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部高质量电影带你走出困境(这部两百万小成本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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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澎湃新闻记者 陈晨
原本定在4月中旬上映的小成本国产电影《提着心吊着胆》换了档期,躲了当时的《速度与激情8》,但如今上映还得在《银河护卫队2》大比例排片夹缝中求生存。但还是有许多人在之前一个月的路演点映后看好这部电影有“黑马相”。
多线叙事、环形结构成就过不少年轻导演初出茅庐时的“一鸣惊人”,比如宁浩的《疯狂的石头》,杨庆的《夜·店》,忻钰坤的《心迷宫》。往远了说,这些电影带着科恩兄弟、盖·里奇或者昆汀·塔伦蒂诺的影子,也足以让才气和锋芒成为电影的卖点。
该片曾在去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亚洲新人奖单元获得最佳编剧的提名。作为一部着重叙事的作品,《提着心吊着胆》的剧本创作始于2013年,算得上经过精心的打磨。但在资金上,这部电影却是“捉襟见肘”。200万元的制作成本,放在今天的电影市场就是很多片子的“零头”。
演员大多是话剧演员,唯一小有名气的任素汐,事实上在拍摄电影时还没有凭借《驴得水》被人们认识。但演员们表演功底扎实,又延续了话剧表演中对人物充分讨论和即兴创作的好习惯,使得本片的表演颇有看点。以至于去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导演尔冬升一看这部作品就相当喜爱,主动联系到李雨禾导演,担任本片监制,在后期制作上给予各种帮助。如今电影上映,他又出来站台,说片中的演员们强过“小鲜肉”,他想把每个人都签个十年八年的。
【对话】
创作的初衷源自现实的荒诞感
澎湃新闻:尔冬升导演主动要求做监制,给了你怎样的建议?
李雨禾:我跟尔冬升导演是在上海电影节才认识的。他看我影片的时候还是初剪版本。当时因为经费的关系,其实后期还没有做完。他加入进来以后,我们主要是针对影片的节奏进行剪辑工作。他对剪辑的节奏给了一些意见,同时介绍了金培达老师来帮我做影片的音乐。
现在成片和电影节的版本比起来节奏更加紧凑了,剪掉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影片的逻辑结构框架都没有变。
澎湃新闻:这个电影的剧本也是你自己写的,灵感来自哪里呢?
李雨禾:创作影片的初衷,是发现了一些荒唐的社会现实。有假的富二代、假的生意,他们都是冒充的这个身份去骗财骗色,像假神医甚至就能治死人。有些人就同时约会很多女孩儿,有人借钱不还,还有拜金女等等,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伪装了一个身份,可以说是社会骗子。
他们活在自己的谎言之下,但是他们在行骗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想到自己也会被骗。你看像片中所有的人物基本都是自欺欺人,被人欺的。他们互相影响,所以导致这个集体的失控。
我想骗子被骗子骗了这个事情其实是很荒诞的,我想讽刺一下这个事情,但是我想点到为止,深入浅出。
澎湃新闻:你把它做成了一个喜剧,而不是比较深刻批判的那种类型。
李雨禾:因为我们生活当中,其实是有一个暗流一直存在,就是自欺欺人和被人欺啊,这是大家谁都躲不过的。这个事情是我说这个电影的种子。但是我没有说一定要把这个事儿剖析得很露骨,我觉得种子还是为了故事服务。如果变成故事为种子服务的话,那可能就会变成很个人化的电影表达,但是那个不是我想要的。
我觉得电影,首先还是要好看,好看是第一位的。至于你导演的那个表达,我觉得应该是放到第二位的。
澎湃新闻:最近几年好多小成本电影,从《东北偏北》、《一句顶一万句》,好像都拿“性无能”说事,这也是你电影里的一个核心梗,为什么选择从这个点来构建笑料?
李雨禾:这个选择还是为了往影片的隐性主题上去靠。你看刚才说到人被人欺的这个暗流。那片中的人,无外乎就是三种人,杨百万他是自欺者,他误会妻子出轨。那我就在想他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他很不自信,那一个男人怎么样不自信呢,什么是他最大的痛点了,就是他性无能。是基于这个主题上的考虑,所以赋予他这样的一个特点,不是说为了表现这个事而表现这个事儿。
24天拍完,因为太穷没机会重来
澎湃新闻:任素汐在发布会上吐槽剧组穷,她所有道具加起来只有100块。你作为导演觉得最穷困的是什么?
李雨禾:现在想起来我们最苦的,一个是熬夜,另外一个是吃得差。因为预算少嘛,所以我们都把钱主要花在搭几个大景上了。比如客栈改造那块儿是比较花钱的。摄影机器材花的也是大头。然后我们主要演员也比较多,虽然片酬其实大家拿的都很少,只是象征性地给一些。如果按正常的来,那我们的预算都不足以支撑的。
预算紧,我们很多道具都没有备份,像我们那个砸酒瓶子,基本上就只有一到两次的机会,全景一次近景一次。然后就没得砸了。然后拍董博跟任素汐的一场戏,任素汐戴了一个墨镜在拍的时候就从中间折断了。也是因为质量不好,买的道具太便宜了。
澎湃新闻:你觉得投资成本和电影质量的关系是?
李雨禾:我觉得电影的投资,一定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它当然直接是跟影片质量有关系,因为你预算充足的话,你的拍摄周期就会长,每个镜头就会细致。你的服化道就会做得更到位,更逼真。预算少的话各个方面就都捉襟见肘有不足,很明显的就是这样子。
澎湃新闻:演员是目前看来给片子很加分的部分,怎么选的这些演员,并且规避掉话剧表演的痕迹?
李雨禾:话剧演员在表演的节奏上会很好,因为他们在舞台上经常演戏,他们的动作、情绪会非常连贯。但是也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当他们在拍电影的时候,可能不太喜欢那种打乱的拍摄方式。你要说两个人吵架,那我可能会先拍他们刚吵完的、吵完架之后的样子,然后回过头来再拍他们刚吵架的样子。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去适应,但是作为专业演员一般拍着拍着就会习惯。
我们这部电影的电影感还是很强的,我在要求他们表演的时候,也都是完全按照一种自然的状态,而且现在话剧表演也没有那么拿腔拿调了,都是在追求体现一个真实感。我们更多的是在一起协调走位的问题、人物的行为逻辑的问题。
澎湃新闻:听说电影开拍前花了三个星期演员们聚在一起研究剧本,还有很多即兴创作的成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李雨禾:有一部分即兴创作的东西主要体现在台词上面。拍摄的过程中都会有即兴的创作,因为我们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灵感。但是这个比重,并不是很大。
其实不管是话剧还是影视,作为演员都应该有自己的一些想法能够根据导演的规定情境和人物的行动线结合自身的特点去自己丰富一下这个人物。所以你要说有什么附加值的话,我觉得是每个演员都很符合他们那个角色。你选演员,选对了,这个角色基本上就成功了。
希望院线支持小成本国产片
澎湃新闻:现在这部电影很多人拿来跟《疯狂的石头》相比,你觉得像吗?
李雨禾:我觉得不像。有些人说的像呢,可能是它们都是在一个大的类型体系,就是犯罪,加上荒诞喜剧或者是说黑色幽默。类型上有点像,但是故事和人物,其实都完全不一样。
澎湃新闻:宁浩自己早年也拍过一些作者风格比较重的电影,但到《疯狂的石头》这样强情节的电影之后,他成了被票房认可的导演,他也有承认过,自己可能之后做的很多都未必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你决定要做这样一个结构类型的片子的时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李雨禾:我之所以做《提着心吊着胆》这部电影,首先是因为我喜欢这个方向的电影和题材,说得具体点,我想首先做一个复合类型。我本身喜欢类型片,然后我这次就是想把悬疑和荒诞喜剧组合在一起。我很喜欢故事性强的类型电影,我以后创作,应该也是向着这个方向去努力进步。
澎湃新闻:之前调整档期的考虑是什么?
李雨禾:主要是发行方的考虑,应该是想让一部分人先看到电影,然后发酵一下口碑。因为我们这是一个小成本的电影,没有什么大明星。体量很小,所以这样的片子需要大家口口相传,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院线才有可能多排些片。
我对影片的信心是有的。但是我不知道各位院线经理们是具体怎么排片的。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支持我们这种小成本的国产电影吧,从体量上确实没法跟大片去抗衡,甚至没有办法跟国内的投资很大的、有很多大明星组成的电影去直接正面抗衡,但是内容一定是不输于他们,或者是说会比他们更好看的。
澎湃新闻:你觉得这对于年轻导演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
李雨禾:怎么讲呢,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吧。
整个中国电影的历史来看,最近这几年,我们的市场上的资金、票房还是影视公司数量都在增长,而且目前来看还有增无减,所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那么最坏的时代怎么说呢,热钱多了机会多了,做的人就多了。现在中国这个电影影视界门槛有点低。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江湖,我觉得每一个影视工作者,都需要看清自己的一个价值观。有的人就是为了做好故事,有的人就是为了赚一笔快钱。你说赚钱的事儿,无可厚非。但如果是做电影的话,那应该有一个电影人的精神。我首先把该做的事儿做好,我这样我才对得起我赚的这个钱。我认为今天电影市场上有很多诱惑跟限制,但都是取决于工作者自身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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