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故事清朝奇案(富少误入尼姑庵)
清代中期,赫大卿是江西临江府新淦县的一个富家子弟。他无心读书,也无意追求功名仕途。但也有他的爱好,那就是靠着祖上留下的家财,今日花街,明日柳巷地到处闲荡,放浪不羁。
他妻子陆氏,见他堂堂一个男子,不思立业进取,只知纵情女色,把偌大一份家产,十成中挥去三、四成,心中不免焦虑,常常苦口婆心劝他收起心来,好好过日子。赫大卿听了觉得厌烦,动不动要责怪妻子不够贤惠。陆氏受了一肚子气,又奈何不了他,发誓不再多言多语自讨没趣,只管领着一个三岁孩子,吃素念佛,听凭他在外面放荡,再也不闻不问。
那天,正值清明佳节,他换了一身华丽衣服,独自一个优哉游哉地到郊外踏青游玩。忽然发现右前方树林中,隐约有屋脊掩映,飞檐高翘,像是僧庙道院,心下欢喜,急忙寻去。寻着寻着,赫大卿忽然眼前一亮,站定一看,原来一座寺院就在眼前:匾额上写着“非空庵”三字。
赫大卿想,平时常听人说城外非空庵里尼姑十分标致,只恨没有工夫特地赶来,今天一定要趁便进去饱饱眼福。他走进庵里,顺着一条鹅卵石路径,又进一重墙门,步入佛堂。大卿向佛作了一揖。一个女童见来了施主,连忙上前询问。大卿对女童说:“劳烦报告师父。说有客人来访。”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尼姑出来,向赫大卿揖拜。大卿急忙还礼,笑眯着一双花里胡俏的俊眼,媚媚地送上一个媚眼,只见那尼姑年纪不到二十,雪白粉嫩,脂润如玉,不禁喜出望外。他心想,这尼姑长得这样标致可人,我得用些软磨工夫去撩拨她,非叫她上钩不可。
谁知那尼姑也存着一样的心思。尼姑庵一向有个规矩,有客人到来,都由当家老尼接待。年轻尼姑,就像大闺女一样,都要深居简出,通常都不出见。如是老尼姑外出,或是卧病不起,那就只能谢客。
今天庵里的老尼姑倒是病了,但这个小尼为什么一下就出现在赫大卿面前呢?
原来她叫空照,本来就是个不耐寂寞,厌烦了孤烛清影的尼僧,且又年当青春,正思风花雪月,只是身在庵堂,由不得自己,只能念念佛经,假作修行。今天她从佛座后面走过,无意间先发现赫大卿进来,见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私下里早已怦然心动,所以小女童一唤,她就急忙出来相见。
她笑嫣嫣地问:“相公尊姓大名,府上何处?到小庵有何见教?”
大卿说:“小生姓赫名大卿,住在城里,今天到郊外踏青,偶然走到这里,因为久闻仙姑清德,所以顺便拜访。”
尼姑谦恭地道谢说:“小尼僻居荒野,无德无能,承蒙光顾,为小庵增添光彩,只是这里往来嘈杂,请到里面小厅喝杯粗茶。”
大卿跟尼姑穿过几处房屋,转过一条回廊,来到一处静室。女童端进茶来,空照先捧接一杯,送给大卿,自己又拿了一杯。大卿低头啜了口茶,问道:“仙庵共有几位?”
女尼说,“师徒四人,家师年老,近日病卧在床,由小尼当家。”又指指一旁女童说:“这就是我徒弟。她还有个师妹,在房里诵经。”
赫大卿说:“仙姑出家几时了?”
“七岁丧父,送进空门。已有十二年了。”
“想你正当青春妙龄,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寂寞冷清?”
“相公不可取笑。你不知道,出家人比起世俗人要胜过好几倍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心情渐渐投契。大卿想支开女童,故意说:“有好茶请再烹一壶来吃。”空照领会,马上叫女童去外面走廊烹茶。大卿见女童已经支开,大卿上前一把抱住空照,空照用手指羞了他一下脸皮,转身往后面走去。大卿紧紧跟随在后面,才跨进房门,就把空照搂住。
两人正在调笑,不提防女童推门进来,两人显得尴尬,急忙起身,女童放下茶盘,微微露出一笑,用手帕掩盖嘴角,快步向外奔去。空照怕女童说出去,急忙把二个女童叫来,让他们准备酒菜果蔬,一起陪着饮酒。
一会儿准备停当,四人围坐一桌,杯来盏去,倒也热闹。大卿趁着酒性,挨到空照身边,勾着空照头颈,把手中端着的一杯酒,先喝了一半,又送到空照面前,要空照喝了。空照凑过嘴去,一饮而尽。两个女童见了害羞,立起身来,想要回避。空照眼快,一手扯住一个,对她俩说:“难得同饮同乐,蛮开心的事,为什么要扫兴离席,今天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们两人走脱。”
说着转溜着眼珠,向大卿递了一个神色,大卿会意。一会儿一起打打闹闹,你敬我饮,喝得大醉。
第二天,两个女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入浑水之中,虽然羞愧难当,却还是不敢声张。
空照把庵里香公叫来,给了他三钱银子,叮嘱他为她们保密,又叫他去买些鱼肉荤腥、果品酒食款待大卿。那香公平时只管庵中香火和清扫院子,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赏银”,今天得了三钱银子,又听说要买酒肉,自然连连答应,一溜烟地赶到寺外大街去采购起来。
非空庵其实有两处房院,空照住的是东院,西院那边住着一个静真,也是个风流女尼,两边时常有些往来。那天,静真来到东院门口,恰巧碰着香公也从外面回来。静真发现香公神色有点慌张,很有些疑惑,猜想里面一定有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于是叫住他,叫他跟在自己后面。
静真走到空照门口把里面看得清楚,她二话不说,进门就一把扯住空照衣袖,责备说:“好呀,你出家人有脸干出这种丑事,败坏山门!”空照是吓得瑟瑟发抖,心里通通乱跳,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张着嘴,半句也回答不出。大卿见静真姿色秀美,年龄虽比空照大些,却比空照更有风情,心中陡然升起了十二分的爱慕。静真见大卿清雅风流,也一样动了心思。
三人很投契地闲谈了半天,静真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卿,不由叹了一声说:“这美男子,让师妹独自占有,师妹你真幸运啊!”
空照说:“师姐不要眼红,你要是不把我当外人,我们就一起同乐。”
静真说:“还是师妹知情知心。今天晚上就由我作东,请两位到西院小坐,两位意下如何?”
空照和赫大卿一口答应。静真起身告辞。
从此以后,东西两院都买通了香公,两下轮流取乐。赫大卿迷恋美色,自然乐不思归。
一晃已过两个月,赫大卿觉得浑身疲软乏力,支撑不住,心里想要回家。但两位尼姑,不肯放他走。
一天晚上,赫大卿哀求空照说:“我到这里已有两个多月,家里边不知我在什么地方。让我回去告诉一声,安慰一下妻子孩子,隔个四五天一定回来陪伴你们。”
空照说:既然你要回家,今天晚上让我们准备些酒肴,为你饯行,明天一早,悉听尊便。但到时候你可不能失信。”说完,独自一个去到西院,把大卿要走的消息告诉静真。
静真沉思了一会儿说:“他这一去,必定不会再来了。”
空照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走啊!”
静真得意地说:“我倒有个妙计,可以把他拴住,叫他死心塌地地守着我们。”说完,静真凑到她的身边,低低地说着比划着,空照听了咯咯直笑。
晚上上灯的时候,空照房里摆着一桌酒肴,四女一男团团而坐。静真站起来说饯别之时,大家都要饮个痛快,一醉方休。空照附和着,和静真俩人轮番向大卿杯中斟酒,又是敬啊,又是劝地把大卿灌得烂醉如泥。静真先把他头发解开,然后用一把剃刀把他的头发剃得一根不留,然后把他扶到床上。
大卿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他翻了下身,觉得光头凉凉的,有些异样,用手一摸,竟是光葫芦一个,不觉一惊,兀地一下直坐起来,高声叫喊:“我的头发怎么一下没了?”
睡在一旁的空照被他惊醒,见他光着个头,抿嘴一笑说:“赫郎休不要生气,我和静真剃了你的头发,把你扮成尼姑,为的就是留你长住,你总得理解我们对你的一片深情,千万不要责怪我们呀!”空照一面说着,一面撒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叫赫大卿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空照又央求说:“等头发长长了再走吧!”赫大卿璇摸了摸头,叹了口气,只好听凭摆布。
这一下,两个女尼乐不可支。可是不久,赫大卿精气耗尽,一病不起。空照和静真也因此而愁眉紧锁。她俩想送他回去,可他的头发剃了,他家人见了必定要追问,事情要是闹到官府,尼庵必定被毁,自己哪里还有安身之地!可是留他长住下去,一旦有个三长二短,到时候尸体抬不出去,被地方保甲知道了惹出事来,那就更麻烦了。
空照和静真盘来算去,还是左难右难。两人看着病人,想去请个医生,又不敢请,只好嘱咐香公到镇上药铺去说说病情,好歹弄几帖药,尽心尽意地煎汤送药,日夜服侍,只盼着大卿还有好转的希望。可大卿的病势依旧一天重似一天,到后来几乎只剩了一丝浮气。
一天夜里,大卿突然从昏迷中醒了转来,从枕下取出条束腰的丝带交给空照说:“我眼看着是不行了,请你把这条丝带送到我家,叫我妻子快来见我一面。”空照急忙点头,接过丝带,对大卿安慰了几句,叫他好好安心静养,不必多虑。
等大卿昏沉沉似乎睡了,又急匆匆来到厢房,对静真说,要设法请人去为大卿送丝带去。静真一听责怪她说:“亏你想得出来,你和我在庵中私藏男子,已经违法,又弄得他奄奄一息,他妻子来了怎肯善罢甘休?”静真气呼呼地一把夺过丝带,团成团,向天花板上一丢。空照抬头,只见丝带凌空挂在房梁上,掉又掉不下,撩又撩不着,心里却很不好受。
大卿还真以为妻子恨他,所以不来看他,心中凄苦内疚,一天夜里,竟一命呜呼。
空照见大卿归了西天,只管嘤嘤哭泣。静真遇事冷静,又有决断。也不知是她早有预谋,还是急中生智,只见她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一面催空照为死者穿上一套女尼新衣,一面把东西两院的香公找来,请他们酒足饭饱地吃个畅快,之后,吩咐他们到后园大柏树旁挖个大坑,再去买来几担石灰倒在坑里,然后把老尼姑的一口寿材抬出,装了大卿尸体,抬到坑里,最后堆上泥土耙得平平整整。
静真见事情处理得出乎意外的顺当,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
斗转星移,转眼又是半载。赫大卿的坟墓淹没在杂草丛中,非空庵荒园一派萧索,寂无声息,只有墓旁的那棵柏树,时不时地在秋风中瑟瑟索索呜咽,像是在为地下的死者哀怨泣诉。然而死去的早已无有知觉,真正凄苦悲哀的还是赫大卿的遗孀陆氏。
陆氏虽然一向受到丈夫冷落,但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冷落过丈夫。那一天,赫大卿独自外出游春,竟然一去不归。她差了家人到各处打听查问,但各处都说清明以后,再没见到过他。陆氏开始揪起心来,又等了一个多月,依然不见踪影。陆氏请人写了寻人启事,到处张贴,也照样一无音息,陆氏再也想不出办法,只是日日夜夜,啼啼哭哭,整个家里因此蒙上一层浓浓的阴疆。
一天,陆氏强打精神,想到后花园散心,走到回廊转角,忽见丫环正与一个男子说话。丫环见主人到来,急忙拉过男子,介绍说:“他就是我做木匠的哥哥蒯三。”陆氏随意向那人打量一下。突然发现蒯三腰间束着的一条丝带很像是丈夫的腰带,十分迟疑。丫环见主人愣愣地望着哥哥的腰间,也疑惑地向哥哥的腰带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也叫丫环大吃一惊。
“哥的这根腰带怎么与女主人的一模一样?”她想着,忙问:“哥,这丝绦儿是从哪儿来的?”
蒯三见她主仆两人都盯着自己的腰带,急忙解下腰带交给丫环说:“这是我在非空庵修房捉漏时,从梁上抬到的。”
丫环递给陆氏,陆氏接在手中细细辨认,认出确实是丈夫的束腰。这丝绦腰带半是绿色,半是黄色,称作鸳鸯绦,当初购买时,一样的买了两条,夫妻两人各系一条。眼下却是但见其物,不见其人,不由得睹物恩人,眼泪止不住像珠串一样滚落而下。但心里到底急着要寻丈夫下落,又急忙攘了擦泪问:“庵里有些什么人?”
蒯三说:“这庵分东西两院,各有一个尼姑和两个不曾剃发的女童,年纪都很轻,不过二十多岁。”
陆氏猜想丈夫一定恋着两个尼姑,藏在庵中,于是问道:“那这条丝带你是在什么时候抬到的?”
“半个月不到。”蒯三说。
陆氏想,这样看来,丈夫还在庵中。她对蒯三说:“这条丝带是我家大官人的,今年春三月他出去游玩,至今一直没有回家。今天无意间发现了他的腰带,想必是腰带在那里,他人也在那里,请你带我一起去尼姑庵要人,要是寻到了大官人,一定重重谢你。”
蒯三说:“这丝带虽说是我拾到的,但我在那庵里接连做了好几天生活,随我进进出出,可我从来也没见过大官人的影儿啊!”
陆氏思量了一会说:“那请你帮我再去查探一下,我先赏你一两银子,要有信息给我,另外再有重谢。”说着,叫丫环去房里取来银两。蒯三收了银子,听说另有重谢,立即爽快地答应说:“那庵里还欠着我的工钱,等我去讨工钱时趁机探听。”
第二天,蒯三径直来到非空庵门前,见庵门开着,只顾往里去,走到西院,正好看到静真揪住女童头发,又打又踢。蒯三连忙过去劝解,原来是女童打翻油灯,洒在静真身上。蒯三劝了好一会,静真才一面走一面骂骂咧咧,往里面去换衣服了。那女童被打得一边哭,一边嘟囔说:“打翻点油,就这样打得狠,你活活弄死了人,该问什么罪!……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事。倒有脸骂人家……”
剿三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来由,连忙把女童拉到一边,细细盘问。这女童今天挨了静真一顿打骂,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只想一吐为快,所以蒯三一问,她就把静真和空照怎样把赫大卿留下,断送性命等前前后后经过,兜底翻了出来。蒯三问:“尸体埋在哪里?”女童说:“就在东院后园的大柏树下。”蒯三还想问什么,只见香公走了进来,连忙打住。女童哭着朝里面去了,蒯三找到静真推说有事,下次再来要钱,离开尼庵,直奔赫家去报告详情。
陆氏听说丈夫死了,失声痛哭,急得六神无主。蒯三为她请来族中亲属,商定怎样去认阿尸首的办法。第二天一早,赫家亲人童仆齐刷刷地聚在一起,二十几个人,个个手持锄头铁铲,跟着陆氏的轿子,逶迤来到非空庵。一个个虎着脸,只管朝里直闯。
空照见来人气势汹汹,不知什么缘故,急忙跟在后面赶到园中,发现这些人不到别处,只在大柏树下挥锄下铲,乱撬乱挖,知道事情败露,连忙找到静真,告诉她赫郎事发。静真一听知道无法挽救,于是带了众人一起出了后门,又拣了一条偏僻小路,落荒而逃。
东园那里,众人挖了好大一回,果真挖出一具棺材,几个有力气的人,又用斧头砍开棺材盖板,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尼姑。众人一下慌了,再也不敢细看,赶紧盖上棺盖,陆氏站在后面,听说是个女的心里已是一惊,也没有心思细加辨认。再说赫大卿折腾成一副枯骨,又剃了个光头,扮了个尼姑,陆氏自然认不出来。
她埋怨蒯三说;“特地要你打听的事,你怎么可以虚报?”
蒯三说;“昨天小尼说得明明白白,怎么是虚报呢!莫非掘错了地方,再往那边挖挖再说。”
“不行不行。依照律法,开棺见尸,就要问成斩罪,要是再挖出一个尼姑,不是罪上加罪了吗?”亲戚中有个老者出来阻止,又说:“现在只有先到宫府说明原委,要是让尼姑先告一状,我们就难以脱罪了。”
陆氏一听,又急出了眼泪。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催她上轿,领着她急急赶往县衙门。几个胆小怕事的竟丢了工具,私下溜了。
东园里却还留着一个名叫毛泼皮的雇工。这个人平时手脚有些不干净。他以为棺材里总会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别人纷纷议论的时候,他躲在一边,等到众人一走,他立刻去揭开棺材,伸手到处去掏,却是什么也没掏到。可不知怎地,无意中摸到了死尸的下身,不由得笑出了声,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不是尼姑,倒是个和尚。”接着他把棺材盖好,急急地追到县衙门里,想去看看热闹。
那时,知县在外拜客,陆氏和众人都等在那里。毛泼皮见他们一脸愁容,闷闷地站在一角,忙对他们说:“你们不用着急,刚才我因有些疑惑,回转去仔细看了一看,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原来是个和尚。”众人听了一下喜出望外。
正在这时,知县回衙放告。蒯三、陆氏和老人三人上堂禀述发现和尚的经过。知县下令叫差役捉拿尼姑。差役赶到庵里,寻遍了里里外外,除了在一间暗房里发现一个病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老尼之外,不见一个人影。差役逮不到人,到地方上押了保甲一起回衙。知县听说非空庵女尼逃得不知去向,就要责打保甲。保甲苦苦哀求,说愿意带领差役前去追捕。
静真、空照一行,因为慌不择路,迷了方向只在树林里东转西转,转不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通向他县的路口,保甲带着衙役早已在那里等候。即刻之间,一行人全部落网,被带到县衙公堂。
空照和静真哪里见过公堂的气势和威严!她俩一上堂来,早已吓得脸无人色。两人更怕刑罚,高喊愿意招供。两人都承认埋在后园的不是和尚,而是赫大卿。接着又把前后详情全部说出。
知县听了觉得所述一切与赫家所报案情,全部相符,知道招的全是实情,立即提笔定罪:判静真、空照斩首;东房二名女童,曾有不规行为,责打八十大板,由官府出卖为奴;香公知道内情,不予举报,都判杖罪!非空庵已非佛门净土,拆毁没收入官;赫大卿自己作孽,人死不再论罪,尸体棺木命家人领回埋葬。判决当堂宣布后,各各依判发落。
案子了后,陆氏回到家里,强忍悲伤,忙着置办衣食、棺材,安排重新安葬入殓诸事,等一切处理以后,她的心依然充满抑郁。她怜惜丈夫年纪轻轻未尽天命。但思来想去,毕竟还怪丈夫好色身亡。她因此而沉痛悲哀,也因此严加教诲孩子,立意不让儿子再步老子后尘。但她最后有否如愿,那也究竟还是后事,人们也管不了这许许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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