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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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是苏童的一部中篇小说。本文被改编成多部影视剧,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其中之一。

记得小时候刚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时候,没有看懂,就记住了那鲜红的灯笼。

最近再看《妻妾成群》有很多看法,故事主要讲十九岁女大学生颂莲,因为父母双亡,后母给她两条路,一条是自力更生,自己挣钱;一条是嫁个有钱人,当然就不是做正妻。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

颂莲想都没想,选择找个有钱人嫁了。她的原话是:“名份是什么?名份是我这样人考虑的吗?反正我交给你卖了,你要是顾及父亲的情义,就把我卖个好主吧。”她嫁给了五十岁的地主老爷陈佐千。

颂莲一个接受了新思想的新女性,心中没有自食其力的打算,她自己物化了自己,爹死了之后,她又去找个爹养她,一直想要依靠别人。

跟颂莲比起来,陈佐千的三太太梅珊更像是新时代的女性,梅珊生得倾国倾城,是一个唱戏的。在《妻妾成群》这本书中,梅珊一共提了四出戏,它们分别有什么意义呢?作者为什么写这四出戏?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2)

第一出戏是《女吊》,讲述的是杨家女小时候父母双亡,没有父母的孩子很可怜,谁都可以欺负,婶母把她给杨家做童养媳,她在婆婆家不受待见,被卖到了妓院,最后自缢身亡。这种冤死的人的鬼魂要想超生,就要找上吊或者投河的人“替身”。

这一天一个员外夫人因为生不出儿子,被丈夫PUA,要上吊自杀。杨家女找到她,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个男吊看她一个女子,就欺负她,要跟她争夺这具肉身,两个人争吵,厮打了一番,最后一位灵官出现了。灵官因为可怜杨家女,为杨家女撑腰,赶走了恃强凌弱的男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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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珊在是在什么情况下唱的这出戏呢?

陈佐千刚娶颂莲,跟颂莲过夜后的第二个早上。颂莲问陈佐千喜欢谁,他说卓云是个老母鸡了,卓云松松垮垮。

他评价梅珊说:“她是哪儿人我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戏子,京剧草台班里唱旦角的。我是票友,有时候去后台看她,请她吃饭,一来二去的她就跟我了。”

这个时候,梅珊在窗外唱戏,唱的就是《女吊》,颂莲听到了它唱得戏,很感动,哭了起来。就去和梅珊说话,这个时候颂莲看到了梅珊和善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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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珊说:“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做得不好只能骗骗自己。”

梅珊这个人和《女吊》中的杨家女出身差不多,也是无父无母,后来被卖到戏院。但她身上也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在颂莲想着和其他三位太太斗得时候,梅珊斗得是陈佐千。

她敢在陈佐千和颂莲的新婚夜,叫走陈佐千。陈佐千都说她,一不高兴就称病,她想爬到我头上来。又说女人永远爬不到男人头上来。但陈佐千最后还是去了梅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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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佐千喊她到颂莲房中伺候他起床的时候,他敢说,老娘不愿意。陈佐千说她,我前些年把她惯坏了。她不顺心起来敢骂我家祖宗八代。

梅珊在颂莲没来之前,可以说骑到了陈佐千的头上,敢和陈佐千争抢。有了颂莲之后,她就打麻将,陈佐千都拿她没办法。颂莲都觉得梅珊太自在太张狂了。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6)

《女吊》中杨家女敢于和男吊争,梅珊敢于和陈佐千争,这种反坑精神,是值得敬佩的。

第二出戏是《荒山泪》,这一出戏讲的是明朝末期,朝廷严重缺钱,这些钱想让贵族拿又不可能,只能加重百姓苛捐杂税,这加深了人民的痛苦。农民高梁敏因为家穷,交不起税款,父子两个人被抓进了大牢。

他们的儿媳妇张惠珠不分昼夜的干活,织绢,才把高梁敏父子救出来。父子两个人刚到家没多久,就又有人来收新税,于是父子两个人就想办法,去山上采药赚钱,没想都被老虎吃掉了,慧珠的独生子宝莲又被抓走了,年老的婆婆也被气死了。一家人就剩张慧珠自己了,但官差还是向她要税款,慧珠一个人忍受不了,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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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是在颂莲在陈佐千五十岁寿宴上,颂莲当众亲了陈佐千后,陈佐千很愤怒后出现的。

当时梅珊和颂莲两个人一起说话。梅珊告诉她要想在陈府过好日子,就得给陈家添个人,不然苦日子还在后面呢。还教给她把枕头垫高一点容易怀孕。

颂莲说,陈佐千好几天不来了,梅珊说:“你是没到那个火候,我就不,我跟他直说了,他只要超过五天不上我那里,我就找个伴。我没法过活寡日子。他在我那儿最辛苦,他对我又怕又恨又想要,我可不怕他。”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8)

颂莲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自己在这个府里是陈佐千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一边的东西。她跟梅珊说:“我就是不明白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女人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就像狗、像猫、像金鱼、像老鼠,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梅珊一听就懂了,她孤独了,就告诉她别乱想,陈佐千还会来的,寿宴上亲他一下没事,他就是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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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梅珊邀请颂莲一起去听《荒山泪》,颂莲就笑她去约会医生,梅珊就生气了说:“这可不是玩笑话,你要是跟别人胡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了,我不怕你们,我谁也不怕,谁想害我都是痴心妄想!”

这一阶段的梅珊来了颂莲来争宠,她想到的并不是怨恨颂莲,而是觉得男人都那样,他要靠自己去找乐子。

梅珊也是和张慧珠一样,有了困难,就要靠自己。她从小到大,也是靠唱戏养活自己,不像颂莲一样,依靠自己的爹长大。她很清楚只有自己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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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宅大院,梅珊也不去害人,二太太卓云和她一起生孩子,卓云怕梅珊先生出来就打催产针,还给梅珊的药里下泄胎药,梅珊命大保住了孩子和自己,虽然她恨卓云,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下三滥的事儿,她行得正坐得端,遇到事儿都是靠自己。

第三出戏是《杜十娘》,这出戏讲的是,杜十娘是个青楼女子,她想逃出青楼,想在她接待的客人中找一位带她走的人,她把全部的希望压在了跟她在青楼相处两个月的李甲身上。为了测试他,她自己有价值一万两银子的情况下,让李甲自己去凑三百两银子给青楼老板买她。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1)

李甲的爹得知他在青楼不思进取,很生气,就断了他的银钱,也不许京城朋友借给他。后来实在借不出三百两,杜十娘就拿出一百五十两,让李甲去借剩下的一百五十两,李甲一个朋友为他们的故事感动了,就借给了李甲。

李甲买出了杜十娘后,家里一直不同意他们的结婚。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强盗孙富,孙富一眼看上了杜十娘。孙富就劝说李甲,贬低杜十娘,说他家里不会同意的。李甲就同意把杜十娘卖给孙富。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2)

杜十娘得知后怒骂孙富,痛斥李甲,把自己攒下来的百宝箱愤怒的扔进江中,纵身一跃跳入江中。

梅珊唱这一段的时候,颂莲得知陈佐千已经不行了,他需要女人像狗一样取悦于他才行,颂莲不同意。梅珊也肯定不同意。陈佐千就一直在卓云那边睡。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3)

有一天早晨,梅珊在紫藤架下唱:

四更鼓哇

满江中啊人声寂静

形吊影影吊形我加倍伤情

细思量啊

真是个红颜薄命

可怜我数年来含羞忍泪

在落个娼妓之名

到如今退难退我进又难进

倒不如葬鱼腹了此残生

杜十娘啊拼一个香消玉殒

纵要死也死一个朗朗清清

颂莲听着好听,想要跟她学,她说:“说得轻巧,你也想寻死吗?你什么时候想寻死我就教你。”

这段时间卓云很得宠就污蔑梅珊找人打了她的孩子,本来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小事,卓云非得污蔑梅珊,说梅珊找人打了她女儿,看得出卓云是不会放过任何扳倒梅珊的机会。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4)

这个时候梅珊已经决定不活了,她自己说过,只要陈佐千五天不来,他就去找别人,她说到做到。但她自己也知道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她自己也在为摆脱命运挣扎着。可能她让医生带她走,医生胆小不愿意,又或者她根本没想走,就想快活自在,死了也愿意。

梅珊在戏院最后唱的一出戏也是《杜十娘》,她在戏院肯定也有很多人追她,在这些人中她选中了陈佐千,就好像杜十娘选中了李甲一样,她觉得陈佐千会是给她幸福的人,到后来慢慢感觉到陈佐千不过是和李甲一样的人,把她当成能买卖的物件儿。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5)

梅珊和杜十娘身上都有一种坚贞不屈,为了摆脱这种生活她顽强挣扎。

梅珊能唱《杜十娘》,她也就没有抱着能活的心去快活,她也知道她这种不屈,挣扎,到最后也会落得个跟杜十娘一样的后果。

第四出戏是《霍小玉》,这出戏讲的是在京城里有一个才子叫李益,他游遍了汉唐古战场,写下了很多有名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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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因为战乱经受了苦难,做了歌舞妓,卖艺不卖身,她很喜欢李益的诗,对他很崇拜,崇拜到想要嫁给他。经过别人的介绍,两个人认识了,李益当时已经考上了状元,但没有官职,两个人十分聊得来。渐渐的两个人同吃同住,跟真夫妻一样。后来李益需要回家探亲,就跟霍小玉说探亲回来后接霍小玉结婚。李益到家后,父母就为他定下来官宦家的女儿,李益跟父母说了霍小玉的事,父母不同意,他就娶了官宦家的女儿。

大半年过去了,霍小玉还在等着李益回去娶她,霍小玉知道李益已经在家乡娶亲了,一病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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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李益进京办事,一个道士把他驾到了霍小玉家门口,看到霍小玉因为疾病面黄肌瘦,李益也并没有想娶她。

霍小玉挣扎着起来,面对负心人,她拿起一杯酒泼到地上,表示与李益覆水难收,倒地而亡。

霍小玉的清高是不容于世的,她苦心经营,卖身不卖艺,最后还是选错人。霍小玉性格中也深藏着和世俗无奈抗争的刚烈,面对负心郎,她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进行一种性情的宣泄。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8)

在一个大雪天,梅珊和医生在一家旅馆私会,被卓云找到的,卓云把他们衣服都仍在外面去。梅珊被两个大汉拖回了家。

不久后后花园传来梅珊唱戏的声音,她在唱《霍小玉》:

叹红颜薄命前生就

美满姻缘付东流

薄幸冤家音信无有

啼花泣月在暗里添愁

枕边泪呀共那阶前雨

隔着窗儿点滴不休

山上复有山

何日里大刀环

那欲化望夫石一片

要寄回文只字难

总有这角枕锦衾明似绮

只怕那孤眠不抵半床寒

唱完后她就跳进了后花园的井里。其实,颂莲和梅珊遇到的情况差不多,陈佐千不行了,她也感觉到孤独寂寞。每天夜里,欲望止不住,她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三妻四妾现状如何 妻妾成群一口荒井(19)

她也想过像梅珊一样找男人,大太太的儿子飞浦就是一个,只是飞浦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颂莲的欲望就无处宣泄。她见识了梅珊反抗,被杀。吓疯了。

梅珊和霍小玉一样清高,卖艺不卖身,同样希望一个人能让她依靠。也都被爱的人抛弃了,面对负心人她们同样刚烈,用死来对抗世俗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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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梅珊像杨家女一样不畏男人,敢于反抗;又像张慧珠一样勇敢自立,什么都靠自己;又像杜十娘一样坚贞不屈,为了摆脱自己命运挣扎;又像霍小玉一样活得刚烈。

梅珊死了,颂莲疯了,陈家宅院的生活没有结束,陈佐千的第五位太太文竹娶进了门。仿佛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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