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岁抗癌女孩现状（嵊州农村娃逆袭）

罹患绝症是不幸的，能遇上好药、救命药，那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下，国人谈癌色变，不少家庭因癌患治疗而陷入困境，甚至倾家荡产。放弃治疗心又不甘，进口药太贵用不起，很多人看了电影《我不是药神》后，却感觉片中一句句台词背后的现实思考仍没有答案：“我吃了三年的药，吃掉了房子，吃垮了家人。”“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没有药啊，就成了这样了。”“命就是钱！他才20岁，想活命，有什么错？”

一个嵊州农村娃的传奇逆袭：曾欠债1.5亿，如今身家50亿，做创新药等于找死？

贝达药业董事长兼CEO丁列明

近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正式发布《国家基本药物目录(2018年版)》，11月1日起正式实施。新版基药目录的特点之一，就是总品种数量的增加，一共多达685种，此次调整共调入药品187种、调出22种。其中，贝达药业的产品埃克替尼（凯美纳）被列入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凯美纳是首个进入基药目录的国产创新抗癌药。

抗癌药“凯美纳”，堪称“十年磨一剑”，为了新药研发，创始人贝达药业董事长兼CEO丁列明曾负债1.5亿，整整10年时间，投入10亿美元，新药研发之难可见一斑！可“凯美纳”上市供应6年，年销售额突破10亿，实现了进口替代；如今，超越“易瑞沙”，成为中国肺癌靶向治疗领域的“领跑者”。截止去年年底，凯美纳累计销售收入达到45.18亿元，服用患者累计达15.5万名。

2011年，经过近十年的“长途跋涉”，当中国第一个原创小分子靶向抗肺癌药“凯美纳”问世时，时任卫生部部长的陈竺院士在成果发布会：脱稿讲了俩句话：这个成果这个突破，堪比民生领域的“两弹一星”！

值得一提的是，在凯美纳上市后，丁列明做了一个重大举措：免费赠药，即针对使用凯美纳6个月后仍然有效的患者，后续可享受免费用药。

为什么要这么做？丁列明说：“靶向药需要长期使用，虽然，我们的药比进口药便宜30%-40%，但是从病人的角度来讲，没有医保报销的情况下还真用不起。需要自费买药，最开始就不敢用，对病人和临床应用也好，让病人敢用且用得起，所以公司做出这个决定，同时，对公司来说也是更好的市场。”

石璜乡村的风光

见过丁列明的人，除了他一口浓浓嵊州口音，第一印象就是不是想象中那个专注新药研发的海归博士，而是一个敦厚质朴的山村人。这不奇怪，上大学前，丁列明没迈出过嵊州，从小在农村长大。1979年，来自农村的丁列明考上了浙江医科大学，才第一次走出家乡，命运也从此改变。

丁列明，生于1963年，祖籍浙江嵊州，出生于石璜镇石璜村一个叫石四的自然村。虽说这里的乡村山清水秀，可对于丁列明这个农村娃来说，当年发愤读书上大学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动力：将来是穿皮鞋还是穿草鞋？

顺带介绍一下，丁列明与国学泰斗、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楼宇烈是老乡；两人均是嵊州石璜镇人，只不过楼老是石璜镇楼家村人，而丁列明则是石璜村人。石璜镇，位于嵊州市西面，系嵊西重镇，如今是浙江有名的花木之乡。当地风景除了古香古色的石璜老街外，还有一个月亮湖；而楼宇烈祖地楼家古村，至今仍完整地保留着富有地方特色的民居、街巷割据体系和空间形态，文化底蕴深厚。

受访中的丁列明

浙江医科大学，现属于浙江大学，1984年毕业后，被分配回嵊州卫生防疫站，主要抓的工作是灭老鼠，工作很清闲，待遇一般般。1988年，耐不住寂寞的丁列明，又考回了母校浙医大，攻读硕士专业，于1991年获得浙医大传染病学硕士，并留校任教。

1992年6月，年仅29岁丁列明获得了一次公派出国机会，赴美国西弗吉尼亚大学医学院做访问学者，4年后，他通过美国医学博士考试。2000年，丁列明定居在阿肯色州首府小石城，成为一名病理科执业医师。虽然住的不是什么豪宅大房子，可一年收入也超过20万美元，家庭又和睦，如此来看，丁列明的“美国梦”相当不错！

可二年后，也就是2002年底，出国10年整的丁列明，却做了一个当时家人和朋友们眼中的“赌徒式”决定：回国创业去！

今年8月29日，第十次全国归侨侨眷代表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开幕。会上宣读了《中国侨联、国务院侨办关于表彰中国侨界杰出人物和全国归侨侨眷先进个人的决定》，授予贝达药业董事长兼CEO丁列明、中国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潘建伟院士、解放军总医院肾病专科医院陈香美院士、著名艺术家谷建芬等10名同志“中国侨界杰出人物”荣誉称号。

作为侨界十杰的代表人物，丁列明博士接受了央视记者采访，谈及归国创新创业感受时说：“我们的发展离不开国家的发展，同样国家的发展也需要我们去努力，去做出我们的贡献，所以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时代，实践也证明我们回到中国来创新创业，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丁博士荣获“中国侨界杰出人物”称号

16年前，留美十年的丁列明，可谓功成名就，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美国的医生职业，带着数百万元全部家底登上回国飞机？

其背后肯定有一个传奇的故事。原来，在美国医药研制和管理体系中，实验室研发是医药科学家的事，而让新药走出实验室全面推向市场，实现价值转化，则属于另一拨人的使命，也就是企业界的事情。

在美国，新药要正式进入临床使用，至少花费10亿美元以上，而且时间一耗就是10年甚至20多年。换句话说，创新药的最大成本是研发成本和时间成本，像欧美一些发达国家的药企，每成功一个项目，可能有几十个死掉的成本全扔在里面。

桑梓情深赤子心，假如丁列明博士放弃美国优渥的生活条件回到祖国，是怀揣着拳拳报国之心，那么，让其回归的“扣门”礼物是什么呢？

时光回溯，还得先提一下“贝达三剑客”，以梦为剑，剑指归国路！

贝达三剑客：丁列明、张晓东、王印祥（左起）

“贝达三剑客”，即贝达药业的三个创始合伙人，他们分别是丁列明、王印祥、张晓东。其中，丁列明与王印祥还是大学同学。

“贝达三剑客”之一的张晓东，是一位美籍华人，他是马里兰州大学医用化学博士。当年，张晓东手上有个项目，即后来贝达药业上市“拳头”药品——盐酸埃克替尼（“凯美纳”）；这一种靶向性抗癌新药，已有较好的实验结果，可要往前推进，却步步艰难，原因很简单，资金、人员都是瓶颈。于是，已是耶鲁大学博士后的王印祥，拉上张晓东一起，一道找上丁列明来商讨此事。

才听了几分钟的介绍，丁列明当时顿感“东风拂面”、激动不已；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回国去！可回哪儿呢？杭州是丁列明的“第二故乡”，也是王印祥上大学的地方，“西湖美景三月天哪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哪哎”，选取杭州作为归国创业基地，除了城市景观、历史文化、人文气息，主要还是浙江民营资本极为丰富，且愿意投资，另外人才也多，肯做事情。丁列明一语中的：“人、钱、空间、生活”，这里全都有了！

2003年1月，丁列明回国仅数月，贝达药业就在余杭经济开发区（临平）注册成立。起名“贝达”两字，是他们的一个口号：“Better Medicine，Better Life”，意译为“做好药，让老百姓生活得更好！”

贝达药业最早的注册地点

创新药研发，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贝达药业最早的注册地点，只是一两间办公室，当时团队只有3名员工，账上是丁列明他们带回来的500万元。丁列明后来说：“我02年回来的时候，我们中国在创新药这个领域是一片空白。当时有些教授以及专家参观的时候，他们也会介绍我们团队，这几个海归博士，回来做创新药。表面上听是表扬我们，但是潜台词是，这帮人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做创新药？！”

随着肺癌创新药“凯美纳”项目顺利完成一、二期临床研究后，丁列明才吸引到创投资本加入。可2008年进入三期临床试验的关键节点，丁列明团队遇到了成长路上第一个烦恼：受金融危机影响，创投临时撤资，项目因“缺血”而面临夭折。危机关头，余杭区政府“雪中送炭”，借款1500万元，终于度过难关。

可两年后，两个消息相继传来，一个是好消息，另一个是坏消息，让丁列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先到的是坏消息，贝达又一次“弹尽粮绝”，银行账户是扎眼又让人发愁的数字——负债1.5亿元。也就在这个时间，从北京传来喜讯，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的创新药“凯美纳”三期临床试验结果非常出色，其疗效和安全性均优于同类进口药。成果发布会上，陈竺部长投稿讲了两句话：“这个成果这个突破，堪比民生领域‘两弹一星’。”

丁列明（右3）与王印祥（左2）

创新药凯美纳，一共经历了四期的临床试验；其中，前二期主要在北京协和医院和浙江省第一医院展开临床试验，当时，老朋友谭芬来博士也受邀归国，参与其中。顺带提一下，谭芬来是继丁列明、王印祥后的又一任小石城州中国留学生联合会主席。临床是新药研发的关键环节,需要一个既懂药学又善于公关的行家里手来主持，而当时已是美国临床肿瘤学会会员的谭芬来，恰恰最适合来挑起临床试验的重担。

2011年6月15日，丁列明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日子。这一天，守在杭州贝达总部的丁列明，焦急地等待着。电话机响了，那头是谭芬来博士的湖南腔传来：“老丁,酒准备好了吗？打开酒瓶吧！”不会喝酒的丁列明和公司很多人，在西湖狂欢，也喝上了。

后来，丁列明在中组部座谈会上说：“我们这群疯子和傻子给中国的医药界带来了惊喜：十年拼搏,终于让中国的第一个小分子靶向抗癌药凯美纳横空出世，我们在美国没能完成的梦想在祖国完成了!”

2016年11月7日，贝达药业上市

2016年11月7日，贝达药业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而在2015年初，“盐酸埃克替尼”荣获2015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这是中国化学制药行业首次获此殊荣，也是浙江企业界的第一个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2018杭州富豪榜上，55岁的丁列明及其家族上榜的身家财富为50亿元。

10月27日，凯美纳成果发布七周年学术峰会在北京举行，丁列明致辞中振奋地说：公司目前在北京、杭州和美国分别设立了新药研发中心，引进了王家炳博士、毛力博士、万泽红博士、李盈博士、吴颢博士、兰宏博士、邓亮博士等一批海归高端人才。目前公司在研创新药超过30项，有8项进入临床研究，其中3项正在全力推进三期临床试验，有望研发出首个由中国公司主导的在全球同步上市的创新药。

回顾凯美纳上市7年来取得的成果，丁列明难掩激动的心情：凯美纳已经惠及18万多名晚期肺癌患者，从一个跟跑者成为领跑者。凯美纳开展的后续免费用药项目中，已累计向7万多名患者赠药345万余盒，若是按市场价计算的话，送出去的药至少是70个亿。

贝达药业的合伙现象：流水不腐

贝达药业的俱乐部文化

贝达药业位于杭州余杭，在余杭西北天目山的东北峰，有座径山，海拔1000米，出产名茶“径山茶”，也称径山毛峰茶。近年来，每逢清明过后，贝达药业会给相关客户、合作伙伴寄出一盒包装精致素朴的“径山茶”，茶盒里附上一张便签，里面写着此茶来自董事长夫人自己开辟的径山茶园，寥寥几字，让人倍感温馨、温情满满。

丁列明等贝达经营团队，虽多是海归人士，却十分注重企业文化。一盒茶，也是企业文化的外在表现。在贝达药业内部，有弈智俱乐部、跋山涉水俱乐部、篮球俱乐部、英语角、瑜伽社和开心农场等浓厚的俱乐部文化，丰富不同爱好员工的业余生活。文化是企业的灵魂，一种好的企业文化形象，是品牌，更是软实力。

数年前，《光明日报》曾主办“丁列明现象”研讨会，剖析科学企业家的成长之路。比如有人关注“余杭基因”，即企业家成长环境、人才资源的环境建设等；比如也有多总结，“丁列明现象”有四大因素：情怀、梦想、精神和责任。“十年磨一剑”，丁列明的创新药研发成功之路，显然是多重因素的效应叠加，比如贝达有个特殊的人才现象，那就是海归精英云集。

贝达药业董事长高级顾问谭芬来

前面已介绍，“贝达三剑客”均是海外博士，事实上，除丁列明、谭芬来外，贝达还有一个相当可观的海归博士团队。比如，贝达资深副总裁兼首席科学家王家炳，是威斯康星大学有机化学博士，曾在美国知名药企默克、阿斯利康公司从事新药研发和管理达20年之久。另一位资深副总裁兼首席医学官毛力，曾任美国马里兰大学肿瘤和诊断学系主任、美国强生集团副总裁兼肺癌中心主任，他是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终身教授。

一大批海归高端人才，是企业创新研发带头人，也是企业创新水平提升的重要保证。如此来看，人力资源是企业创新转型的一大关键要素；然而，对于当下中国家族企业来说，制约其进一步发展壮大的瓶颈也是人力资源管理上的诸多难题，比如良将难求，留人更难，如何解决人才流失问题很关键。

丁列明和贝达故事开了个一个好头，可作为国内创新药的旗舰公司，上市不到一年，却发生创始团队分裂、高管离职，那么掌门人丁列明又是如何来面对的呢？

贝达药业原总裁兼首席科学家王印祥

2002年，与丁列明一起回国的“贝达三剑客”就是王印祥，贝达药业成立时，他的贝达药业总裁兼首席科学家，也是“凯美纳” 研发带头人之一。

“抗癌第一股”贝达药业是2016年11月上市，不到一年，也就是2017年8月21日，贝达药业公告称，公司董事、总裁王印祥（YINXIANG WANG）、董事YING DU（杜莹）、副总裁徐素兰（女）“因个人原因”辞职，而这仅是贝达高管离职潮当中的一波。

该年1月，副总裁兼销售总监沈海蛟、首席化学家SHAOJINGHU(胡邵京)辞职；2月，董事孙志鸿（女）、北京新药研发中心副主任、监事胡云雁（女）辞职。短短8个月时间，七位核心高层密集辞职，加上公司上市前朱凌宇等几位公司“董、监、高”辞职，让外界纷纷质疑贝达药业团队的稳定性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贝达新药研发中心集体生日Party

有句经典台词：“不要总在过去的回忆里缠绵，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

对于先前的贝达离职潮，董事长丁列明受访时却谈谈地说：“流水才能不腐”。丁列明认为：“我们一个好的科学家出去搞一个项目，我不认为是个坏事。像那些大型跨国医药集团，有些甚至让科学家带着项目出去创业，等到一定时候再收回来。这个里面涉及到创新的内生动力问题。”

与丁列明一样，作为“贝达三剑客”之一的王印祥，个人经历也颇为传奇。祖籍河北的他，也有一段防疫站工作经历（邯郸），后来也和丁列明类似，到高校进修任教再出国。在北京医科大学当了一年免疫学教研室教师之后，王印祥在美国先后获得阿肯色大学医学院生物化学专业博士、耶鲁大学分子生物物理和生物化学系博士。

离职后的王印祥去哪儿呢？目前，王印祥仍然担任北京加科思新药研发有限公司董事长一职。加科思，并非贝达子公司。前几年贝达创始团队的精力曾开始分散，比如“贝达三剑客”之一的张晓东，很早退出了贝达具体运作事务，并于2015年创立加科思并出任董事长，而王印祥也把一部分工作重心移到加科思。

凯美纳成果发布七周年学术峰会

家族式合伙企业，每个人可能只是承载一段使命，也可能无法善始善终、走完全程。一同播下希望火种的王印祥，特别是作为创始人的离开，至少对企业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合伙创业制，是家族企业的一种诞生方式。因信赖、亲情才“合”为一伙，但也有个一个突出的缺点：那就是决策上容易引起矛盾及延误，造成合伙人的稳定性较差。

如何来避免“合伙人”变成“散伙人”， 这里面的学问太多，可最终怕是离不开名利的分配。若是能设计好一套合伙人共治机制，也许能免于一番聚散离合。

一波说•改革开放40年，前进中的中国家族企业（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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