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狐妖救寡妇 女子跟书生私奔

北宋宣和年间，徽宗皇帝昏庸奢靡，奸臣蔡京专擅朝政。

蔡京为了独揽大权，引诱徽宗整日声色犬马。他对徽宗说∶"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娱乐，岁月几何，岂能徒自劳苦!"

听了这话，徽宗整日醉生梦死地享乐，三宫六院玩腻了，溜到妓院去和李师师鬼混。

为求长生不老，徽宗还特别崇信道士，让他们炼丹。

一个名叫林灵素的道士禀承蔡京的意思对徽宗说："陛下就是长生大帝君下凡，而太师蔡京则是长生大帝君身边的仙官左元仙伯。"

因此徽宗自封为教主道君皇帝，并更加信任蔡京。

这样一来，蔡京愈加有恃无恐。蔡京天生好色，只要听说哪有美貌的女子，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

当时四川有一才子，名叫杜云。杜云出身名门，是唐代诗人杜牧的第五代孙，但到他这一辈，已是家道中落。这年，正逢大比，杜云打算赴京赶考，也好实现抱负。

临行之时，父亲交给他一块白色玉马坠，令他佩在腰间，说∶"这块玉马坠，是先祖杜牧留下，据说可以避邪驱鬼，你初出远门，带在身边，千万不可遗失。"

这天黄昏，船泊于万县一个渡口。杜云登上岸边，看见远处聚了许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人围着一个老道要帐。

杜云看这老道，身上的道袍油溃渍的，但颇有超凡脱俗的气质。他问明是旅店、饭铺、酒店的三个掌柜在向老道索讨酒饭钱，便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说道∶"在下这里有五两银子，诸位不要难为这位道长了。"

见了银子，三人拿在手里一溜烟走了。

杜云邀请老道到船上小聚，请船家沽酒买菜，与老道对酌畅饮起来。杜云问他∶"道长法名如何称呼?"

"道者有性而无姓，可名而无名，你我萍水邂逅，转瞬劳雁分飞，何必问名!"

"道长家住何方，此行何去?"

"天地为家，不知何所来，亦不知何所去。"

这老道的回答都是简单几个字，又往往语关玄机。直到月明星稀，老道酒足饭饱，起身告辞。临走，对杜云说："贫道与人谈玄，半个时辰，价值万两，今日公子与我盘桓两个时辰，当有所赠。"

杜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替你还帐，请你吃喝，你连谢字都没一个，现在反倒向我讨帐。不过他还是笑着说："一茶之资，在下倒还拿得出，若如道长所说，数万两之多，虽倾家荡产也凑不足数。"

"相公何必太谦，腰间玉马坠足以充值。"老道看上了杜云的玉马坠。

杜云天生洒脱豪爽，对身外之物从不计较。见这老道看中这玉马坠，也没多想，解下来就递给他。

老道接过玉马坠，纵身一跃，跳上岸去，高声对杜云说道∶"难得相公赤心一片，此宝日后必当璧还，并成全相公一段好事！"

杜云正要回舱休息，忽听不远的江边一声筝鸣。他循声望去，见一只大船泊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月光之下，船头端坐一女子正在弹筝。

不知过了多久，筝声停止，只见女子轻轻叹息一声，收筝回了舱中。

杜云好奇，走到江水中，直到水过小腹才不得不站住，穿过舱窗向里探望。他这才看清她是一位妙龄少女，生得面如桃花，娇艳之容，是他平生所未见。

杜云回到自己船上，久久不能入睡，点起灯烛，展开纸笔，成一小令：生平无所愿，愿作乐中筝。得近佳人纤素手，兰香几上放娇声，便死也相鸣!

次日清早，杜云吩咐把船向前泊一点，与大船靠近。那少女临窗梳妆，杜云站在船上，注目凝视。这时少女似乎感觉到有人看她，抬眼望去，四目相遇，竟都呆住了。原来杜云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船头一站，恰似玉树临风。

这时杜云想起自己那首小令，把纸叠成一个小方块，捆在一个小镇尺上，隔船扔了过去。

少女拾起，展开看了，面色更红，匆匆离开窗口。片刻之后，又回来，同样扔回一个纸团。杜云打开，见纸上书七绝一首：一曲霓裳方奏成，偶来江上辱君听;开窗顿觉春风意，只把心声付乐声。

吃罢早饭，大船启航，杜云急忙教船家尾随而行。

一天过后，已到巫山脚下。当晚，两船泊于江边。掌灯时分，那少女的身影终于出现，见她向岸边堤岸指了指。杜云会意，忙从跳板上岸，静静等候。

直到夜静更深，两船灯火都熄了，才见那少女蹑手蹑脚从船上下来，奔上堤岸。杜云迎上前去，两人突然面对，竟一时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那少女低头沉吟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相公家中已有夫人了吗?"

杜云马上明白过来，回答道，"自幼读书，功名未就，尚未娶妻，此去正是要到京师赴闱。"

"小女姓裴，名玉娥，父亲是川中巨商。小女自幼喜爱丝竹、诗文，羡仰儒雅。不想前些日子，父亲把我许配荆襄茶商，现在正送我去成亲。玉娥虽为商人之女，但耻为商人之妇。今日得遇相公，心有所许。今晚约相公一见，实在是想从此依托相公，便是天涯海角、布衣疏食，只要能与相公这样的人相守一辈子，死而无怨!"

杜云上前紧紧握住玉娥的手，坚定而又诚晨地说∶"天地、河伯作证，从今以后，杜云与玉娥同生共死!只是我如何带你走呢?"

"明日巫山之下，神女庙前有赛神会，父亲与船上人都要去看。我家大船上有一小舟，明日我借故不下船。你到船上来，我们乘小舟离开，再雇别的船走。望你早来!"

第二天一早，杜云打发了船家。独自上岸，在玉娥那只大船附近守候。没多久。见那船上的人三三两两下船去了。

不多时，杜云见玉娥在船上向他招手，于是飞奔上船。玉娥带着杜云走向船尾，船尾果然系着一只丈把长的小船，只是船身与水面相距很高，难以跃下。

杜云找来一根绳子，捆在玉娥腰间，慢慢把她放进小船之中。谁知江水湍急，一下就把小船冲走，玉娥在船中急得大呼起来。杜云大惊，向船跃去，"扑通"一声却跌入江中。他急忙向小船游去，但水急船轻，哪里赶得上!

杜云急向岸边游去，上岸后一边呼喊，一边沿江飞跑追船。可是小船顺江而下，飞行而去。杜云沿江疯狂奔跑了十几里，眼巴巴地看着小船载着玉娥消失在奔腾的江面上……

天快黑了，杜云没精打采地走进一家饭铺，刚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拿了他玉马坠的老道正坐在饭铺当中，面前一桌子的残羹剩饭。

"哼，说得好听，平白无故，谁来替你付帐!"店小二不依不饶地叫着。

"瞧，付帐的不是来了吗?"老道指着刚进门的杜云说。

这时的杜云样子有些狼狈，刚刚干的衣服皱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头发乱蓬蓬的，一脸尘土。店小二看见他，露出疑惑的目光。

杜云明白小二的意思，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小二一见银子，果然马上收拾干净桌子忙活去了。

老道见杜云愁眉不展，问他∶"相公，什么事这么发愁?"

杜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老道听完，嘿嘿一笑，说∶"好好吃饭，好好上路，不可误了赶考。到了京城，我自会还你一个心上人!"

老道说完，站起身来，转眼消失在夜色中。杜云看着他模糊的背影，觉得他既然预先知道自己要来这里，想必有些道行，姑且信他一回。

玉娥在一叶孤舟之中随波逐流，几次差一点舟覆人亡。漂流半日，被一条大官船所救去。

原来，这是涪州太守吴赤仁给太师蔡京送"生辰纲"的船，为了讨好蔡京，吴赤仁亲自押船。

晚饭过后，旁边一个师爷出主意说∶大人亲送生辰纲与太师作寿，不如连此女子一并送上，太师若是喜欢，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吴赤仁想了片刻，不住点头，于是命船上的一个厨娘紧紧看守玉娥。玉娥知道自己被软禁起来，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只有度日如年地挨日子。

船至湖北宜昌，他们在弃舟登岸，将生辰纲搬到骡马大车上。

这天，来到河南南阳地面，遇见了河南第一道观玉虚观。吴赤仁便命住轿，要到观中进香，并稍事休息。

衙役仆妇把行李卸下，厨娘则带着玉娥到观中火房歇脚。师爷命几名护卫在火房外看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接近。

这火房中只有两个烧火的老道。其中一个又聋又哑，听说是不久前沿路乞讨，饿倒在观前被收留下来，权充火工的。

不多时，火聋哑老道毛手毛脚地向锅中加水，无意中一点儿开水溅到了厨娘身上，直烫得她又跳又骂，跑出火房去大车上换衣敷药。

就在这时，聋哑老道跃到玉娥身前，向她比划了一下，令她禁声，然后把一块温润的玉马坠塞进她手中，轻声说道："姑娘，我是杜相公之友。你将此玉坠贴身藏好，自可逢凶化吉。姑娘自管随这班人赴京，可与杜相公重逢。"

说到这儿，外面传来脚步声，老道又回到灶边。玉娥不敢多想，赶紧把玉坠揣入怀中。

在玉虚观用完午饭，吴赤仁命令启程。不一日，来到汴梁，在馆驿安顿下来。

第二天，吴赤仁带了礼单到太师府投上名刺。酒席上，吴赤仁俯在蔡京耳边说∶"下官还为太师觅得尤物，不便径直送到府上，太师若有意，可到馆驿一看。"

蔡京听了，连称吴赤仁会办事。

掌灯时分，蔡京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来到馆驿。蔡京假装入厕，由吴赤仁带到后院，隔窗偷看。

这时玉娥正被软禁在后院的一所房子里，屋内灯光明亮，把她照得清清楚楚。蔡京在窗外只看得神魂颠倒，他轻声对吴赤仁说∶"明日下午，你将这女子送至东门外我的紫云山庄。"

第二天，吴赤仁便把人悄悄送至紫云山庄。

玉娥对这一切内情全然不知，只是听人摆布。她惴惴不安，又无可奈何。说来也怪，每当她觉得恐惧时，就会下意识地去摸那怀中的玉马坠，它也总能带给她一些镇静。

天渐渐黑了，蔡京来了，他吩咐侍卫在楼下守候，自己一颠一颠地奔上楼去。

推开房门。见到灯光下安坐的玉娥，他虽已馋涎欲滴，但还是摆出架子，慢吞吞地问："我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蔡京蔡太师！"

"小女子不识太师，望乞恕罪！"

蔡京色迷迷地瞧着她说，"你知道我把你找到这儿来干什么吗?"

"小女子不知。"

蔡京见玉娥一点儿都不知趣，心中有些生气，上前一把抓住玉娥的双臂，低声吼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是来服侍我睡觉，玩鸳鸯戏水的!"

话音刚落，蔡京就要解她衣服，玉娥被坏晕了过去。蔡京就势将她抱上床去，就在这时，玉娥怀中飞出一物，钻出帐外。蔡京忙将要动手脱衣时，忽听身后一声马嘶，他屁股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蹄，痛彻心脾。

蔡京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房子里竟多了一匹白马!他还没醒过味儿来，肩头又被白马咬了一口，疼得蔡京呲牙咧嘴。他转身跑出房去，一脚踩空，滚下楼梯。

侍卫们一看，急忙奔上楼去。进房一看，只见玉娥也昏倒在床上，房中窗户都关得好好的，毫无异样。侍卫们心中纳闷，又急急奔下楼来，把蔡京塞进大轿，一溜烟儿回府去了。

蔡京这一惊、一摔，回府后大病一场。看看身上，肩头齿痕犹在，屁股上清清楚楚一个青紫的马蹄印。听侍卫们说，当时他们没听见马嘶，事后上楼，也未见动静。这种事又不好声张、大动干戈，他只好吃回哑巴亏。

这些天，汴梁正在举行科举考试，蔡京十分繁忙，所以对玉娥的事只好放一放。

大约一个月以后，蔡京下朝回家，大轿突然被阻，原来是一个又老又脏的道士在路当中睡着了，叫也叫不醒。

几个侍卫急了，上前去拖他，谁知这老道虽然精瘦，却重如千斤，四五个侍卫竟拖他不动。侍卫总管急了，抄起棍子就打，谁知棍子打折了几根，这老道依然鼾声如雷。

侍卫总管直接拔出宝剑，就在这时，老道醒了。他指了指侍卫总管，大声说道∶"这些天，天马星犯神霄玉清宫，左元仙伯有难。我是来给太师消灾的，你杀了我，太师三日之内有塌天之祸，你吃罪得起吗?"

蔡京在轿中听得一清二楚，"天马星"三字正说到他痛处。他于是赶紧吩咐下人再备一轿，抬这老道一起回府。

回到府中，蔡京恭敬地问∶"道长世外高人，今日大显法力，必然有办法救蔡某。"

老道说道∶"数日前，老夫夜观天象，见天马星犯神雷玉清宫，咬了左元仙伯一口，还踢了他一脚。我想，太师乃是左元仙伯下凡，不能不救。故而赶至太师处，以解此厄。"

蔡京心满脸赔笑地说："不知如何解得此厄?"

老道两眼盯着他，语气严厉地说∶"事关太师身家性命，还请以实相告?"

蔡京红着脸，把那天在紫云山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老道闭起眼睛，掐指一算，猛地张开两眼，满脸惊惶地说，"幸喜太师这些时日没再前去，此女乃地府娘娘身边的侍女，春心发动，来至人间。谁若与她有苟且之事，地府娘娘必来索命。看来天马犯座，乃是一番好意。"

蔡京大惊失色，忙问∶"道长，此事如何才能了结?"

老道沉吟了一下，俯到蔡京耳边悄声说，"太师有什么仇家吗?把这女子送与他，则可代太师受此厄运。"

蔡京猛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意而狡诈的笑容，口中不断喃喃∶“有了，有了。”

原来，蔡京想到的人竟是杜云!

杜云与老道士分手后，一路来到汴梁。因心中惦念玉娥的下落，科考时有时不免走神，最后得中第二十三名进士。

但是此届新科，第一名蔡攸是蔡京之子，第二名郭连城是蔡京死党杨戬之婿，第三名是蔡京心腹太尉高俅之子高衙内。

这前三名的家庭背景一传出来，众考生愤愤不平。

杜云血气方刚，在舆论的激励下，连夜起草了一份言词犀利的檄文，指斥考官营私舞弊。

蔡京看了檄文，气得七窍生烟。接连几天，他与杨戬、高俅等人密商，如何处置杜云，但眼下京城中沸沸扬扬、群情激动，所以他们还拿不准主意，是来硬的抓人，还是来软的安抚。

恰在这一时刻，老道给蔡京出了个移祸他人的主意。

蔡京命人取五千两银子谢过老道，然后吩咐把玉娥从紫云山庄接回府来。玉娥进府之后，蔡京满脸堆笑地说∶"姑娘操守高洁，老夫十分钦佩，思虑再三，决定将你许配给一位新科进士，想来不会辱没姑娘的人品。"

玉娥听说是新科进士，不由心中一动，因为她知道杜云来京城赶考，于是低眉颔首地问∶"不知此人叫什么，哪里人氏?"

蔡京看玉娥没有马上拒绝，又问此人姓名，觉得有门儿，"巧了，他与姑娘同是四川人，姓杜名云，听说在当地颇有才名。"

玉娥心中暗暗祷祝天地，向蔡京施礼，低声说："小女子落难之人，全凭大人作主!"

蔡京以为自己的毒计得逞，喜得眉开眼笑，当天就进宫向徽宗保举新科进士杜云为延安府尹。当时延安西有西夏、北有大金，乃是边陲重镇，蔡京保举社云出任延安府尹，是置他于危险境地。

徽宗对蔡京言听计从，马上命人颁下圣旨。蔡京找来和自己关系好的太监曹公公，请他去客栈找杜云传旨，并悄悄说∶"公公，我有一个干女儿，名唤玉娥，想请公公给杜云替我作媒，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天，杜云正在客栈中和几位朋友聊天喝酒，他们都在等待吏部召见，委任官职。忽然，从外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老道，他用手一指杜云∶"好哇，杜相公，刚春风得意，就忘老朋友，在这儿喝酒也不请我!"

刚说完，他就摔倒在桌前，哇的一口吐了一地。杜云的几位朋友正要发作，杜云赶紧劝住，向他们道歉。这些人见状便都告辞离去。

他们刚走，老道目光一闪，坐了起来，低声对杜云说了一声∶"扶我回你房中!"

杜云见老道醉意全无，知道他是装醉赶走外人，便赶快扶他回到房中。

老道对杜云说∶"玉娥找到了，不过现在在蔡京府中。相公放心，玉娥姑娘纤毫未损，皆因相公当初给我那块玉马坠，乃是通灵之宝，我已把它交给玉娥。如果蔡京要将自己的女儿、侄女、干女儿什么的许配给你，你可不能拒绝!他许给你的，就是玉娥!"

"那蔡京老贼恨我切齿，怎会将什么女眷许配与我?"杜云以为老道在说梦话。

老道狡猾地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里有五千两银子，你且拿去娶新娘子，也算老道我的一点儿心意!"

不容杜云明白过来，老道已飘然出屋了。等杜云追出房门，老道早已不知去向。就在这时，八个御林军护着一顶轿子停在了客栈门口，轿帘一掀，钻出个老太监。

老太监宣读完圣旨，曹公公改口称杜云为大人，"大人，咱家这儿恭喜您金榜得中，高官得作，前程似锦哪!"

“下官初履仕途，战战兢兢，不敢有一日忘圣人的教诲。"杜云很严肃地回答道。

"这就好!"曹公公俯身凑到杜云耳边，小声道，"不知大人与蔡太师有何渊源?"

"下官与蔡京无任何瓜葛!"杜云摇摇头。

曹公公赶紧向杜云说∶"杜大人，蔡太师高人雅量，不仅不与大人计较，还托咱家给他干女儿作媒，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杜云一听，深服老道的先见之明，回答道∶"请曹公公回复太师，下官应下这门婚事了。"

第二天一早，蔡京派一乘小轿，悄悄将玉娥送至杜云所在客栈。

杜云与玉娥再度相逢，恍如隔世。虽然时间不长，但都经历了不少磨难。两人相互讲了各自的经历，才知事事都是老道暗中安排，但那玉马坠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两人并不知晓。

小两口望空一拜，向老道表示深深的谢意，然后收拾行装，雇了车马，悄悄离开汴梁，赶奔延安上任去了。

蔡京屡屡派人打听杜云的生死消息，一直到他自己被贬岭南、病死于途中，也没听说杜云因妖魅作怪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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