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三首诗道尽人生境遇 那年中秋夜辛弃疾写下一首词

望月抒怀早已成为古今文人墨客表达情感的方式,其中不乏很多脍炙人口的句子,常常被人们吟诵,“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而写月亮写得多的自然是中秋佳节。

辛弃疾三首诗道尽人生境遇 那年中秋夜辛弃疾写下一首词(1)

南宋孝宗赵昚淳熙元年,十余年前起义反金的辛弃疾在建康出任江东安抚使司参议官,适逢中秋之夜,辛弃疾与志趣、见识、观点相同的好友吕叔潜在建康共度佳节,酒喝到高兴之初,辛弃疾为好友赋诗作《太常引·建康中秋夜为吕叔潜赋》,这首词说是为好友而作,何尝不是为自己而作?自南归,辛弃疾就远离军事,不能带兵,虽胸中一直想要收复北方,却难得如愿,始终被冷落,此种环境之中,辛弃疾只能用词来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太常引·建康中秋夜为吕叔潜赋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辛弃疾三首诗道尽人生境遇 那年中秋夜辛弃疾写下一首词(2)

辛弃疾这首词开篇对月亮的描写就足够惊艳世人,“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一轮秋月洒下万里金色光亮,又如那被打磨光滑的飞镜,足见中秋之夜,月光皎洁,似有一派勃勃生机之景。

月光如此,辛弃疾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姮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嫦娥),“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姮娥原本是凡间女子,偷了丈夫的仙药之后飘向月宫,成为仙子,辛弃疾端着酒杯,感慨白发欺人,壮志难酬。这是此时辛弃疾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南归十余年,从高宗到孝宗,满朝迷茫着消极之气,投降派把持朝政,主战派得不到重用,尽管他多次上书陈情,却始终如石沉大海,从未激起波澜。只能询问那传说中的姮娥,心中充满了无限凄凉与哀怨。

辛弃疾三首诗道尽人生境遇 那年中秋夜辛弃疾写下一首词(3)

下片一开始,就与上片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乘风上万里高空,俯视华夏大地,明明上片还在消极与凄凉之中,这陡然之间给人一种壮志凌云之感,这果然是辛弃疾的为人——决不放弃,是勉励自己,也是勉励志同的吕叔潜。

全词最后一句话,既结合了中秋月景,又有突发奇想,将自己的凌云壮志进一步推向高点,“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要将那月亮上的桂树砍去,让月光更多的洒向华夏大地、洒向人间。结合辛弃疾的遭遇,他想要砍去的哪里是月亮上的桂树,明明就是朝廷中的投降派,是他们阻碍了辛弃疾实现自己的理想,是他们阻碍了南宋收复故土。诚如周济在《宋四家词选》中批此词:“所指甚多,不止秦桧一人而已。”

辛弃疾三首诗道尽人生境遇 那年中秋夜辛弃疾写下一首词(4)

中秋夜宴,与好友把酒,虽一直在聊月亮,却不着眼地抒发豪情壮志,其意远出于月亮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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