外,叫他先把尸体认,回来再看是否真。公差答应不多时,回到公堂公差退。王德跪下尊老爷,那尸竟是郝良玉。不知何人谋杀死,抛在河内太可怜!施公闻言叫高声:王德与你无干事,下去回家做生意。龙池你可听着了,分明是你害伙计,贻害于人心太狠。夹来惊棍来夹起!
两边衙役答应是,如虎如狼一齐拥、掀倒拉去脱鞋袜,套刑一拢昏迷去。冷水喷活仍巧辩,本县与你作证据。快把两扇磨子拿!差役答应搬上来,立刻抬来放堂下,凶徒还辩不招认。
施公又问李永池,必是见财起异心,图财害命谋害人。还敢强辩混过官!人来快拿夹棍来,上加棍棒快用刑。
公差答应是是是,上前用棍先敲打。恶人死去活来说:小人原招录口供!施公吩咐诉上来!恶人将见财起意,把伙计灌醉勒死,拖往河内磨盘坠,不能漂起防犯案。日后将店盘出去,避祸之故无人知,滔滔不绝说一遍,施公听毕提笔判。未不判个啥罪刑,不知后事如何看,且看下回分解完。
第 34 回
风吹檐前瓦落地 七人专告土豪申施公吩咐书吏人,呈招提笔定此案:龙池图财勒伙计,律应抵偿他性命,折产追赃存国库。申文苏州数十里,往返两天才召集,招来良玉他亲人,收尸领赃办后事。死尸暂掩官府地,洪顺释放回家去,王德有功赏十千。判毕拿下给恶人、画招呈上玉皇批。施公叫来书吏员,作文详报写的清。禁卒先押李龙池,收监入牢要看紧。王德洪顺领赏金,高兴而去且不提。
那边看见二公差,王栋王梁来回话、小的二人我拿到,现在衙外在等候。施公闻听大声笑,急忙说道带进来!王栋答应不多时,抬进一人放堂前。王梁单刀放堂口,一旁站立听召唤。施公离座溜一点,细看那人他是谁?怎见得有首诗曰:
自小生来胆气豪,八岁学成武艺高。大胆江湖无伴侣,今朝带酒灾殃遭。龙逢浅水未升飞,满怀志量不能标。
施公见他浑身捆,上下绕了一身绳,双合二目不买呼。施公点头在叹惜,弯腰与人亲见看,亲手松开捆绑绳。王栋王梁一见着,跪倒回话不可以:老爷要是松了他,倘若逃走再要拿,那比登天还要难。施公说道小看人,他乃江湖英雄汉:有限不识泰山观!盖世英雄豪杰气,今日何以至此待?二役无奈闪左右。但见施公走向前,那人把绳子全解。那人翻身爬起来,盘膝坐在地上面,闪目垂头不言语。施公见他也不跪,带笑施礼忙说道:壮士现在受惊了!谦虚又善化一回。野性知化下跪说:老爷今天释放我,心下何忍愧朋友,愿求一死别饶恕。不然投到老爷下,少效犬马微功劳,以报饶命之恩德。施公忙说有真心,施某万幸来感谢。
那人施礼忙说道:小人若有私心意,死不善终无好报。施公听说拉拉起,请问好汉你大名,本县想交好朋友。那人回答真爽快:小的名叫黄天霸。施公感觉名不雅,改名施忠怎么样,壮士意下如何想?天霸忙说随你意:太爷吩咐就是了。施公大悦转起身,升堂吩咐施安说:王栋王梁每人赏、五两银子免差事,二人领赏来谢恩。
又见来了人二名,跪倒呼喊大老爷,小的徐茂回奉命。即将瓢老鼠拿到,小的郭龙回奉命,大夫刘医拿到案。施公随问此二人、他们音同字不同。吩咐二人带上来!衙役答应不多时、带至跪在堂左右,二位公差已退下。施公闪目来观看,问声瓢鼠你实名?从实说来别撒谎,本县我就放过你。那人见问不撒谎,小的本是县穷民。父亲在日卖过瓢,诸人取笑瓢半片。施公闻听是筹巧,那晚鼠拉半片瓢。那人又说本姓毛,小名就叫毛老儿,顽笑人叫瓢老鼠。小的无有过犯事,公差锁拿不知故?言罢急忙来叩头。施公又问那大夫,是否你名叫流衣?那人回答叫刘凤。民间为人医治病,人们就叫刘医生。小人分外守法律,不知为何锁拿我?施公心中有为难:无据为证怎么判。坐下思维心生计,往下叫声徐茂来,把他暂且带下去,不许作践好招待,拿住凭据咱再问。又叫郭龙近前来,附耳低言小声说:城隍庙内十限期,如此设机别泄漏。郭龙奉令下堂去,徐茂同往庙院内,见机用事此计行。
且说施公同书吏,低低秘密说话后。书吏点头答应好,随机去后办事情。堂前忽然狂风起,只见檐瓦掉落地,三块跌落摔粉碎。施公大惊忙问道:莫非房上瓦三块,书吏接言此地方、有个恶人阎三福,前任那位刘县主,事事坏在他手内。施公想要再追问,忽听一片喊冤声、进门留神往下看,老老少少许多人。上堂跪下痛哭啼,恶霸名叫关大胆、打死小的亲生父,喊叫他的犬吞吃。一个说小的妻子,被他硬霸作妾室。一个说他更霸道,徒赖小的欠他钱,拆我房屋他建楼。一个说强奸女儿;刚交十五的儿子,霸去作奴他不放。母亲从他门前过,拉进家去配夫妇;看见小的房屋好,假契一张就腾出。一个大声又说道,知道小的稻田壮,硬是割去入他场。恶奴管家阎三福,又名三片他更赖,爱者就抢好者拿。老爷不与民作主,百姓难住江都府!
言罢众人齐磕头。施公听罢众人诉,腹内自思霸道人。未知施公如何想,且看下回分解忙。
第 35 回
施公收集民间状 改装换姓又私访施公安慰街坊人,尔等不必混乱嚷!个个准告慢慢说,那人把你事情说、那人答应口称是,老爷在上坐大厅,小的细禀慢慢听:关宅仗势利害大。他父作过本监院,告老还乡回家来,甚是豪富又霸气。他父辞世生一子,名叫关升有恶习、看见妇女人美貌,谋害奸骗到家里。远近叫他关大胆,杀人如同耳戏鸡,遭踏陷害人不少。前任县主平民冤,小的等去告此状,可惜清官被参害,今复舍死投天堂。施公就说可有状:尔等有状拿上来。七人答应上呈子,施公一一毕看完、又与他们说父老:等待对词证实后,人证物证时间证,一一亥对再结案。众人答应来谢恩,叩谢而去回家去,施公吩咐退堂去。
施公书房刚坐下,仆人献茶拿茶杯。不多一时摆饭菜,施忠同桌而食用。饭罢茶毕施公想,短叫长吁有为难。施忠看见施公难,走向前来尊恩主、有何疑难烦心事?小的自能来出力,报效大人你恩德。就将告关家之事,又前次打扮老道,二次为访九黄案、暗查七珠扮乞丐,备说一遍听详细,这次仍欲私访去。义士有啥好建议,天霸回答有何难,只用老爷扮客商、小的改扮一随从,跟随老爷骑毛驴,护随老爷平安事。到了饮马关家堡,私访贼徒走一遭。纵然难得好消息,夤夜施展走壁能,暗进贼室何具愁。大事不成不坏事?施公闻听大喜悦,连连说好叫声是:施安明日掩锁门,只说老爷有恙事。次早改妆腰带钱,施忠进内收拾好,停当起身要出门。忙把行李搭马背,拉出宅门去远方。一路军民议论纷,不觉来到饮马河。施公低声叫施忠,少时尚若入虎穴,你要小心别蛮撞。好汉答应好好好,心中早有好主意。主仆私访且不表。
且说王仁自讨限,挨了十五大棍板;又给十天的限期,无精打采混两天。这日私访到北关,肚饥口渴熟饭铺,刚刚坐下想吃饭。忽听铺外嚷闹宣:爷们给钱是照顾,算你养身父母贤。缘何这样瞧不起?要是这样你再嚷,现在啥钱也没有,要那没有怎么办。我才知道江都县,无人欺骗无烦事。在家何人敢慢待,车乔一人我说算。公差听见车乔名,即走上前忙盘问。未知问出如何事,且看下回分解清。
第 36 回
王仁巧遇车乔俩 豪奴识破贤臣官却巧王仁走到前,上下打量这个人、不容分说拿绳索,套锁拉起那人走,来到县衙见施公。县衙听老爷染恙,只好升堂来问案、官差只好交签票,且将车乔锁那里。
且说施公到关堡,见那树下有人跑,一溜一点见一人。走到跟前细一看,原是老叟须发白。含笑施礼问一声,此地可知是何名?老叟看见有人问、抬头打量买卖人,站起带笑回答道:小人不敢再称呼。客官要问此地名,往南名叫饮马河。老汉往东又一指,那边有树围绕村,那里叫作关家堡。可恶事情多得紧!千万不要往里去。老叟才要往下说,听见那厢一片响,人欢马叫乱哄哄。伸头转身来磕头,慌忙奔走而跑去。施公不解因何故,才要回步仔细看,一群人马来面前。施公举目仔细看,有赞为证写的详:恶人妆扮胆气豪,前排顶马带腰刀。家奴万恶多任意,英英耀耀眼眶高。人人缨帽红映日,个个短褂配长袍。
独霸此方文武惧,性好贪花任逍遥。豪奴三鞭举头上,专打黎庶灾殃遭。前呼后拥多威武,扬鞭打马四下瞧。
三五成群频抢妇,败兴无遇一多娇。见色妄自号大胆,远近居民望影逃。
有又见中间一人,骑着骏马衣华丽、年有三旬正年轻,扬眉吐气多好迈。身旁跟随有一人,兔头蛇睛很随时、衣帽应时好威风,年有五旬一随奴。施公耳中正听到,咆哮震耳欲聋声。老人嘴内哼哼响,人们一拥而过去,一箭之遥那地方。又见哧的一声响,啪吧拉拉跑过来。几匹俊马到面前,来至施公来施礼,个个扑扑跳下马。内有那个年老人,上前满脸带笑容,举手望着施公道,口尊客家你可好,老爷邀请客官叙。施公心下暗惊疑,腹内自思莫非他、识破本县的计谋?若是前去有吉凶。尚若不去应付他,可惜施某劳苦功。俗言不入虎穴里,焉得虎子难成功。此时望望施忠将,施忠点头施公喜:有你保我何足惧?施公望望众百姓,满脸带笑说一声:愚本与你那主人,素不认识人疏生,未必是叫请我去。众人齐声道不错。施公忙说既承盟,尊贵老爷美心意,就到府上拜一拜。言毕迈步往前走,随众而走进庄村。
施公一路仔细看,来到此村关家堡。依壕沟旁好威风,桃柳槐桧景色好,板桥直过府门下。两株大树槐荫下,立着许多院奴兵。施公暗叹真奇怪:不亚虎穴龙潭地!焉得此地这般景,众人下马停住步。施公无心来观看。未知进府是如何,且看下回再分解。
第 37 回
贤臣入进虎穴地 吊打质问供口话施公跟随恶奴走,来至门外见那人、进内打躬施一礼,上前来至恶棍前,双膝跪倒口尊称、启禀老爷你可好,小人奉命已回旨,客人叫来你伺候。关升闻听抬头看,慌忙起身说罢了!那人叩首站起来,闪过一旁施礼请。恶棍闪目往外看,施公看好站立人:麻脸缺耳歪嘴唇,鸡胸驼背身躯瘦,容甚不好怪恶心。看罢心中不悦处,只见那人忙迎上,躬身施礼请请请。客人既进了我宅,缘何发惧只管来。施公闻听忙还礼,心下着忙腹内说:罢了罢了何谦让。可算入了绝景地!想毕就把心一横,迈步溜点府进门、强陪笑脸迎向去,把手一拱望恶人:买卖商人我有礼。
恶人眼望施公说:承蒙县主别隐瞒,你来意思已知道。暂且坐下慢慢谈,我有事情来问你。
施公闻听恶人语,现已计划他识破、明知祸事到临身,也就不怕许多事;故意把手望恶人,拱了一拱带笑说:买卖之人大胆座!转身一屁股坐下。恶人一见微笑说:不枉你我通家好,前来看我感谢您。复又叫声施县主,我且问你一件事,此来必为你黎民。总而言之你明白,我乃明家达子人、来意倒要现实讲,咱们露面不藏私。知道你未曾上任,扮做云游老道僧、捉拿五虎七雀尼,此方光棍你杀尽。你为九黄七珠女,假扮乞丐套实话、念经掩护难蛮你,狡猾狐狸拿捉到,恶棍叫你捉拿清。这次可要难为你,县令高招好想尽:扮作客人来哄我。话要实说你别怕,只怕还有另商量。已经把你谋看破,今天不如你实说、也难放你回去了!上到西天见姥姥,
施公听把恶人言,心中着急强陪笑,道声官长错认人。我是商家作客人,焉敢自寻死险路、你去裁想大道理,吾真是贸易之人。既承呼唤生意经,还求吩咐明白说,放我出去是正理。故意装愚人之相,站起身来向恶人、深打一躬礼节到,转回身子就要走。关升座上微微笑:施知县你莫惊慌,你来此意我摸透:私访关某作恶人。施公言道你看错:世上广有同姓族,同名同貌之人多、官长赖我是县堂,岂不活活把人杀。恶棍闻听此言语,心头火起叫连声:江湖豪杰快人来,尔等与我快拿下、把这可恶的赃官,绑捆起来高高挂,喂马棚里来拷打!众奴答应拥上来,贤臣吓得软骨身。匪徒之首阎三片:且自招从无对策!又见施公没实言,既不招认与我绑!众奴答应齐勇上,四马拴蹄绑起来、立刻就到喂马棚,用绳抛过驼梁背,把个县主拉悬空。恶奴三片说声打!恶毒凶狠好厉害,打得施公难忍受,死去活来且不表。
且说义士叫施忠,看见恩主进去后、毛驴送在店中管,回来再等好消息。等至天黑没回来,施展飞檐走壁能、夤夜入院探实情,以救恩官施世伦。
义士想罢往前走,连忙牵马到店拴、酒食煎炒都吃尽。天气不早赶路经,腰带暗器和利刃、起身出店来得快,打探消息关家堡,四下寻找不见影。又见宅门都紧闭,心内实在太着急、就知其故有不妥,急想窥探解单刀。插在背后慌迈步,往里行走急煞人、四面寻找好多时,并无影踪无消息。英雄一想不怠慢,跳过沟去走墙根、施展武艺暗踹高,将身纵到墙头上。施忠舍命找恩主,天井内房都找遍。爬到瓦龙往下瞧。
忽听房下脚步响,留神细听妇人声。好汉要救那恩官,心急火燎像笼蒸、又听这边男人说,声音微小离得远。靠近又怕暴露身,口中不言心自思:好象熟人在言语,莫非江湖一拜朋;不在绿林夤夜此,不知他有何事情?仔细看准好救难,观察探索之中人。想罢偷跟隔窗看,提刀人越聚越多,看见屋内有一人。似像好友贺天保,他的形体和面容。好汉仔细看罢了,心中欢喜忙迈步,房内随即就走慢、随将利刃拿在手,为的日久不见人。难以凭信咳嗽声,慢慢就往里面走。
手拿短刀贺天保,自威恐吓难民人,刀映灯光射两目。
难民苦口哀求告,天保忽听有人进,不由吃惊暗猜异。认出结拜好弟兄,老弟为何夤到此?施忠听说话亲热,满面春风迎好友。
叫声兄长好想你,自从那年分手后,江湖闲游到这里。闻听江都拿响马,县衙行刺施大人。贤臣忠心治国臣,安民平冤是好官。那日是以打不平,诛犯法律有一人、施公擒拿受苦行,疼痛难忍喊饶命,当即留名救出人。后来吃酒被擒拿,与我亲手解绑绳,以恩报怨舍死放。感动天地弃绿林,报效县主来感恩。从头至尾说一遍,施忠又说施兄长、现在关进深宅院,想必你知详细情。天保见问此事情,也将情形告施忠。
二人直奔马棚内,看见施公捆绑紧,回手取刀嚓嚓响,挑断施公身上绳。天保随手掺起来,贤臣不闻哼吟声。施忠忙喊恩主醒!不见苏醒无动静。事不宜迟别拖延,天保唯恐人瞧见、双手提起施公来,浑身攒力高擎举;叫声贤弟上墙去,小心接住别怠慢。施忠飞身上墙头,伏身探望无人影、双手抓住施公腰,天保挺身举起来。好汉就力拉上去,施忠回身将贤臣;放在棚上换过手,提起天罗地网来。又低叫道黄兄长,快出墙去接恩公,好送恩官下墙来。天保答应说晓得,好汉对着施忠喊、要显本领好手段,在墙拐角身子拧。脚朝上头往下看,展翅之状手扒墙、伸脚挂住瓦龙沿,挺身跃起来接应,至此施公在一处。施忠就说天宝兄、快下墙外救县主,咱们出去入官府。天保依言跳下墙,等拴贤臣往下悬。施忠不敢再怠慢,双手提起贤臣来、放在墙头解腰带,接在施公腰带间,这才用力贤臣提。系到墙下用眼观、看看无人无动静。天保接住在院外,解开带子施公系,背上肩头而奔去。施忠不见他动静,低声叫唤贺大哥,你在那里回一声?不听答应没回语,好汉随即下墙来。
施忠耳边哨声响,便顺声音飞追去,只见松林透灯光。施忠进林随看见,内有残庙院不大、殿中有灯就有人,又听人声不断语。施忠进入庙院内、江湖朋友借灯光。认出施忠天霸兄,嚷说黄寨主到了!
众人闻听都奔来,围向施忠问长短。施忠随手拉住他,原是旧日好朋友。好汉满脸含笑语,真乃三生太有幸,一一都来拉拉手。随机他们将施公、放在桌上想办法,怎样才能救施公。一旁站立贺天保,施忠对与众人讲,详道细说此事情。个个动气要粗暴,却被施忠拦挡住。好汉看见施大人,面如金纸当伤命、心中一急拿单刀,才要自刎尽国忠;只听恩官大叫声:腰肋疼痛杀似我!施忠尊声老爷醒。施忠在此太无能,恩公受刑无地容。贤臣听见施忠唤,睁开两眼又伸手、虽然疼痛有感觉,着实有些活动力。贤臣翻身坐起来,供桌以上见施忠。正在着急愁眉像;瞧瞧满殿灯光明,人有许多心暗想:刚才吊在马棚内,苦打受刑非命尽?不然焉能到此中?叫声施忠你快来,别叫施谋再受刑,好汉连忙答应是。本县问你可知道,梦中咱们相会呢?还是在你我阳世?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38 回
回县智擒豪霸匪 举监公堂接呈状施忠回答施大人:今幸恩公无恙事,现在阳世太委屈。就把关宅咋被困,深夜暗探关舍府、巧遇江湖好弟兄,才同天保如何救,才到此出说其情。正说之间贺天保、过来叩头见施公,又叫众家弟兄们。过来叩见施大人,个个跪倒来拜见。天保口尊县太爷,小的等俱是响马、叩求太爷开慈恩,从今改邪归正路。愿投太爷台门下,以助犬马之劳效。贤臣闻听忙参起,好汉请起好商议,众人站起来谢恩。施公就说众好汉,本县好言来奉告:依我瞧来这样人,有勇有谋壮士汉,何愁高迁没出路。今言投顺施某来,感情不尽一家人。本县保举做了官,你们二位别嫌弃,目下就可显武能!施某岂敢埋没了。众位好汉奇特功,即时改过做新人,还望三思而后行。贤臣又带笑说道:施某还有一件事,奉恳拿捉这匪徒、关升三片土匪首,王姓夫妻救出来,一并解进官衙门。难民好作冤状头,本县动刑严考究,好定恶人重罪刑。
好汉一齐众答应,留下两个守贤臣,其余八人前行去。越墙进院到房中,拿住两个家奴们、让他引路找真凶,登时关升和三片;及齐众家恶奴才,个个用绳绑起来,又把男女救出来。王二夫妻走上前,叩谢救命之恩情。好汉叫声王二俩,少时挽你妻子手、同我去见县老爷,一同回县平你冤。
王二夫妻齐答应,叩首站起闪一旁。吩咐关宅家奴来,引路开门送出宅。王姓夫妻在前走,众寇关升和三片。恶人迟慢耍花招,拿起刀背就打腰。
不表关宅家奴门,投亲访友送信息,天亮进城搭救人。且说众寇离关府,登时回到庙院中、押解众犯进殿门,见了贤臣忙施礼,一齐告明在这里。贤臣听得逮关升、三片众匪歹徒们,少不得心中欢喜、贤臣忙说劳众位,异日再谢计功劳。众人各散回家去,仰天大笑回县衙。
施忠答应转身望,天保就说黄兄长、保护老爷回县衙,少等一刻驴牵来,老爷骑回县衙门。天保忙说快来人!施忠答应迈出殿,来到店前招唤人;驴牵庙前驮施公。贤臣一见忙出殿,两家好汉并一路,扶持施公上驴来。施忠拉着贼关升、三片众匪随后行,王二夫妻随天保,后面押出三义庙。上路此时天已亮,王二挽妻同行走。足中鞋弓袜子小,紧紧跟随难行走。恶人主仆人惭愧,耍赖不走难对付、天保拳打又脚踢,二人无奈只得行,随驴紧走路不平。豪奴恶棍虽受屈,心中不服难吱声。军民一见心欢悦,暂且不表说那层。
且说贤臣骑毛驴,多人围随好保护、登时进了江都城,竟奔县衙而去了;就有那些县衙役,见了贤臣先施礼。上前跪接进县衙,滴水屋檐下了驴。立刻升堂来问案,传齐内外书吏们、马步三班人兵等,喊堂站班作堂威。只见施忠掺施公、天保押带关升贼、三片匪徒土匪兵。王二夫妻上堂跪。施公摆手喊堂威,施忠等站立一旁。贤臣吩咐书吏们。写牌一面放告示;衙役先传告状人,七人进衙来对词。分派已毕叫施忠,邀请壮士贺天保!天保闻听忙上前、双膝及地往上跪。贤臣一见大喜悦,带笑贺说免大礼,救命之恩贺壮士,永存报答封你官。理应留在县衙内,尤恐不雅怕招风。天保闻听点头是,叩谢县主饶恕恩;又与施忠说几句,下堂出衙而去了。
且说贤臣见施忠,带领天保出衙门,施公心才放下来。但见角门来多人,个个手举状呈子,跪在月台见贤臣,就知是见牌告状、心中大悦忙吩咐:衙皂人来接状子,都叫他们站起来,站在月台下东边。既有呈状接上来,本县看明呈子词,挨个叫着上堂问。下役答应有有有,立刻接状不许喊,堂下喧哗要制令,将状送到公案上。贤臣伸手拿状子,一张一张审阅完。未知施公如何问,且看下回审分解。
第 39 回
贤臣严讯三片贼 详情细问受害贤臣看完状子词,吩咐关升带上来。众役都知关宅势,又怕贤臣法度严、无奈一齐迈开步,走至堂外带恶人;关升三片紧推拥,扯到堂下二目轮。众役齐声喊下跪!恶人不跪耍威风。贤臣一见那才恼,不由微微冷笑声,骂声凶徒真胆大!无法无天害黎民。差人拿你敢不服,私打官兵罪恶重。本县即为民父母,与民除害私访你。恶人关升三片匪,你竟认识本县令、把我骗进密室内,胆敢吊在马棚上,藤鞭打我施世伦。你们一心害死我,幸亏神佛保佑我、暗里有救将施忠,一时救我出虎穴。你们作为亲眼见;今天又有告你人。罪犯见官不跪拜,死不认罪想抵赖。你们二人如实招,免受刑法法律条。关升大叫施知县、你我官司打不清,私访由你理不该。勾通响马明私访,实行打劫抢首饰、衣服金银全抢窃。不用审我问你罢!官休私休你任选,快些说来咱明办!三片接说话实真,作官不该响马通。
施公闻听大怒叫:衙役人来尔打手。把他二人耳朵拧,着人用棍打狗腿、本县面前跪不跪?众役答应有有有,立将两个恶徒首,苦打一顿惨哭叫。恶人疼痛难忍受,只得跪下喊求饶。贤臣骂声死囚徒!骂毕叫声快人来,王二夫妻带上来,当面对词录口供。下役答应立刻到,王二堂前忙跪倒。贤臣叫声王二你,夫妻怎么遭惨害、快快言明你讲来!王二见问泪流面,叩头口尊青天爷、容民细禀你听真:父亲因病早死去,只有孤儿寡母人。一家三口关家堡,小本生意过营生。那日妻子在门前,看见关升骑驴过。妻子陶氏难回避,被他家奴抢家去。讹赖说我欠他银,百两银子难交还,不放妻子回家还;若是无银算妾婢。无奈小的赶回去,我进他家求无用、非刑苦打锁屋内,夤夜暗暗谋害我。幸亏爷家佣人好,把我救出他家院。只因那日恶霸人,搬抢吵打家中母,孤母活活吓死屋、尸灵还在床上面,诉罢叩头又谢恩。贤臣闻听用手指,骂声关升好大胆!敢作伤天害理事,从实招来免受打!关升仍是不招认、贤臣吩咐打嘴巴,各打三十个嘴巴。
两个恶人难架住,满口流血牙活动,贤臣又叫众青衣。才叫原告来对词,夹棍严究招口供、只见角门来四人,摇摇摆摆上厅来。四个穷酸一齐笑:关爷现在受惊了。三片就说别反了!事毕再议别胡闹!贤臣坐下听得明,早已参透他来意,满面带笑起身问:四位贤契恁来意,我已深知免开口,各自请回莫干扰。
正说之间只看见,州尊差人投书来。施公拆开仔细看,不近情理为恶棍、关升三片来讲情。施公吩咐衙皂们,把这五人往外逐,尤义回州去复命。州官怀仇派施公,捉拿黄河套水寇。水寇银勾大王爷,且说乞丐四穷酸。气忿忿的回家来,打点行赃去州尊、欲坏施公他破案,事情不明且不表。
且说那个告状人,瞧看书吏衙役们、军民下役等差人,一见贤臣把五人、硬叫拖出衙门外,个个皆言忠孝正。却说施公见下役,把这五人拖出去,心中气愤难平息。还恐有人来搅扰,吩咐立刻闭衙门、严防看守莫进闲,不放一个出入人;严究恶人来捣乱,审清问明好定案。叫声人来带关升、匪徒三片带上来!差人答应立时到。两个恶人不下跪,坐在地上耍死皮。贤臣微微冷笑声,关升三片两囚徒、好手段真乃不错!问你两个啥花招,还有什么鬼点子?纵有泼天的本领,我也不怕你两个。今日先尝夹棍味!吩咐动手夹起来。只待本县取口供,才好定罪服法刑、好与那些屈死鬼,仇未报冤未伸人,平反伸冤了结案。言犹未毕下边应,一齐发喊翻倒地。关升三片走真魂,口内齐说不好了,救星全无死路条。早知施公这厉害,不该马棚吊打他!耳边只听堂上响,当当撂下夹棍拶。公差上来拉鞋袜,两恶人骑两个人、一人掌刑拢恶人;一人手提人胸膛,绳子一拢二恶死。施公吩咐快住手,停了一会关升叫,哎呀一声如杀猪。阎三片忍痛咬牙,哼了一声喊求饶:爷爷宽恩饶恕俺、从前做的凶恶事,我尽招认不隐瞒。
关升也就一招认,施公闻听两恶人,齐都招认叫书吏。众人告状子呈上,按重款刑定恶罪。十恶不赦的斩罪,叫人拿下秋后斩,恶人画了招认状。呈上公案施公看,叫人卸刑不再拶。又叫那些告状人,听本县严究关升、三片同招定死罪。本县即刻辞详司,回文立斩那匪徒。时传尔等瞧瞧看,正法报仇为平民。再请你这四老爷,尔等带到关宅去、霸占人妻不可赦,各自认领回别冒认。占去房屋地亩、物件仍归本预主。众人闻听齐口称:谢太爷救命之恩,施公吩咐都起来。众人答应要谢恩,施公叫人传原告。人等带出录口供,知会四爷到关宅,施公吩咐而行事。杀死人命在关升,不用细说我知道。施公吩咐传禁卒,上堂就把恶主仆、上刑收监判十年,生员人其喝彩等,书吏作稿已备案;说藐法闹堂一节,安心作对耍赖皮。
差人送到府学堂,穷酸交官通吏文,行贿府学把书念。老师接住文书本,怎样作恶坑害人。送到京城等回旨?未知三片如何判,且看下回转复令。
第 40 回
施公修写家书信 施忠上京见太爷施公也怕同州官、众儒怀仇要报复,恐有不便审堂毕。写封家书上京城,一来好太爷上寿;二来要保自头巾。立起退堂叫书吏、马快三班瞧亲人。军民人等议论纷,都与施公担惊心。且说施公退堂后,进到书房归座位。施安献茶饮毕后,施公思想州府官,怕他怀仇是非变。又想家中家务事:太爷生辰不能忘,理当差人上京去,谢礼拜寿尽孝缘。施公伸手拿纸笔,将家书登时写毕、封好义士施忠去,到京问候老太爷。
不言施忠随即走,次日起程进京去,且说施公天夜晚。秉烛独自看案卷,那未结呈词招稿、明早升堂作参考,不觉天交三鼓点。施公困倦要安眠,上床安歇入梦隆,次早起来精神爽。净面更衣吃过饭,吩咐点鼓要升堂,坐下书吏上堂前。衙役伺候拿车乔,差人王仁上公堂、跪下回话回奉命,现把车乔拿到堂。施公摆手王仁站,虽说出签拿车乔,今日捉到无原告。题目供词都没有,不知如何来判断?沉吟良久无奈下:你叫车乔住哪方?车乔答应就是我,小人姓乔为车造、修车造车为营生,人都叫小人车乔。施公听他外地语,不是江都本地人,说得一口北京话。施公问你何处人?车乔就说京都人。你来来江都何干?不许隐瞒快实诉,好放你快回京城。车乔口尊大老爷,要容小人细细禀:小人祖居京城地。父亲早丧剩寡母,并无弟兄住海岱、门外栏杆市标杆,车家胡同靠右边,赶车催牲口为生。花儿市口万全堂,那里有个老药铺、有个蛮子他姓陈,吃茶饮酒彼此好;认母亲作为干母。他因得病想回家,雇车送至扬州城,择日起身要出发。抛母送他到家乡,挂念老母心急切,急速回京跑得快。路过江都店吃饭,走堂欺是远路客,张口就骂耍霸道、小的与他来理论。遇着老爷公差人,不容分说就锁来!真正冤枉求老爷、明断回家探母亲,感恩不浅再谢恩。说罢不住来叩头,泪流满面委屈人。施公闻听点点头,心中为难也难受。
且说暗中鬼魂魄,岂肯相容相互克。急命差人叫韩禄,带进喂养之犬狗。死尸冤魂附犬身,车乔在堂正跪着、连忙跑跳恶人身,带耳连腮咬一口。恶人魂惊哎哟声!那家喂养的黑犬?不顾王法乱咬人!想要站起离公堂,怎奈魂伏黑犬身、那肯放松摇头摆,不撒口儿咬得紧。车乔乱叫喊救命!施公想起黑犬狗。郊外刨出那死尸,今见此犬来痛咬,就知相应此人身。施公高叫黑犬听!若是为故主报冤、畜牲既能通灵性,听我吩咐你听真;此乃朝廷设公堂,焉许混闹大公堂?他有过恶有皇法,治罪就要有罪证。人证物证时间证,查清问明再定罪。再要无礼来取闹,定要重处要你命。闪在一旁听我令,本县问他可也有。畜生那时闻听到,松口退在一旁蹲。魂伏黑犬难浮体,张牙睁眼想咬人,哼哼嗔此视恶人。又见车乔口中咿、谋害财命没得逞,如今害着自家人。冤冤相报自有报,焉能逃跑难脱身?施公便有好主意,叫声王仁你是听,王仁听唤忙应声。上前跪在一旁听。本县问你可知道,不知他的牲口上,还驮何物你看清?王仁回说我知道:驮的是被套行李,现存还在店中阁。施公就说取来看。王仁下堂不多时,取到放在公堂下。众目同观仔细看:一个毡子大褥套,一个小褥棉袄袍,小衣靴袜薄被褥、取出堆了一满地。小套里取出个包,银钱不少二十吊。 施公看罢参其故,带怒叫声你车乔,本县问你送亲戚,为何这样饱载行?快些从实说出来,免动严刑你挨打,休生含糊混过关!恶人见问故作屈,泣哭不招死皮赖。施公唤来衙役们,人来将他夹拶起!
众役答应一拥上,请过大刑手推倒、车乔嘴脸朝尘哀,拉去鞋袜套上夹。恶人害怕叫冤屈!夹棍拢得凶恶紧,犯人昏迷用水喷。车乔睁眼叫青天,小人从实招口供。施公吩咐停住刑!公差答应往退后。施公问声贼车乔,快说真情我要听!车乔当说大老爷,小的原系送陈友。他在江都城隍庙,后街居住门朝东。小的见他衣服好、银钱珠宝起贪心。一路无得下手处,行至江都临荒地、小的看见四无人,就把陈姓用刀扎,抛尸水坑深密处。天黑歇店日起身,被人拿住解县衙。自知害人无人知,那晓犬来执证据。当日陈姓在万全,药铺房中抱养狗。昼夜不离他左右,黑犬养大通感情、得病回家难舍狗,带犬回家害陈姓;此狗吓得跑远了,四处寻找无踪影。施公说你好大胆,奴才既已认亲母、就该送他回家中,与理才通害天理。缘何又有起歹意,谋害人死天不容!晓黑犬是一畜生,即不理论免罪刑。那知黑犬救主人,宠物就知报养恩,可你贪财狼子心。用刀杀死他主人,掩埋水坑下边存、即为此犬看真相,当堂来告平冤屈;领人掘出死尸来,今日拿你不委屈。今朝你把事案犯,报应循环惩罚你,黑犬鸣冤真不错。可垂千古传奇讯,你的恶名臭万年!施公一番话儿训,说得车乔无言对。施公吩咐快人来,卸了恶人夹棒棍;又叫书吏呈招文,拿下恶人画了押,十字呈上奏皇上。且说施公提珠笔,车乔谋财杀人命,应该抵偿不赦免。断毕此案又差人,城隍庙后请姓陈、嫡亲家属一家人,立刻传来众衙役,当堂言明其缘故。陈姓至亲太悲伤,哭恨不绝骂车乔。施公吩咐那捕头:车乔牲口立变卖、衣服银钱等财物,交其领去再抚金,取尸掩埋入土安。
又叫陈姓亲自领,黑犬带回去恩养。分派明白不细表,贤臣又叫书吏们。口供作稿立申文;又令禁卒车乔收,打入监牢等回文,正法不提再另论。
施公才要退堂走,忽见门外进一人。慌慌张张跑上堂,跪倒回话施大人、衙外马上来一人,口称有州尊太爷;紧急公文到县衙,老爷定夺该咋办。施公闻报变色脸,摆手你们先退下、那人叩首爬起来,回身下堂叫施公。贤臣心中仔细想:他这狗官有动静?他与关升来讲情,也未可知遂机说:着他进来要观色。州官来人随上堂,公文呈上即回去。且说贤臣展开看,本州江都县知悉:顷奉上文禀报去,渡口黄河一带水、不会寇作乱劫客,名曰银勾大王贼,首名其伙同刘六、刘七均藏在海面,招募会下水的人,现在也有几百人。素知江都捕快好,个个能干文武精、限月获到拿不到,革职年底月日期。贤臣看罢心中怒,骂声狗官太糊涂。害我不浅思想多,计上心来有有有:何不如此这般样,就将先谋而用兵。施公如何吩咐他,未知那人如何答。
第 41 回
州官文催办贪事 县尊要瞧来批文
施公吩咐退堂后,差人去拿那老庞、解四人两名公差,自从领了签票后;城里关外访几回,不见形影没办法。到了这日天色晚,赵虎刘奇两个人、关外撞见同时到,一座小庙来休息。坐在石板彼报怨,十天限期已将满,违限照例要挨打。纵然宽限来寻找,又没原告要人犯,只得耐性来访拿。二人讲话已困倦,只听打呼震耳响。
公差举目来观瞧,殿内一人躺着睡,满身破烂像乞丐。那人翻身真神奇,神差鬼使有变异。
忽说睡语咿咿唔,一声大骂这解四!把你这狗娘养的、躲着那里继续睡,现在我走不理他,呼呼又睡入梦里。赵虎闻听低言语,刘奇说道听见么?可别迷糊老弟你。何不如此这般办,给他来个巧诈计。是不是的咱再讲,刘奇回答使得了。老弟你二人站起,一同迈步进殿堂。刘奇走到那人边,冒冒失失不稳重,用手就捏那人肩、加劲一拍大叫声:老庞你看解四来。那人闻听梦中惊,翻身坐起忙问道:你在那里干什么?公差回答就是我。
那人睁眼就看见,认得你们是公差,忙忙站定笑着说:二位上主你何必、为何与我来取笑?二人闻听要变脸,张口就骂你老庞。我打你狗娘养的!解四现在哪里呢?跟我找找他住处,要有了他就没你。那人闻听只当真,口中尊称二公差,他的家人我认得,里面找找没见他。倘不在家能在哪?再领爷们去找找、有何不可没妨碍!二人回答快些走,到了他的家门口、如叫不出只管骂,有祸与你无相干。那人回答说声是,不多一时已来至、解四门首在眼前。那人上前拍门户,叫了几声不答应、依着公差放高声,叫着解四就骂人,公差在旁观动静。
且说解四在屋里,正与妻子闲话说、耳听门外骂声高,不堪入耳脏话多,心中之气往上冲。神差鬼使慌不定,他那受得这气话,迈步出房开大门、冒冒失失往前走,看着那人就生气。呼呼大叫老庞头,没有廉耻丢大人!二人揪起就要打。两名公差听得明,有了解四的名字。一齐抢步上前行,不容分说拦住路、回手抖出铁锁链,套上二人拉起走,押往县城而来了。
然后说施公退堂,进入书房取文书。州里来文仔细看,心中发恨点头想:施忠不在如何好?忽然想起一个人,唤来施安传李升,立刻来见莫迟疑。去不多时来得快,李升堂上忙跪倒、施公向前参起来,李升叩首问施公。施公满面带笑颜,将急州文拿水寇,详细说了一遍后。今日着你同施安,去探黄河套事情,若得真信即回转。李升答应说声好:老爷吩咐我记牢,小的施安一同去。施公叫声施安呐,莫辞辛苦是否去,你同李升去办理。施安次日同李升、早晨起身整装齐,飞马直奔黄河套。且说施公用毕饭,茶罢天色已黄昏、秉上灯烛独自坐,看那未结之案卷。看到三更鼓点响,宽衣上床就安歇。
次日施公起来后,净面更衣毕吩咐、升堂上坐理公文,书吏衙役来伺候。施公往下吩咐声:尔等马步三班人,您们大家都听清:今日本县城隍庙,审案判事吏役去、众役答应是是是,个个手忙脚又乱;登时执事刑具齐,预备停当各行事。轿夫抬来蓝顶轿,施公上轿出衙门。
且说未访关升前,奉命访拿瓢鼠人、逮住刘医二官差,徐茂郭龙两个人,昨日就知今日来。老爷要在城隍庙,审理办案平民事、他们就照施公命,用计出衙城隍庙。二人先带瓢鼠贼、刘医二人出店门,也往城隍庙而走,二人一边用计说。瓢鼠刘医两个人,私谈所行之事情、不觉一齐来到啦,抬头望见城隍庙,只见老道门首站。他见公差锁拉人,来到跟前要进庙、道人满脸带笑容,口尊二位上差爷,不知何往何处去?进来小观坐吃茶。徐郭二人闻听言,带笑施礼忙说道:好说道兄麻烦你、二人特来扰茶喝,恐当不便请原谅。道人笑请相让礼,一同进了城隍庙,进了大门进角门。刚想越过灵官殿,来到配殿徐茂叫:道兄今日午时间,老爷到你观中殿、审案问事找证据,茶水早早预备好,老道回答有现成。五人又进西厢殿,原是一座子孙殿。徐茂就把瓢老鼠、刘大夫一边一个,锁在小鬼脚脖上。郭龙带笑望二贼,郭刘二姓你说话:你们弟兄两个人,无需发迷混过关,听我告诉实话吧。你们哥两主意定,若是见了我老爷,只管唧唧的回话,古人云怕鬼有鬼。实话告诉你们罢,我们终日跟老爷,深知他欺软怕硬。二人回答多谢爷,上差指教记心中。公差道人出了殿,仍用锁链殿门锁、三个人说说笑笑,耳闻其音后边去。未知施公如何审,且看下回分解清。
第 42 回
施公智审木衣柜 无情弃妻戚胡子话说这个瓢老鼠、刘医见到两公差,锁了殿门内黑暗;又与道人后面去,配殿就坐他二人。迟有顿饭之时间,无见人影无人声。他二人闪目细看,正座供着九位娘、下面两边是众神,紧靠那边破木柜,余外并无别物件。满殿尘土厚指许,蜘蛛结网草满地。瓢鼠看罢心不欲,先就长吁短叹气。又迟一会叹不止,低声望那刘医说:谁能知我这宗事,除你外人不知情。家兄有病请你看,把脉吃药不见效;家嫂原系风流女,彼此招情惹是非。家兄在时不称心,因此才起谋害意:商议你用砒霜药。毒死病兄嫂守寡,与我通奸是实情、作的安妥很严密,邻居亲朋不知道;平平安安载余生,与嫂暗里是夫妻。何故今日拿咱两,莫非口齿不紧呢?刘医听了这些话、你我既作亏心事,谁敢口齿不稳重?人命关天非儿戏,岂肯老实告诉人?依我猜来定是嫂,又续情人追欢喜、信口说出别在意,别人听了腹中话、以后对人乱讲话,难免终究坏事情。当差闻风禀县尊,因为刚才拿你我。少时县主就判问,咱们拿个好主意,趁此无人早商议。刘医又说咱两个,舍出下身都不要,万不可招招实情。
如若难忍招出来,决然抵命难活成;挺刑不招还得活。必须改过前非事,学作好人人人尊。老鼠闻听点头是:先生主意是不错。二人正在自私语,打定主意再做人、忽听痰嗽之声响,二人吓了一大跳,并未听准在那里。复又仔细再听听,多时不闻人语声。老鼠却又忍不住,叫声先生你听真、刚才是你痰嗽声?大夫随时回答道,现在我可无有病,为什痰嗽不止呢?瓢鼠听说我无痰、外面又无人踪影,这就有点奇怪了。殿中就只你我俩,都没痰嗽哪里声、瓢鼠思想多一会,先生不是你我猜;定是上面娘娘她,闻之不顺痰嗽声,拦住咱们不让行。刘医闻听低回声:老鼠你可不得了!你竟吓得满嘴说。刚才我听的声音,就象身后你自己、缘何又赖娘娘呢?阿弥陀佛不敢当。瓢老鼠闻扭项看,自己身后无有人、只有顶破木言柜,自己颈子锁小鬼,小鬼腿上锁你头。二人讲够已多时,复又说是明白了,定是鬼哥见怪啦。说罢吓得心打颤,回身冲着泥小鬼,跪倒磕头祷告说:鬼大爷来鬼祖宗,现在你就饶过我!吓得刘医没脉波,登时发怔没知觉。
施公坐轿出县衙,来到东南城隍庙、公差道人旁站立,等侯迎接施大人。三人跪下通姓名,门子一旁大喝道:二人答应站起来。施公下轿迈进庙,走至灵官殿坐下。即问郭龙和徐茂:事情委办妥善么?二人回答按你行:小的遵照老爷办。施公急忙带瓢鼠、刘医问话说实情。公差答应叫道人,拿出钥匙开殿门、推开大门拉二人,拉出殿来跪公堂。未知施公问出啥,且看下回分解明。
第 43 回
书吏出柜外仔细看 施公已经回县衙话说当下施公说:所有犯人作恶多,快快实招别再犯、免得受刑皮肉烂!二人见问叩首说:老爷在上小的禀,二人江都是良民,并无躅犯法律罪。贤臣闻听微微笑,高声殿里来问话:打开律法各条款,看他犯的那一条?只要你们事属实,恁俩死罪是肯定。殿内有人答应是:回禀老爷定然有。施公吩咐差人去,殿中木柜抬出来。众役立刻把柜抬,放在对面供桌上,施公吩咐打开柜。道人答应是是是,上前用钥匙开柜。开了柜门吓一跳,自里面跑出一人,手拿纸笔到公案,放在桌上要写状。贤臣闪目仔细看,心中明白这个人。惟有老鼠刘医生。定眼一见心一惊,只吓个魂飞胆裂,浑身打战像筛糠。刚才听见痰嗽声,我尔胡猜有原因,原来柜内有个人。贤臣叫瓢鼠刘医,谅你二人无可辩,本县回衙要定案。二人闻听泪眼流,心中无主在发愁,不敢张言理太屈。贤臣吩咐衙役们:搭轿回衙立案卷,此案一定要查明!众役答应有有有,贤臣起身回江宁。
刚出庙门要上轿,忽听对面真热闹,男女之声吵嚷闹。又听妇人喊骂人,有人舆论就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贤臣闻听心中悦,吩咐人来尔等去、速拿吵嚷是啥人,进衙问话青衣答,贤臣上轿回县衙。公差领定瓢老鼠、刘医跟随慢慢行,登时进衙要升堂。贤臣吩咐带瓢鼠、刘医咋跪公堂上,衙役立刻带犯人,跪在堂下等候审。施公微笑你二人、还有啥理可辩处。二人见问叩头求,情愿领罪服判刑。贤臣叫人快快去,传到瓢鼠嫂子拿,官差随机拿过来,当堂跪倒叫大人。施公提笔来问话,妇人一一都承招。即时判断瓢老鼠,毒兄图嫂罪恶大,本应立案要斩刑。梅氏通奸谋杀夫,即刻处决临刑死。刘医图财卖单方,毒死良民当充军,烟瘴十年不回还。判毕立案归卷宗,来人快叫二恶人、签字花押作证据,贤臣过目退公堂。
施公又叫那男女,三人重责三十板,急传禁卒收入监。立刻作稿申上司,等回复文正法律。
片时又见堂下面,带上男女吵闹人、披头散发跪在地,那边下役来打千;官差回话施大人,小人拿到吵嘴人。施公下看二男女,带怒问说你等系、何亲因眷为何事?男子见问先就说,口尊老爷容我禀:小的并非亲缘故,乃是夫妻一家人,因事不明就拌嘴,老爷差人捉拿来。施公闻听心不悦,一声大喝是胡闹、家务之事街上闹,你们夫妻吵啥嘴,人间常有缘何骂?应该何罪不违法?那个见问叩头说:老爷容我细禀明:小的姓戚名字顺,本县居民贸易生,昨日讨下五十两、身带银子到酒楼,酒醉归家不放心;暗把银子放床上,炕铺床下面盒内。今朝不见问妻子。一口咬定不知道,因此我俩就吵嘴,小的鸣冤你明理。狗妇回言来负认,明知故犯自犯是。
老爷听见拿人来,叩恳老爷公断明。贤臣闻之并不嗔,反为带笑问妇人:你的男人藏银子,你没看见此争吵,是与不是你说清?妇人就喊大老爷,银子我是没有见。施公眉头一紧皱,计上心来带怒叫:戚顺你在路带酒,自不小心失去银,也是有的误赖妻、以致吵嚷无家教,理当归罪于自己。人来看守这戚顺,明日重处判死刑,其妻释放归家去。未知妻子如何应,且看下回分解清。
第九集
第 44 回
贤臣要审竹床事 判断告妻有私通施公吩咐来搭轿,又令衙役到戚顺。不多时到戚顺家,吩咐官差进院里、戚顺夫妻来问话,二人跪下叫县爷。施公即问戚顺人,你的银子放床下、瓷坛之内你忘记。除你夫妻二人知,再无外人另知晓?施公又问戚顺妻,本县且先再问你,娘家姓什住哪里?小妇娘家本姓刁。你夫带酒回就来,醉熏熏的到家里。银子放在床地下,一个瓷坛小罐内、难道你就没看见?妇人摇头不知道。施公就说适才验,床下踪迹我怀疑、只见往来手扒印;里边又有人身影,事甚可疑来问你。施公验毕归房坐,故意施威你丈夫。吩咐衙役快人来,你把床坛快拿来,本县严审竹床席。差役跑进几个人,扒开铺盖掀被套,床坛拿出一坛银。施公大叫床坛银,我说此话你听真、尔等家主要告你,问藏银子是何人;快快实讲别隐瞒,不然本县要动刑!复又故意点头看。缘何你们说不知?岂有此理快来人!快把竹床重处刑!再问下役虽然应,心里暗笑不怠慢。施公又想继续说:竹床翻过仔细看,床下蜘蛛满结网。没有手印啥痕迹,无有瓷坛啥银子、点头吩咐衙役们:你们着实打起来!登时把床打破烂。施公摆手叫住刑,叫他快快诉招来。迟了一会自言语:难怪因年深月久,受了男女阴阳气、得空参星拜月斗,得了精气没正果。偷了家主五十两,交与庙内小道人、为的是好上供香,祈神脱他轮回苦,施公又说偷银子。私通情人既道士,吩咐衙役快人来、即拿庙院小道人,一同戚顺刁淫氏;赴县听审要结案,将门封锁别进人。
施公回到衙衙内,立刻升堂要审案。只见下面带戚顺,夫妻二人带来审,跪在左右差人退。且说施公叫戚顺,本县吩咐你忘记,银交床坛被人盗,交结冤庙小道人。竹床受刑俱招认,都是刁氏之过错,我就要难为汝妻。人来把他拶起来,不吃苦头他不说,尝尝拶板咱再问。
众役发喊一齐上,立刻拶上刁氏女、只疼得搅心刺骨,粉面立刻变焦黄。刁氏实在太难忍,受刑不过愿实招,施公摆手叫停刑。冷笑骂声这恶妇!那怕心硬似如铁,不怕嘴硬不招认,快快说来实话讲!刁氏哭叫大老爷。在上稳坐慢慢听,小人细禀我出身:小妇今年二十九,半路改嫁他戚门。道士认得是往来,丈夫戚顺贸易人,时常在外性饥渴。孤独无奈太难熬,
前日夫主去讨账,那晚小道来家中。不料丈夫半夜回,醉酒归家来叫门,慌得小妇把人藏。躲在床下掩饰好,我就披衣去开门。丈夫大醉无神智,小妇又不敢秉烛,怕他看出小道人。细听睡熟鼾声想,把那银子送情人、小妇即送小道人,出门回他城隍庙。次早丈夫起来后,床下去摸那金银,不见银子说我偷。因此吵嚷街上论。因此惊动太爷你,施公叫声你戚顺,你的银子有着落。你听刁氏所供认,有点不好有绿帽。施公叫带那小道,押来问话定他罪。不多一时来得快,登时带至大堂前,跪在一旁听候问。施公即问小道人:刁氏言说你私通,你还盗走他银子。快快实招免行具,小道负认无此事。施公吩咐快动刑!登时拶夹道士脚。小道高声喊叫道:招了招了完全招!施公摆手停刑具,定了招稿画字押。未知后事如何论,且看下回分解真。
第 45 回
巧折思辩服大众 营救孤寡回家去话说族长方敏文,商人节成是嫡亲,现有家谱可论证。施公就问老族长,你是嫡派亲堂叔、也有一年反孝服,今并无人穿孝衣。敏文叫声施大人,节成已经死五载,方刚是他嫡堂侄,过继与节成为嗣。三年孝服已满期,邻里街坊可论证。施公闻言故意惊,族长你咋又来了!越发胡说咋相信。既你侄死过五载,他死情由不明白,本县追问你敢说、亲支嫡派你咋论?问得敏文无话答,只顾磕头无言词。施公伸手指定你,连骂你这该死的!真是你衣冠畜生!既为嫡派老族长,人死情由不问明?安顿王氏怀反意。分明长幼谋害他,贪图堂侄家产好,
不顾三纲与五常。恐其娶妾生子嗣,难分家业起野心!所以阴谋害其父,今日谋害其母子。岂不知苍天难容!一宿成胎啥扭论,冤枉贞娘私情节、逞强逐出方家门,家财肥己你独霸。祖亲家祖全不想,图谋家财灭嗣侄。
应该何罪你可知?既为族长心放正,即是族头一罪人。施公吩咐衙役们,先打三十方再究!青衣答应要动手。忽见长子二方标,乃是捐纳一大户。出身豪杰有威信,领头向前鞠一躬、尊声县太老父台,暂息雷霆别动怒,听治下细将情由,禀明县爷你细听。施公吩咐暂且停,就问年兄何分辩?你是节成的何人?方标解说方节成、职员堂兄一个爷;家君本是老族长,堂兄有疾而终亡。九十老人年纪迈,风中之烛不经吹、草上之霜怕日光,不该纳妾合床欢。不惜性命丧残生,尚无嗣子现有成、族中之人甚众多,谁敢侵吞他家产?堂兄果是有人谋,尸骸必有伤痕迹。父台你若不相信,开棺请验若有错,情愿领罪任你判。堂兄果能种子旺,也是阴德所感激,谁不愿从有质疑?但只过门一宿晚,族兄年老体恤寒、无人凭信她所言,所以将贞娘逐出。虽说通房使妾妇,行出丑事败家风,关系方门好声名。到底王氏她年轻,不知羞耻有私情。
十月生子如何算?施公闻听微微笑,据你说来也有理。节成入殓无伤痕,你父如何又说词。却要本县来拷问,屈冤之女王氏呢?方标听说面飞红,口尊县长老父台、家君今来到此地,是为王氏她不贞;气郁在心另有情,望你老父台宽恩,说罢深鞠一躬礼。施公看来据你讲,实是量狭之缘故,想着官报私仇人。这也容易王氏叫:夹拶几夹打几棍,给他出气又如何?方标闻言连打躬:职员无知冒犯你,情愿领罪不多言。施公叫声老年兄,何言领罪太过火。本县说个人情事,少缓刑处淫乱妇。施公对给方标讲,她可告你合族谋,谋害贞洁良家女。而你父子当堂论,送暖偷香可是真。但此事无凭无据,父子怎肯无故蜚?孤儿不是节成子,通情何人你可知?年兄说出啥名姓,拿到立刻严究问。
方标闻听忙躬身,尊声父台施大人、若问王氏淫邪事,实无凭据是议论;只因服侍亡兄弟,一宿而亡有缘故。但是年老血精枯,是以起疑另有情。老父台明镜高悬,细细判断虚实情。施公含笑说年兄,现在爵禄荣身人、将来也要临平民,岂能相信无知事;顺着那些无知人,干出那些愚蠢事,无知之人胡乱说!贼情以赃为证据,奸情以双为凭证。若不即满十个月,生儿育女太奇巧、是他父母拘不严;既满十月合情理,就是方宅门中事。德保不是节成儿,要拿奸夫他是谁?若是无凭无证猜,即为以强欺弱人。年兄之父为族长,自有家法他会懂、快说奸夫姓和名,以便论罪平冤情。尚若无证无据猜,难怪王氏含冤情。
施公一席话儿问,方标张口结舌闷、汗流如雨急煞人,不住打躬来施礼;口尊老父台吩咐,家君虽是老族长,原不同居生育儿。王氏虽是通房妾,先兄家中奴仆多、持家不严是常有,也是方刚之过错。族人因方刚年幼,所以不便再深究。只可逐出无耻妇,免得再生祸乱事。未知施公如何看,且看下回分解清。
第 47 回
贤臣气恼黄杰士 施公智擒三水寇贤臣叫人银取来,戚顺看是不会少,贤臣吩咐快卸刑。男女刑具都停用,令人拿下招供词、男女画了招字词,复又呈贤臣叫上:本县问你戚顺人,妻子是否还想要?戚顺见问往前跪,口尊老爷不用问、这种老婆是祸水,小的我就不要她,叩求老爷当堂卖。贤臣就说贸易人:算你还有男子志。随即提笔来判断:妙龄女子不守规,通奸盗银二罪犯,应重责三十大板、城隍庙前枷棒号,游街示众一个月;卸枷之日照律半,重处还俗另找男。戚顺自有粗心处,应该责打你戚顺。姑念失偶心不顺,无罪释放回家去。刁氏小道通奸案,忘其夫妇恩义情、应该处治不留情;媒当堂领下官卖,价银领去判毕完。戚顺你就画个字,发放已毕且不表。
贤臣忽然又想起,出签拿捉老庞人。解四赵虎和刘奇,各拉一人上堂来。庞大先说那解四,他叫解四本县人,因为开铺亏折本,盘与钱姓那老板。贤臣又问你姓什?
那人见问叩响头、口称大老爷容禀:小的就是本县民,姓钱名字叫廷玉。父母早丧孤苦人,只有小的一人住。寻买卖为找商铺,可巧他那有一个,一应家具全都有。中人说合可趁意,倒与小的说和好,言明年制钱五千。中界他名叫解四,铺主姓庞名叫大。小的接过生意做,我接只有两个月、不知拿我为那般,所因何故我不知?贤臣说叫你二人,并无别故别惊慌。你二人作的事情,还来啥理问本县?吩咐人来先把他,把他二人夹拶起、再问那个老庞大,打手二人抬二人。脱去鞋袜拶脚趾,打手两边一各劲、受刑不过扭项叫:解四我顾不得你!老爷叫人别动刑,我愿自招说实话。小的两个开商铺,正没趣致没钱赚、那日夜晚见一客,被套盛有珠宝器。小的两人诱哄铺,用酒灌醉谋杀人、尸首砍得数块多,装在床袋鱼池内。淹埋之后分银子,各得六十黑心银、衣裳在外恐招祸,是以倒铺与钱姓。小的招认的事实,可不连累那好人。贤臣又问那解四,看你今天招不招?解四见庞大招认,只得也得招承了。施公吩咐书吏门,定了口供立了案、拿下二人画手押,呈上送往北京城。施公提笔来判断,害杀过客不知家。解四应该抵押罪,立斩老庞年纪老,应定秋后受绞罪。追封解四大家产,变卖入库救济民。呈上送往北京城,令人速到鱼池边、寻找尸首做证据,赏棺厚葬仍然埋。鱼池墓前立个碑,一面上写被害事。施公判毕立作稿,申详上司不必说。
施公至三鼓而寝,宿而终眠到天明。次日升堂刚坐稳;有一男子呈上状,妾怀孕足生男褓。不料族侄方刚来,嫉妒生谋太富裕。冤妾为私情不节,岂九十老儿生子?亲邻皆顺方刚言。族中长幼二十房,公分夫主家财产;推出母子无归宿。妾之父母依方刚,之言为准诬赖人,冤辱逼妾于死路,幸得母舅收留俺。往往呈告都不准,皆被方刚买官吏、各有司府衙门官,不准辩白以致冤。今日幸睹施青天,恩准陈情上告状。再乞青天大老爷,恩准提究灭扭伦、欺孤之恶内侄男,营救正脉之香烟。庶妾身清白不枉,操持节志生死沐,继恩于万永世矣。
施公看罢状子词,往下开言急问道,王氏你爹叫什名?作何生理你说明?今年不知你多大?嫁与盐商有几岁。妇人叫声大老爷,父亲名叫王守成、领方盐商千两银,出外为客常在外。不料遭风吹散盐,资本消尽亏血本、不敢露面见亲人。只因祖母身亡故,缺少棺木殡葬金、父亲万般无启奈,出门设法凑资本。盐商闻知来吹债,父亲前去说道理:作客为商钱折本,乃是常事何挂怀。前项又送银百两,殡葬祖母事之后、又叫父亲与他侄,方刚共办行商事。父亲感其大恩德,更叹老者已九十。无子无后无世子,情愿将妾献商人,苦苦哀求方允纳。不料一宿妾怀孕,次日方公身亡故。家产俱系方刚掌,余事俱载呈状上,施公听了看妇人。举止端庄叫王氏,你是几岁嫁与他?王氏叩头忙说道:小妇嫁他才十六。二月二十过的门,二十二日数尽后。奴妇情愿守志洁,族人不容逼改嫁,以死不从无其耐。自从婴儿出生后,步步谋害羞骂我。爷娘无奈将我领,要害妾命归阴去。喜幸母舅收留我,以全方门之后人。已经六载含冤苦,今朝始得拨云散,妇人今日见青天。施公想起当年事,长沙太守寿八十、得子养儿有后人,长沙周文碑题道:九十公公养一娃,有人耻笑有人夸。若是老夫亲骨血,后来依旧作长沙。
施公心说可知道,方公九十生嗣子,积德感动上苍天。想罢叫声王氏女,难为你贞心持节、扶养幼子宿而终,本县给你分清白。王氏见到准状词,连连叩头来谢恩。施公叫声王贞娘,明朝把你父母请、带着舅舅德保来,同堂听审冤枉状。王氏听说拭泪下,施公随即出票令、传那方刚族老幼,明日中午堂听审!公差答应接票去。
且说施公要升堂,施公吩咐带人来!夫妻同来王守成。青衣答应好好好;夫妇走上忙跪倒。施公就说王守成:你女贞娘来告状。快把此事情节事,仔仔告细细诉来。守成夫妇见问话,叩头谢恩施大人、惊动心情无话说,悲伤流泪止不住。起禀老爷仔细听,贞娘乃是小幼女,干出丑事难词唇。施公微微冷笑道,骂声奴才你胡说!亲生女子谁不疼?你说以女报恩德。你这奴才非疼女,系误终身是你错。说什么生男养女,分明你是卖女儿。如今说她不端正,是否有啥凭证事?如再巧辩定动刑!施公又问你的女,既无别事为甚事、被逐回家不让进?方姓血口喷害人,愿受其辱来帮凶,为何追逼她死去?快把情由说分明。若有言差语错处,动刑拷打问实情。守成含泪口尊称:我的老爷你不知,小的也有曾分辩:襁褓若不满十月,小的闺门不紧闭;已经十个月满足,如何是为败坏风?怎奈方宅族不依,当面受污我闺女。小的也觉太荒唐,是以领回逼她死。偶遇内弟刘之贵,苦救贞娘随他舅。贞娘屡次要告状,无遇清官难审冤。今幸青天荣任官,乞祈公断来判案。施公听罢叫之贵、贞娘母子上堂来。青衣答应带上堂,屈膝下跪叫老爷。施公先看小德保,虽然五岁年龄小、品貌端庄面清秀,天庭饱满角方圆,两耳垂肩鼻悬胆,十分安详真可爱。身穿锦衣红棉袄,随他母亲跪一旁。
施公看到心中喜,把他抱上搂怀中。施公便问之贵说:真节甥女方刚害、丧其名节他该死,尚且疑心亲生父。抛女在外太不该,守成你夫妇留下、是何缘故想的啥?之贵跪爬半步说:叫声老爷听我讲,小的知道外甥女、从小遵守家常规,嫁与方宅成夫妇;花烛二日太翁终,令人可怜太悲伤。适喜十个月满足,诞生一子真可爱。方族藉以九十岁,生子为辞绝户难,图拦产业事真情。施公说你言有理,世间也有九十岁、生子之理奇乎哉?之贵见问不言语。施公说你为何语?舅父慈祥刘之贵、说论九十能生子,也有半信半疑处。小的默思外甥女,平日是个最贤慧、若要冤她有私心,小的死也不信处,因财图害甥女实。施公闻言含笑说:难为你凭信贞娘,真乃眼力太高强。九十老儿种子旺,世间也算一奇事。因你少读诗词书,那得知道古典文?本县自有凭证据,除其疑心方明白。贞娘一闻此真言,连忙叩头谢大人。施公吩咐刘之贵、王氏起来站一旁,听候发落定你罪。
施公又命传方刚,合族人等堂听审。施公就问尊长老、那位是这族长尊?只见上来一老人,他的名叫方敏文,扫地一躬口声尊:方家支派祖族长,父台就是那商人。说罢下跪来请安,施公就问老父台,去世节成啥关系?敏文回答施大人:商人的嫡派族侄。你那堂侄娶王氏,族中是否知道么?敏文就说这件事,族中都皆知道事。但不是明媒正娶,原是通房使妾女。施公说九十纳宠,你们为何不拦挡?商人同族也曾劝。怎奈贞娘之父苦,苦缠扰以恩酬情。族侄虽然九十岁,身体康健两情愿,不料一宿而终亡。贞娘如同追命鬼!望父台判断真情。施公微微冷笑声:老兄莫非你知道,贞娘有什么隐情?你侄之死有屈意,只管实说别隐瞒。如若干扰我办案,本县严刑来拷问!敏文闻听不由喜。施公又说我问你,老者无子几时死?合房全无挂孝字,莫非你们是异姓?快实讲来莫对抗,未知祖长如何说,且看下回来分解。
第 46 回
仗乡绅巧言折辩 差二府追问奸夫施公闻听一番笑,年兄越发糊涂了!日后还要为官任,道理不明谁肯信,为官心正人佩服。方刚年轻有志向,族长就该多照应,岂不知小儿作罪、祸遗家主不应该,那容家下作乱人。未曾逐他道理讲,就该先把情由问?若说不知踪影名,分明愚蒙本县令。凭你狡辩再狡猾,全然无理白费功,年兄正道多费劲!以后前途更光明。施公登时要动怒,方标一见着了忙、无言回答觉理屈,羞愧满面羞色浓。
施公吩咐传方刚,上堂跪下忙答应。战战兢兢不自在,阶前跪倒叫大人。施公问你多少岁,方刚忙答二十二。转施公向方标说:他比王氏长一岁,如何说他幼无知?方标不住打鞠躬。
得罪老爷来领罪,施公又问方刚你,继嗣几年快快说!商人过继刚十七。施公就说方钢你:既在他家已六年,你说年老当家人,必然是你来主事。方刚闻听越发怔,无由对答跪下边。施公惊堂木一拍,你为何一言不发?方刚不知老爷心。不知老爷问何事?施公又问你方钢,你来是为什么事?你仗盐商大生意,在本县跟前推诿。我且问你王氏逐,说他作了啥丑事,何人苟合你说来!方刚摇头不知道。
商人终日在外跑,并不知道家事情。既然不知家务事,为何德保驱逐门?德保是你义父生,如同兄弟骨血情!方刚回禀施大人,道出原族他人说、施公即说是私情,就该拷问根底情。只顾分财肥自己,不辨真假仗势威。寡妇孤儿含冤屈,伸冤到此我明白,本县与他断分明。你若指出那奸夫,有了凭据来定罪,能将王氏来判刑;无凭无据灭系亲,斩宗灭嗣当何罪?你要知道法无情!方刚闻言登时变,磕头碰地忙说道:商人粗心罪该死,合族生疑才是真。王氏若有败门事,家下共有百十人、岂无一人有知觉?断然不是商家作,定是父母家中事。他姓生孩是妾室,岂能方家承嗣子?王氏一派胡辩论。族长本拟苦苦查,追问查奸他是谁;王氏父母恐不雅,代其哀告来求情,以带王氏而回家。施公怒嗔口中骂,叫声方刚你听真!若是她闺门不紧,如何能到十个月?你们合族妇女们,都是怀胎几个月。生子育女临盆呢?方刚目看那族长,不能有理来对答。
谁知方刚的堂兄,新科进士方连举、见他对答不上来,连忙上前打一躬,口尊父师容我禀:十月生儿论常理。难怨王氏含冤屈。九十老者种子旺,难怪方家有疑心。父师明鉴如神算,此事古今罕闻奇。贞娘不无暗私情,谆谆拷问碍颜面。王氏告状公堂上,父师断明再理论。施公含笑叫年兄,王氏无耻贵族说,并无什么啥凭据,真假难辨是不是?方连说道老父师,真英明明镜高悬。未知施公如何看,且看下回来分析。
第 48 回
讲论古典服众人 一验寒暑明冤情施公叫声老年兄,莫怪族中少见闻,还欠那些读书人。自古以来老生子,元普八十尚生子;皆因他阴功浩大,苍天特意报其德。有成九十有了儿,较之八十长十年,谅来贵族不能辨。真假事要求清白,有何难辨假与真,家庭仍归他所有;若果私情难当官,王氏当堂立处死!方连闻之心欢喜,向上打躬说有理,父师吩咐已分明。施公又说这件事,年兄虽依这预判、贵族若输收家财,如何是好怎么办?方连忙说合族情,官事若输愿公赔。
施公叫声老年兄,金榜题名清高贵,断无失言之理情。只恐内中不情愿,年兄贵族言明好。
方连暗思自纳闷:施公先说少见闻、还欠缺少读书人,莫非他有什花样?思想多余会伤身,随即应道施大人:父师若怕族中人,如若他们不应允、何必齐来叫上堂,问了一问能同意,施公就说有道理。随把方宅合族叫,将前事情说一遍。合族同声答应说:公同赔垫终无改。施公听罢忙说道:昔日文王生百子,八十五岁生公旦、九十九子武王坐,未登殿时事不巧,当时就缺周公旦。不知他在外面玩,又得震子大义男,凑成百子是百官。固论方族有这些,许多读书之人才、岂不知晓分家财,就推不知没关系。此中一比有效验,你们推解但凡人。凡过古稀能生子,此子骨髓不成熟,身不耐寒惧热寒;站在日中无人影,即有也须仔细看,才能看出身影来:先天不足之缘故,本县之言皆不信。藏经之中有明言,七言绝句一首诗:七十生儿惧暑寒,精神衰微形影单。老者生儿能健壮,定有旁人拜孝男。
贤臣就说方标汉:德保方交五岁整,你家有与同年童。此子抱来比一比,自然分出真假婴。本县说你读书少,见识甚少眼无光,你们未必宾服气。方家族人闻听言,惊喜交集堂下跪。叩头打躬口声尊:父师若能验真假、德保果系无影儿,节成有后继承人;王氏贞娘烈节女、祖宗增光事业成,感恩祖上郑光辉。
方标令人叫管家,病孩抱来施公看:德保短小瘦如柴,身穿夹袄愁眉头。施公冷笑众人骂,你们畜生好大胆,玩弄本县敢胡混!小儿有病怕冷寒,孤儿胜似一层天。未知案件如何展,且看下回分解完。
第 49 回
众商人堂前请拜 不白人洗却沉冤施公看罢婴儿后,并向方进士说道:此儿是何人之子?方连回说老父师:来保今年二十七,来保之子病饥寒。就施公说你看看:此子虽然他有病,穿的夹袄那肥胖、当此初秋风霜寒,却穿一件小棉袄,可比那孩大不同。
施公又命衙役们,街上五岁孩子找。施公就将德保孩,叫给差役来玩耍,孩子都在丹墀下。叫人拿来各样货、玩耍食物各类品,哄着他们来玩耍。同在院中闹哄玩,瞧看军民各议论。施公叫上方族长,下去看看德保影。敏文答应心细看:个个小孩皆有影,德保形影不甚明。
只当年老眼混花,仔细又看无影儿,就是不同一般孩。登时族长如小儿,呆望惊得打鞠躬,叩头恳求来赦免。施公吩咐青衣们,先将孩子送出去;每人赏银一两钱,都在族方敏文家、快快去领发给他。青衣答应是是是,遵依而行照样办。
施公又对堂下说:你们不肯认罪吗?恳求本县来赦免,使我劳尽心余力。你等若是愚贫民,还可饶恕不究及。尔等乡绅读书人,明理很似觉难容、即不深究别放过,本县赏罚不公平。尚若诸公无意贪,吞谋产业另有心,为啥能将病孩充?自然更怕冷寒热,以致本县当堂迷,审不明来问不真。你们存心不善意,情理实在难容恁。本县有心加刑罪,官宦家体面何在?族众每名罚米面,五十石备冬济贫。族长年尊不公平,额外罚银百两金、为庆贺去世老翁,生子之礼及旌奖、王氏贞娘操守真,三日家产归齐备。尔等轿子族绅宦,都到刘门迎门请、德保节妇王贞娘,好叫她光宗耀祖,转回方家大门庭。至于方刚立嗣事,不该逐出孤寡人、从今一应家务事,概由王氏掌管清,永不准方刚经手。如有他人不遵者,来禀定夺不饶人。方族人等齐打躬,叩头拜谢施大人。
施公这才传王氏、之贵守成夫妇俩,上堂跪倒叫太爷。施公叫声王守成,本县为汝女贞娘、判明泾渭可相当,当日方宅之人等。怨给你女作赔礼,了结无耻之冤事,夫妇逼那贤节妇、险卸自尽太委屈,误他母子命苦人。本当加刑治罪你,姑念你因羞耻辱,实出无奈没办法。还要怜年少烈儿,婢孀孤儿有亲戚,从今必须事照前。若是有人欺压她,只管来禀本县知。守成夫妇闻声听,往上叩头感激说:老爷今平女儿冤,女儿污名洗清洁,小的就死也心安。施公听罢又叫声,王氏要听本县说:难为泾渭分清白,今朝辨白心无愧,暂且跟你母舅家。三日内家财归齐,花红鼓乐迎接你、回转方门持正家,执掌家务管理财,再与方刚无干事。看他孝敬你如何,若有不好怠慢处,立刻赶出方家门。仍与老翁守真节,抚养幼子长成人。本县详情你牢记,门第增光流芳传,贞娘听罢忙谢恩。施公又向刘之贵:可羡你能识贞娘,节操恩养外甥女、外孙非是容易事,照常照应她母子。一应家用物用品,盐行买卖你管理。也须你时刻代伊,德保成人子承业。他人若有侵欺你,孤子寡妇掠待处、来禀本县拿追究,刘之贵叩头谢恩。
敏文心中在暗想:草目翎毛且有影,真真奇怪这孩童!定是节成亲骨血,可见是有屈情事。施公见敏文呆思,就知应验有神灵。吩咐又传方商人,上堂要听我吩咐,敏文堂前忙下跪。施公就说方敏文:你看德保有无影?敏文口呼青天爷,真正无影咋回事。就施公说在苍天,这就是老翁有德,上天不爽之缘故。小儿健阴之灵体,赤身亦无妨碍出,你将病孩领过来、可比德保病瘦弱,仅穿夹衣不觉寒;街上众童都是单,就在堂前脱衣试,立刻分明更明显。施公传令快人来,各家孩子脱去衣,哄着他们在玩耍。青衣答应遵依行,病孩也是脱去衣。小儿贪吃又贪玩,俱都喜悦不怕寒;惟独德保不耐寒,果子银钱俱不要、哭着要把衣服穿,口中呼唤他妈妈。方盐商合族人等,面面相觑亲切感。施公坐在上面看,吩咐青衣把孩抱、与他穿好新衣服,交与王氏领一旁,伺候发落听我判。
施公又叫方家人,合族之人等胡言、无凭无据诬赖人,又没比例没凭据在。所以心内怀疑、疑神疑鬼不相信。齐打鞠躬叩头谢,都说青天通古今、明见如神来断案,寒族无知冤枉人。王氏贞娘成阴德,那知有成怀子嗣。从此再不胡乱行,父台开恩来赦免。施公听罢微微笑,这等说来你听听、诸公疑心解去了,没有不服之处了!方宅合族同音说:谢谢太爷的大恩,绝户断出孩儿来、为节妇洗明冤枉,并无有不服之处。施公就说你不该、冤枉节妇有外事,贪家财坏节妇名,怎知贞娘青春期。嫁与老者为何因,为他爷娘受恩德,那料一宿而终身。可怜操持贞洁名,立志不去再改嫁,给你方门增光晖,此乃去世老太翁。豪阴功大有报应,王氏产养后代人。你们为财逐赶她,若非告到本案前、王氏贞娘之屈死,如何能得伸冤屈?臭名莫洗太绝情。你们既系乡宦官,读书之家书香第、不知法律有明条,全不想斩宗灭嗣,应该何罪快说来,按律定罪都判刑。家产统统都归公,房屋土地救灾民。未知方家如何想,且听下回再分详。
第 50 回
依遵古典验寒暑 因节贤洁赐旌表方家合族之人等,听得施公要治罪,叫他自招鬼魂飞。施公随机又派人,押下方家各族人、三日取齐来县衙,家产交明休隐瞒。各人允纳银财款,俱各散出退公堂。
施公差人挂匾额,旌旗节烈赵贞娘;立刻禀明皇上知,当堂存案当场存,吩咐退堂入书房。刑房书吏送来人,人犯招稿奏皇上。施公灯下来观看,贞娘至晚宽衣寝。次日晨早天刚亮,施公净面整衣裳。呼来三班衙皂们,击鼓升堂放告牌,公堂警示刚挂出、喊冤之声角门入,又人堂前来下跪,小妇冤枉来告状!求太爷恩准判断。施公闪目来观看:原是年老身体弱。
贫婆五旬有上下,身上穿着粗布衣,两眼垂泪苦告说。施公问你为何事?家住那里细细说!贫婆小妇本姓崔,家居城外双杨树。孤儿寡妇家贫喊,母子务农为生活。今年种了几亩地,每日除草种灌理,结的茄子甚大个。指望卖钱能还税,不料被人偷跑去,儿子因怒而染病。不但无钱纳国税,冬天衣食无着落,我也只有一死路。幸值老爷判如神,因此前来告冤状,求老爷拘贼救命!施公闻听微微笑,你种茄子有地邻,近有街坊邻居吗。所种之地要看守,晚间必需要巡查。崔寡妇见问说她:小妇园子靠河边,夜间没有去巡查、不知那贼来偷去,说罢放声大哭儿。施公就说这贫妇:贼人不过偷茄子,难道茄根都拔去?跪地呼喊崔寡妇:他要茄根有何用?只恐茄子长大了,他就没法来偷啦。施公又说这茄子,已被偷去共几回?据实说来我听听!寡妇回答这茄子:他就不等长大个,一个我也没吃成。我就唯一这一颗,他就偷去六七回,算来价钱五千零。虽然茄根仍现在,只能给那工粪钱。施公叫声崔氏妇,茄子已经失落了、有六七回没凭据,又不比别难立案,拿着赃物可证人。贼偷茄子长街买,随时卖去不知名、就是看见是谁卖,既拿住也是枉然。无凭无据怎然查?本县念你是孤寡,逢贼之害秋季钱,粮免你半年税银。若是抓住偷茄贼,判他一年就倒楣。现在你可认晦气,现在且自你回去。崔氏不肯下堂走,青衣将他扶出堂。那些军民不喜悦,议论纷纷且不表。
施公见崔氏去后,却暗嘱咐一青衣、前去查访是否有,差同崔氏下堂去。这日施公升大堂,时才午初人收工、差往双杨崔氏女,八个公差在他家,当晚上堂去回禀。施公一见便问道:你们可将本县语,告诉崔妇知道么?众役回禀施大人:依办一一她也听。正说之间差人报,有差去叫卖茄人,几个公差回话说:小人奉差把东门,卖茄子俱都拿来。施公闻听满心喜,吩咐连担全带来,个个都听我审问。不多一时担多筐,都放堂前排成行,个个害怕忙跪下。叩头呼喊县太爷!不知来这是为啥?
施公留神来观看,问说你们江都县,居民茄子是否多?你们都是江都人,施公又问叫什么?名字报上听问话!齐说赵大刘二哥、周三阿四金五弟,姚六周齐个个记。书吏记明各写帖,就令各人即去认。各人担子将帖贴,站定并排不言语,青衣上堂复命令。施公连忙离座去,来到茄子担面前,数了一数四十三。施公细细来看验,瞧到二十筐上面、伸手拿起一个看,看了多时看破绽。又见几个茄苞上,又看筐上贴的名。施公看过放下茄,转身归座往下传。偷茄之人白进忠、白进义带来听问?青衣答应立刻下,急忙找来这二人。带上跪倒二人怕,不住叩头口尊问:大老爷听禀下情,小的弟兄籍江都、小买小卖营生贩,不敢越理胡乱行。不知拿到什么事?施公闻听白兄弟,万恶凶徒听心里、你二人欺心胆大,敢在公堂说谎语。崔家与你何仇恨?不顾别人把茄偷。孤儿寡妇不容易,痛心伤情啥道理?早些实招免动刑。二人闻言忙叩头,口尊青天大老爷、寡妇茄子少七次,不知何人偷去了、小的不知其因故。施公见他不招认,带怒骂声贼匪徒!竟敢巧辩不知道。分明你们偷去了,还说有啥你屈情。本县抓你真赃在,实犯指出那日偷。青衣把筐内茄子,多拿几个上来看!公差答应不多时。拿到放在公案上。施公叫声白进忠、白进义你们二人、口称未偷崔氏茄,本县问你自家种;为何茄苞未长大,因何就摘产量低?二人闻听齐强辩。施公又问这茄子,因何个个打窟空、你说这是啥缘故,施公不由大怒声,分明你是偷茄子。公然肥己今事犯,尚敢胡说昨日事、崔氏告状偷茄子,本县故意施暗计。差人密访寡妇地,令他母子大茄苞,针孔穿过没人知。二人今日已中计,还辩什么心里知?吩咐公差拿茄子,给他看看都有空。青衣将茄拿过来。二人一见都发呆,无言可对只磕头。求饶放过这一回,小的原是一时贪,并没恶意起歹心。当夜窃盗为俩钱。
施公闻听冷冷笑,你这两个该死的,好吃赖汉狗奴才!要是你们白种地、肥料种子地官税,结下茄子你们偷,岂肯一时尽摘净?只顾自己吃喝好,不顾别人白费力,天理何存岂容你?还说什么事可叹、崔家老妇老幼难,好不容易种的田、真正费心费力气,只望卖些银子钱,贴补生活度日子。你们坑害于他事,真正可恶又可气!今日实犯难逃脱,依律处治要罚款。还是依着盗人律,例还是要赔补她?此二条任你们择!二人情愿去赔补。这次本县儆戒你,下次再将二人拉;每人责二十板打,再叫赔补不少一。青衣答应走上前,重责重打不轻饶。二犯叫苦齐哀哉!施公吩咐官差人:传崔寡妇上堂来。不多一时来的快,崔氏跪在堂下面。施公就问两个贼,愿赔茄子补赏她,施公摆手齐退下。
施公正要退堂去,忽见施安跑进来。遂问李升访水寇,捉拿之事是否妥。不知施安如何答,且看下回听分解。
第 51 回
施安公堂报凶信 施公痛结义士友施安见到贤臣问,李升不由心一痛、泪如雨下贤臣惊,难道其中有缘故?快快讲来慢慢说。施安拭泪心悲丧,口尊老爷你别慌、要问李升令人痛,前者小的奉你命。私探黄河套中情,扮作客人访问情。那日赶到黄河套,小的住在一渡口,旅店之中要安息。天有夜晚子时分,小的身乏打个盹,李升独自出店门。小的睡醒问何往?
店中回说不知道,李客出店无留信。小的有心去找他,不知去向没法去。等至黄昏没回店。小的坐到三更时,忽然听到李升音。走迈步进房店门。小的如同睡梦临,只见他说老爷好。恩重如山想报恩,私探水寇上贼船。到了江心忽听到,胡哨一响四下人、许多船只都围上,要害我命丧水中。施公闻听泪水下,即问施安怎么办:如今怎么拿水贼、才能报仇破此案?施安又说了一番,施公又哭之不已。
只叫施安拿银来,送到李升家里中、安其妻子急之心,不可说出此凶信,施安就说晓得了。暂且不表另外说。
且说外面云板响。不多一时来得快,只见施忠跑进来。施公看见那义士,心中甚喜忙施礼。好汉上前来施礼,施公请安问李升,李升尊老爷在上、小的施忠回京内,老太爷他们都好。今有回书一封信,老爷过目你心明。遂从怀内取出来,双手呈上施公阅、为国心烦不看家,先告诉李升之事。施忠闻听水寇猛,李升之义心难忍、一声大哭起来说:老爷不必太悲哀,今日李升已死去,老爷何用再担惊?小的要去会水寇,好与李升来报仇,兼答恩养之功德!小的还讨二位人!此二人乃是兄弟、名叫王栋与王梁,武艺高强人深知。施公点头随提笔,立刻标写红票旗,递与施忠忙收起。施公复又吩咐说:三人务要机密行,不可招祸啥祸根。你快打点行李去,明早好走不费心。好汉答应是是是,回到自己房屋中。
且说施公家书看,打开仔细看一遍,看完不觉二鼓天。施公困倦站起身,收了家书宽衣带、上床而寝无话云,次早升堂办公事;随叫施忠三人去,三人一同出衙门。差役纳闷私语道,闲言不必再说了。
且说三人继续走,到了无人之处地,施忠这才言奉差;起因缘故告诉他,栋梁二人知道事。他将李升死情话,详细说了一遍后,三人不胜暗叹惜。王栋带笑就说道:当日我们兄弟俩,绿林贸易山东地、颇有名望人缘好,不知江湖其他人,办事吃过多少亏。昔年撞见捕头官,甚是厉害弹无虚,长枪短棒人惊怕。围住我们就放箭,兄弟两胁中箭伤。忽见一人骑黄马,扬手发镖不脱空,伤了他们人几个。我们赶上请留名:外号飞镖黄三太。生得仪表如此精,一时分手而别后,至今未曾再相逢。施忠闻听说二位,就是先父那黄马,日行千里不觉累。独作绿林是英雄;嗣后改换善心肠,归农学作耕田种。小的八岁学武功,学会家传之武艺。父母西归人不在,亦入绿林会英雄。十五出马无对手,今年刚刚二十二。栋梁闻听太激动,原是令尊大人到,本县失敬未向迎!三人即时叙年庚,合成八字结为友,生死之交异弟兄。王栋居长次施忠,王梁居三人叙说、不觉天已到三更,方才安歇入梦隆。
次日早起来的早,出店去探水寇匪、连在江口探几天,并无踪影无奈行,三个好汉正着急。未知后事如何办,且看下回细分明。
第 52 回
水寇孤店贪杯酒 施忠展翅擒水贼且说店东只知道,三家好汉江湖客、并不知是县差役,即便高声大语叫:小心早掩店门户!
且说三名水匪寇,今天晚就是刘六、刘七挡的东路道,银勾大王挂角蛟。堪堪天晚众水寇,驾舟离江出岸口,竟奔刘家店而来。三个贪杯好色徒,正在热闹之中闹。且说施忠三好汉,店中商议事妥当,知会店中拿贼寇;各带随身暗兵器,侧耳细听街舞歌,那边歌声震耳聋。
王栋看看天不早,你我过墙去行事。施忠答应好好好,三人上墙看动静。翻身顺墙溜下去,脚占实地大叫道,尔等水寇你听真:今逢仇人狭路折,赶快出来受死刑;口言不字把刀斩。且说三寇正高兴,酒有八分显醉意。银勾大王等三寇,怀抱娼妓在取乐。闻听众人喊杀声。心慌意乱无主领,往外就跑施忠拦、王栋王梁三人行,就在离店不远处,前后捉获绑捆起。好汉这才通姓名,我名施忠施公起。三人奉县主之命,特拿你等水寇兵”随把三人紧捆起,天明押到渡口来。武职衙门廉三元,千把等官那怠慢,立刻传令发众兵。速到店中等护送。三个好汉一起来,叫把水寇抬车上。两家店主不言语,只求无事祈祷中。
且说施忠见群人,来得不善动武功。施忠就说都小心,等我挡住那鼠寇。下车站住迎面挡。喽兵水卒都看见,个个跑散各保命。施忠方又走转回,奋力勇斩匪徒兵。
且说贤臣这一日,升堂要办公务事。廉三元上堂口尊:县大老爷你不知,今有京都派差官,不久就到县衙门。施公闻报来吩咐,书吏三班闲人等,伺候来到接官亭,迎接差官众衙人,衙役捕头齐答应,都到接官亭等候。廉三元跪倒回话,啟禀老爷你可好,差官离此并不远。贤臣再去打探事!三元答应都退去。贤臣吩咐衙役人,快来即发书吏门,快回县衙办公事、大门挂灯来结彩,伺候该值答应去。
且说贤臣站起身,出亭闪目仔细看:尘垢飞空对子马、龙旗王仗护拥来。贤臣急走几步跑,跪在尘埃报姓名。马上差官说起来。施公站起不乘轿,骑马绕道先进城,衙前下马躬身等。扬州官员得信息,也到江都县衙前。州官引领跪接官。钦差上堂居中立,众官跪听宣读令。钦差高声朗诵道:江都县知施仕伦,为官爱民作事廉。不惧势利忠正嘉。扬州作官不清贤,有害百姓贪赃殃,有坏国风革职庶,宽恩免究扬州尹,恁现在令二衙权,不日补缺要完成。特命江都知县令。会同知州二衙皂,盘查扬州国库仓;但有亏空行文报,治罪议处钦疑出。钦差读罢忙施礼,众官叩头来谢恩,州官立刻脱吉服,换上便衣亭上等。
贤臣含笑躬身礼。望钦差说话口尊:叫声大人卑职等。斗胆请问施大人。敝邑暂歇金亭后。馆驿卑职来问好,我们尽恭敬之诚。钦差伸手拉施公,叫声贤兄那里话,你我乃通家之好,何言恭敬之理呢。贺贤兄初任成名,不日高迁出京城。见过令尊翁之面,本欲盘桓几日住。奈怎钦差追的紧。
第 53 回
众寇已经得凶信 施公会议江都县差官苦辞下堂去,众官跟随出衙门、送到界外十里亭,众官回转江都县。扬州坏官先告辞,出衙等候再交任,盘查仓库银物件。扬州二衙本姓王,单子名辉东昌人,以文才选三进士。为人耿直官清廉,深服施公断才能。
王辉带笑望施公,口尊县令有威名,贪官坏任上谕命。你我二人盘仓库;又令下吏代理人、少不得向你领教,一同进州去行事。贤臣素闻王辉语,他与贪官不相合,为官正大是光明。一闻王辉之言语,施公忙忙站起身、躬身口尊州大人,卑职何敢多言语,任凭尊裁来栽培。王辉闻听忙起身,满脸赔笑叫贤令、快来请坐莫谦让,你我乃是通家好,何须套言谦虚语。施公连忙来回答:卑职斗胆问几句。王辉笑说施尊县:下次再提卑职字,有失体统令人耻。贤令请你上坐位,公议正事要紧谈。
施公施礼忙坐下,叫声王州尊声说:你我先让他回州,如此这般好作手,大家取便岂不美?王辉闻听忙回答:如此计谋甚妙哉。二公正议之间事,忽见施忠闯进来、走至贤臣身旁后,跪倒回话忙说道:小的奉命黄河套。水寇吃醉被擒来,官兵护送到县衙,从头至尾说一遍。贤臣闻听必领赏!施忠站起立一旁,施公忙叫书吏们,写了回票奏上方。好汉手拿回文书,出衙交与头领班,带回黄河度口道。
且说贤臣命书吏,写出告示贴满街。十字要道路口处,扬州府江都县令、正堂青天施世伦,晓谕江都远近人;知悉今奉上文书,到县五日查清案、出斩九黄七珠匪,并莲花院十二寇。内有恶人叫关升、豪奴三片是帮凶;还有那些六徒僧,斩尽行诛来示众。传其仇家人观看,法场瞧看正法人,以报仇冤平雪恨。无论军俗民人等,知悉相传此消息。
话说贤臣与二衙,一同出衙东南去,马步快兵跟随行。施忠王栋和王梁、保护水寇刑车辆,前呼后拥到江都,瞧看军民称赞扬。施公与二那衙役,押解水寇回县衙,兼上扬州查仓库。
且言扬州与江都、远近有四名响马,称为南方四霸王,个个武艺精通广。黄天霸改名施忠,手使金镖三支箭,改邪归正入官府。一名英雄贺天保,家住苏州人耿直、今年刚刚三十六,七尺身材黄胡子;使得朴刀武艺精,骑啦一匹红鬃马。二名英雄濮天雕,今年已三十二岁、黑面虎目有神威,五短三粗鼻子长;江南人氏使单刀,坐骑青马震四方。三名英雄武天虬,杭州人氏二十六、手使亚虬银刚枪,坐骑白马英雄将。未知他们天地会,且看下回听英雄。
第十集
闹江都第 54 回
施公杀场斩众犯 英雄骑马闹江都且说三寇到江都,劫取法场救庵院、莲花院内十二寇,因有兔死狐悲故。天保见过施大人,打那同救施公后、番难相遇关家堡,知道贤臣忠正臣;施忠义主若不说,有伤绿林好汉人。偶生一计两便利,面议各带手下人。来到江都西门外,观看斩犯闹英雄。寻了一座小酒店,安心住下看分明,令人暗暗细打听。
且说贤臣同王辉,押解水寇进扬州。贪官坏任无职任,二衙县令进州城。施公就把三水寇,交与州官收监牢。当即二衙受理事,又与知县查仓库,所有亏空要赔赏。原官移住馆驿城,变产交还无空缺。贤臣告辞回县衙,
进到书房刚坐下。施忠献茶饭完毕,天黑秉灯人觉定。施公查对各犯人,匪徒呈词原基住、想起杀场斩囚犯,犯人甚众难保全。
施忠见施公为难,好汉参透其心意,老爷心情我明白。杀场之内怕变动,小的承管请放心。施公当时坐公堂,施忠旁立看动静。施公吩咐王栋梁,兄弟二人齐答应,上前跪下呼贤臣。先叫王栋传西门,监视正面高凉棚,宏伟高大五间整。门前悬花又结彩,内设文武公堂案,伺候明日吉时到、行刑处斩不可误。王栋答应叩首拜,下堂各干办事情。贤臣又叫臣王梁,命你去到知会府,护守监看振老爷。就说本县奉旨请,明早先借众兵卒,先到西门护法场,器械鲜明人雄壮。务必要请大老爷,驾到法场监斩棚。晓谕江都门军官,明日西门紧关闭,王梁答应出衙去。又叫徐茂与禁卒,明日五鼓预备齐。徐茂答应转身走,吩咐那些内外兵。马步三班人听真:明日五鼓全班到。贤臣分派已毕后,站起退堂进书房、坐下看见问施忠,派你出衙察探事,事情如何对我说?施忠回禀施大人:小的已见贺天保,听说有人劫法场。施忠又向贤臣说:小人之意将九黄、七珠十二寇匪首。在衙前先行斩决,是否可行无妨碍。贤臣听啦施忠言,略略放心把神安。贤臣又看这犯人,应斩之人件理清,不觉心内也安静。待至三更时分后,方才安寝入梦隆。
次早净面用茶毕,贤臣升堂叫衙役、再搭囚棚二间整。你们诸事要小心,事毕安全就有赏,堂前士杰英公然。人雄壮士答应去,回身下堂办事情。
又叫英雄张子仁,你去出城请振大。说明马步军营兵,巡查四面匪徒情,若有仇家进杀场,瞧着正法报仇人;问对姓名放进棚,寸铁不许带监棚。右边站立不许喊,你就把守这囚棚,等到本县押犯人,出城以后一同行。守候保护监斩官,又叫跟随人役们、南牢门首设公案;预备刽子押犯人。登时预备停当后,贤臣移步狱牢门,首即升座监斩官。该值人手取斩犯,高擎如飞到监门,高声大叫禁子听!牌提五处出监斩;又提四个恶犯凶:关升五虎阎三片、花大四人押斩棚。贤臣手提朱笔点,押赴西门而来斩。王梁一见开城门,押着众犯来杀场。守府振公带兵马,在棚内巡查严密。
且说众寇在住处,等信天虬濮天雕,先发小卒探消息。这名小卒哨探到,杀场外面回绕兵、城门紧闭丁巡查,只说城内绑犯人;这名小卒忙进店,紧急回报施大人、众寇也就不迟慢,打扮各样人物头,暗带兵器巧打扮。濮天雕还未出店,先传暗令且不表。
贤臣就把西门的,囚犯绑出辕门外。刘医瓢鼠早已出,贤臣吩咐快提寇,提出监来听点名。差役答应举犯牌,跑到监门大喊道:里面犯人都听着,犯人按名照数点!禁子闻听拥进牢、提出众寇点名提,押出衙外就砍头。施忠一见叫营兵,查看巷口屠家人,抡刀如飞登时斩。一连三次十二寇,头颈分家斩刀红。施公吩咐点九黄,七珠雀僧尼二人,照样上绑服法绳。未知九黄如何斩,且看下回刀染红,
第 55 回
州尹县令官闻志 捉风捕影审小鬼话说牢内绑九黄、七珠凶僧恶尼姑。贤臣施忠命众役、推出衙外发斩令,屠家手举刀落时。且说施忠见杀了,九黄七珠十二寇。七珠犯人土匪首,大事一定无烦忧!可无劫法场之虞,跟着施忠也大悦。贤臣起身上啦轿,
出了刑场进县衙,施忠乘骡随后跟。四名司刑的屠户,带领士兵等闲人、紧随县主随身护,竟奔西门而来看。王梁一见那怠慢,门军将门全开放。贤臣乘轿出西门,众人衙役紧跟随,飞奔杀场看现场。
且说三英武天虬,一见城门已开放、眼望天雕说道理:杀场来的众犯人,怎不见我一拜友。一起押来无干事,都是人犯天地会。兄长你挨个开门。又道出来人轿马,莫非此来内有友。若是见面太尴尬?此时须要齐努力,刀杀官役平江都、不必留情反蛮清,天雕点头应声是。
且说施公进杀场,下轿还没稳住脚、人报守府已来到,两人分旁而坐稳。且说城中哨探兵,那名小卒急跑来、对濮武口高呼喊:众家寨主不好了!即将城中十二寇、九黄七珠已斩杀,详情仔细说一遍。天保闻听心高兴,不以为意不在意。惟有天雕和天虬,一闻此言一声喊!真是天煞气死人!好个不义黄短命,不思神前八交拜。你与江湖来作对,大家怎能轻饶你。言罢又是一声喊,气填胸膺怒气生,即向众寇一暗号。只见八名强寇兵,站立一字排列着,个个拿出各兵器。天保一见既劝住,你们众家兄弟门。人已被斩无晚救,咱们不必再动手。十二人虽系朋友,自作取死不应该。此事官也遵王法,勿要动手二寨主、众家兄弟要听真,此事何用再作难!用刀一摆命众人,齐收兵器瞧热闹。
且说施公与振公,监斩囚棚二人谈、要等施忠动斩刑,取悦人心平民冤。施公正与振公谈,说话之间探子到。下马上前忙跪倒:小的来报廉三元,小的叩头来问案。施公就说你快讲,所报何事快言来。探子答应回老爷,扬州补缺州官到,邀请老爷去迎接。施公就说我已晓,探报起身出杀场,急奔飞快无踪影。
施公吩咐带人犯,衙役押进斩棚来。五虎关升唐三片,姜酒烂肺的董六,老庞解四与车乔、老鼠龙池刘君配、梅氏王婆无赖等、不过是杀绞板拶,不斩而诛之罪人。立刻仵作抬尸验,散了杀场那瞧看、了仇之家还信佛,个个合掌念经佛。真乃是军悦民欢,不必细表大家知。
且说施公与守府,二公出棚上啦马、乘轿进城十字口,各自分手回各营。
施公接迎州尹官,回衙进内更衣衫。出来吩咐马步兵,三班衙皂各路人、不用跟随来持候,轿夫散去牵马伺。不多一时拉到了、两匹快马任你骑。施公乘马前面走,施忠骑在后面行、随同出衙来得快,主仆二人周夜行。不到一月来的快,巳刻进了扬州城,来到府衙堂门外。
施忠服侍下啦马,施公一溜一点走,同进州衙角门口。但见堂前彩结灯,三班六房闹哄哄、大小官员站起迎,接人恭敬真热情、施公围在正居中。官吏带笑呼县主,专候台驾到光临。州尊太爷刚才到,只怪县主未去迎,带怒进内又传话、出来有礼来相见,即履堂规来施礼。施公闻听怒在心:我今奉旨监斩人,是以未能远接爷。但言有礼来相见,这说他已升官职、便要铺堂不商议,快去打点礼物来。官吏闻得信以真,齐说县主去办理,以免太爷见怪人。言罢个个出衙门,回去施公带笑说:列位还是伺州尊、勿要远去我也去,打点金银送聘礼。
州役答应是是是:小的晓得这道理。
施公吩咐即外行,出衙就同施忠去,步行往西一饭店。施公进去找坐位,施忠挽马拴住缰,随后进铺上店房。好汉旁站随持奉,堂官过来面带笑:请问爷们用酒饭?吩咐小的好去办。施公回答不拘啥,这好吃的快些来。走堂端上汤饭菜,排了桌上已齐全。主仆二人用毕后,施公施忠来商议,州礼之事该咋办。不知施公如何说,且看下面施忠语 。
第 56 回
州官罚县把门守 硬驳众官礼物臭话说施忠办买礼,八色水礼开礼单,写手本章立案据。贤臣起身想出铺,起身上马离店铺;施忠拿着食饭盒,直奔府衙而来到。州官可巧回府衙。贤臣叫声施忠将,拿来账本礼单签。施忠递过施公看,吩咐施安你快去,
拉马垂瞪在此等,我就进去投递文。贤臣带笑上堂去,望着书吏来问话,不知哪位是内司?内中书吏就回答,那边坐的就是他。贤臣闻听扭项看,来到那人脸面前,手本礼单奉上去,带笑说奉烦投递。那人接手本礼单,就往内宅回喊话,口尊老爷等一会,今有江都知县令,施仕伦手本礼单。
赃官闻言心中悦。瞧了一瞧这礼单,不过都是平常物,并无银两心沉吟,不由动怒往外看,并将礼单扯碎烂,叫声进禄你出去,你就快快告诉他,本州不敢担受礼,少时升堂进禄答,来至大堂见施公,吩咐之话说一番。贤臣听罢转身走,下堂出衙施忠见,上前口尊大老爷,不知事情如何办?贤臣心中就有气,不便细说忙叫声:施忠咱把那礼物,叫抬盒人拿回去。说罢起身至台阶,赌气坐下等机会,怄气暗骂贪赃官!同寅及书吏上前,就问老爷你生气,是为送礼之缘故?贤臣说太爷清正,施某带重礼不受、罚我小官把门守,在此代太爷辞礼。众官吏听施公言,个个迟疑想半天、县主你也别生气,既是州尊之命令,焉有不遵之理的?我等何苦去碰硬?吩咐将礼抬回去。专等贪官升堂后,行礼齐至大堂前,察言观色来伺候。
不多一时就看见,就有内司走过来、开门见礼看施公,官吏回言已照办。照着施公的原话,说了一遍内司听、心中恼怒见贪官,叫声老爷了不得!不用等礼你别烦。小的才见施知县,投帖送礼他怒烦。老爷动气偏不要!他赌一气放坐褥,把守大门见众官、个个礼到账房前,竟敢大胆吩咐说:太爷一概免礼单!众人都把礼拿回。不知老爷还讲什?州官听说快吩咐,外班衙役招齐全,我要立刻就升堂。进禄走到外宅里,高声呐喊大家听、三班衙皂伺候了,太爷坐堂办公事!只听梆鼓齐鸣响,赃官上堂拜印毕。官吏参拜已到齐;官役牢头与禁卒,各乡地方保甲人,叩头已罢列旁站。贪官要寻施大人,带怒便叫江都县,知县闻话忙施礼。施公遂即走向前,口称县令施不全、参拜可州尊听见,贤臣报名施礼见。州尹看见不耐烦,慌忙站起一摆手,即便随说你请起。施公站起躬身礼,一旁侍立不敢言。州官又叫施知县,不知你可知罪么?施公躬身来回答:卑职不知犯何罪,大人台下来领教。州尊刘元见此情,含怒就说施知县:本州钦受御旨令,点我扬州理万民。大小官员都来迎,惟少贵县没见你。莫非轻视本州尹?等我盘查仓库后,再讲理论恁说清、若有一点私弊处,立刻革职做平民。贤臣闻听免强笑,躬身行礼忙说道:非是卑职莫来迎,惟因今朝奉旨令。监斩人犯国规毕,始敢动身到衙门、大人驾已早到来,万望大人宽容俺。盘查仓库请算清;或足或少你说明,自然有数你心明,刘元听罢带愧色。忽见堂下上一人,公案跪倒手举呈。州官接状细观看,东邻赵大来诉告、西舍王二前张三、后住李四方陈虎,呈为本郡南关里、东路口坐东向西,有三教寺院一座。山门正殿四配殿,群房共计七十九。数年并无僧道在、内焚修期逢初一、十五两天起庙会,有邻人进寺烧香。
本月十五真热闹,众人进庙献供品、进殿遇见一怪事,众目同视才知道:第四层魁星殿内,泥台小鬼颈项上、悬挂少妇一人头,并无尸骸无痕迹。不敢隐匿来禀报,众人共同来叩恳。大老爷秦镜高悬,查昭不白之冤事。子民感叩洪恩德,万载无既无冤屈。州官看罢心内惊,不由肺腑气爆劲。他在座上不好明,自己暗叫我刘元、大运不济刚上任,就逢此事难断案。头个对头施不全,还未判断没经验;他是命中一仇星,到手银子他横挡。贪官急中生一计,肚内施阴就说道:何不如此这般样,公报私仇两全美!刘元故意大叫声:县令不全来伺候。贪官就说施世伦:今日寺中无尸案,庙中人头你问清、委汝验明这一案,三日内断出尸亲。本州才升到此任,不能办理我出批,急速去办快整理!言罢提笔随写上:州批县审委托地。本州南关庙以里,路东三教寺院内、魁星殿中鬼项上,挂少妇人头一颗,无尸投告人众多:前后邻居地方人。公认举报来府衙、必须要三日内断,尸亲头项详细复。倘三日内不结案,该令至此才期短、摘印递取就实行,越期不破不轻恕。
州官写毕下递传,贤臣接过恨贪官、刘元下令叫陈虎,你领县官到教寺,断鬼回复真实情。施公深深打一躬,走下堂来暗思純。刘元吩咐退啦堂,众官散出心暗骂,府衙正是狼心肺。都与施公在揪心,贪官又派衙役们。取出刑具量堂前,贤臣看见那刑具,微微冷笑出府衙。忽见一人到公堂,慌慌张张叫施公、唿哃一声身旁跪,仔细看看还认识,官乃是地方陈虎、刚才奉州官之命,前来回话施县令。好汉服侍施大人,施公上马就要走。施忠乘驴随后行,地方引路前面走,竟奔三教寺而来。贤臣偶然灵机动,忙叫地方陈虎来。贤臣说本县问你:缘何呈报人头事,不把凶犯上带来?理该把你重处刑。
地方回答我才知:人头挂在鬼项上。贤臣却说又来了,你既呈报妇人头、怎么挂在鬼项上,本该就把令鬼带。是谁挂在他项上,好明不白之冤事,施公吩咐快去拿。地方赌气趴起来,转身去拿绳棍杠。不多一时进庙院,令人伺候设公案,一应铺设停当后。地方引路前面走,贤臣进内升座位。又见本州四名衙、刑房乡绅总保甲、牢头禁卒四衙官。闲杂人等前叩见,个个报名已毕后。贤臣下令叫陈虎,地方答应忙跪倒。施公要你传四邻,陈虎答应翻身下。立刻有人跪下说:小的张三他李四、小的赵大那王二,老爷在上俺叩头。施公我问尔等人,谁知此妇死缘故?四人从头至尾说,诉说呈词无异出。未知施公如何看,且看地方分解清。
第 57 回
施公传四邻问话 各人自报其姓名四邻报名诉说罢,他们各自走下堂,来到配殿看仔细。贤臣安心要看看,庙内是否啥破绽、推情断事好审案,审人头屈冤之案。贤臣站起离座位,一瘸一点下殿来。施公衙役与施忠,从新绕殿转游廊、配殿院墙瞧一遍,垣墉脚落之暗处;又至后殿梓童殿,左照右观无尸骸,并没发现啥疑点。不得打草来惊蛇,再察形迹主意定,忙回大殿细细看,下役人等围随来。贤臣升座留神意,只见那些瞧看民,闹闹哄哄胡乱言:从未见过审泥胎,盘问小鬼怪稀奇,事论纷说话不提。贤臣吩咐带小鬼,陈虎答应抬上来。施公安心展才众,判断泥鬼要定案。贤臣伸手提笔写:州批县审泥胎神。本州南关以里地,路东有三教古庙、山门大殿共三层,共计七十九间庵。
后有梓童中小殿,小鬼项挂少妇头,人头一棵无尸原。今听本地方呈报,众目同观事实难。此庙内数年以来,并无僧道焚修炼。现今原被无人告,州尊委本县施断,严限三日内回复。尤恐此郡监生员,三教军民不知道,今出示晓谕知悉:愿瞧赴庙审泥鬼。倘有断不清明处,许尔等公举特示。
写完往下叫陈虎:你把告示速去贴,重要之处大家看。贤臣摆手听我言,今天州尊委托我、派你四人来公办,审清人头都有功。若是你我怠慢了,州尊恼怒罪非轻。四个公差闻听言,鼻涕流酸心胆寒。贤臣恼在心腹中,故作迷糊不知道,随机命令你陈虎,快去把住庙门口,吩咐举监老百姓、三教九流各行人,他们既然来庙会,让他瞧看让他说,只许进来不许出。如有不遵我的令,立刻锁拿见州尊、严究考打棍棒楞,就算杀人之罪犯。如期莫怨施某恨、断事不明要徇私,错杀百人不放一,若是你们放走人。本县送你算犯法,陈虎闻听吓一跳,无奈答应晓得了。这个地方告示贴,回来复命禀施公。贤臣摆手知道了,地方闪在一旁站。
天色将晚人归蓿,贤臣瞧见月台上、站着泥塑小鬼神。项挂少妇之头卢,呲牙咧嘴想咬人。
看罢眉头一紧皱,计上心来心欢喜。离座出殿至月台,带笑高声来喊话:你们这些内中人,高层人才是举人。役贤愚人不等贤,瞧看本县来审鬼、须听施某我吩咐,不可顽法顺安派。众人只听答应是,上前跪下喊青天。贤臣就问你仵作,不知你叫什么名?只见里面走出人。小的名叫张小五,施公施礼叫张五、你把鬼项挂的头,少妇首级细验看;何物所伤有几天,不许粗心再谎报。
张五答应是是是,慢慢走至泥鬼前、取出一根竹筷子,拉着那少妇之头。细细瞧看多半时,回身进殿回老爷、小的细验已明白:妇人头上致命斧,砍伤二处脑袋掉。是斧子砍下来的,贤臣闻听一摆手、仵作退下贤臣想,诱哄愚民审鬼计。是个由头好追寻,本县奉州尊所委,势难诿卸担重任。皇上点我作县官,岂肯有负圣皇恩。本县幼年学法术,能与你报仇雪恨。
霎时忽然天大变,东南狂风大作起、旋风来了乱滚团,垂着泥鬼打转旋。贤臣一见就知道,其中天意来解案、不由暗喜来祈祷,感动佛祖神圣仙。往下高叫风中鬼,听我吩咐别徇私、快捉人犯提醒俺;本县差人跟你去、人群里面找真凶。随叫马腾跟旋风,不可挡任他旋转。倘有可遇难之处,领来见我商量办。
马腾答应实无奈,迈步出殿跟旋风,东就东来西就西。旋风滚得快又急,公差两眼瞪似灯。马腾高叫请开路,莫挡风神所去处。众人闻听瞎胡叫,心中无亏还好受;有亏之人面变色,旋风人间空中钻。传出钻进找仇人,又起一阵狂爆风,刮往寺外而滚去。马腾跟随即追出,转眼不见太为难。正在思想无办法,忽见旋风阴沟出。渐渐钻进尼姑庵,复又出庵引公差,忽又钻进庵院内。那风习习连三转,阴沟刮入庵内去。公差一见不用问,杀人真凶一定在,何不进庙去看看?用手拍门高声叫,里面有人恁听真。
女僧正坐在念经,忽听外面打门声、忙唤小尼看外面,什么人打咱庵门?小尼回身来角门、开门见到官府人。公差迈步要进庵,闪过找风也不问。只见旋风声习稀,往里直滚不停息。公差哪管庵内外,跟风就往里就来。那风忽进禅堂内,声习围着大尼姑。团团而转呼呼响,刮得尼姑袖遮面,马腾一见啥不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好歹抓僧衣、回手取锁哗啷声,套在女僧脖项上。那风刮出庵房外,一阵大风去不见。那个尼姑面焦黄,口中直叫公差人。不知我犯何罪状,套索不知啥原因、官差不由你分说,拉起就走不言语;穿街越巷跑的快,直奔而来三教寺。
那些瞧看军民人,一见个个连叫好:你看那边人拿来!咱们快听老爷断。贤臣听得明白了,闪目外观仔细看、只见锁拉一女人,却是女僧上无帽。白面秋波想煞人,桃腮杏眼樱桃口,甚是窈窕美天仙。身穿绫罗丝衬衫,足登镶金云字鞋,年纪三旬已开外,迈步上台进殿来。跪下公差报上名:小的我把女僧带。贤臣闻听摆摆手,马腾退后闪一边,贤臣点头一会见、难怪尼姑性太乱,败坏法门坏习惯。叫声女僧听真言,今有屈死女鬼魄、本县台下告冤状,私通谋杀他人命;冤魂聚而成旋风,引领差人捉拿你,快快实诉免动刑。尼姑口尊大老爷,小尼本州本地人,多病避难出家后。奉公守法信佛缘,不敢为非去作歹。老爷就便拶夹死,岂不冤枉佛门女。弟子所言句属实,贤臣闻听微冷笑,往下吩咐一声喊:女尼不用再强辩,你去台前鬼项上、挂的人头可是真,回来看看再讲明。
尼姑只得趴出殿,走到泥胎鬼面前、睁眼一看那人头,不由心中害怕人。忙忙回身进殿门,跪倒口尊大老爷,令尼看过不识识。贤臣闻听微冷笑:你竟是满口胡说。本县知道其缘故,屈死冤魂是你害,因奸杀命争酸醋。不肯实招就拶板,喝叫打手衙役们:两边与我拶起来。吃到麻头咱再问!众役答应女僧拶,十指连心痛不忍。复又吩咐再加拶,只见陈虎回话言:回禀老爷你是听、今有本州三老爷,奉太爷之命到寺。不知何事要呈办?且看下回就明白。
第 58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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