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季是别离也是成长(一首歌和一段往事)
每到九月,在路上的某个时刻,我脑子里会条件反射播放《九月的高跟鞋》。
因为上学时,我喜欢的电台主持人,每年九月会播这首歌,齐豫空灵的声音萦绕耳畔:“脱下疲倦的高跟鞋,赤足踩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我的梦想不在巴黎、东京或纽约……”
收音机前的我,很想问,为什么?
那时候,还是井底之蛙的我,梦想就在巴黎、东京和纽约啊。
时光飞逝,上班之余,我开始游走世界,去巴黎、东京、纽约的梦想都实现。
某年九月,我在朋友圈写下这段回忆,我喜欢的主持人给我留言说:美梦成真的感觉真好啊。
我回复她:是你在我心中播下这些美好的旋律和种子。
这之前的很多年,我第一次游巴黎回来,被邀请到她的节目做嘉宾,是怎样的契机,我已记不清,只记得那天见面时,她在直播间送我一束紫罗兰,节目开头我们听了《午夜巴黎》原声碟,结尾曲是皮雅芙的《玫瑰人生》。
时间再往前,我上高中,晚自习后,最放松的时刻,是听广播,罗杰和程丹主持的《罗丹音乐剧场》,是我当时最爱的节目,片头那句:“有些理想是永远没有机会实现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从此就不可以有梦……”我现在还能一字不差说出来,出自当年红极一时的北京青年报记者安顿的散文《欧洲的天空下不下雨》,程丹和罗杰将它改编成音乐剧在电台播出。
上大学时,有天听广播,程丹说有听众要求重播《欧洲的天空下不下雨》,可是她弄丢了剧本。
刚好我买过一本散文集《动词安顿》,就将收录其间的《欧洲的天空下不下雨》复印下来,寄给了程丹,那时年轻,若是现在,当然直接送书。
随信寄出的,还有一封简单自我介绍。很快我听到重播的音乐剧,以及程丹在节目中感谢我。
接着我考上校广播台,老师请在报社工作的学姐张庆回学校给我们做交流讲座,讲座中,张庆问我们平时听不听广播,喜欢哪些主持人,我举手说了程丹的名字,她问我,认识程丹吗,可不可以去采访她,我不假思索地说可以。
这样自信的时刻,也是突如其来第一次。我按节目中播放的电台联系方式,找到程丹,她爽快地接受了我的采访,文章顺利见报,我也因此跟随张庆实习,直到毕业,顺利考进报社,和我曾远远欣赏的媒体人成为同行。
相对封闭的学生时代,因为亲眼见到同一座城市里精神世界丰富,活得有趣有品的女子,我知道自己将来要去的地方,过怎样的生活,对未知不觉焦虑茫然,直到今天,都是笃定听从内心声音,不随波逐流,平凡无奇,自得其乐。
看杂书、听音乐、看欧美电影、到世界各地旅行,疫情之前,我花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疫情来临,安静宅着,等待如常,看书,写字,关注无用之美。
开车时,会听广播,偶尔程丹的声音传来,依然是我心中这座城市里最知性最有质感的声音。
今天看一个谈话节目,讲碎片化时代,年轻人获取信息的方式,每天手机看不完,陈丹青说,进入现代以后,有一个最直接的后果,人被快节奏的生活裹挟,命显得非常短,很快过完了一生,就是当你回忆你的一生,一会就没了,人的时间感改变了,陈丹青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不可逆的,自己还比较幸运,老一代过来的,是一个古人,用手机接收信息,也留有读纸质书的习惯……
想到九月的老歌,学生时代的往事,我亦是一个古人,在自媒体时代,写着从不追流量的文字。
人像一面湖水,字像一杯白开水,是我的常态。
又是一年开学季,祝福来到这座城市的年轻人,播种自己的梦想,收获美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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