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岁月经典老歌(你还记得有几首)
作者:刘建斌
原标题:老歌回放:我的音乐经典
(一)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我再不需要他们说的诺言,我再不相信他们编的谎言,我再不介意人们要的流言,我知道我们不懂甜言蜜语。留不住你的身影的我的手,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罗大佑
年代久远,震撼度空前,这就是罗大佑,一个瘦削高挑,声带沙哑的男人,骨子里迸发的英气和硬度。最早知道罗大佑,还得从成方圆唱的《童年》开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年头一个女人,怀抱吉他在追光灯下自弹自唱,既健康时尚,又不乏唯美意韵。纯真年代纯真女人纯情演绎罗大佑词曲的《童年》。由此及彼,晓得了罗大佑的乐坛地位。
其实听多了罗大佑的歌,才明白一首《童年》在他全部的锦绣文章中,实乃沧海一粟不足挂齿。从《光阴的故事》到《恋曲1990》,从《东方之珠》到《野百合也有春天》,哪一首不是竟相传唱的经典。在罗大佑的作品里,我总是听到对至纯情感的崇敬和由此生发的质疑及叛逆。你听,我再不相信他们编的谎言,我再不介意人们要的流言,我知道我们不懂甜言蜜语。留不住你的身影的我的手,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这是骨子里的声音,在每一个你不经意的时刻,突然触动你某根神经。
二十年前,我和妻子同窗共读,彼此倾慕。正所谓好事多磨,其间曲曲折折,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每当难以释怀,我总会唱起这首《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以至于从相信情感到怀疑情感再昄依情感信仰情感。二十年来,这首歌可以把一个少年稚嫩的声带变为几近沙哑苍凉的男中音,可以把一个男人沧桑的人生阅历荡涤得纯净透明。当然,我断不是个彻悟之人,荣辱也好,得失也罢,或多或少要从心里过一下的。然而我明白我至少拥有化解冰雪的容颜,这还不够吗?虽然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但我拥有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夫复何求啊!
于是我打开情绪暗涌的文件夹,在情感的播放列表中,添加这首《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默认为首项。就此我特地征求了女儿的意见,她说好啊,反正妈妈总爱听你哼这首歌哦。
那今生就这样吧!
(二)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每一个早晨,在都市的边缘,我是孤独的假面。每一个晚上,在音乐的旷野,却变成狂热嘶吼的巨人。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白天黯淡,夜晚不朽,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有时激昂,有时低首,非常善于等候。
————赵传
很多年前,我曾在一个小镇的供销社副食品仓库当保管员。贫居陋室无人问津,反得了个清闲。微薄的薪水也不足以作赌资,只好将身儿留在书桌,看书写诗聊以打发时日。其间唯有两人与我交善,一是作平,其时他尚在读大学,每星期回家,几乎都先到我处。我也喜欢他来打秋风,一碗肉一瓶酒,从秦汉魏晋到星球大战。席间还少不得一人,就是苦根。他也在小镇的一家工厂当工人。为了一句“遗恨失吞吴”,三人竟从魏蜀吴的关系扯到两晋南北朝。论证终究敌不过酒力,彼此说些孟浪的自视甚高的话,再欢天喜地地各回各家。
那时候,工资低,手艺低,然心气极高,以为自己就是谁谁谁,眼下的清苦不过是孟子所云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江湖上一传唱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坦言之也是很励志的,不得不引为心声。及长,渐渐生出些胡须,生出些责任,才晓得梦想与现实无须计算,本就有着差距,而呼来唤去的生涯当是我辈的宿命。单纯喜欢这首歌和透过人生喜欢这首歌,实在是有天壤之别的。歌者赵传,形象猥琐,然因了这歌,大胆展示真我的同时赢得了歌迷,也包括我。可是我除了保有少年时期对这歌的励志和人性尊严的崇尚这方面,随着年岁的增长,老是觉得这歌还有自虐和展示伤疤以取悦大众的倾向。基于此,我多次下决心在记忆中删除这首灰暗而发射寒光的歌曲,每当我确实要把它放入回收站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因为那段小镇清苦而自视甚高的生活。更因为在小镇,我时常会在夜晚变成大声说话的钢笔。
(三)
在那遥远的地方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毡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在她身旁。我愿她那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的打在我身上。
————王洛宾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读高中,偶然得了个诗歌比赛的尾奖。其获奖作品集里恰又刊有照片和通联地址,于是再次偶然地收到一位同龄的外省女学生的来信。平生第一次收到读者来信,有些惶恐,自然毕恭毕敬地复了回信,末了再在信封上工整的写上:江苏省江阴市北漍中学高三文科班刘某某收。信发出去二十年了,不知与我同姓的这位女士收到了吗?我想,就是蜗牛来做邮差,也该收到了。
无独有偶,近些年我发了点小诗在网上。也是偶然,我读了一段关于拙作的评论,是一位叫魂魄已飞的网友留的。我也回复了,其时也不知男女,便呼其为兄,引来她的哈哈大笑,竟也将错就错地认了这个称谓。后来,我读了一些她的文字,才知道她是女的,在银川某学院工作。
我本愚笨,又绝少机会游历大江南北,所以孤陋寡闻。但我尚知这些都是美好事物,与油盐酱醋生老病死无关。在没有好心情的时候,也许不是人人都要去理会这些,但我不。譬如上述二女士,一位是青春年少时未曾谋面的读者,一位是成年偶遇的网上文友。人说这世道网络猛于虎,路有花心骨,我委实不愿相信,美好的事物非得要与性与色去关联。我就这样保持着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的心态,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西部歌王王洛宾,一生坎坷,却留给了世人无数优雅纯正的抒情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果真有位好姑娘或者可以类比的美好事物吗?没有。更多的是苦难。有时候我们往往只能看到苦难以及苦难投下的阴影,却不能抬头看到苦难本身也在熠熠生辉。就如我之今日,时时要为稻梁生计奔忙,作为一个俗人,我还能做什么呢。
那就在闲暇的时候,像王洛宾那样,说说在那遥远的地方。
(四)
你在他乡还好吗
再次握住你的手,说声再见,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我送你离开故乡,因为雨,我们听不见,彼此心里的哀怨。该说的话已说过千遍万遍,无法说出的感觉,飘在雨里,当泪水模糊视线,我发现你不见,让冷雨淋湿我的思念。你在他乡还好吗,可有泪水打湿双眼。。。。。。
————李进
每次K歌,我喜欢点唱这首《你在他乡还好吗》。细细想来,这歌似乎是要唱给几个人听的,但又似乎不是,特别不像其他歌曲,几乎唱来都有明确的指向,这歌没有。
小学毕业的假期里,我们四个朝夕相处的玩伴,突然有个要随母亲离开四川到湖北襄樊定居。那正是一个星期天,雷震雨后的下午。我们三人站在车站的门口,看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喘着粗气沉重地碾过视线,渐行渐远。二十年后,偶然得到了这位朋友的手机号码,我便急急乎乎的拨通他的电话。大家说了无数亲热和欣喜的话语,约了无数个可以相逢的日子,八年又过,至今无缘谋面。倒是留在家乡的三人,本也过从甚密,只是其中一位在数年前向我借了几千元钱,就人间蒸发了。我知道他和我住在同一个城市,步行也只需二十分钟,并且我有他的电话,但我没有打过,我怕他会认为我在讨债。认真说来,我好后悔借钱给他,从而失去了一位老友。可我不明白,那些遥不可及的友情尚可在心中历久弥新,而近在眼前的友情却可以待价而沽。这完全就像我们可以不知道邻居姓甚名谁,却要穷尽一生研究外星人的习性,有些滑稽和无奈吧。
我本随和,交友甚多,最喜接到远方朋友们在酒桌上打来的电话。一个个都要说上几句,并嘱托这人要替那人多喝几杯,然后某某要早点回家陪陪家人等等。一番电话接完,心里就会生出些自得和欣慰,嘴里就会无端地哼哼《你在他乡还好吗》。
现在是春天,窗外已有鸟啼,楼下的玉兰白的令人惊艳。趁着还没有朋友的电话,今天我就提笔想想全部在他乡的朋友们,就当是研究研究住在我心里的邻居而不是外星人吧!
(五)
大约在冬季
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慢慢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
————齐秦
上世纪八十年代,谁不会唱这首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就如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一样。当我有心翻晒记忆深处的音乐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会写到这首歌的。果不其然,我就在第五章的时候,和它不期而遇了。
记忆中我是在高中时代去一所大学看一位兄长般的朋友,我在艺术系的大楼下独自晒着太阳。一拨长发男生,身上的衣服也定然会有或多或少的油画颜料,从我身边走过。他们齐声唱着: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一会儿,又一拨短发女生,大都穿着厚底的松糕拖鞋,从我身边走过。她们也在齐声唱着: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后来我和朋友一起去到男生宿舍,进门的时候,门卫正在声嘶力竭的唱: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那尾音则能拖好长就拖好长,实在蔚为壮观。
二十年了,谁也不会刻意的记忆这类生活的片断。可是越是没有刻意记住的,反而越有可能成为我们挥之不去的记忆。而往昔的海誓山盟,倒总是被毫无重量的岁月的灰尘轻易就遮住了。唱这歌的人啦,你们会记得歌词背后的那段纯真年代吗?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如此家长里短的话,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会如此的絮叨和可爱。天底下谁逃得了一个情字,是谁望断南飞雁,是谁栏杆拍遍,是谁断肠人在天涯,还不是形形色色的你我,流了一把心酸泪,写就满纸荒唐言,匆匆数十年如此这般地就去了。
好在这首歌里有个追问,问我等芸芸众生何时归,而答案也是一个没有明确指向的冬季。其实人生也何尝不是如此,人之初就开始了追问,垂垂老矣方得了一个没有明确指向的答案,而我们居然还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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