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杀博物馆留来的人骨（19岁白人在北京狐狸塔惨被挖心）

1937年1月8日清晨，一位晨起散步的老人在北平明代城墙边“狐狸塔”下发现了一具白人女尸，老人连忙跑去报警。

后经确认，死者为前英国外交官爱德华•维尔纳19岁的俄罗斯裔养女帕梅拉•维尔纳。

一时之间，帕梅拉之死一案传遍了全世界，英国《泰晤士报》及中国多家媒体均对帕梅拉之死进行了较大篇幅的报道。

为了尽快查出真相平息舆论，中英警方首次联手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但由于案件侦破难度很大，事件迟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不久之后，日军发动了震惊全世界的卢沟桥事变，苦于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再加上局势紧张，英国警方急忙摒弃其所秉持的法治理念，将此案草草了结。

然而帕梅拉的父亲爱德华不肯就此放弃，他自费雇佣民间侦探发誓一定要抓住案件真凶为女儿报仇雪恨，只可惜至今仍未找到真凶。

01、19岁白人少女，彻夜未归

1937年1月8日，天气如往日一般寒冷，天刚刚蒙蒙亮，住在附近胡同的一位老人张宝琛像往日一般提溜着鸟笼沿着明代城墙东边角楼边瞎溜达。

不过这位老人没有选择像以前一样天黑时就出门，毕竟最近这一带总是流传着狐狸精杀人的传说。

据说狐妖会在午夜时分专挑年轻漂亮的少女下手，杀人剖尸并挖掉她们的心脏，所以这个角楼也被民间称为狐狸塔。

正当他准备离开那里时，附近传来了阵阵野狗的狂吠，他转头看过去时发现这些野狗正在围着一摊东西，他赶忙前去查看，可怕的场景差点让他当场晕了过去。

一具白人女尸躺在那里，死者头盖骨被打碎，心脏、膀胱、肾和肝脏均已被割走，脸也被刀划破难以辨认身份。

老人连忙跑去附近的警局报警，警察闻讯而来，经反复确认死者为前英国外交官爱德华•维尔纳19岁的俄罗斯裔养女帕梅拉•维尔纳，天津文法学院的一名学生。

帕梅拉•维纳尔于1918年出生，是爱德华•维纳尔夫妇唯一的孩子，不过帕梅拉并非这对夫妇的亲生孩子。

帕梅拉是在两岁时被这对夫妇从位于北平的葡萄牙修女院里领养的，帕梅拉是俄罗斯裔丢弃在北平的后代。

那时许多俄罗斯人在中国缺乏谋生手段经济条件困难，因此只得将婴儿送进福利院之中。

帕梅拉的养父爱德华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中国通，他对中华文化以及当地民俗文化颇有研究，与此同时他还是英国驻北京大使馆的一名已经退休的外交官。

早在1880年时他就为了学习汉语从英国来到了北平，之后加入了英国驻北平大使馆工作，历任福建福州、广州、天津等城市的领事。

1911年时爱德华•维纳尔与格拉迪斯•尼娜在香港领证结婚，维纳尔夫妇自结婚之后感情一直都非常好，但一直没有孕育出孩子。

1919年时夫妻二人从北京一处天主教会运营的福利院中领养了帕梅拉，福利院中的孤儿大多是被为了躲避震荡时局从俄国南下中国的穷困外侨所遗弃的。

夫妻俩对待帕梅拉视如己出，十分用心，为了能够更加细致地观察北平城居民的日常生活习俗与传统文化，爱德华一家并没有住进欧洲使馆区。

而是选择住进了颇具老北京风味儿的盔甲厂胡同里，与他们一同居住的邻居还有大名鼎鼎的记者斯诺夫妇一家。

因此，帕梅拉从小就会讲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国话，比起大多数同龄白人朋友们她更喜欢与中国本地居民打交道。

1922年爱德华的妻子去世之后，他更是将全部的爱意倾注在了女儿帕梅拉身上。

不过女儿的叛逆让爱德华有些头疼不已，她经常会在学校里与老师或同学发生争执，因为这个问题曾经两次被学校勒令退学。

束手无策的爱德华只好将女儿送去以严明纪律闻名的寄宿制学校天津文法学院就读。

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自己如此疼爱，用心呵护的女儿竟会死于非命。

据帕梅拉家中的女佣回忆，1937年1月7日这一天正值俄历东正教圣诞节假期，帕梅拉也从天津学校返回北平家中休假。

帕梅拉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睡懒觉睡到接近中午，她早起去看了牙科诊所看了牙医，并在午饭前返回家中。

吃过午饭后，帕梅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待着，下午三点左右时女佣准备出门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她还顺便问了一下帕梅拉需不需要帮她带一些零食回来。

帕梅拉表示了拒绝并告诉女佣自己一会儿要和朋友们一起出门约会，不过晚上8点前肯定会回来，她还嘱咐佣人记得准备自己的晚饭，她想吃肉丸子和米饭。

当佣人采买完成回到家中时，帕梅拉已经不在家里了。

据家中的门卫说帕梅拉拿着溜冰鞋骑着自行车走了，帕梅拉一直以来都十分喜欢骑着自行车在整个北京城里头瞎溜达，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帕梅拉先是与自己的两位白人女性朋友一起喝了下午茶，之后她们又一起去了法国总会开设的溜冰场滑冰，事后警方的确在帕梅拉尸体旁边发现了这家溜冰场的会员卡。

等帕梅拉一行人滑完冰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同行的朋友非常担心地询问道：“帕梅拉，天色这么晚了你走夜路不太安全，要不然我们绕道陪你一起回去吧。”

帕梅拉的两个朋友都住在使馆区里，而帕梅拉还要沿着黑乎乎的胡同小道骑一英里多的自行车才能到达位于盔甲厂胡同的家。

帕梅拉摆了摆手回答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北平不会有事的。”说完便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这也是朋友们最后一次见到帕梅拉。

到了晚上8点时帕梅拉仍未返回家中，他的父亲爱德华和佣人们开始有些担心了，便赶紧拿着手电筒外出寻找。

爱德华先是派厨师去了帕梅拉下午去过的那家法国人开的溜冰场，可那里早已经散场了，员工们正在打扫场地，并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关于帕梅拉德确切记忆。

年轻时的爱德华

毕竟光是当天下午来滑冰的客人就有数百位，他们实在做不到对每一位客人都那么熟悉。

爱德华去了与帕梅拉一起滑冰的朋友家里，她的父母告诉爱德华孩子们不到8点时就已经到家了。

他们试图安慰这位父亲女儿说不定是碰见朋友们多玩了一会儿就忘了时间，一定不会有事的。

02、惨死狐狸塔下，案件谜团重重

直到凌晨时分，帕梅拉仍没有回到家中，爱德华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与佣人们再次拿着手电筒出门寻找帕梅拉的踪迹，这一夜他们找遍了北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从城东边走到城西边却毫无收获。

直到天亮时，帕梅拉•维尔纳身死的消息才传入爱德华的耳中。

昔日英国外交官之女帕梅拉的案件引起了中英双方的高度重视，为了尽快查清案件真相，中英警方甚至联合成立了专案调查组。

英国《泰晤士报》上海《字林西报》《京津泰晤士报》《华北明星报》等当时发行量最大的几家媒体都对帕梅拉惨案进行了密切的相关报道。

警方第一时间将帕梅拉的尸体运回了北平协和医学院，邀请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的病理学首席教授胡正祥与高级顾问威廉•阿斯普兰德进行尸检。

并要求他们当天晚上将尸体解剖完毕，毕竟上级领导要求他们得在二十天内侦破此案，所以每一步都要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帕梅拉的尸检结果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凶手将帕梅拉胸口及腹部的皮肤削掉，将她所有的肋骨都向外折断了，她的心脏、膀胱、肾脏和肝脏也都被取走了。

胡正祥还发现帕梅拉身上的伤口处有着十分干脆利落的切口，这些切口用普通的刀是不可能完成的，只有专业的解剖刀与截肢刀才能做到。

并且帕梅拉在去世之前曾经有过性生活的痕迹，她的下体也有多处破损，但当时的医学技术无法断定这些行为究竟是何时发生的，有没有遭到性骚扰的迹象。

同样根据时间结果可知，狐狸塔并非谋杀案的第一现场，帕梅拉的尸体大概是被凶手从其他地方转移至那里的。

并且帕梅拉右手所佩戴得价格不菲的铂金钻石手表也还在手上，可以将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排除掉。

在拿到初步的尸检结果后，警方正式开启了对于此案的调查，由于没有确实可信的线索与重要嫌疑人。

警方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指向了帕梅拉在中国的秘密男友韩守清，他们怀疑韩守清因为无法与恋人走在一起便产生了相爱相杀的念头。

他曾经是北平高等师范学院的一名学生，虽然两人的感情并不被父母所认可，但他们还是经常在私底下偷偷见面，一起在帕梅拉遇害前去过的滑冰场里约会。

不过这条线索很快就被排除了，警方去学校调查时才知道韩守清早在去年就退学回到辽宁老家了，很久没出现在北平了。

随后，警方又将帕梅拉的父亲爱德华•维尔纳作为头号嫌疑人进行调查。

用爱德华身边人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怪人，虽然在学术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对待佣人也非常大方，但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

他与当时在北平的外国人们关系都不是特别好，经常与旁人出手相向，像有暴力倾向一般，之前帕梅拉的一位追求者曾被他在胡同里打得鼻子都骨折了。

于是，警方迅速展开了对于爱德华的搜查，但从房东、佣人等一系列人证所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和对其住所的严密侦查来看，爱德华确实没有作案的嫌疑。

一时之间，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警方们开始呼吁相关知情人士们勇敢站出来，并且发布悬赏公告征集相关证据，悬赏金额最高可达1000银元，这在当时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很快，一条线索出现在了警方面前，一名以租赁房屋为生计的白俄罗斯裔中年妇女前来报案。

她告知警方自己所雇佣的保洁阿姨在打扫一位名叫平福尔德的加拿大租客房间时发现，他的房间有一双沾染血迹的草鞋，还有沾满鲜血的匕首和被撕破的手帕。

爱德华

警方立即将这名租客带到了莫理循大街警署进行审讯，并将这些可疑的物品送到了北平协和医学院进行化验。

面对警方的一系列提问，平福尔德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北平协和医学院病理实验室所提交的调查报告也表明：从平福尔德那里搜来的物证上面的血迹与帕梅拉的并不匹配，最终这次审讯同样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平福尔德的供述也为警方提供了另一个重要线索，平福尔德平日里与一位名叫温特沃斯•普伦蒂斯的美国牙医以及一位爱尔兰人私交甚密，常常一起去北平周边的山里头打猎。

据说他们三人都是恶俗小团体天体营的成员，经常花钱请一些妓女去普伦蒂斯的公寓里跳舞。

警察找到普伦蒂斯时他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声称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见过帕梅拉，当被问及1月7日案发当晚他去了哪里时，他也一口咬定自己下班后去诊所附近的一家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之后，警方想再次审讯普伦蒂斯时，却被英国驻北平外交理事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拒绝了。

普伦蒂斯

1937年1月29日，帕梅拉之死一案再次于英国公使馆进行公开审理，法官宣布帕梅拉死于非法谋杀，但案件结果仍没有定论，接下来还将展开后续的调查与审讯工作。

至此，案件的审讯调查工作再次回到了起点，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也都被指派接受调查其他案件，帕梅拉一案渐渐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之中。

03、死者父亲不懈追凶，凶手迄今仍是谜

不久以后，日本人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外国侨民纷纷撤离至安全区域，陷入恐慌中的人们已经无暇顾及帕梅拉之死的案件。

但帕梅拉的父亲爱德华却固执地留在盔甲厂胡同的家里，他还多次向驻中国英国领事馆提出申请，希望他们能够重新调查女儿的案子。

他总是和身边的人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让这件事有始有终。”

直到1938年1月，爱德华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知道一味地等待英国政府有所作为是毫无希望的。

镜头下的七七事变

于是他决定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他拿出自己大部分的财产雇用了几位民间侦探寻找目击证人并发出高额悬赏，他发誓一定要抓住真凶，为惨死的女儿报仇雪恨。

很快，他所雇佣的侦探就得到了线人所提供的线索，帕梅拉谋杀案发生不久后，那位美国牙医普伦蒂斯曾派自己的亲信前去天津寻找律师为其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爱德华也在帕梅拉生前留下来的日记之中发现帕梅拉出事当天的确去过普伦蒂斯的牙科诊所问诊，日记本内还夹着一张费用结算清单。

而且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也表示：普伦蒂斯所说的当晚那场电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一时之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名美国牙医普伦蒂斯。

1938年9月月初，事情再次出现了新的转机，一位名叫玛丽的白俄妓女找到了侦探。

玛丽称案发当晚她曾经在船板胡同里，遇见牙医普伦蒂斯和他另外两个朋友拉着一位金发白人女孩来到了妓院，这个白人女孩被他们抓去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没过几分钟之后她就听到了一阵刺耳且极具穿透性的惨叫与枪声。

那个白俄妓女说，自己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牙医是因为他总是从她们妓院里雇佣一些妓女去参加他们的裸体派对。

玛丽的同事佩吉也表示，自己当时就在玛丽隔壁的房间工作，她也听到了那阵可怕的声音。

顺着这条线索，侦探们走访了位于船板胡同28号的地下妓院，又在巧合之下找到了案发当晚曾被人看到清洗坐垫血迹的人力车夫孙德兴。

车夫告诉他们那天晚上他正在船板胡同门口揽客，午夜时分3名白人男子架着一名金发女孩向他招手示意，那个女孩的脸被一块白布蒙住了完全看不清楚。

3名男子让孙德兴拉着车往城郊的东边角楼那里走，到了城郊后车上的一名男子给了他一大笔钱，并且威胁他若是敢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就杀了他，孙德兴听到后迅速拉着车朝着哈德门大街的方向跑回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他发现自己的人力三轮车的坐垫上有一大摊血迹，他害怕自己惹上是非，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坐垫拿去狐狸塔旁边的运河里清洗。

随后他被附近的两名巡警抓去警署接受审讯，他在接受讯问时将当天晚上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证词却在之后的报纸上变成了搭载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的版本。

在这之后，爱德华带着证据再一次来到了英国驻北平公使馆，将自己搜集到的新证据交给了他们，他向新的领事提出希望能够再次重审女儿帕梅拉一案。

果不其然，英国公使馆以新的证据不充分而不予以考虑为由再次拒绝了爱德华的请求，并且对他发出警告：之后不要再碰此案了！

1943年，北平的同盟国侨民被日本人赶进了集中营，一直住在盔甲厂胡同的爱德华也没有逃过此劫，一同被送到了位于山东潍坊的集中营里。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集中营里碰到了帕梅拉一案嫌疑最大的美国牙医普伦蒂斯，情急之下的爱德华朝着普伦蒂斯大叫道：“是你杀了帕梅拉，你这个杀人犯。”

普伦蒂斯听到之后，再一次匆忙逃离了，并在4年之后病死在了位于北平使馆大街的公寓之中。

失去女儿的爱德华

1951年，爱德华决定告别这个生活了几十年之久的中国，回到了自1917年后再未踏足过的家乡英国。

1954年2月，时年89岁的爱德华因病逝世与世长辞，被家族后代葬在了位于肯特郡的拉姆斯盖特墓园之中。

随着爱德华•维尔纳的离世，帕梅拉的案件也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至今仍然没有定论。

参考文献：

1、vista看天下：这桩82年前的北京凶杀悬案，为何姜文念念不忘？

2、保罗•法兰奇：《午夜北平：民国奇案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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