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分见真情(身隔白墙真情不减)
“叮叮叮……”06:45,睡眼朦胧,闹钟似乎在催促着,开灯,没有赖床。外科口罩、三勒浆,毛巾,速干消毒液每天起床必备四件套。07:00洗漱好,善存、维C咀嚼片习惯性放进嘴里。07:15戴口罩,穿好洗手衣出门。07:30公交车准时发车,晨光洒在慵懒的脸上,就像看到希望在不远的前方。“咚…”到站,07:37,不用看时间,每天都是这个点,仿佛距离都被师傅丈量过,毫秒不差。
三勒浆一饮而尽, N95口罩、头套、外科手套、脚套、防护服、脚套、外科手套、护目镜,穿防护服早已驾轻就熟,看着镜子里的我,新的一天战斗已悄然打响。我工作的地方见不了日夜更替却灯火通明,密闭狭小却热火朝天。“咚咚咚……”没人,进入缓冲间(一),“咚咚咚……”无人应答,进入缓冲间(二),向前走打开最后一道门便是病房,而我却敲响了右手边的门。我和它可以说既熟悉又陌生,因为它是我每天工作的地方——护士站。因为此次疫情特殊,为了保证治疗室里相对清洁,不得不临时用白墙将它与病房隔开,只留下一个仅能传送液体的通道,我和他们近在咫尺却又不得相见。
进入治疗室首先会把毒麻药及基数药仔细核对,保证每班药品数量与基数登记本和使用登记本相吻合,然后和准备下班的老师核对电脑医嘱,确保每个医嘱的准确交接。交接完毕便开启每天工作的序幕,拿上每位病员的治疗单对着电脑医嘱核查每个病人的长期液体、静脉推注、皮下注射,口服药物是否一致;抄写及打印每班工作内容,Qid测血糖,灌肠……、Tid测血压,管喂口服药……、Bid测血氧饱和度……、Qd管喂营养液……、Qn睡前口服药……、抽血检查、大小便检查、咽试纸检查、外出CT检查、床旁心电图、床旁血气分析,床旁心X线检查……。因为我们是重症病房,所以每天病员的治疗都会随着病人的变化而有更改,为了保证病员能够及时得到医生最新的诊疗方案所以每天最优先的事就是核对电脑医嘱。
如果说核查医嘱需要仔细,那接下来的液体配制就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了,因为每一项护理操作都有着严格的查对制度。虽然在护士站工作但由于和病房并没有完全隔绝,所以我们还是全副武装密不透气,口罩里呼着气,立马眼镜和护目镜就起了雾,防雾笔、防雾喷似乎没有显示它该有的作用,此时此刻的自己恨不得立马拿起护目镜直接扔在一边,可是理智告诉我冷静,因为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助更多的人,每次配液手里怀揣着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容不得自己一点马虎。但看着手里的执行单,输液条码还有药品名上那模糊的字样,不得不将它们拿的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如果某天看见照片中我们歪头斜脑的样子请别怀疑,那是因为我们正努力寻找着护目镜上能看清视野的区域。面对生命决不允许出一丝差错,所有的操作我们都会双人核查,慎独精神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实践。
“你好,请问是调度中心吗?这里是二十三病区护士站,现在有血液标本需要急查,麻烦帮忙运送下标本,谢谢。”,“医生医生,这里是护士站,刚才您下的TPN配制医嘱没有关联在一起,已打回,请更改,谢谢。”,“你好,请问是静配中心吗?这里是二十三病区护士站,我们有两个病床的TPN医嘱已审查,药品已审核麻烦帮忙配置一下,谢谢。”,“你好,请问是CT室吗?这里是是二十三病区护士站,我们有病人需要急查CT,请问今天上午可以直接过来吗?……。”,“护士站护士站,这里是病房,没有输液器和动脉血气针了麻烦传送一下,谢谢。”,“你好,这里是二十三病区护士站,不好意思,病人病情请您拨打医生值班室电话,电话号码是……”,“你好,请问是病理科吗?这里是二十三病区护士站,我们采集了病人病理标本请问是送本院还是东院区?……”,“护士站护士站,这里是病房,麻烦帮忙把9床的舒芬注射液和右美注射液配制好放在传送带,谢谢。”,“病房病房,这里是护士站,30床刚刚传来危急值信息,请注意查看并及时通知医生,谢谢。”,“医生医生,这里是护士站,我看到35床病员长期输注的250ml甘露醇医嘱已停止,新开了一个125ml的甘露醇医嘱且预停时间在3月9号,我想确认下是否是先减量再停止输入是这个意思吗?……”,“病房病房,这里是护士站,41床病员所有的液体及注射药物已停止,请勿输注,谢谢。”,“医生医生,这里是护士站,13床病员的稳可信长期液体是首次配制1g,之后都是配制0.5g是这个意思吗?我想确认一下,谢谢。”“总务老师总务老师,这里是护士站,基数药舒芬已经不足,麻烦您到医生办公室拿上红处方去药房领药,13床病员马上要用这个药物,谢谢。”……。左手call机,右手座机,头夹手机,机机不停,不绝于耳;电脑,大脑高速运转,毫不松懈。每天查完房是医嘱集中变更的时段,当处理完所有的医嘱时才能稍微喘口气,此时喉咙变得灼痛,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变得闷热,幻想着此刻能在水里徜徉。
因为我们出征的战友们都经过华西医院两年的护士规范化培训所以还是默契十足的,华西模式大家早已烂熟于心。但面对全新的诊疗系统,上岗前又没有进行专门的培训,真的是瞎子过河摸着走,病人的出入院费用核查、医嘱审查、药品审核等经常让我抓狂,系统工程师、财务部、药房、检验科,出院处……只要和诊疗系统里有关系的科室都挨个打了电话咨询但还是无功而返,不得不请教轮休的原肿瘤科可欣老师,最终通过远程视频连线教学才把问题解决,通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现在已经能够熟练的操作,有时候还在想回去了会不会不适应华西的诊疗系统。我常常自称护士是全能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扛得重物,还是木匠。
每天顺利完成交接完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脱防护服,科室洗澡,回酒店,再次洗澡,躺下,手机开成静音世界总算是我一个人的了。细细回想,来武汉已经一个多月了,经过我们的精心护理和治疗,病员们一个个好转出院,其中印象特别深的是听说有天白主任查房告诉一位阿姨明天可以出院了,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谁知阿姨突然急了,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拉着主任的手着急的说道:“求求你们再让我多留一天吧,这些天看到你们的辛苦你们的好,一直想送你们一个礼物,然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剪了这一福画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就差最后一点了,请你们让我完成它再安排我出院好么?原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却没有来得及,请别让我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出院了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想着阿姨那着急的模样,不禁为之动容,果然爱与被爱都是相互的。虽然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和病员不曾见面,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为了谁,虽身隔白墙,但真情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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