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之八(乡村故事何柳四)
秋敏的脸瞬间红了,掩饰不住喜悦说:“过几天带你去城里玩。”
“我才不去当你跟俺哥的电灯泡呢。”何柳边走边想,没见过这种人,跟花痴一样,巴不得现在就让我叫她大嫂。俺大哥有啥好嘞,好吃懒做,都说他长得帅,我咋没看出来呢。
何柳回到家里,看见堂屋里有几个长辈跟她父亲坐在那里抽着烟,满屋烟雾袅绕,何柳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进里屋了,枣花在纳鞋低,看见何柳进来了问:“今儿咋回来真晚啊!鸡蛋都卖完了。”
“给,都卖完了。”何柳说着就把卖鸡蛋的钱放在了枣花旁边的桌子上,没有解释她为啥回来晚了。
“该做饭了,一家子的叔伯都在,你跟我一起去帮忙。”枣花对何柳说着放下了鞋底,准备去做饭了。
“娘,你说俺哥这事能成吗?”何柳边摘菜边说。
“成啥成?”
“就是俺哥跟秋敏姐的事,我看能成, 秋敏姐可相中俺哥了。”说起秋敏,何柳有点鄙夷的感觉。
“你个死妮子,听谁说哩。这是大人的事别掺和,这不是一个小妮家管的事。不知羞的,说出去别人不笑话。”枣花怒何柳道。
中午枣花做了四个凉菜,有凉拌猪肝,莲菜,猪头肉,芹菜 ,还做了一大锅烩菜。
饭桌上,何尚说:“这孩子真不懂事,稀罕上了支书家的闺女。咱家这条件,恁都说说看咋去说?”
“现在都自由恋爱了。”何峰他二叔夹了一片莲菜说。
“说是这样说,也没见过谁自由恋爱结婚的,再说了,书记会让他闺女嫁给俺何峰。”何尚喝了一口酒唉声叹气道。
“我看找个能说会道,咱村里的妇女主任不是枣花娘家嫁过来的,让枣花去跟她说说。”
“主要是房子跟彩礼这事,房子咱三个儿子,两处房子,彩礼吧 ,也不能多给,咱家这条件搁这摆着呢。”
“不中,先让妇女主任打听打听支书想给他妮儿找啥样的。”
何尚跟一家子的几个兄弟,边喝边说,一下子说到了下午两点多,一个个都喝醉了。
何峰他二叔何盛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何尚的家,走到街上,看见几个妇女坐在那里说话,何盛满脸的喜庆,感觉像是喝了何峰的喜酒, 感觉何峰就是支书的女婿了,满脸的自豪。走到几个妇女跟前,掏出了烟让妇女们。这几个妇女笑着直打何盛的手。“鳖样儿,晕了吧!给谁让烟哩,搁哪喝酒了,看你那高兴样儿。”
“好事,好事,不能说,不能说。”何盛摇摇晃晃地走了。
枣花看见何柳在屋里看书,站在院子里喊到:“死妮子 ,还不去地里锄草,整天就知道捧着书看,看恁些书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地里的麦苗漫过了脚踝,何柳拿着锄头一绺一绺地锄着,把锄的草捡起来,扔到篮子里,拿回家喂猪。一阵春风吹来,何柳放下了锄,双手扶着锄靶,望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深呼吸了一下,又闭着眼睛感受着春风拂面。等她睁开眼,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亚君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脸刷地红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何柳惊慌失措地问,她的脸红不是因为看到亚君害羞,是被亚君看到她刚才的样子而不好意思。
“我种西瓜刚路过这儿,看到你,就过来了。等西瓜熟了,我摘给你吃。”亚君说着,拿何柳手里的锄头。
“你先回去吧, 没多少了,”何柳不放手。
“回家也没事做,我来吧!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干太多活。”
“不了,你是该找女朋友的时候,别人看见了不好。”亚君挠挠头笑笑,走了。
何柳是个有梦想的人,虽然被枣花整天骂来骂去,就是一声不吭。枣花有时候很生气,她父亲怎样对她,她以同样的方式用在何柳身上,怎么就没效果呢!她很想从何柳身上看到她当年的样子,让何柳也感受感受到。
小伙伴们疏离何柳,觉得她放学一回到家就像妇女一样,忙个不停。不像她们那样整天嘻嘻哈哈 ,打打闹闹地快乐,小孩子就像小孩子那样,觉得何柳有点老成。
枣花喝了汤就去妇女主任晓妮家了,到妇女主任家里,晓妮正在洗碗,枣花站在厨房门口,笑着怯怯地说:“妮儿,洗碗呢。”
“啊!是枣花啊!我快洗好了。”晓妮边洗碗边把身子侧过来了说。
“没事,不急。”
晓妮洗完碗后,把枣花带到了堂屋。枣花坐下后,用目光四下打量着,只见晓妮家的正墙上挂着一张大的毛主席相,毛主席相下面茶几上摆着一个闹钟,闹钟旁边有一个电视机。枣花想,这电视虽然不大,看样子应该是彩电吧。
“枣花,你来有啥事?”晓妮打断了枣花的思路。
“晓妮,说起来咱都是一个村嫁过来的,可咱都很少走动,你也整天忙得都跟那啥样。回娘家,我也是当天去,当天回,好多年都没见俺叔俺婶了,俺叔俺婶身体可好?”
“都挺好的,我也是一年回不去几回。爹娘身体好,咱都少牵挂点。枣花,你有啥事直说吧!”
“我是想让你给俺峰做媒。”
“做媒啊!枣花,这可是好事!谁家哩?”
“是支书家哩秋敏。”
“支书家的秋敏。”
“嗯!”
“支书怀安可是犟驴啊!”
“我是想让你打听打听,支书想给秋敏找啥样的?”
“那中,我先探探他的口风。”晓妮没直接答应,她知道何峰是啥样的人,她也知道支书知道何峰是啥样的人。
枣花知道晓妮还要哄孩子,没坐多大一会儿就走了。
枣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枣花想都是人,咋就不一样啊!晓妮家收拾的像城里一样。雪白的墙壁,软和的沙发,干净的水泥地。想想自己家里,刚盖起的三间平房, 还没粉刷,小孩子长得真快,一眨眼就成人了,一成人就愁死人。
枣花想着想着,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半夜三更的,咋有女人哭声啊!真渗人。吓得枣花忙推着何尚。
“何尚,何尚,你听,谁哭哩。”何尚睡得正香,被枣花推得有点烦了。
“你听错了吧!半夜三更你不睡,瞎想啥呢!”
“真哩,你听!”
何尚抬起了头,他也听到了哭声,再仔细听听,像是从后面传过来的。
“是香叶吧!”何尚说。“可能是想喜贵了。”
“想啥喜贵哩,可能哭她命苦吧,两个儿子都没成家,丢下她孤儿寡母的。睡吧!睡吧!明儿我去看看。”枣花催着何尚睡下。枣花想,跟香叶比起来,自己算好的了,至少身边还有个人。
何峰约了秋敏在村外那棵梧桐树下见面,秋敏的心早飞到了那里,吃过晚饭,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去了那里。到了那里,何峰还没到,秋敏慢慢调理着激动的心。
等了很久,秋敏等的快不耐烦了,何峰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咋来真晚?我等了很久了。”
“来的路上碰见了建军,跟他说了会儿话。”
“他没问你去哪吧?”
“没有。”
秋敏明显感觉到何峰冷淡了,没有靠近她,跟他保持着距离。
“何峰,你咋了?看你心情不好?”
“没事,就是没睡好。”
“因为啥没睡好啊?”
“还不是因为咱俩的事。”何峰说着就皱起了眉头。
“俺爸不同意。”
“是没敢提,俺这条件,怕你爸不同意。你也知道,俺三兄弟,父母都是种田的。刚盖了三间平房,还没粉刷哩,拿不出钱来结婚。”
“谁说要急着结婚了,过几年再说呗。”
“这不是过几年的事,你也知道俺弟小我两岁,我的事办完了就要办俺弟的事了,把俺爹俺娘愁得睡不着觉。”
秋敏想了想说:“没事,这事交给我吧。只要你有上进心,勤劳。就是没彩礼我都愿意。”
何峰一下子抱住秋敏:“敏,我想好了,咱以后……”何峰说着说着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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