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外婆的集市 乡愁散文野炊

谁也记不得我的家乡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六这一天都要祭祀山神这一活动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

村上专门选了社长，负责每年的祭祀活动，到了这一天，准备的东西特别多，最让人期待的就是一只肥大的山羊（其他品种的羊不能用，据说这是祭祀番神，只能用山羊）。因为要到距村子五六里远的地方去搞活动，所以水、柴草、炭、炉子，再加上零碎用具得拉一车。

一大早，去参加活动的人就会聚集在村子里经常唠嗑的地方。人们个个拿着盛饭用具也不尽相同，有的是瓷盆、有的是小铝盆等，总之就是为了防止路上颠簸而破碎了。另外就是各种熟食加各种调味品。每年去参加的人都在五六十人左右。为了早去早回，人们吆喝着，动用了好几辆三码车，有些条件好的就开着自家的私家轿车。经过一阵子的你拉我推，去的人都上了车，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农历六月，家乡的田野里庄稼长得特别喜人，墨绿色的箭舌豌豆紫色的花开得正浓，你挤我、我挤你，远远望去，一片紫色的海洋；翠绿的扁豆秧上缀满了惹人的小豆角，泛着鹅黄色，在风中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最显眼的就是一片片油菜地。油菜长得喜人，花香扑鼻。远山青黛、近田碧绿，连不知名的鸟儿也盘旋在车的左右，跟着我们去参加活动。

祭祀的地方在村子的西北方，尽是逶迤的山路，弯弯曲曲，车子不时的颠簸，速度极慢，这样也好，使我有机会一饱眼福。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终于到了目的地，人们下了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祭品，准备祭祀山神。以前我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原来在一座高地处，堆积了很多石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据说每年参加活动的人都要带一块石头码在上面，并且默默许个愿。这样一来，石包越来越大。祭祀正式开始了，首先在石头包上插上一枝杨树枝，拉着那只肥大的山羊围着石头包左转一圈，这个转法和藏族人经筒的转法一致。然后拿着杨树枝，蘸上清水，在石头包上甩洒，不知那个人嘴里念着什么，叽哩哇啦的，意思就是祈求山神保佑庄稼不要被冰雹祸打了，祈求保佑风调雨顺，年年有个好收成。念完了就开始领养。去的人都跪在石包前面，形成一个圆圈，把山羊放在中间，领头人在羊的身上洒上水，然后点燃黄纸在羊的身上来回舞动，如果看见羊绷紧四肢，摇头打毛颤，就说明山神喜欢，这时鞭炮齐鸣，电光四射，青烟合着田野的特殊味儿弥漫在周围。最后有专门的人才可以宰杀。其他人则负责生火炉子。一时间，青烟袅袅，在绿色的草地上格外引人。无事可干的人则三五为群，开始喝酒打发时间，以待肉熟就餐。

蓝色的火苗尽情地舔着锅底，大块的羊肉在锅内翻滚，热气和肉味弥漫在周围。空气里夹杂着野花的香味、青草的特殊味儿，有些人已经馋的不行了，围在锅旁添柴吹火。

肉熟了，负责的人在地上铺上一片干净的塑料，按照去参加的人数，把肉分成大小相等的份子，分好后，人们随意拿取，尽情享受美味。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次真正的野炊活动，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允许女人参加。这样的活动，既增加了家乡人的团结意识，又拉近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亲眼目睹了人们的谦让，也领会了出门在外家乡人的互相关照的温暖。

近几年，由于大多人都去了外地，家乡留下的都是些老人了，这样的活动想搞一次特别困难，但愿今年的六月六能搞一次这样的活动。这不是迷信活动，这是一个地方人的精神寄托，也是一个地域之人的美好祝愿——期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