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梦梦见文艺界名人(徐月祥)
作者:(江苏)徐月祥
午后小憩,纠结于心的牵挂,趁着大脑安睡的片刻,纷纷爬满枕畔。它们在谋划一场裂变,一场相当于整个春天荷塘里,表面安静而水底连天带夜都在不断积聚的一种能量,在它们还没有正式生成前,哪怕荷塘里每天嬉戏的鸭子,它们只能感受到“春江水暖鸭先知”之外,还能看见偶尔远远地躲避它们的小鱼儿,至于水底世界的变化,除了泥土深处的根,偶尔也有匍匐水底的鲫鱼和几只本就生猛呆憨的黑鱼可以随时窥见。在它们看来,一点不感兴趣的渐渐突兀的藤蔓,忽然有一天生发成为一朵冒出水面的荷莲,在人间需要初春到夏日的生长,梦里可以一日千里,可以趁着大脑安睡的片刻就能盛开成一朵鲜艳的红菡萏,花朵散发出来的芬芳,又足够可以安抚大脑继续安睡的荷尔蒙。
于是齁声继续那么香甜,于是安抚继续那么温馨,于是莲花与面部肌肉继续那么亲昵。而心脏通过大脑遍布于整个躯体建立起来的四通八达网络一样的血管,传送的一个个信息,不需要甄辩,看起来都是那么愉悦。它们需要继续堆积,需要不断传输,最好能够在大脑醒来之前,构建一座太阳城,一座特别富丽堂皇的太阳城,一旦这座太阳城构建完成,哪怕大脑醒来,梦里的一切皆是虚幻,这座以莲花的花容构建完成的城堡,也足够安抚怅然若梦的落寞。
这样看来,以后的若干个空落落的日子,每当那种意念驱使心绪来寻找,寻找失落的曾经,寻找填满身躯旁边的位置,依然可以伸手去抓一把那座城堡里的花容,这样的花容,可以根据需要,意念成一杯清茶,在慢慢品味茶香馥郁的翻转激活里,一个鲜活的采茶人,渐渐清晰的脸部,那么熟悉,熟悉的犹如那朵盛开的莲花。偶然之间,一不小心被逃脱的个别意念,就会飘逸云端,成为新的思念。也可以意念成为一杯老酒,一杯纯高粱的红烧,一杯掺合那些酿酒师傅饥饿已久的阳具,被一再憋急的相当于一泡馿尿勾兑的烈酒,一旦粘上嘴唇就特别想入非非的抓耳挠腮。只是面对莲花,似乎一下子醒酒一般的矜持,拽着奔腾的欲望,几个响鼻,吁—吁……看起来不再狂躁的烈马,终于如释重负。
一曲萨克斯,在回家的路上。意念中的爹娘,守着过去的茅草房,老娘灰白的头发,佝偻着不高的身躯,记忆里,整天不停挪动的三寸金莲,操持着一家人的吃穿住行。习惯手持老烟袋的父亲,时不时吧嗒吧嗒几口老烟袋,随后几声咳嗽,终于藏不住吸入口中的烟雾,伴随空气弥散开来的呛人的老烟味,隔着半里路,就让他回家的儿郎打喷嚏,突然之间的一个喷嚏,让门口池塘里打坐修炼的莲花涑然一惊。抬头对视的那朵莲花,自从父母去了天涯,它们就再也没有盛开过。
恍然如梦初醒的午后,呆呆地打坐于枕畔,梦中的荷塘早就干涸,倒是那朵盛开的莲花,它的气息依然缕缕盘绕!犹如这些鲜活的文字,生发成为肥硕的叶片,盎然铺排在心湖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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