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友的故事(我和男神认识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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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十月秋,透着萧瑟的冷,天阴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35层高的楼房耸立云端,从楼顶往下望,人如蝼蚁。
生与死,喜与悲,不过尔尔。
木流霜坐在天台的围栏上,仿佛遗世独立,风呼啸而过,刮得她脸生疼。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像残破的布偶般摇摇欲坠。
她发着呆,并未察觉到谢运悄然而至。
谢运手里还拿着望远镜,靠着墙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这是第几次了?谢运也不记得了。
在对面的小区楼顶上,谢运经常拿着望远镜观察这座城市,却屡次看到有个女孩呆呆地坐在围栏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谢运对别人寻死觅活的事没兴趣,更没有普度众生菩萨般的慈悲心肠去挽救一个女孩的性命,但这女孩每天傍晚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总不能是在欣赏落日吧?
谢运被磨没了耐心,冷漠地看着木流霜的背影,“喂,跳楼吗?”
木流霜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被吓得一抖,错愕地回头,正好对上谢运冷冰冰的眼神。
木流霜嘴巴微张,木木地盯着谢运,有些不知所措。
谢运随意靠着墙,挑眉,真无趣。
谢运正打算回去,耳边传来了很小声的一个字,“你……也跳吗?”
谢运觉得好笑,他嗓子里哼了声,他上下打量了下木流霜,小姑娘长得清纯可爱,可惜了,智商没开化。
他年纪轻轻,活得恣意潇洒,哪能跟“死”沾上边儿呢?
谢运走上前背靠着围栏看着木流霜,秋色潇潇,仿佛给女孩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灰色。
木流霜望着天际的刀光,好心地劝谢运:“你还是别跳了。”
“怎么了?”
“你长得好看,跳下去面目全非,你父母都不敢认你。”
谢运转身望着远处,他没否认,顺着木流霜的话回应她:“行,我不跳了。你呢?”
木流霜从围栏上下来,整理好被风吹乱了的头发,靠着栏杆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瞧,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我想跳,可惜没那胆儿。而且,我不甘心。”
她没指望谢运能回应自己,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没有她在意的人了,一次次的伤害使她的心溃乱不堪。
啊,这个世界真是一摊狗屎啊。
木流霜胸口闷着一口气,眼眶渐红,犟着一股劲儿把眼泪逼退。
她拼命地朝天空大喊宣泄自己的情绪,“去他妈的血缘,去他妈的亲情,去他妈的学习。万恶的应试教育,你把我的快乐还给我。”
木流霜喊到后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
谢运被这姑娘一惊一乍的操作搞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怎么还哭起来了?
他慌乱地在身上一通乱找,掏出餐巾纸递给木流霜,结结巴巴地安慰她:“你、你别、你别哭啊,怪丑的。”
谢运不知所措,现在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烦躁地挠挠头发,把纸强硬地往木流霜手里一塞,干脆坐下来等她哭完。
“你哭吧,我、我陪着你。”
啊,是个家庭不幸的孩子啊。
木流霜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受尽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木流霜找回了一些理智,带着湿哒哒的哭腔感谢谢运:“谢谢你等我哭完,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好人个屁。
别人怎么形容谢运来着?哦——西城国际高中的土匪头子。
活久见,谢运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是个好人。
谢运僵硬地点点头,嗯了声。
相顾无言,略显尴尬。
谢运先打破了僵局,“你回去吗?”
“我没钥匙,进不了家门。”
真是讽刺,搬到这里后,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连把钥匙都不配拥有。
“你爸妈没给你配?”
“是爸爸和后妈。”声音很淡,吹散在了晚风里。
谢运心里又下了条结论,重组家庭。
谢运这人平时虽然浑得很,还浪,但也懂分寸,宁可少说也不能讲错话。
这种家庭的孩子一般敏感得很,尤其她还是女孩子。
肚子叫了,谢运戳戳木流霜的胳膊,问她:“你饿吗,要去吃饭吗?”
“你请客吗?我穷。”
谢运站起来,朝木流霜伸手,“起来,我请你吃饭。”
“好啊。”
谢运想到自己连人家名字还不知道,就问:“你叫什么?”
“木流霜。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的流霜。”
“我是谢运。”
“谢运。”木流霜小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她好像听谁提起过。
木流霜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谢运是谁了。
他是西城国际高中的谢运!
木流霜咬唇,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试探谢运:“土匪头子?”
谢运一头黑线,脸拉得老长,瞪着木流霜,咬牙切齿:“不许叫老子这个名字!”
“哦哦。”木流霜乖乖的点头。
真神奇,土匪头子居然要请她吃饭。
而且,他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嘛。
肯德基店里,谢运看着对面大口啃着鸡腿的木流霜,犹豫半天,还是抵不住好奇心,问她:“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个名字的?”
谢运真不想绕回这个话题,可他就是好奇啊。
“土匪头子?”
木流霜一脸天真的表情,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谢运的雷点上瞎蹦跶。
谢运深吸一口气,闷闷的嗯了声。
谢运浑归浑,但从小就知道不能和女生动手的道理。
木流霜嘴子塞着一口汉堡,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在西城市一中上学,听别人说起过你。”
谢运哦了声,难怪,这俩学校就隔了条马路。
不过这俩学校差别还挺明显的,前者是私立高中,有钱就能上,后者是公办高中,里面都是真材实料的好学生,有钱也塞不进去。
谢运不喜欢吃油炸食物,随便应付了几口。
他懒散地靠着椅背,眼神淡淡地看着木流霜吃东西,她一口下去整张嘴都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也鼓鼓的,像个土拨鼠,可爱得不得了。
谢运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木流霜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谢运又变回了面瘫脸,“没什么。”
木流霜狐疑地看了他几秒,又低下头开始填饱肚子。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谢运根本不是要跳楼,他就是特意去那边找她的。
谢运瞧着她像土拨鼠那样,就想也不知道她这么能吃,有没有囤食的习惯?
木流霜吃饱喝醉,擦擦嘴一本正经地看着谢运,问他:“那个——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木流霜记得她同学讲过谢运父母长年在国外,所以他应该是一个人住。
“嗯。”
“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谢运听到木流霜脱口而出的话,惊得被可乐呛了嗓子,憋着一张涨红的脸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木流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木流霜面无表情,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车流,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我就当啥也没听见。”
谢运就奇了怪了,西城市一中的好学生也这么浪了吗?
不应该是三好少年吗?不应该眼里只有学习吗?不应该对他避之不及吗?
哪有她这样的,上杆子和他接近。
“我和他们吵架了,之前住宾馆的钱也花完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有露宿街头的下场了。”木流霜淡淡陈述事实,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谢运一愣,他自然明白木流霜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几天了?”
“几天了?好几天了吧。”
时间有点久了,她也记不清了。
说来也是蛮讽刺的,要不是木流霜还有个西城市一中学生的身份让他们倍儿有面儿,还有利用价值,估计她的死活他们都不会管。
“谢运,我不想住宾馆了,想住一晚有一个家的感觉的房子,你行行好,行吗?”
谢运看着木流霜毫无波澜的眼睛,他不知道她是经历过多少次这种孤独又无助的时刻才能这么平静的讲出这种话。
在最美好、鲜活的年纪,她浑身却散发着悲怆凄凉。
“木流霜,你知不知我是什么人?”
“谢运,你名声确实不太好。但是,我认识的你,起码不坏。”
谢运勾唇,也成,那他再善良一回。
就这样,木流霜跟着谢运回了家。
木流霜看着屋内的装潢,黑白色调,倒是很符合男生的审美。
“你家还挺干净啊。”
谢运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给她,“有阿姨定期来打扫。没女士拖鞋,你凑合着穿吧。”
“行。”
谢运带木流霜去客房,却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男生。
三人相顾无言,尴尬在原地。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木流霜懵了。
谢运瞟了男生一眼,解释说:“这是沈柯,我兄弟。他偶尔会来这里住。”
沈柯盯着木流霜眨眨眼,再眨眨眼,脑子挂机了,什么情况,谢运居然把一个妹子带回了家!这么晚了,显然是要住在这里的节奏啊!
沈柯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不一般,不一般,活久见啊活久见。
谢运无视沈柯猥琐的眼神,指着一间卧室跟木流霜讲:“这是我的卧室,这是沈柯的,这间没人住过,你就住这间吧。”
“好。”
木流霜冲沈柯笑笑,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沈柯彻底醒了,他拉着谢运的胳膊激动地问他:“谢运,你不会是开花了吧?”这都同居了都,发展速度月老看了都得欣慰地热泪盈眶。
上道啊。
谢运看着沈柯八卦样,无语极了,毫不留情地吐槽:“沈柯,我怎么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八卦啊。”
“这能怪我吗?你换谁看见你这样不惊奇。”
万年铁树居然开花了!
“少八卦。你赶紧回家。”
“为什么?”他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
谢运理直气壮:“这有女生你没看到?”
沈柯一愣,怎么了?怎么了?有女的怎么了?有女的他就不能住了?
沈柯转念一想,哦——谢运果然另有目的,他就说谢运这西城土匪头子不可能突发善心,收留一个女孩子过夜。
小样儿,他都懂,谢运脸皮薄,不好开口。他作为好兄弟,自然要帮到底,创造机会,时不可待。
沈柯精神焕发,一瞬间他对谢运寄予厚望,郑重其事地拍拍谢运的肩膀,嘱咐他:“谢运,时间宝贝,时刻准备。”
谢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沈柯,随他怎么想,他也懒得解释。
而且,内心深处,他还有那么一丝丝、小小地、不易察觉地不想解释的感觉。
谢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跟个二大爷似的,无情地赶沈柯出去,“赶紧滚。”
“行,我换件衣服就走。”
“现在就走。”
沈柯不可置信地瞪着谢运,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这么急?”
谢运是饿昏了头了吧!
谢运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心不在焉儿地嗯了声。
他现在只想让沈柯赶紧滚蛋。
其实沈柯留下来也没关系,但谢运就莫名觉得沈柯碍事得很,为什么碍事,谢运也说不清楚。
沈柯无语地轻笑了声,行,你是大爷,你牛逼。
他回屋随手抓着一件外套就往门口走,刚打开门还不忘贱兮兮地嘱咐一句:“兄弟,悠着点儿。”
谢运皱着眉,嫌沈柯聒噪得很,抓起一个靠枕就使劲朝门口砸去,却撞上了飞速被关上的门上。
木流霜在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出来就看见客厅里就谢运一个人。
“你朋友呢?”
“走了。”
“嗯?”
“你也知道我名声不好,但是吧,我兄弟名声更差,他怕带坏你,很有自知之明地走了。”谢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额……”木流霜心里暗暗嘟囔:“信你个鬼。”
“瞎嘟囔什么呢?”
“没啥,就好奇那为啥别人只知道你不知道你兄弟。”
谢运傲娇地抬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这还用问吗?当时因为爷比他帅了。”
“噗。”木流霜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谢运真的好自恋啊。
谢运非常不满地瞪着木流霜,质问她:“你笑什么?”他这么貌美如花,清风霁月,他不帅吗?
“帅,帅。”木流霜憋着笑,非常配合地点点头,“那个——我要洗澡,你家有没有女生用的沐浴露?”
“没,你用我的吧。”
虽然木流霜觉得自己不拘小节,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坚持一下的,比如说沐浴露。
“不行,我只用的惯之前牌子的。”
谢运不理解,就洗个澡,搞这么麻烦干嘛?
“我就那一种,在主卧浴室,爱用不用。”
木流霜见谢运强硬的态度,一想到自己现在正借居人下,行,忍就忍了。
“行吧”,但木流霜最后还是要挣扎一下,忸怩了半天,问:“你的沐浴露香吗。”她喜欢香香的沐浴露。
谢运觉得脑壳更疼了,自己这是请回来一个祖宗吗?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他用凉凉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木流霜,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我去拿。”然后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谢运心里感慨,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可惜了,长了张烦人的嘴。
夜晚,星星如灯,划破黑暗。
木流霜迷迷糊糊的醒来,也不开灯,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摸索着找拖鞋。
次卧的厕所在外面,她哈欠连天,上完厕所眯着眼缝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谢运本就睡觉浅,身旁的动静很大,他立马惊地从床上弹起来。
打开床头的夜灯,谢运就看到木流霜刺拉拉地躺在自己床上,这个蠢女人。
他抿着双唇,伸手戳戳木流霜的脸,“木流霜,醒醒,你进错屋了。”
可木流霜睡得跟猪一样,毫无感觉。
谢运努力沉着气,死死盯着木流霜好一会儿,靠近,抓着她的肩膀使劲儿摇她,“木流霜,你醒醒。”
木流霜皱着张脸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嘟囔了句:“狗东西,别烦。”
谢运直接气笑了,狗东西?谁他妈是狗东西?
明明她才是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好吗?
谢运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就应该把她丢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好人真难做,尤其是遇到没良心的。
“行,木流霜,明天再找你算账。”
反正明天周日,他有一整天的时间收拾她。
谢运刚想换个房间睡,但转眼又改变了主意,眼里闪着精明的笑意,他就睡这儿了,木流霜明天早上醒来的表情一定很丰富,他可不能错过。
夜灯一关,谢运挨着木流霜重新躺下,这么一折腾,他反而没了睡意。
耳旁就是木流霜温热的呼吸声,他俩共用一款沐浴露,身上的味道缠缠绵绵,一模一样。
他转身面向木流霜,室内昏暗,他并不能看清木流霜的脸。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悄悄萌芽,谢运狠狠吐了口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木流霜温热的脸,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嘴唇。
寂静浓黑的夜色里,让他的感官更加敏感。
木流霜突然翻了个身,吓得谢运心虚地缩回了手。
捂着“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跳,谢运也翻了个身,背对着木流霜,心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过罪过。”
还不懂情为何物的少年,却因少女早早红了脸。
清晨,伴随着阵阵清风,木流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胳膊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睁不开眼,她胡乱摸到了一张像人脸的东西。
嗯?人脸?人脸!
木流霜猛地坐起来,扭头就看到谢运睡在自己身旁。她抑制住自己的叫声,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脑袋当机了。
眨眨眼,掐掐自己,很疼,不是梦。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木流霜一点印象都没有,就隐约记得自己貌似上了个厕所。
看着屋内的装饰,显然不是自己的房间,难道她是上完厕所进错房间了?
木流霜咬着唇,小心翼翼地下床,生怕惊动谢运,刚下车,身后就传来谢运幽幽地声音:“去哪啊?”
木流霜一抖,有一种事后不打算负责正准备走掉却被抓包的感觉。
木流霜坐在床边,僵硬地回头,对上谢运冰冷地眼神,尬笑两声,厚着脸皮向谢运打招呼:“早上好啊。”
笑得很假,谢运都没眼看。
他冷哼一声,好个屁,就因为这祖宗,他一夜没閤眼。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木流霜觉得谢运这幽怨的语气特别像是在质问不负责人的渣女。
可她不是渣女啊!
木流霜心里琢磨着,自己总不至于潜入他的房间,对他耍流氓吧?可是就算对他做了什么,也不全是她的错啊,谁让他睡觉不锁门的,活该。
谢运见木流霜垂着脑袋不讲话,继续没好气地凶她:“你知不知道这很不安全?”
木流霜本来还想顶嘴,但听谢运这话还以为在为她是一个女孩子进了一个男生的房间而担心,顿时心下感动,软了性子,说:“确实,我一定引以为戒。”
“哼,你知道就好。还好你没对我做什么。”
木流霜:“……???”
好家伙,原来他是在指他自己,白感动了。
“赶紧起开,小爷要起床洗漱了。”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木流霜咬咬牙,先忍着。
木流霜刚洗漱好,就听到门铃声。
打开门,是送早餐的。
木流霜没买,这肯定是谢运买的。
她把早饭在餐桌上摆好,谢运正好从卧室出来。木流霜瞟了他一眼,“吃早饭吧。”
“你倒挺自觉。”
木流霜撇撇嘴,不打算跟他计较,这家伙就是嘴贱。
明明买了两份早餐,非要挖苦她一下。
木流霜心里明白,谢运心好着呢,就是傲娇了点儿。
没事儿,反正她脾气好。
“谢运,今天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
“那你等会儿陪我去一家新开业的汉服店逛逛吧。”
“不去。”谢运兴致缺缺,汉服店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在家打游戏呢。
木流霜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向谢运撒娇:“哎呀,去嘛,去看看。”
“没钱你去屁啊。”谢运吃掉最后一口鸡蛋,毫不犹豫地打击她。
木流霜当然没钱,但她也没打算买,就想去看看饱饱眼福。
谢运瞧着木流霜失落的眼神,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就别扭地说了句:“行吧,老子有钱,就当请你的了。”
“真的?”木流霜眼神发亮,“您真是大好人。”
“哼。”
谢运觉得,木流霜笑起来其实特别好看,像艳阳天的阳光一样温暖。
她应该多笑笑的。
汉服店售天开业,生日很火爆,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汉服店里不仅有汉服,还有很多首饰,琳琅满目。
木流霜拉着谢运这走走,那逛逛,兴奋得不得了。
突然,她在一件青白色的汉服前看直了眼,挪不动了脚,“谢运,你看这件汉服有没有一种梨花带雨般的感觉?”
谢运不懂这些,但也不想扫了她的兴,“有。你要是喜欢就去试试”谢运顿了一下,继续讲:“我付钱。”
“好啊。”木流霜就等谢运这句话了。
“……”
木流霜让店里的姐姐帮她拿到试衣间,走之前她拍拍谢运的肩膀,讲:“谢运,您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谢运满头黑线。
木流霜现在没钱,但是她学习好,学校每个月都有月考,作为西城最好的高中,自然不差钱,年级前三最少也有三千的奖学金,而她次次都能考进年级前三,到时候还他就好了。
以前钱都被她父亲拿走了,但是这次她出来,是摆明了要和她父亲抗争到底,自己的钱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汉服穿起来比较繁琐,谢运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木流霜出来。
那一眼,谢运觉得木流霜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那种清雅、娇美的感觉,让他的心都化了。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这一刻,谢运想起了对林黛玉的描写,那种温柔秀气,在木流霜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木流霜笑盈盈地走到谢运面前,转了个圈儿,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谢运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心跳得好快。
手中的步摇都被他捏出汗来了。
他极其不自然地摊开手,给木流霜看:“你戴上。”
“你为我选的吗?”
“随便拿的。”
木流霜心里偷偷笑,她才不信呢,这步摇明明就和她的衣服很搭嘛,而且,谢运耳朵好红哦。
“那你给我带上,我怕自己戴不好。”
“真麻烦。”谢运假模假样的凶了木流霜一句,但还是乖乖上前帮她戴步摇。
他也很紧张,小心翼翼的,生怕戳到木流霜的脑袋。
他俩凑得很近,木流霜往上看,谢运的耳朵更红了,要烧起来一样。
木流霜心里偷着乐,啊,好纯情啊。
总算带好了,谢运松了口气。
他退后一步,尽量保持镇定,仔细看着木流霜。
步摇,上有垂珠,步则动摇也。
步摇挂在她的发间轻轻摇晃着,润物细无声般,悄悄晃进了谢运心里。
那一瞬间,谢运觉得西城国际高中的女生算个屁。
木流霜才是最好看的。
“走吧,去结账。”
“不需要脱下来吗?”
谢运牵着木流霜的手往前走,“穿着吧,挺好看的。”
“好。”
整整一天,谢运都在陪木流霜瞎转悠,谢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久的路。
刚吃过晚饭从餐厅出来,木流霜迎面就撞见了自己的家人,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消散如烟。
“流霜?臭丫头,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谢运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一脸不爽,“你谁啊?”
“我爸。”
“……”
木父打量着谢运,“小伙子,你谁啊,跟我们家流霜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谢运一把霸气的搂住木流霜的肩膀,坦然地看着木爸,一字一顿地说:“木流霜男朋友。”
木流霜震惊地看着谢运,他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话?
谢运拍拍木流霜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木父倒是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他锐利的眼睛审视了谢运好一会儿,谢运就那么坦坦荡荡地站在那给他看。
木父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见过他的照片,通运集团董事长谢锋的儿子。
要知道通运集团有限公司在房地产界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啊,这太子爷怎么和自家女儿认识的?
“你现在跟他住在一块儿吗?”
“嗯。”
木父放心了,有住的地方就好。他看着谢运,讲:“小伙子,你离开一会儿,我有点事儿要和我女儿讲。”
谢运看看木流霜,见她点了下头,走到了一边。
木父叹了口气,“流霜,这些年是爸爸对不住你,我也知道自己不称职,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谢家的小公子是个有能力的人,小小年纪炒股赚的钱就让一大批人望尘莫及,要是真喜欢,就好好谈,但要注意保护自己。”
他掏出一张卡和一把钥匙,递给木流霜,“这张卡里有一千多万,你奖学金的钱我也给你存这里面了,另外我在城南新区买了幢别墅,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也知道,陈阿姨容不下你,我也不想过鸡飞狗跳的日子了,学费我照样给你出,这卡你拿着,权当是以后的生活费了,没什么事就别回家了。”
木流霜面无表情的听着,毫不犹豫地接过银行卡和钥匙,说实话,没多难过,她反而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回那个房子了。
她也明白,这些钱都是她爸爸暗自里准备好的,那女人肯定不知道。
“行,我明白了,您尽可放心,我也不想,也不愿回那个鬼地方。”
木父盯着木流霜看着好一会儿,想拍拍她的肩膀,却被躲开了。
唉,到底是伤到心里去了。
“爸爸走了,再见。”
木流霜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谢运走过来才发现她哭了。
“怎么了?他对你讲什么了?”谢运急了。
“谢运,我没家了。”
谢运一把把木流霜搂进怀里,虽然木流霜很可怜,但谢运心里竟有一丝喜悦,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永远和他住在一块儿了?
“流霜,你别哭,我给你一个家,我家就是你家。”
木流霜在谢运怀里哭够了,从他怀里出来,肩膀还一抽一抽的,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可是我爸给我买了一幢别墅,是给了我好多钱。”
谢运暗骂了句,盯着她的眼睛问她:“那你是要住那个别墅去吗?”
谢运都打算好了,她要是真住她爸给她买的房子去,大不了他让他爸也在那地方买幢,能离多近就多近,老头子要是不同意,大不了他自己出钱,反正他钱多。
木流霜点了点头,“嗯,你说了,和我住一块儿,你会不安全。”
谢运现在真恨不得揍之前的自己一顿,嘴贱个毛啊,砸自己脚了吧。
他急了,急眼了,“我那是胡说八道,你别当真啊,你住我那就行,想住多久就多久。”
“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都真。
木流霜破涕为笑,“好呀。”
谢运呆了一秒,总觉得自己这是着了她的道了。
回到家,谢运趴在床上就开始给他老子发消息。
谢运:爸,你要有儿媳妇了。
没过一会儿,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爸。”
谢父看看谢运左边,再看看右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质问他:“臭小子,我儿媳妇呢?”
“隔壁房间呢。”谢运美滋滋。
谢父踌躇了好一会儿,非常严肃地看着自家儿子,问他:“儿子,你实话跟爹讲,我儿媳妇是男是女?”
谢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男的也行,儿子喜欢就行。
谢运无语地看着谢父,他什么时候给他老爹留下喜欢男人的印象了吗?
“爸,想什么呢,你准儿媳妇是正儿八经的好姑娘。”
谢父松了口气,太好了,老谢家没折在他儿子手中就好,“准儿媳妇?小子,你不行啊。”
谢运不服气,“哪的话啊,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谢运想了一下,确实没多久,也就一天多。
我和男神认识才一天,他却偷摸告诉家里人“这是你准儿媳”
啊,爱情真是说来就来啊。
“我还没追呢,怕吓到人家小姑娘。”
他也不想动歪心思啊,可是她一直冲他笑哎。
他可没他老爹那么虎,高一就开始大张旗鼓地追他妈妈,高中毕业了才追上。
“小姑娘人怎么样?”
谢父也不在乎门当户对,毕竟他老婆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的孩子,只要小姑娘品行好就行。
谢运脸上写满了骄傲,“她好着呢,西城市一中知道吧,妥妥的学霸。”
谢父乐呵呵地笑了,儿子真给他长脸,“那行,要是你炒股亏了,没钱了,爹给你钱,追女孩子别让人家花钱啊。”
谢运哼了一声,“爸,您就放宽心吧,您儿子精明着呢。”
谢父还不知道,谢运已经悄悄投股了一家小公司,规模不是很大,但谢运很看好它的发展前景。
“我妈呢?”
“你妈跟她的小姐妹出去啦,我正要去接她呢。”
“那行,你记得代我和你准儿媳妇向她问好。”
“好。”
挂了电话,谢运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天花板,一想到木流霜就在自己隔壁,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
他又想到了什么,拿着手机又给他爸发了条消息。
木流霜并不知道,谢运正悄悄干着一件事。
星期一的早晨,木流霜在校门口和谢运说了再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谢运并未去对面的高中,而是悄悄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市一中。
早读下课,木流霜的同桌陈梨就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过来跟她讲:“流霜,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谁啊?”木流霜兴趣不大。
陈梨激动的整个人都在抖,“谢运,我看见谢运再咱班主任那里。”
木流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谢运啊,对面国际高中的谢运!”
木流霜人傻了,怎么可能呢,她今天早上才和他在校门口说了再见,除非他根本没去他的学校。
“陈梨,谢运学习怎么样?”
“谢运学习挺牛的,听说在他们学校考试次次都是年级榜一。”
木流霜吸了口冷气,好家伙,谢运这是浑的理直气壮啊。
上课铃声打响,班主任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副三好学生样子的谢运。
班级里鸦雀无声,我靠,对面国际高中的土匪头子怎么转到他们班来了?这还能安生吗?还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班主任站在讲堂中央,“同学们,今天咱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啊。”
谢运往讲台中央一站,环顾四周,准确定位到了木流霜身上,咧嘴一笑,“大家好,我是谢运,请大家多多关照。”
底下依旧安静一片,关照个鬼,你不要关照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还没等班主任给谢运安排座位,他自己就主动讲:“老师,我要和木流霜同学坐一块儿。”
底下同学全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木流霜此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谢运故意的是不是!
陈梨拉拉木流霜的衣袖,“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
没有才怪,陈梨也拖着调调哦了声。
木流霜:“……”
班主任也不能拒绝谢运,他是校长特别关注的高材生,特地提醒她要好好关照他。
“行,陈梨同学,那你跟陈牧之同学坐吧。”
“啊?”陈梨对上谢运冷冰冰的眼眸,底下了头,“哦。”
陈牧之就陈牧之吧,正好可以问他数学题。
可是陈同学一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她好怕尴尬啊。
可是她并未瞧见陈牧之同学低垂的眼眸下藏着的暗喜。
谢运如愿以偿,坐到了木流霜旁边。
“行啊,谢同学,瞒得够深啊。”
谢运安抚木流霜的小脾气,“别生气,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其实他并不喜欢市一中,学习压力大不说,学习氛围还总是死气沉沉的,但没办法,木流霜在这里啊。
“你好端端的,来这干嘛?”
谢运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因为——你在这里啊。”
即使木流霜在想冷着张脸,也被谢运这句话哄得勾起了唇,“嘴贫。”
谢运很为自己打抱不平,哪的话啊,他多真诚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真诚的人了!
“木同学,我真心实意的,你看我长得貌美如花,才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品更是没得挑,用高风亮节形容都不为过,能给个机会吗?”
木流霜憋着笑,故意刺激他:“我不和土匪头子谈恋爱。”
谢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好学生。”
木流霜也是服了,真不知道他这厚脸皮哪练出来的。
木流霜承认,自己确实对谢运有好感,但还真没能交往的程度。
“那你的心会永远偏向我的这边吗?”
因为家庭原因,木流霜渴望有一个人的心能够无底线的偏向她。
“木流霜,我是狮子座。”
木流霜疑惑地嗯了声,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胳膊肘永远朝内拐,永远偏袒于你。”
“那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
谢运心满意足,“好嘞。”
从此以后,木流霜的伤痛他来治愈,木流霜的快乐他来守护。
反正他俩天天呆在一块儿,不愁没表现的机会。
木流霜扭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秋光初照,晴空万里。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幸福的方向发展。(原标题:《我不和土匪头子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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