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爱情足迹的(永不消失的身影 )
永不消失的身影
——记爱人三周年
文/杨增臣
随着夏天渐远的脚步,秋风悄悄地来临了,澄澈的天空里,漂浮着最后一朵云彩,也被一场夏雨毫不留情的带走。哦!已经到了农历的八月天,天空还是那么样的湛蓝,午后仍然是霞光满盈,天气显得有点燥热,到了下午时分,闷塞的空气已占满了整个屋子,大多数人常在外边乘凉闲谝,我诊所里一般这个时候病人就少了点甚或没有。吃过午饭,百无聊赖,手插衣兜,出门散步,门前正好是一条东西大道,宽躺而平坦,我就沿路走走,再胡乱伸伸胳膊踢踢腿,舒展舒展久坐的身体,活腾活腾僵硬的筋骨。
秋风迟来早,花落满地黄。枝头从绿到黄的叶片,经不住清霜的敲打,片片凋零,随风飘下,落成一地柔软,落成一种秋凉,落成一缕忧伤。雨后多多少少的闷热,慢慢被内心的沧桑遮挡,野外仍然显得有几分凉意,在秋风的挟裹下,薄了季末,凉了岁月!
闲步乡间小路,穿过庄稼地,夕阳西下,看玉米棒子歪着头,幸福的搂抱着玉米杆,贪婪的像个孩子,深深酝吸着甜蜜的乳汁,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清香。从初绽新绿,到枝头泛黄,走过了岁月,也留下了串串脚印,仿佛一转眼,所有过往的东西,也如最后一场荼靡花语,渐渐走远了。是啊,有盛开的时候,就有调零的日子。然而渐渐枯萎的叶脉下,始终还残留着曾经蓬勃的痕迹。
漫无目标独自一人继续默默的朝前走去,顺手打开手机听听音乐,脚步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快不慢,均匀和缓。偶遇熟人打个招呼或者聊上几句,走累了就返回,时而抬头遥望路边的花草树木,听听蝉鸣鸟叫,看看远处大片即将收获的玉米田,风吹梢摆,叶子摩擦沙沙作响,空气里飘满了秋田成熟的香味,微风荡漾,馨香扑鼻,使人身心舒畅,心情愉悦,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美。
已经走的很远了,当转头回家时已是日隐西山,路灯通明。路过村口时,邻居大妈大嫂和几个妹子坐在路边乘凉,一色青的娘们大都手拿农活屈膝而坐,谈天论地,聊东家的长道西家的短,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我不免过去打个招呼,顺便也揍楱热闹,大妈大嫂到是很热情,妹子忙给提了个小方凳让我坐在中间,这一摊人中来了个阳刚之气的我,使这里的氛围立马升级,有了生灵,拉家常的温馨,论庄稼的好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扯不断的情。就如同云雾之中透过的一缕阳光,鲜活明亮而温暖。
话说回来了,人世间就是这样,有男必有女,互相平等,相互依赖,说男人似盖世魔王,女人就是妖精托生的精灵,天生活泼可爱。世间若少了女人,便少了色彩。
胡乱谝了一阵,起身要走,忽然路上过来了个外村人,忙招呼问我:“你一个人散步嫂子呢?”我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妥,看来这人还真不知道内情,我也不好解释,只好囫囵吞枣的给回答了一句“嗷,不在呀”,那人也没停留摆摆手,悻悻而去。然而这不经意的一声问候引起我久久的沉思。
是呀!爱人在哪里?勾起我久远的回忆。
这人的一生,无论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什么,无论生命的年轮转到那一圈,无论带有微笑,还是留下遗憾,最终都要走向一个共同的节点!那也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真正能够活到寿终正寝的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爱人离开我已经三年了。有爱人在的时候,常常牵手并肩,漫步田间地头,欣赏大自然的美,观赏庄稼的生长,再遇到大伙围滩,她是毫无疑问会走到一块,揍个热闹,谈笑风生,她的性格脾气本来就是个爱说爱笑的人,喜朋交友,待人和蔼。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走了,随风而去,走的十分匆忙,消无声息,奔向那遥远的地方,从不回头,只给我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故事
时间荏苒,星斗月移,弹指刹那,屈指一数,三周年即将到来,农历八月八日是她祭日,我心烦意乱,仰望星空,蓝天白云,繁星点点,银河横贯,鹊桥寒立,看不到王母娘娘独守桥头,但始终也未望到她的身影。
烟花易冷,光阴如梭,昨日重现,不堪细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开始,花开了,芬芳了夏季,又在最后一声秋雁鸣啼中结束了,冬去春来,往返巡复。人生如此,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不经意中相聚,又在相聚中融合,在融合后离别。一些以为会白头到老,但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倏然离你而去,最后以梦幻般方式重逢,留下的是心中难以消失的倩影。
爱人呀!你在哪里?立马心酸难忍,好似万箭穿心,一张熟悉的面孔再次浮现在眼前
时间得返回到2017年农历八月六日的下午,乌云密布,细雨蒙蒙,我送走了来我诊所就诊的患者,喝了口水,长了个懒腰,顺便走进后边房子看望带病的爱人。
掀开房门,她正躺着,瘦消的身躯,面容憔悴,但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神清气爽,我给倒了杯水静坐在跟前,准备好好聊聊,想竭力安慰她,好让她开心快乐的走完最后的人生。然而没等我开口,她似有预料,很是顽强,早一步开口了,交代了她和所以人的手续,温和的说,短人家的还上,人欠她的免了,心存善念。说我只知忙碌,不顾身体,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属服我要独自管好自己,吃饭穿衣不要搞,把家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给患者留下一个清洁的环境。对孩子要多照理勤指导,管好孙子,让家要变得照常温暖……。似乎她要出远门了,丝毫没有表现出痛苦和无奈,看淡人生,看淡一切,完全把自己的身体置之度外。
那天晚上,在我给继续吊针的情况下,安全的度过,第二天早晨,照常早早起床,饭后要我带她走亲串朋,把接来的礼物一一去看望那些常年身体不好的人,攀谈家常,指导养生身体,给人们都留下了一个亲切和蔼的面孔。
晚上了,姐妹兄弟儿女围坐一旁,大姐为长,属服注意身体,要和小人相处好,要开阔视野,要大度行事,跟上时代发展。小妹为小,属服搞好夫妻关系,照顾好老人,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兄弟都成家立业且已为人父母,属服要吃苦耐劳,勤勤恳恳,本本分分,把日子过好。最后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儿女,属服家和万事兴,走端行正,好好做人。再次属服我管好自己,管好孩子。句句刻心,久久回荡,难以忘怀!
时间如梭,一眨眼又是第三天,早晨起来时还是细雨蒙蒙,天昏地暗。上午云开雾散了,淡簿而稀有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房子,她如同温室的花朵,贪婪的沐浴着阳光带来地温暖,憔悴的脸庞棱角分明,黄色的脸蛋中范有淡淡的红韵,疲惫的双眼微微闭着。家里来客人了,是村里长期打交道的人,三五成群,都是殷切探望,十分关照,她总是要坚持坐起待客,从不把痛苦流露于颜表,亲切攀谈,直至目送客人走远。到了午饭后,我正准备休息一会时,突然,乌云翻腾,遮天盖地,忽然一声闷雷闪过,斗大的雨点洒落房沿,她缓缓的坐起,睁大疑惑的眼神,凝视着窗外,一言未发,接着平静而坦然的倒了下去,那是鬼使神差,眼看着活生生的把她带走了,我是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山穷水尽,谁也无能为力!她匆匆忙忙的走了,连最后的一句叮嘱都没力气说出口,遗憾呀!留下的只是一种念想和一具完美的躯体。
我瘫痪在地,失去了男子汉应有的钢勇,抱着她还未失去温暖的躯体噩耗大哭,喃喃自语。爱人呀,你咋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留下孤独的我,呜呼也呜呼!直至她变的冰冷!
我从昏昏沉沉的泣哭中被人扶起,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家里来了很多的人,房子里边的锅灶上的都忙忙碌碌,我只是听从大家的安排,心中有一种刺骨的疼,已无法言表。是啊!从次再也看不到她的音容笑貌,听不到她铜铃般的笑声,吃不到她亲手制作的饭菜,搂不住她温柔娴净的玉体。
这日子总是一天一天地混过了,昨天今天和明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往往就会有那么一天,一放手,一转身,或者就一刹那间,就有人和你从此永诀了。人生太短暂太短暂了,短到我们来不及细想,还未曾珍惜,就给你个助手不急,残忍哪!残忍到不容相互好好说句再见就天各一方了!
人生本来也是一场戏,生活就是酸辣苦甜的五味瓶,尝也罢不尝也罢,往事若幽梦,闭目聆听,有她轻轻走过的脚步声,细品,与她那些温柔的絮语,以及盛开在流年的花事,件件如浮云过海,萦绕心头。但也有错乱的言语,鸡毛蒜皮的小事,碟子碗的磕碰,那些过往的事,时时塞满胸口的疼。生活如蜿蜒曲折的路迹,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小桥流水 ,花香素年,滴答的雨声,藤蔓的拔节,绿萝的滴翠,便是人生的百转千回,生活的浅醉微醺,任何事,只需要依赖自然,淡淡心缘会重逢在梦里,就让它趟过眉弯的翘首,落成一枚玄月,落成一缕幽香,落在我曾经来不及落笔的日记中。让人世间所有的重逢,随心,随性,随缘,轻轻勾勒,慢慢变圆。在淡淡的烟火里,许我一城终老,陪我品茶,写诗,作画。仍然还会是一盏茶香,一份执念,一场温柔,一念执着,一片心暖。
这三年我在痛苦和思念中艰难的度过,苟且偷生。每当端起饭碗,就会想起她,因为她是最了解我口味的人,每次端来的饭菜不仅是到位而是很入味,也很程心,按时进餐,从不误点,我怎能忘记!
每次当我出诊回家,第一个守候在门口迎接我的是她,总是笑脸盈盈,很是温暖。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里的卫生从不用我管,出入账目更是我不操心(因为她是大会计出身),甚至连农家活都不让我做,我真正生活在蜜罐中,如今什么都得我亲手去做,我能不想起她吗,怎能忘掉呢!
晚上了,我上了床,有她在的时候,我几乎就不知道预备倒点开水,而现在口干了才想起要倒水。其中有个晚上,胃中不舒服,起身下床取点药,当再次上床时还忘记倒水,又冷着身子去倒水,忽然想起了她,泪流满面,久久回味,失眠了。
过去每次再出家门走亲访友,她很在乎我的外在形象,裁缝出身的她对穿衣搭配很讲究,必须得整整齐齐,她就像一面镜子,时刻窥探着我的瑕疵,而如今没了她,常常遇事是仓皇上阵,丢盔弃甲,遗东遗西,一下子失去了那种无形的魁力,无奈呀!怎能不想起她!
她让我终生心动,我让她夜夜心安;她心疼我的生活不易,我懂她的一片诚心!
可能是我太想她了,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她了,她仍然是那样的清洁干练,含情脉脉,飘然而至,一身洁白素妆,嫣然一笑,来到我床前,芜摸我的脸,触我的胸,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欲言又止,我竭力去搂抱,抱呀抱呀,就是抱不住,我挣着起床,她转身走了,梦醒了……,我流泪了!
这每一次转身,都是一场离别的笙箫。梦中的重逢,是历尽万千山水的园满,烟雨两潇潇,四季轮回,几许葱茏,几多荣枯,终是在风残月夜的梦境里短暂的相遇,仅仅是淡淡的相视,浅浅的一笑,留下的却是一身温暖,扣人心弦,荡气回肠哪!
我在翻箱倒柜时发现了一件老式棉袄,粗布面子花里子,纯手工制作,这是爱人结婚刚到家时,在母亲的指导下给我做的一件遗物,也是最后一件,我把它紧搂在怀,顺手再斯平,穿上身试试,是很合身。看着这件衣服,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仿佛遇到了久别的情人,身子在棉袄的怀抱中尽情的陶醉,那种舒服而缠绵感觉,如同品尝着陈年老窖,甘甜而清香,强烈的舒服刺激我的感官,让我愉悦在美好回忆之中,痴迷在那个年代,回想起过去,原本青梅竹马的我两,能梦中相见而如久别重逢的亲人,浓情自有说不尽道不完的缠绵。
这三年来的忧思难忘折磨着我,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带来的痛苦是难以言表。好在生意的忙碌,儿女们的孝顺占据了我空虚的心灵,是我在寂寞中逃生,才算安然无恙的活了过来。是啊!曾经花红柳绿鲜衣怒马的人生,被时光慢慢吞噬,绿肥红瘦,终被走成了老旧,真是青草乏黄,云水无言哪!
女人的一生,让人怜惜,让人感叹,让人思念,让人垂泪。女娲造人先造女人,女人是美丽动人的,女人是上苍派来的天使,要为人间创造了一个个最为动人的故事
家中有个女人是温暖的。失去女人的家是冰冷的。女人的多情是生活丰富多彩,没有女人的生活是枯燥乏味。有女人的爱,男人才显得有意义而深远,没有女人的爱是空虚寂寞而孤单的!
今天我真正体会到了,失去才懂得珍惜的重要性。看着她的玉照,内心的酸楚,无法言表,思绪万千……
有一种声音柔美而细腻,有一种力量坚韧而不拔,有一种情怀缠绕而沉醉,有一种思念在心而难忘。是爱人给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她的形象是永恒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夫人情谊,终生难忘。如今,指尖的光阴有限,轻轻落笔,淡淡写生,春雨夏日秋叶冬风的美丽,不是一纸能写完,无需一一细道明,只要深藏不露,才能渐渐成暖。
她永远都是我心中的一缕清风,虽远隔天涯,依旧念念不忘,任岁月风雨敲打,让时间的凉漫掠过心间,在泪水透过的光芒处,都会泛滥成一片蔚蓝的大海。
伫立在秋,梅雨深处,谁的清韵在缠绕,盛秋的天空里,空旷而又高远。白云深处,心事重重,有一份缘,淡淡的思念,浅浅在藏着。斑驳在流年里的那些疏影,就让她以安静的模样,在时光里修一份禅意的圆满。
原来途经的遇见,这是一场入了眉心的缘。给了两个人一生的狂欢,成全了一个完美的家,这场无需邀约的邂逅,刻骨铭心。如今,深深回眸,旧时风景依旧,不曾褪色。美好时光将永远停留在那个日子里,那是一壶浓浓的香茗,味道浓郁,香甜可口,有穿肠灌肚的舒服。当然失去的不会再重来,只能在闲暇之余,执笔于纸,忆念过去,寂聊曾经的美好岁月,如翻陈书,寻找那些甜甜蜜蜜的日子,执念再将一些爱了然于心,将一些暖铭于浅浅的诗行。是啊!岁月永远不会回头,就让往事如烟,随风而去,滚滚东流。
在滴满泪水的文章里,字里行间,都是秋风瑟瑟,枯叶飘零,唯独一颗孤寂的心,谁还会再为她守候,谁还为她离别而忧伤?而只是我,也只有我!走过春夏秋冬,迎来风雨人生,在微微低眉的眸子里,总是蓄满渐冷的霜露。不防再剪一朵梅花,在冬的寒冷中盛开,待到来年的春天,是否还会蓄势待发,梅开二度,时间会证明一切,让中途的邂逅深藏心底,把它看做一次无暇的温柔。
经年似水,岁月风干,让所有重逢都圆满。那些未完待续的故事,也便了然于眼前。而我和她,终究在梦中会再次重逢,时光永远不老,心心相印,步步生莲。
生活的琐碎也慢慢占满了心田,在忙忙碌碌后的傍晚,借着皎洁的月光,追寻一缕清寂的声音,忆念还未失忆的过去,把她留下的每一个足迹,轻轻地捡拾起,一些岁月的沉香, 守着半生寂寞,任花开花谢落满于墨香纸张, 在眸里阑珊如烟。在心里如雨过天晴,于星光璀璨时,供养一池含露的禅意,希望有再次重逢的喜悦,铭刻在心,如初春的野草,铺满心中的山峦,花开芬芳,四季常青,让我写下最后的祭文,落下的重重的圆圆的句号。
作于2020年九月初
作者 杨增臣
作者简介 杨增臣(网名:生命的延续),临渭区阳郭乡杨家村人,是一名土生土长的乡村医生,喜欢用笔尖记述身边的人和事,是《汗滴化雨伴笔耕》的特邀撰稿人,曾有多篇作品散见于《渭南日报》、《三贤文宛》和《禹平文学》等多家媒体平台,并成为临渭区作协会会员,其文章朴实无华,深受读者喜爱,笔耕不缀,愿把一切美好用文笔描绘给广大读者,展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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