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是怎样燃起大火的(巴黎圣母院的大火)
巴黎圣母院的大火,让《巴黎圣母院》的作者雨果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
维克多·马里·雨果是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作家。在雨果83年的生命历程中几乎经历了19世纪法国的所有重大事件。他一生著述甚丰,创作了众多诗歌、小说、剧本、各种散文和文艺评论及政论文章。代表作有我们耳熟能详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
维克多·雨果像
这样一位法国文豪,一生却颇有中国情结。比如在他作品中曾多次提及中国,他的长篇小说《笑面人》写到“中国在发明方面总是跑在我们前面:印刷术,大炮,气球,麻醉药,都是他们先有的。”
雨果对中国的喜爱还表现在画中国画,确切的说是水墨画,搜集中国艺术品等行为上;而且他在1869年画了一幅《热情洋溢的中国人》。画中尤其是那条甩得高高的辫子,神采奕奕,生动传神!
《热情洋溢的中国人》
但是,一幅孤立的《热情洋溢的中国人》和雨果整整一组的“中国题材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中国题材画,包括19幅铅笔画、钢笔画,和38幅“烙画”,共57幅图。今天,这些烙画陈列在巴黎“雨果故居纪念馆”的三楼,称作“中国客厅”。
中国人如果看到法国人走进巴黎的雨果故居,竟会见到一座“中国客厅”,想必既感到感动,也感到骄傲。雨果要耗费多少金钱、时间和精力,才能搜集起这满满一厅的中国艺术品。雨果要对中国艺术具有多少景仰和迷恋,才会有如此的创作热情,画出整整一厅的中国题材画。
雨果故居的中国客厅
雨果故居的中国元素
雨果故居的中国元素
“中国客厅”和“中国题材画”的事实说明,画家雨果和艺术家雨果比诗人雨果和小说家雨果更好地反映出了雨果心中的中国情结。
这样一位迷恋东方的作家,事实上并未到过中国,对于19世纪大部分西方作家而言,到中国来一次几乎是天方夜谭。而他在西方众多作家中之所以被国人熟知、尊敬,需要有非常特殊的历史契机。这个历史契机出现在1861年。这个契机便是第二次鸦片战争,便是1860年10月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的罪行,是人类文明史上的空前劫难。
这时谁也不会想到,在和北京远隔千山万水的英吉利海峡的根西岛上,雨果站在世界文明的高度,大义凛然,对圆明园的被毁进行了义正辞严的历史总结。雨果为圆明园的消失感到痛心;为东方文明的珍宝被毁而感到愤慨;雨果谴责英法联军的野蛮行为;倾情讴歌圆明园在人类文明史上无与伦比的艺术价值。
《致巴特勒上尉的信》手稿
雨果1861年11月25日写下《致巴特勒上尉的信》,信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中国人民的心坎里。在中国人民受到欺侮,受到屈辱的时候,是雨果在支持我们,在声援我们,他代表了世界的正义,代表人类的良心,和被侮辱、被损害的中国人民站在一起。是雨果,也只有雨果,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附《致巴特勒上尉的信》的译文。
致巴特勒上尉的信
〔法〕维克多·雨果
先生:
你征求我对远征中国的意见。你认为这次远征是体面的,出色的,多谢你对我的想法予以重视;在你看来,打着维多利亚女王和拿破仑皇帝双重旗号对中国的远征,是一次由法国和英国分享的光荣,而你很想知道,我对这次英法的胜利又想给予多少赞赏。
既然你想了解我的意见,以下就是: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世界奇迹;这个奇迹叫圆明园。艺术有两种起源,一是理想,理想产生欧洲艺术,一是幻想,幻想产生东方艺术。圆明园在幻想艺术中的地位,和帕台农神庙u在 理想艺术中的地位相同。一个几乎是超人民族的想象力所能产生的成就尽在于此。这不是一件稀有的、独一无二的作品,如同帕台农神庙那样;如果幻想能有典范的话,这是幻想的某种规模巨大的典范。
请想象一下,有言语无法形容的建筑物,有某种月宫般的建筑物,这就是圆明园。请建造一个梦境,材料用大理石,用美玉, 用青铜,用瓷器,用雪松做这个梦境的房梁,上上下下铺满宝石,披上绫罗绸缎,这儿建庙宇,那儿造后宫,盖城楼,里面放上神像,放上异兽,饰以琉璃,饰以珐 琅,饰以黄金,施以脂粉,请又是诗人的建筑师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个梦,再添上一座座花园,一片片水池,一眼眼喷泉,加上成群的天鹅,朱鹭和孔雀,总 而言之,请假设有某种人类异想天开产生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洞府,而其外观是神庙,是宫殿,这就是这座园林。为了创建圆明园,曾经耗费了两代人的长期劳动。这 座大得犹如城市的建筑物,是由世世代代建造而成的;为谁建造的?为各国人民。因为,岁月完成的事物是属于人类的。世界上的艺术家、诗人、哲学家都知道有个 圆明园,伏尔泰现在还提起它。人们常说,希腊有帕提侬,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竞技场,巴黎有圣母院,东方有圆明园。如果说,大家没有看见过它,大家也梦见过它。这曾是某种令人惊骇的不知名的杰作,在不可名状的晨曦中依稀可见,如同在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显出亚洲文明的剪影。
这个奇迹已经消失了。
有一天,两个强盗进入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另一个强盗放火。看来,胜利女神可能是个窃贼。对圆明园进行了大规模的破坏,由两个战胜者分担。我们看到,这整个事件中还与额尔金v的 名字有关,这注定又会使人想起帕台农神庙。从前对帕台农怎么干,现在对圆明园也怎么干,干得更彻底,更漂亮,以致荡然无存。如果把我们所有大教堂的所有财宝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东方这座了不起的富丽堂皇的博物馆。园中不仅有艺术珍品,还有成堆的金银制品。丰功伟绩,收获巨大。两个胜利者,一个塞满了口袋,这 是看得见的,另一个装满了箱箧;他们手挽手,笑嘻嘻地回到了欧洲。这就是两个强盗的故事。
我们欧洲人,我们是文明人,中国人对我们是野蛮人。这就是文明对野蛮所干的事情。
在历史面前,这两个强盗,一个将会叫法国,另一个将会叫英国。我先要提出抗议,感谢你给了我抗议的机会:治人者的罪行不是治于人者的过错;政府有时会是强盗,而人民永远不会。
法兰西帝国吞下了一半的胜利果实,今天,帝国竟然带着某种物主的天真,把圆明园富丽堂皇的破烂陈列出来。我希望有朝一日,解放了的干干净净的法兰西会把这份赃物归还给被掠夺的中国。
现在,我证实:发生一次偷窃行为,有两名窃贼。
先生,以上就是我对远征中国给予的全部赞赏。
一八六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于高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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