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背景怎么拍的(拯救影市的八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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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关闭了大半年的电影院终于在7月20日重新开启,但不论是上座率的限制,还是电影排档的减少,都让电影院重归正常言之尚早。
而《八佰》在8月21日的定档公映,无疑为中国电影市场打上了一针强心剂。
《八佰》之所以被众多影视从业人员誉为“救市之作”,在于它5.5亿的制作成本,1比1还原苏州河两岸的景观,以及近乎真实的战斗场面。这些都让观众有足够多的理由走进影院,更何况它的头上还顶着“亚洲首部全程数字IMAX拍摄的电影”的光环。这些制作层面的顶配,简直就是在为影院观影做着昂贵的宣传。
当然,对于一部想让全国观众走进影院的电影,光有钱可不行,靠谱的导演才是《八佰》高预期背后的秘密,管虎拥有这样的号召力吗?
01 “狂人”管虎
1968年出生,身高1米9的管虎,和娄烨、贾樟柯、王小帅等人一样,都在90年代中期靠着拍艺术片独闯出一条路,是名副其实的“第六代”导演。
1994年的《头发乱了》,是管虎自己筹资拍摄的长片处女作。一个女孩和四个男孩的青春故事,被管虎用摇滚乐和MV式的影像摇晃拖拽,透着感伤和迷惘。
但这部片子和王小帅的《冬春的日子》类似,都是艺术青年的自怨自艾,自言自语,对于现实,它们更多是缄默其口,甚至是刻意逃避。
1996年的《浪漫街头》,虽然很少被人提及,但却是管虎早期电影中非常值得注意的一部影片。93年北京申奥的失败,一个为朋友债务所累的面的司机,一个记性奇差的大提琴女孩,在北京躁动的街头,上演了一天的追逐和互助,找寻和倾诉。
对于现实的捕捉和关注,让管虎在朦朦胧胧中依稀找到了个人的影像风格。
这一点在2000年的《上车走吧》里得以延续。虽然该片是因黄渤的处女作才为人津津乐道,可另一方面,这却是管虎对于北漂群体的细致呈现。片中小巴车司机的艰难为生、餐馆女孩的沦落风尘,以及摇滚歌手的无所事事,这些边缘群体的生存状况,被管虎诚实地纪录下来。
也正是从此时开始,管虎成为了“第六代”的另类,不同于娄烨以《苏州河》闻名、贾樟柯以《小武》惊人,王小帅凭《十七岁的单车》亮眼,2000年的管虎,在艺术电影的道路上一片荒芜,无人问津。
这直接导致他转向电视剧的拍摄。《黑洞》、《冬至》、《活着真好》,一步步地巩固管虎的电视剧导演地位。
可对于一个痴迷摇滚乐出身的导演来说,他心中的火焰注定不会轻易熄灭。2009年,一部题材特别的战争片《斗牛》,让管虎重新踏入电影界。这部影片相继在威尼斯电影节和金马影展上亮相,并且将黄渤推到金马影帝的宝座,一举成名。
“第六代”导演管虎,终于归位。
和早期的生活流写实风格不同,在《斗牛》中,管虎像是神经炸裂,意识偏移,走起了魔幻荒诞风格,让黄渤饰演的农民牛二,在一场残酷的抗日战争中保护奶牛。善与恶、诚信与苟且、生存与死亡,在折磨摧残着愚昧却老实的牛二。
《斗牛》之于管虎,就像《疯狂的石头》之于宁浩,两人之前都走过弯路,但自此之后,两人都找到了商业和艺术之间的平衡点。他们都是如今中国商业电影上的巨擘,其影片都不缺乏对人性的思考。
这一点,在《杀生》、《厨子戏子痞子》和《老炮》中都有不同层面的探讨。《杀生》是反乌托邦神话中,庸常群体对于超常个体的扼杀;《厨子戏子痞子》是战争狂欢下,个体颠覆群体恐惧的绞杀;《老炮》则无疑是在书写,旧日胜者在今日语境下如何虽败犹荣。
管虎像是一个“狂人”,总在描绘着痛苦、挣扎和异常,这些情绪是他这几年的影片给人挥之不去的印象。
而《八佰》中的故事,无疑是这些情绪安放的最好去处。由管虎拍摄,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02 《八佰》说的是人性转变
影片《八佰》,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而来。
时值1937年秋冬,日本侵略者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东北、华北相继沦陷,作为华东重镇的上海濒临失守。
此时,中国军队大部已经从上海撤守,唯独在苏州河北岸的四行仓库处,留下一个加强营固守,目的只有一个:通过誓死抵抗日本侵略者,展现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以此赢得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支持。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必败之战,战的目的不是守卫国土,而是赢得人心。
光是这一层悲怆并不足以令“四行仓库保卫战”充满传奇,更重要的是苏州河南岸的光景。
虽然在四行仓库以北地区,早已一片废墟,但南岸的租界,由于日本人暂时不愿和英美等国结仇开战,于是这里成了歌舞升平、流光溢彩的闹市之地。
就像片中说的: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地狱这边的人,可以看到天堂的盛景,但等待他们的却是必死无疑;天堂这边的人虽可以性命无碍,然而他们每日看到的,是日本侵略者对同胞战士的疯狂射杀。
所以,和管虎之前的作品一样,这部影片依然是在讲述生死场中的人性煎熬,且这种煎熬不是单向度,而是多层次的转变和坚持。
魏晨饰演的朱胜忠、李晨饰演的山东兵是最坚如磐石的一类,他们属于谢晋元麾下的正规军,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们的死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们对于战争中的残酷没有半点退怯。
姜武饰演的老铁,和王千源饰演的羊拐,则是性格有转变的一类。他们是逃兵或者被部队冲散的士兵,一个是家有妻儿的瓜怂父亲,一个是对人生还有欲念的兵油子,但他们最终选择了坚守断后,以死卫国。
张译饰演的老算盘,是个浙江的算盘先生,“文人活武人死”是他的价值法则。因此,他可以掷硬币作假偷生,也可以换记者衣服贪图求生。他属于那类知道国家危矣,可仍然惜命如金的犬儒之徒。
这其中,自然还有一股脑从南岸天堂偷渡到北岸地狱的学生,他们是那种高估自己人性而低估战争残酷的浪漫主义者。所以一旦遇到真正的生死一瞬,残酷的断臂缺腿时,他们甚至天真地朝日本人说着“我想回去”的求命之词。
与其相反的是赌场里的流氓刀子,这个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庸民,却在冲锋冒死送电话线的那一刻,拾起崇高,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瞬间的抉择。
这些人性的弧光瞬间,存在于抛金项链的知识分子、拿出首饰的白俄混血妓女,以及组织义士的青帮老大等等人身上。
而这些群像的面孔和目光,在宏大视野中让人肃然起敬,又在摄影师曹郁的长镜头下变得曲径通幽,仿佛我们置身于这条人物长廊的高光之中。
尽管《八佰》是一部群像电影,但片中转变最圆融的人物无非是一对兄弟:欧豪饰演的端午,和张俊一饰演的小湖北。
两人一开始都是湖北农村懦弱胆小的农民,但在经历枪杀日本兵、看着战友背手榴弹自杀殉国等等关节点后,端午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变得越来越坚毅。
当他从水道爬出四行仓库,面对南岸天堂的同胞称赞他们是英雄时,他终于知道战友们不惧生死的根源。
而小湖北的动人之处,在于他两次从窗口看南岸戏台时的心中幻想。
此时,幻境中的哥哥端午,化身成居高临下、面对千万敌军的大将赵子龙。勇猛不再以具体的战场行为折射于银幕,而是以幻境投射于我们的面前。
一个年岁尚小的士兵,如何面对生死,管虎在此刻用上超现实的幻境,无疑得当。
这种超现实,同样体现在小湖北一直注视的白马身上。
片中,从白马跑出马厩,到在北岸河边驰骋,再到被日军炸伤,最后被小湖北驯服,供谢晋元于日本军官会晤,它成为一个贯穿全片的象征物。
自由、圣洁与野性,白马成为北岸士兵们的精神寄托物,也成为了南岸民众的精神感化物。
感化,对于拿捏人性挣扎主题的管虎来说,是一个终极目的。也是《八佰》这部电影之所以逻辑自洽、情感丰盈的关键。
很多观众在看过本片之后,都会对片尾的战斗表示不满,认为有些龙头蛇尾,力道不足。
的确,如从观感上来说,最后谢晋元带着士兵们冲锋求命,没有之前舍己殉国来的壮烈伟大,因为故事最后,他们是在冒死求生。一个在前面如此“求死”的部队,最后竟然“惜命”了,这对于很多期待全团皆灭的观众来说,是一件低于预期的安排。
可不管是基于史实,还是从本片的主题来说,这一安排并不突兀。原因在于这部电影的主角并非只有北岸的士兵,也有南岸的民众。
要知道,在四行仓库坚守苦战的士兵们,并不能挽回失去的土地,他们的原初目的是要赢得国际上的支持,而最终并未获得。
可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士兵凭借着坚不可摧的斗志,将涣散的民心重新聚拢,为今后的长期抗战做好准备。这一点从影片最后,知识分子举枪对准日本部队开枪,赌场老板拎着两箱药物支援就不难看出。
在此,管虎不但让欧豪饰演的端午,在挣扎中完成人性升华,也让原先南岸的看客群体,拾掇起民族认同感。
或许这,才是《八佰》带给我最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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