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八大处的革命故事（不吃邓华的午饭）

百年百将51：陶万荣（苏凤）

作者：相忘于江湖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主席这首《为女民兵题照》，诠释了"兵民是胜利之本"的思想，在我军历史上有无数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为新中国诞生做出了杰出贡献。那么，谁才是最传奇的红军女将呢？

1955年，开国上将甘泗淇的妻子李贞成为唯一的女将军。出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的张琴秋比李贞更有名，如果不是离开军队至少授中将。但有一位红军女将比张琴秋还要传奇，她是主席眼里的"黄毛丫头"，徐向前口中的"假小子"、"红军中的穆桂英"陶万荣。

陶万荣，1916年5月出生在湖北麻城乘马岗乡李家畈村。

父亲陶绪福是老灌冲垸一个贫苦农民，为了养家糊口租了地主一点薄田，还给财主打短工。陶万荣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为了生存，陶万荣和姐姐都做了童养媳。

1926年9月，同村王树声建立了麻城第一个农民协会，陶万荣父亲、姑父、哥哥、姐姐都参加了农协和自卫队。黄麻起义时，姑父被敌人残忍砍头，陶万荣和姐姐放开小脚参加了革命。

1929年，13岁的陶万荣成为儿童团团长，第二年被调到县城，离开母亲和8岁、1岁的弟弟，参加红军当了报务员。这一走再也没见到母亲，父亲、哥哥、姐姐也先后牺牲。

1932年，红四方面军第四次反围剿失利，撤离鄂豫皖西征川陕。16岁的陶万荣歌唱得好，被调任宣传队队长。川北男人爱抽大烟，家里全靠女人劳作操持，受尽了压榨。

陶万荣带队表演《劝郎回头》等节目，非常受川北年轻女子的欢迎。

川陕组织部长余洪远对陶万荣印象深刻，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很动听，一曲《劝郎回头》台下哭声一片，一曲《成立川陕苏维埃》让"要吃巴山饭，婆娘打前站"的川北妇女纷纷参加红军。

川陕根据地

在扩红中的出色表现，让陶万荣一下成了红四方面军的名人。

1932年底，总政主任张琴秋通知陶万荣，筹建妇女独立营，当营长。

第二年3月，妇女独立营在通江成立。众多首长到会讲话，各级派代表祝贺，通江一片沸腾。年仅17岁的陶万荣，要领导100多个干部和200多个积极分子。

教导员曾广澜，1903年出生在江西吉安。哥哥是曾山，而她与湖南醴陵人蔡申熙假扮夫妻"弄假成真"，结为革命夫妻。蔡申熙是黄埔一期，曾任江西军委书记，和刘伯承在上海呆过一段时间。

1932年10月，蔡申熙在河口镇负伤去世，他和曾广澜的女儿才满3岁。曾广澜背着女儿转移到川北，很多人劝曾广澜改嫁，她却说：只要我活着，永远是蔡申熙的妻子。

随着妇女独立营的建立，曾广澜和"假小子"陶万荣并肩战斗。为了加强妇女独立营的训练，徐向前、陈昌浩特地派来19岁的总部警卫团团长秦基伟，担任他们的军事教官。

秦基伟回忆：陶万荣不但会唱歌，训练也不赖。自己与陶万荣各带一半人马训练、演习、对抗，最后获胜的一方往往是"假小子"陶万荣带的那一半队伍。

蔡申熙烈士像

陶万荣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下马唱歌能宣传，上马双枪打敌人。

17岁的陶万荣肩挎双枪，骑一匹快马，身材挺拔，出手矫健。在演兵场上振臂一挥，女兵整齐有序，就连男兵都被倾倒无数。很快，陶万荣就被军民称为"红军的花木兰、穆桂英"。

妇女独立营直接听命徐向前和陈昌浩，女战士人人都是"吴琼花"，很多还是童养媳，所以当了红军训练非常认真。她们的任务，是警卫、剿匪、通信联络、物资运输等。

1933年5月，妇女独立营运粮经过通江北的鹰龙山，遭遇敌人败退的一个团。

敌人虽然是溃兵，但都是多年的兵痞，人数不少武器装备也好。而妇女独立营虽然有300多人，可是除了干部和警卫有枪，大多数还是大刀、长矛，子弹袋里装的都是荆竹棍。

陶万荣和曾广澜决定逢强智取，命令战士们把粮食挑进树丛作好隐蔽，列好战斗队形。营长陶万荣紧盯敌军，等敌人发现没有敌情，鸦片烟瘾一犯就要躺在地上过把瘾。陶万荣马上发出信号，女战士们一跃而出，把"双枪兵"吓得双手投降，不费一兵一卒，俘虏田颂尧一个团。

战后，妇女独立营受到总部嘉奖，缴获钢枪全部拨给她们，一时声威大震。

1933年9月，妇女独立营被分散到兵工厂、工兵营、医院、工农剧团。

陶万荣为了欺骗敌人已改名苏凤，调到新剧团任团长，王定国是保管。不久，苏凤调任川陕省委妇女部秘书、川陕苏维埃代表。1934年3月，为反击刘湘"六路围攻"，以原来的妇女独立营为基础扩编为团，下辖3个营1000余人，团长曾广澜，政委张琴秋，苏凤任参谋长兼1营营长。

妇女独立团抢救伤员、运送物资，背着100多斤军需物资跋山涉水，徒步60多里把伤员抬到后方医院。傅钟和李德生回忆：妇女群众帮助红军运粮运草、救护伤员，和男同志一样工作战斗。

1935年2月，妇女独立团扩编为妇女独立师，有8000多人，师长张琴秋兼任1团团长，政委曾广澜兼任2团团长。苏凤调任川陕省委机关干部临时工作队队长，参加了长征。

有人指出，红四方面军只有妇女1团和2团，并没有出现"妇女独立师"这个番号和编制。除了两个妇女团，还有林月琴任营长的妇女工兵营500余人，女战士来自妇女被服厂。

张琴秋（右一）和战友们

1935年6月13日，红四方面军与红一方面军在四川懋功达维镇会师。

会师庆功会上，苏凤唱了一首胜利会师歌。演出结束，毛、周、朱德、张闻天等到后台看望演出人员，徐向前介绍：她是有名的"黄毛丫头"，会唱歌，打仗勇敢，还担任过妇女独立营营长。

主席风趣地说：今后，我们就叫你"黄毛丫头"喽。

苏凤亲自动手为主席等人做了一顿饭，主席吃完直夸苏凤的手艺好。

1936年4月，独立师缩编为独立团，王泉媛任团长，吴富莲任政委。

苏凤被郑义斋调任党校俱乐部主任，与总支书记康克清和朱老总结下了深厚情谊。二过草地，苏凤得病高烧不省人事，康大姐亲自喂汤灌药，朱老特地嘱咐：即使不能抬也要派人背着走。

11月，妇独立团改称"妇女抗日先锋团"参加西征，有3个营9个连1300余人。

1937年1月，红5军军长董振堂在临泽城牺牲，郑义斋命苏凤将300名女战士组织起来守城，掩护直属队突围。后来妇女先锋团进入祁连山，一部壮烈牺牲，张琴秋、苏凤等大部被俘。

吴富莲关押时吞针自尽，张琴秋、苏凤、吴仲莲被押往南京，后被周公和叶剑英救出回到延安。最幸运的是曾广澜，带着8岁女儿蔡萍迹也被释放。王泉媛脱险后，因超过期限被劝返乡。

晚年的王泉媛

电影《祁连山的回声》团长原型，就是吴富莲、苏凤。

1937年11月，苏凤来到延安，李富春、蔡畅安排张琴秋、吴仲莲去党校学习，苏凤分到陕北公学任女生队队长。第二年春，苏凤放弃了到苏联学习飞行，到抗大组建第一个女生队。

苏振华回忆当年抗大，苏凤射击、骑马都是个中翘楚，连很多男教官都望尘莫及。

苏凤一生最骄傲的不是领兵打仗，而是在抗大带出了很多优秀学生。工作之余，在康大姐和朱老总关心下，苏凤与来自山东潍坊的党校同学牟子芳情投意合，结为伴侣。

1941年1月，牟子芳调任山东纵队。怀孕的苏凤请朱老总向李富春、蔡畅"说情"，也被派到山东抗日前线，路过湖西生下儿子，托付给老乡。1942年11月，时任山东分局黎玉秘书兼作战部长的牟子芳，在对崮峪为掩护黎玉和山东分局英勇牺牲。

后来，苏凤与阮途结合。抗战胜利后，一起跟随罗荣桓到达东北。

建国后，苏凤任公安厅副厅长、省法院副院长、省妇联委员等，阮途则任省检察长等。

1958年8月，主席去大连路过沈阳，军区准备好午餐，主席却不吃，而是提出要见长征路上的"黄毛丫头"。司令员邓华赶紧派人去请，阮途、苏风来了，主席才说要吃她做的饭。

饭后，主席说：吃了你的饭，又使我想起了长征和延安。

1995年12月31日，苏风在大连病逝，享年79岁。临终前特意叮嘱：苏风这个名字是骗敌人的，请组织一定要把名字改回陶万荣。而她的愿望，就是写一个大事记。

2020年清明节，后人祭奠阮途、苏凤

陶万荣去世后，谢觉哉夫人王定国代表林月琴、汪荣华和王新兰等人，为红四方面军的老战友陶万荣写下题词，称赞陶万荣是红军女杰，是女红军中真正拿枪杆子打仗的！

1997年2月18日，84岁的阮途大连病逝，与苏凤合葬在麻城人民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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