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鹏郭德纲接力赛(郭德纲的驴火岳云鹏的五环)
“我不能教你变得更强,只能让你变得更丧。”
—— C(网瘾少年、茶博士)
1 郭德纲的驴肉火烧
于老师的三大爱好,听众想必烂熟于心,“抽烟、喝酒加烫头”;然而,郭先生的食谱三味,似乎没有什么人归纳。真要总结起来,也不过些地方小吃而已。早上吃得清淡点,炒肝爆肚再烧个大肠;中午体力消耗大,必须多吃肉,绿豆面的煎饼果子管饱;晚上得按过午不食的老规矩,随便吃六个驴肉火烧溜溜肚子就算了。
这么一看,郭先生的确是先贤托生,吃饭不小心吃出了个大预言。炒肝爆肚的卤下水,自然是老北京的最爱;煎饼果子要说正宗,毫无疑问在天津;可是,天天挂在嘴边的驴肉火烧是从哪来的呢?就在河北保定。
郭先生本是津门子弟,少时从艺高祥凯、常宝丰,走得是马三立那一脉;中年混迹北京城,算是换了山头,再拜侯耀文,就转到了侯宝林这一支上。京津两座大城的脉门,郭先生自然摸得门清,所以,对炒肝爆肚煎饼果子感情深厚,当然没二话讲。可是,这河北驴火怎么入得了郭先生的青眼?要知道,郭先生对于北京城的外来流动人口,向来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光是《西征梦》里河南外教,从小布什一直连任到了奥巴马,凭什么对保定有这么深刻的感情?
想必真相只有一个。这是赤裸裸的投资暗示,作为德云社班主对衣食父母的无私回馈。河北保定,投资大有可为。
图配音:全完了,我自己忘了投
驴肉火烧刀是确实好吃。保定人说,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意思是说,驴肉紧致细腻,既不像猪肉又酸又腻,又没有牛羊肉的膻气。保定的大街小巷,从大饭店到路边摊,都是铺天盖地的驴火。我表哥在保定读书那几年,每天六个驴火,早中晚一顿两个,吃了几年也没见吃伤胃口。即便毕业之后走南闯北,每逢吃肉,都要怀念被他吃掉的驴。
其实,这也未必说得上残忍。所谓驴肉火烧,不过是驴皮阿胶的副产品。就算不吃,驴还是要杀。十年里,阿胶从每公斤一百涨到接近五千块,连非洲的驴都被善补的中国人买光了。很明显,在今后的十年里,保定也不再需要毛驴拉动经济。可是,要是驴肉火烧这么好吃,想吃驴火可怎么办呢?我猜,真要找现杀去皮熬烂的驴肉,郭先生大概得去非洲了吧。
说不定,这又是一个不小心蒙中的预言。
八路军收驴大概也要按照“一黑二白三花四黄”的基本规律
2 岳云鹏的《五环之歌》
十年前,我的宿舍里有两个北京室友。丰台区的那一位总觉得自己在朝阳区面前抬不起头,自称是“丰台扛沙子的”。在二零零六年,老北京还是习惯把房山区和通州区叫做房山县和通县。那几年,我们一起宅在寝室,听郭先生讲些网络火星笑话:
“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在北京郊区买了套房子,交款那天我流着泪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准备告诉家里人,谁知开机画面却显示:河北移动欢迎您——”
如今,丰台的室友早就能够抬头挺胸,而别说京郊的小白领,就连真正的河北移动用户,也成为了光荣的革命同志。这个段子,难道也是郭先生的预言?
在相声这个行当里,徒弟永远不如师傅强。岳云鹏的《五环之歌》就明显缺乏觉悟:目光放得不够远,仅仅在埋头思索“五环之后是几环”的量变算术,而没有考虑到从量变到质变的惊险飞跃。不但如此,河南人小岳岳出身不好,为了和北京土著攀亲,还使用了“大兴县”的古称,罔顾“大兴区”的事实。这正是放弃了唯物主义的根本:用辩证的、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辩证的眼光,就是事物的正反合。新中国文学史上,有两个流派打得不可开交:以赵树理为首的“山药蛋派”和孙犁为首的“白洋淀派”。山药蛋嫌白洋淀太小资,白洋淀嫌山药蛋太土炮。如今回顾,那些虚妄分别,在历史的洪流下,早已无所谓分别。那时候你告诉我,白洋淀不是山药蛋,可是如今去看,白洋淀不过也是个山药蛋,等到再过几年之后,白洋淀也不再是山药蛋了。
就像曾经上海的张江还是荒无人烟的流放地,我大胆地预测,以后五环会成为帝都的中心。
“大风车”旋律:今天的白洋淀 明天的深圳湾 深圳湾
3 何伟的《寻路中国》
即便我把何伟当作唯一的非虚构写作导师,有时候也实在看不上他高高在上的美帝优越感。一个美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自己掏钱租车自驾顺着长城跑,就为了吐槽一下中国的乡镇建设,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白求恩了?
房山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河北省的人民好喜欢
《寻路中国》的第一部分以“城墙”为名,那个时候的何伟还没有太跳太出格,只是租车在保定附近兜兜圈。何伟是如此描绘当时的保定乡下的:
“在北京,我租了一辆轿车,向着渤海边上的山海关——长城的起点——一路驶去。以那里为起点,我开车向西穿越河北全境,感受了丰收的季节。时值中秋,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过半。只剩下玉米棒子兀立在地里,其他的农作物散放在公路上——一行行的花生、一堆堆的向日葵、一排排的红辣椒。农民们把这些作物仔细地码放在柏油马路的一侧,因为柏油马路是最好的晒场和分拣场。对于壳类作物,则一捆捆地摆放在道路中间,确保路过的车辆从上面碾压而过。”
这段描写正是何伟在保定营房村看到的景象。读到这里,我立刻感到义愤填膺。何伟嘴上说,自己要沿着长城跑,那么很明显,这应该是一次对长城遗址的探索,一次对华夏奇迹的礼赞;然而,跑得快的美国记者,却要哗众取宠地夹些中国农村的私货进去。再过两年,希望何先生再来保定,再来走一走、看一看,这些汽车压花生的场面绝对不会发生。这个时候,他或许才会理解这句毛主席在1959年写就的诗词的深刻内涵:“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那个时候,长城就摆在何伟的面前,而在美国人的眼里,却只是一堆被村民盗挖的破砖乱石。毋庸置疑,长城是人类史上的奇迹。在中国人眼里,更是世界的八大奇迹,宇航员唯一能看见的地球人工建筑物(后证伪)。奇迹的定义,正如埃及的金字塔,正如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奇迹是一切在不可能的土壤上结出的奇异可能性。那些由缓慢堆集而进化出的文明聚落,比如希腊沿海而生的商业文明,没有资格称为奇迹;它们只是缓慢的区位必然,毫无精心动魄的美学震撼。奇迹应该是沙漠中的楼兰古城,如鬼斧神工般的突然和壮美。
凭空高楼拔地起,众人划桨开大船。西征梦里,我们要学会在陆上行舟。
电影 赫尔佐格《陆上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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