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评价李鸿章(李鸿章的功过向来褒贬不一)
天下之有庸常之辈既不会受到责备,也不会受到赞誉。如果一个人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恨他,那么他就可以称得上是超乎寻常的奸雄;如果一个人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赞赏他,那么他则可以称得上是超乎寻常的豪杰。虽然天下有很多人,但其中庸常之辈占大多数。非常之人不到百分之一,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评价非常之人,靠谱吗?所以誉满天下,未尝不是欺世盗名之徒;谤满天下,也未必不是伟人。俗话说盖棺定论,可是我却发现有的人死了几十年上百年,还没有一个正确的评价。说好的还在说好,说坏的还在说坏,后世的评论者即使想要评论一番,也没有可以借鉴的东西。比如说,有的人被千万人赞扬,但诋毁他的人也不下千万,夸他的人把他捧到极致,骂他的人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他今日收到的诋毁恰好可以抵消昨日的赞誉;他所得到的赞誉也足够与他所受的诋毁相抵偿,能够做到这些的人究竟是什么想的人呢?答: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超乎寻常的的人了!他是大奸之徒还是超乎寻常的英雄豪杰!姑且先不要去谈论,总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不在不在他的位置上的人所能看清的,也不是常人可以信口雌换的。
梁启超说“我敬重李鸿章的的才干,我痛惜李鸿章的胆识,我伤悲李鸿章的遭遇。”李鸿章曾被派遣出访欧洲,到了德国去拜见宰相脾斯麦,询问他说:“作为朝中大臣,想要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但是朝廷里有很多政见和自己不相符,他们群体联合起来想要牵制我。碰到这种情况还是想要实现自己的志向,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脾斯麦说:“最主要的在于得到君心。你单独占有君心后,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呢?”李鸿章说:“譬如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他的君主不管是谁的话都听。位于关键位置的大臣和君主身边的贴身侍从等,这些人经常假借君王权威挟持大局,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沉默良久脾斯麦说:“我们作为朝中大臣,用最虔诚的心担忧国家,大概到最后没有不能得到君心的。只有与妇人与孺子一起共事,则可能不会这样,”听后李鸿章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段话是根据西方报纸翻译出来的,平常用华文刊登在《星诏日记》上的哪些内容,因为有所忌讳所以不敢全部写进去)。呜呼,看到这里,而知道李鸿章胸中好像积郁着石块,满腹牢骚抑郁,有的不是旁观者所能明白的,我之所以责备李鸿章原因就在这里,我之所以体谅李鸿章原因也在此。
自李鸿章这个名字出现在世界以来,五大洲很多人士。几乎只见到过李鸿章的名号,却不知有中国。用一句话来概括李鸿章是中国独一无二的代表人物,听甲国人来评价乙国的事情,必定不能得到事情的真相,这道理本来就不必用过多的语言来解释但总而养之,李鸿章还是中国近四十年来第一重要人物。读中国近代历史的人,一定不能不谈论李鸿章;而读李鸿章的人,也一定要查看近代中国历史,这是有识之士都认同的。
不仅如此,凡是一国今天之现状,必定与这个国家之前的历史相相呼应的,所以之前历史是当今现象的原因;当今发生的现象是历史的结果,以梁启超看来李鸿章和当今的中国,二者之间的关系是那么深厚,要想谈论李鸿章这个人人物,一定要以洞察世界的眼睛,观察中国数千年来政权动荡和变迁的大势,民族势力暗中的此消彼长和李鸿章在世时中午交涉的隐情,如此来得出李鸿章在中国历史上的位置。孟子说:知人论世。况且这世道都不能那么容易谈论,人哪是那么容易就能了解的呢?
当今中国的俗论家,往往都是以剿灭太平天国等北方起义兵团来作为李鸿章的功劳,将数次与列强和议列为李鸿章的罪状。我认为只说这两件事,功劳和罪状的定义未免不太妥当。昔日脾斯麦曾对李鸿章说:“我们欧洲人以能够打败不同国家的人为功劳。同一国家的人自相残杀来保住一种姓氏,欧洲人不认为这是多么可骄傲的事情”李鸿章剿灭太平天国等北方起义集团,就好比兄弟之间分家产,哥哥杀害了弟弟。这种行为还能称之为功劳,是为兄弟们所惧怕的。在说过人们都对国耻愤怒,十分痛恨和议这件事,就把这所有的怨恨都聚集到李鸿章一人身上,虽然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原因,但是如果反过来想想,1895年2,3月,1900年8,9月直交的时候,假若把议论李鸿章的人放在他的位置上,那么他们处理的结果会比李鸿章处理的更好吗?把这些统统归罪李鸿章一人,只是那些看客和笑骂者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李鸿章已经去世了,外国人谈论他都认为李鸿章是中国最厉害的人。又说:“李鸿章之死,对于今后中国来说,一定是很大的变动”李鸿章到底能不能称得上是中国最厉害的人,我不敢随便说;但是要光看现在朝廷五十岁以上的人,能够做到三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一个能赶得上李鸿章的,这是我能断言的。李鸿章之死与中国全局是否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要说当今政府失去一个李鸿章,就像老虎失去他的伥鬼,瞎子失去帮助和指引,前途岌岌可危,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这又是我敢断言的,但是我希望外国人相关方面的言论都不是真的,我们中国这么大,却只依赖李鸿章,那么中国换能重新兴盛起来吗?
西方有一句人们常常讲的很富有哲理的话,是这样说的“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像李鸿章这样的人,我不能说他不是英雄。即使这样,他也只能称得上是被当局势所造就的英雄,而不是能够造就时势的英雄,被时势所造就的英雄,只是寻常英雄而已。天下这么大,古往今来,那么长时间,那个地点,那个没有时势那?所以当我们读完一部“二十四史”会发现想李鸿章这样的英雄,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如果说造时势的英雄,放眼望去,数千年都难遇到一个。这就是我们中国的历史总是沿袭老一套,缺乏创造和革新,所以最终不能大放异彩来震惊和世界的原因啊。
史家有对霍光的评论,惋惜他不学无术。我认为李鸿章之所以称为非同寻常的英雄,也不过是这四个字罢了。李鸿章不了解治理国民的原则和道理,不通晓世界发展的大趋势,不这道政治的根本原理,正赶上19世纪这个物竞天择不断进化的世界,却只想靠缝缝补补小的漏洞来弥补,图一时的安宁,而不去致力于扩张和培养国家和人名的实力,想要将国家处于实力道德皆完备的现实,却仅仅捡来西方的一些皮毛,只是一味的吸末流之水却不思其本源,于是这样自己就满足了。更糟糕的是,凭借一些小聪明小技俩,想要和世界上那些大政治家角逐,把丰厚大的利益让给他们,却争取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利益,不是不能做到鞠躬尽瘁,可是又会有什么成就呢?孟子说: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此之谓不知务。”大概他说的就是这类人吧。李鸿章晚年时期一次次的失败,都是出于这个原因。即使是这样,这又哪是什么足够值得深深责备的呢?他李鸿章本来就不是能够造就时势的人。每个平凡的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会被这个社会数千年存留的思想、习俗、道义、伦理所束缚,自己却是不能也无法从中脱离的。李鸿章没有生在欧洲却出生在了中国,也没有出生在今天,而是出生在了数十年之前,先于他出生的前辈、和他一起出生的同辈,甚至连一个有能力、能够造就时势的来引导他或者帮助他的英雄都没有。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说那个时代,那个地方所孕育出来的人物,充其量也就是这样了,本来就不能算是李鸿章一个人的错误啊。又考虑到他所遭遇的一些事情,再加上他的好多志向并没有完全得到实行,所以我这才说了敬重李鸿章的才干,痛惜李鸿章的胆识,伤悲李鸿章的遭遇。但是此后有继承李鸿章的后起之秀吗?时代的局势既然已经变了,那么造就英雄的时代基础自然也会改变,希望千万不要再拿我所说的宽恕李鸿章的这些原因来自我饶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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