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一叶轻舟(翩翩的一叶扁舟)
有多长时间没有在台灯下奋笔疾书了?
床头有一摞我很早之前就写下的日记、散文或者小说,没有装订,只是散散地被我用烟灰缸压在下面,一尺有余。
我想,那是我的潘多拉盒,许多在脑中模糊的情境,全都被我用笔记在了那些纸上。
小薇说,爱情像所有的鲜花一样,过了夏季就注定凋零,不管你曾经是多么地妖艳,多么地不可一世,有过了一次怒放便也走到了舞台的尽头,飘零如逝去的生命,再也找不回。
对于她的话,我不可置否,也无法辩驳。
她的多愁善感,给她自己披上了一身柔弱的外衣,让他人不忍对她说出过于激烈的话语。
我不知道该如何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怎样对她说,不是所有的花过了夏季就注定凋零,像盛秋的菊,腊冬的梅,它们的含苞待放总是在万物复苏的气节之前、生机勃勃的季度之后。
可我记住了小薇的另外一句话:翩翩的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那年,小薇还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喜欢穿白色的上衣,扎轻巧的马尾辫,看着很可爱。
那年,她喜欢读些“酸气”的诗,多为七言绝句,让我记得最清的诗是“奈何情深孤雁鸣,情向深处惹芳同;期到末年花开时,与君同赏万花纵”。
她说,我要得很简单,一辈子不分开,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要幸福。
我说,我给你一辈子,给你要的幸福,给你要的开心,给你要的祈愿。
很短很短,或许别人都会笑我们的幼稚,可谁知道这些话包含了我们多少的期盼。
那年的那段时间,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地美好,虽然这份美好来得很快,去得很快,快到一丝丝的回忆还未过保质期就已经霉透。
我们一起听乐曲吧,你在右边戴着左耳机,我在左边则刚好相反。
我们一起逛商场吧,买一件你喜欢我穿的,再买一件适合你穿的。
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先到你希望去的地方,再到我希望去的地方。
.......
音乐只因我们两个才完整无缺,失去哪个都是伴奏。
商场只有两种,我们一起来过的和我一个人来的。
景点是你希望去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很多时候,我都假想小薇还在身边,一起过着她做饭,我刷碗的生活,能一块儿坐在天台上望着满天繁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许些遥不可及的愿望,或者就简单地抱在一起静静地等着让风掠过耳边的长发。
床底还有八个尚未放飞的孔明灯,最后的落款都是小薇的名字。刚拿出来才发现上面落满了灰尘。所有的灯笼上,她都只写了四个字,“提拉米苏”。她说这是按照中文语调直译过来的意大利语,意思是“带我走”。
第一次遇见小薇时,她正坐在学校的围墙上,嘴里噙着一根棒棒糖,两只小脚丫悬空摆动。
她望着我一步步地走近,眼中的笑意愈来愈浓。
走到墙根,我卸下了背上的挎包,隔着围墙扔了出去,然后后退几步,助跑了一下,直接窜到了墙上。
小薇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轻声地问:“你要去哪?”
我横坐在墙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去哪,管你什么事?”
小薇拿着棒棒糖向远处一指说:“诺,教导主任往这边跑过来了,你要是现在蹦出去,正好被他看见,逃课的罪名就会分毫不差地落在你头上。”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秃顶的男子。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叉了一会儿,然后,他挪动着满身肥肉向我这边快速跑来,边跑边喊:“你,就那个男的,快点给我下来,别让我逮到你。”
我轻笑了一下,直接蹦到了外面,当我拾起背包想要逃走的时候,小薇说:“提拉米苏。”
我扭过头,疑惑地问她:“你说什么?”
她说:“带我走。”
孔明灯上字迹还很清晰,几年过去也未褪色,不知道世界上的爱情有几个能像这黑色水墨一样,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从写上字的那一刻起,就能变成私有物品,打上不可磨灭的专属标签。
曾经很是迷恋“永恒”,也同意“许多奇迹只要相信就会存在”这些话,同时我也是那么做的,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个同样待我的人,虔诚地期待和每个人的关系。“永恒”诸如友谊、爱情,可当这些可怜的泡沫一个个地破碎之后,自己一次次地神殇,才终于发现“爱不是真心就可以”。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小薇,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看那星星多么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黄品源的歌声还是那么有煽动力,直到滥情的时候,才知她的影子早已深种心间,割断的时间越长,那屡执念却越深厚。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小薇说:“你并不是一个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分的人。”
我说:“所有的东西和自由比起来都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小薇说:“那爱情呢?”
.......
小薇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要记得,我只是小小地失踪一下,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我问:“为什么我们会分开呢?”
小薇说:“因为我们太在乎对方,却又害怕伤害彼此,这种矛盾会变成我们之间的负担,分开一下也是好的。”
我问:“若你不回来,那我该怎么办?”
小薇说:“那就假装我们没爱过。”
蔷薇花开了一年又一年,市中心银座上的广告换了一批又一批,这座城市走了一些人,又来了一些人,许多场所都彻夜通明,赌场的喧嚣不堪,烟花之地的莺歌燕语,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地陌生。
在许多的陌生人中,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前“览笺思旧忆,呢喃语前情”。
今生已不想见你,只为再见的你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只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
金麟玉甲也是布衣袈裟,想问天涯告诉我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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