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的民间传说(岳母有个秘密情人)
下班后,我想去看望老岳父马益民我到超市买了一包酱牛肉和一包香干,老岳父平时爱喝二两,别看前年中风偏瘫了,可酒量没有偏瘫,每天照喝不误,近来恢复得不错,可以自己摇着轮椅到处转悠了,他说是喝酒疗法治好的,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小姨子的民间传说?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小姨子的民间传说
下班后,我想去看望老岳父马益民。我到超市买了一包酱牛肉和一包香干,老岳父平时爱喝二两,别看前年中风偏瘫了,可酒量没有偏瘫,每天照喝不误,近来恢复得不错,可以自己摇着轮椅到处转悠了,他说是喝酒疗法治好的。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叫起来了,是个陌生的男人,自称是燕湖公园派出所的,他说:“你是马益民的女婿张记者吧?你赶快到燕湖公园来,你岳父出事了!”我吃了一惊,问:“出什么事了?”他说:“掉湖里了。”我忙问:“有危险吗?”他说:“你过来就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
我心急火燎地钻进一辆出租车。刚下过一场大雨,整座城市湿漉漉的,我浑身也变得湿漉漉的。车驶进公园,远远看见湖边围着一群人,我在人群边跳下车,立刻听到岳母柴静的号哭,我预感出大事了。我挤进人群,见岳父躺在地下,肚子鼓胀,脸色铁青,岳母跪在旁边,哭得已近昏厥。两个穿白大褂的刑警给岳父蒙上白布,抬到车上,岳母挣扎着往前扑,一下昏倒在车前。我背着岳母上了120急救车,车要开的时候,一位警察拉住了我,听口音像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他说:“你是马益民女婿张记者?”我点点头,他说:“跟你说下情况,尸体是傍晚6点10分在湖面上发现的,与此同时,在拱桥下还捞出一辆轮椅,初步判断是不慎落水而亡。”他接着埋怨道,“刚才下那么大雨,一个偏瘫人,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来?”我无言以对。
在急救中心,经过一番抢救,岳母清醒过来,情绪也慢慢稳定了。她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讲了今天的事:“3点多吧,老马说要出去转转。我说我陪你去吧,他说不用。他出去的时候,眼看就要下雨,当时我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说天快下雨了别出去了,他说就是想看看雨天,不下雨还不出去呢!我嘱咐他早去早回。大概5点多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我急忙去找他,找遍所有他爱去的地方,都没有踪影。邻居见我着急的样子,就劝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老马肯定是到一个熟人家避雨去了。于是,我就回家等着,我刚打开电视,派出所就来人了。”
必须尽快通知马佳,可我有些犯愁。马佳是个感情脆弱,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女孩,这么重的打击,她承受得住吗?我怕她接到电话当场昏倒,我又不在她身边,发生了意外怎么办?我在病房外转来转去,可这种事不通知她怎么行?她会埋怨我一辈子。我咬咬牙拨通了她的手机。
听我说了“爸掉湖里正在抢救”的话,马佳在电话里就哭起来了,我说:“没事的,你赶快回来。”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再劝她,手机已经关了。我查了列车时刻表,西安到燕阳最早的火车是明天上午9点到,我估计她坐这趟车回来。第二天,我早早赶到车站。9点,西安的车到了,马佳第一个挤出出站口,她提着旅行包,两眼红肿,我想她是一路哭回来的。她扑到我怀里,浑身直哆嗦,我怕她神经质的毛病再犯,连忙扶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赶到医院,岳母的精神好多了,我的同学林大河坐在她的病床前,他是市局刑侦队队长,进门前两人正在说话。马佳顾不上跟林大河打招呼,母女俩抱头痛哭。我朝林大河点点头:“你也过来了。”
林大河说:“来看看伯母。”
然后他拉拉我的衣角,我跟林大河来到走廊,林大河说:“跟你说个情况,经调查,你岳父并非不慎落水而亡,而是自杀。”
我大吃一惊:“那怎么可能?”
林大河说:“你岳父掉进湖里的原因不外乎有两点。第一,当时突发急病,轮椅失去了控制掉入湖中。但通过尸体解剖,他除了偏瘫并未发现别的急症,这说明他当时很清醒,轮椅并未失去控制;第二,轮椅制动失灵。但轮椅打捞上来后,经过检查,制动并未发现问题,这说明轮椅完全可以紧急刹车避免这场惨祸。这样说来,你岳父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在轮椅制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掉入湖中的,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但你凭什么说他是自杀?”
“情况是你岳母柴静说的。刚才我们正谈这件事,她说等会儿要跟你和马佳都谈谈。”
我俩走进病房,岳母和马佳正在抹泪,看得出一场痛哭刚刚平息。岳母见我俩进来,痛苦中显出一丝不安,四人沉默了一阵,岳母对我和马佳说:“你俩都来了,大河也在,我跟你们说说你爸的情况。都怨我,怨我,我对你爸太残酷了!”岳母镇静了一下情绪,“去年春天,我迷上了交际舞。说实话,我年轻时也跳过,可那时没有这么大劲头,现在我的整个心身都投入到舞中。起初,我推着他一起到公园露天舞场,想让他分享那快乐的气氛,可是我错了,我忽视了他是个偏瘫人,更忽视了他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他尤其不能容忍我和别的男人跳舞,为这他在家里跟我闹起了别扭。后来,我就不推他出去了,可他摇着轮椅自个来,往往在我跳得最高兴的时候,他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场边。这种生活我实在不堪忍受,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吵完后的几天里,他没有再跟踪我,一直闷在家里,脸色很难看。那几天我也没去舞场,可远处的音乐就像一个魔方吸引着我。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住诱惑,就又偷偷跑到舞场去了。正跳着,他又出现了,我还没来得及躲避,他已经挥起拐杖朝我打来,我的背上、胳膊上挨了好几棍,他摇着轮椅追打我,整个舞场全乱了。人们指点我,笑我,小青年们还吹起口哨,我好像成了一个人人唾骂的坏女人。我披头散发跑向湖边,被几个好心的游人死死抱住了,我没死成,可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恨他,在家里我也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了。他骂我,我也开始挖苦他;他打我,我也开始反抗,我盼望他悔过,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寻了短见,这都怨我,怨我对他太狠了,太残酷了……”岳母说着又哭起来。
我和马佳有些吃惊,这件事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我只知道岳母爱跳舞,可万万没想到跳舞引来一场悲剧。
2
岳父马益民离休前曾是燕阳市副市长,所以追悼会开得很隆重,省、市领导都来了。讣告称岳父是不幸逝世,有些含糊其辞,这是市府办公厅再三斟酌的结果,为的是维护马副市长的声誉。你想想,一个副市长因为老婆跳交际舞而自杀,传出去多丢脸。
不过,我认为岳父的心胸是很开阔的。我和岳父的关系很好,我很想念他。这天我又路过燕湖,坐在那间我和岳父常呆的小亭子里,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这时有人喊了我一声,回过头,见是旁边一位卖冷饮的老太太,我有点莫名其妙,走到她跟前,她看着我问:“你是马益民的女婿吧?”
我说:“是的。”她说:“过去我常见你推着老马到亭子里聊天。”
我难过地点点头。老太太叹了口气:“那是个好人啊,怎么会掉进湖里?他死的那天,我俩还一起在亭子里避雨。”
我有些吃惊:“那天你俩在一起避雨了?”
“是啊,我们还聊了半天呢。人家老马一点也没有市长的架子,他问我一天能挣多少钱?还说身子骨好点他也要摆个小摊儿。我说你一个大市长怎能跟我们一样?他笑笑说,什么市长不市长,都是小老百姓,他还说他摆摊就卖书画和笔墨。别看老马是跟我闹着玩,可心气高着呢!”老太太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我急忙问:“那是几点?”
“下午5点多吧。”
我有些疑惑,那天6点10分,也就是几十分钟后,湖面上就出现了岳父的尸体,如果是自杀,他当时的心境怎么会如此平静?我问道:“大妈,当时我岳父的情绪有没有异常的情况,比如很悲观,很绝望?”
“悲观?绝望?可没有。”老太太肯定地说。
“他的目光是不是老盯着一个地方,有些呆滞?”
老太太想了想说:“没那种样子,他高兴着呢,说起摆摊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哪有你说的那种表情。怎么,你岳父的死有问题?”
我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对岳父自杀身亡产生了极大怀疑,岳父当时心情那么好怎么会自杀?说他心胸狭隘,可他死前哪有心胸狭隘的样子?反而对生活充满热爱,充满希望。进而我又想,一个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市长,怎么能为区区跳舞的小事而轻易断送自己的生命呢?还有一个疑点,假若岳父要自杀,他为什么不在亭子这儿就近入水,而非要跑到200米远的桥头跳湖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岳父肯定不是自杀,更不是什么不慎落水而亡,岳父的死有问题,是他杀,是有人把他推下了湖。当这个念头产生之后,我浑身不寒而栗。我镇定了一下情绪,问老太太:“大妈,在亭子里避雨的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们两人。”
“您是几点离开亭子的?”
“快6点的时候吧,我儿子来接我,我就离开了。当时我对老马说,我们送你回家吧,他说不用,他还要观赏雨景呢。”
“你离开的路上碰到什么人没有?”
“路上?”老太太想了想说,“当时公园里游人稀少,记得碰上几个人。模样看不清,都穿着雨衣,我记得有一个单独的男人,一个单独的女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好像就这么四个人。”
“他们都往亭子那儿去了?”
“没注意,反正是去了湖边,亭子也在湖边,是不是去了亭子我就不清楚了。”
我没再问下去,感觉这四个人中肯定有一个凶手,因为十几分钟后,我岳父就淹死在湖里了。我把得到的情况和我的看法打电话告诉了林大河,他听后没多说,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强调我岳父肯定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下湖的。林大河说,你当好你的记者就成了。我听出这小子不想让我管这件事。
可这件事我回避不了,因为我很快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都是关于我岳母柴静的。有流言说我岳母是个“白骨精”,是她害死了我岳父;有流言说她是潘金莲,勾结西门庆害死了武大郎,很明显我岳父就是武大郎;还有流言列举了前不久报纸上的一篇报道,一个战士把自己的母亲推上法庭,因为这个母亲和情夫合伙毒死了他的父亲。
我不得不说说我的岳母柴静了。柴静原来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20岁时嫁给了当时的文化局长马益民,那时马益民已经36岁了,刚和农村的妻子离婚。
岳母柴静今年49岁,但看上去像一个30出头的娇艳少妇,身材苗条,头发乌黑,五官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特别是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显出一种贵妇人的气质。岳母在公众场合备受瞩目,特别是一些中年男人,目光直勾勾色迷迷的,有时跟岳母上街我也可以察觉到。但我从没怀疑过岳母的品格,我认为她是一个高尚的女人。岳父偏瘫后,她不嫌弃,精心照料,常推着岳父到公园散心,那情形令我十分感动。如果岳父健在,我绝不相信那些胡说八道。但岳父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特别是我认定他是被人推下湖之后,心里不免有些起疑。一个49岁的漂亮女人和一个65岁的偏瘫老头,能有真正的性爱吗?岳母虽年近半百,但仍如一团旺盛的烈火,她能耐住寂寞吗?我开始怀疑岳母,甚至怀疑岳母当初跟岳父结合时就不安分,一个不安分的女人难免红杏出墙,而且胆子很大,这是诸多风流案所证实了的。想到这儿,岳母在我心中的形象就垮了。我决心查查岳父的死亡内幕,也决心查查岳母的风流韵事。
一连几天,我像一名侦探游荡在公园的各个角落。我隐藏在露天舞场边的大树后,发现出院后的岳母很快又融入舞池中,脸上一点儿也没有丧夫后的悲哀,反而意气风发,精神抖擞。我还在公园一个偏僻的小吃店里,听到几个服务员低声议论岳母曾跟一个男人到此约会。她们议论的时候,脸上充满鄙视,我也装作满脸鄙视地搭讪道:“那一男一女肯定是对野鸳鸯?”一个服务员说:“那还用问?我们这个饭馆比较偏僻,来这儿的大多是一些恋人,那天晚上柴静跟一个男人来这儿吃饭,要了很多菜,吃的过程中,两人很少说话,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我惊讶道:“哭过?”服务员说:“没错,谁知道为什么,两人呆到10点多才走,那男的喝醉了,是柴静架着走的。”我装作好奇地问:“那男的什么样儿?”服务员说:“中等个,有点秃顶,一身高档西服,穿着挺讲究,可喝起酒来蛮得很,一口气灌了十几瓶啤酒,瓶子盖都是用牙启开的。”另一个服务员愤愤地道:“那个柴静不正派,跟别人乱搞。老马跳湖,准是那个妖精气的。”我怕暴露身份,没再问下去。
我断定,岳母有一个“秘密情人”。
这个秘密情人我很快就查清了,名叫王文进,是文化局的一个办公室主任,今年50岁。我对王文进暗中摸底,发现一个让我吃惊的内幕,他告过岳父马益民,是马益民的仇人。那还是岳父当文化局长的时候,王文进在局办公室当干事,那年他的女儿从艺校毕业,想进市歌舞团。王文进找到马局长,马局长让他带女儿来过过目。王文进带女儿来了,马局长看过以后就给歌舞团打了个电话,王文进的女儿就去报到了。王文进对马局长感激不尽。可没多久,女儿就泪水涟涟地跑回家,说什么也不去上班了。王文进问为什么,女儿什么也不说,再三追问下,女儿才道出实情,说马局长经常单独拉她去歌厅唱歌,唱歌中对她动手动脚,是条“大色狼”。王文进听后勃然大怒,想跟马局长拼命,后来冷静一想,胳膊扭不过大腿,就写了一封揭发信寄到纪委,纪委派人下来调查,结果查无实据,此事不了了之。王文进在局里呆不下去了,就去了文化馆。直到马局长调到市政府,他才重返文化局。从此,王文进跟马局长结下了仇。
我还了解到王文进交际舞跳得不错,他就是凭这一手勾引上我岳母柴静的,两人不仅在舞场上厮守始终,而且两人还租过钟点房,当然是郊外那种见不得人的小店。我感觉王文进在实施他的阴谋,让我岳父当“绿帽乌龟”,报一箭之仇。
还有一个情况很值得怀疑。岳父死亡的当天下午,王文进穿着雨衣独自出了单位,他给办公室的人说,是去见一个画家,商量画展的事。我去调查那位画家,画家说没有那回事,那天根本没见王文进。显然王文进在说谎,这小子疑点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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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我在一家歌厅门口逮住了油头粉面的王文进。他有些惊慌地说:“我不认识你。”我说:“我认识你。”他认真打量了我几眼,突然道:“你是马益民的女婿吧?”我说:“是。”他问:“找我干嘛?”我说:“关于我岳父的事。”他说:“你岳父不是死了吗?”我说:“是死了,不死还不找你呢。”他说:“你什么意思?”我说:“你心里清楚。”他脸色突变,好一阵才恢复正色儿,他四周看看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我说:“可以。”我俩来到不远处的一个街心花园,王文进看着我,嘴角露出冷笑:“你今天是来讹诈我的,对不对?”
我说:“别心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镇静了一下情绪,“我问你,我岳父死亡的那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我愿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用向你汇报?”
“好,你不跟我说,我找刑侦队跟你说。”说着我打开了手机,他脸色有些慌张,一把捂住我的手机:“跟你说了也没事,那天下午我去找一个画家,研究画展的事。”
我冷冷一笑:“那个画家我早去调查了,根本没这回事。”
“你去找他了?”
“怎么,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对质就对质。”王文进嘴很硬。我把他扯上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走到半路,他拍拍我的肩膀:“咱们下车吧。”
我说:“怎么了?”
“我跟你说实话。”
我俩下了车,眼前是文化广场,广场中央有座五彩缤纷的喷水池。王文进说:“那天下午,我的确没去找那个画家,是我瞎编的,实际上我是会一个情人。”
“情人?”
“别害怕,不是你岳母。”
“她是谁?”
“是个唱歌的,人名不能告诉你,我们从下午3点一直坐到晚上8点多,就在附近的温馨酒吧。”
为了防止他再一次胡编乱造,我拉他来到广场旁边的温馨酒吧。我让他站在酒吧门口,我独自来到吧台前,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勾对鸡尾酒,见了我满脸堆笑,我指指门口的王文进,问道:“9月6日下午,你们酒吧见过那个人吧?”
老板看看王文进,淡淡地说:“见过,那天他在,跟一个女的。”
没想到老板回答得竟这么肯定,我有些奇怪地问:“那女的你有印象吗?”
“好像是个歌手,我在夜总会见过她。”
老板说的和王文进一样,我顿生疑问:“是不是门口那人预先跟你串通好了,让你这样说的?”
“我可不敢。公安也来调查过,我见过他的照片,怎么,他犯事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
我估计林大河也注意上了王文进。我走到门口,王文进冷笑道:“我没骗你吧?”
我没搭理他,扭身往外走,他一把拉住了我:“我会情人的事,你千万替我保密。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喝杯酒怎么样?”王文进脸上露出一丝友善。
我冷冷地说;“你自己喝吧。”
王文进叹口气道:“本想告诉一件你岳母的秘密。”
我一愣:“什么秘密?”
他笑笑:“还是喝一杯吧,我看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无奈,我跟他坐在一张桌前。他要了两扎啤酒,啤酒一来,他要跟我干杯,我拒绝了,他没在意,自己灌了一大口,看看我说:“你岳母的确有一个情人,但不是我。”
“别装正经了,有人早发现了你跟柴静在一起,中等个,秃顶,穿一身高档西服,不是你是谁?”我愤愤地揭穿他。
“这也巧了,那人外表跟我相似,也许正因为如此,你岳母才对我情有独钟。可我告诉你,那个人的确不是我,我没那么大酒量,也不会用牙启瓶子盖,我估计是李浩然。”
“李浩然是谁?”
“你岳母的初恋情人。你知道,我跟柴静处过一段,那一段她跟我很知心,什么话都对我说,所以我知道了她跟李浩然的事。”
“什么事?你说。”
“大概是1971年底吧,市文化局调来一个漂亮的女打字员,她原来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不知怎么局机关就把她硬调上来,她就是柴静。她调到局里后,当时还是革委会副主任的马益民对她格外照顾,把她安排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不久,马益民就避开众人,单独带柴静出去,单独出去的时候,马益民开始对柴静动手动脚,柴静这才感觉有点味道不对,但柴静怕得罪他,就尽量躲着。
“大概是柴静调到局里的第二年,局戏研室来了一个戏剧学院的大学生,他就是李浩然。李浩然年轻英俊,一来就受到局里几个年轻女性的注目,柴静当然也不例外。一次舞会后,柴静和李浩然相爱了。他们频频约会,柴静问李浩然,你为什么爱我?李浩然说,一是你漂亮,二是你善良,我要保护你。大概是他们相爱的三个月后,李浩然突然被定成了反革命分子,原因是他写的一部话剧《神秘小城》,几次批斗会都是马益民主持的,发言者揭发剧中有反党言行,李浩然据理力争,可结果更惨,他被发配到青海劳改农场。柴静找到马益民求情,马益民两手一摊,我有什么办法?我想尽量挽救他,可他就是不听话……柴静听出了马益民的弦外音,可她只会流泪,李浩然去了青海,临走那天夜里,柴静一直呆在他的宿舍里。”
“柴静一直呆在他的宿舍里?”我问了一句,我不知王文进说这句话的意思。
王文进点点头:“李浩然一走,柴静的精神就垮了,整日坐在打字机前发呆,字也经常打错。一天,马益民交给她一份很长的稿子,说急用,今天必须完活。那天柴静一直干到晚上9点多,整座办公楼就剩下打字室亮着灯,10点钟,她把打好的稿子送到马益民的办公室。那天晚上,马益民占有了她。”
“是这样?”我脸颊滚烫,没想到岳父岳母当初竟是这样结合的。“后来呢?”
“后来?”王文进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柴静没细说,她只说跟了马益民,有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
“李浩然呢?”
“柴静说他去了青海就没了下落,但我猜想她后来那个情人就是李浩然。”
“你有什么根据?”
王文进说:“柴静跟我处了一段,后来突然疏远了我。我跟踪过她几次,就发现她跟上了这个男人,两人一看就是久别重逢的样子,激动幸福,而且时常泪流满面,我知道她遇到了真正的恋人,而且就是李浩然。我离开了,我知道我跟柴静彻底完了。”
王文进说到这儿,又大口灌起了啤酒。岳母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情人,他是不是30年前的李浩然?李浩然跟岳父的死有没有关系?案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4
现在必须和岳母柴静谈一次了。
第二天晚上,我瞒着马佳来到岳母家。岳母开门时,我听到客厅里回荡着一首熟悉的民歌,仔细听是情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我想起这是一首青海民歌,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客厅的大灯关着,只有沙发旁一只立式台灯洒着柔和的光,光圈里,岳母着一袭黑色衣裙,美丽而端庄。
岳母起身给我沏了一杯咖啡,我端着,又酝酿了几分钟,我终于问:“妈,您和我爸结婚前是不是有个初恋情人,叫李浩然?”
沉默了好一会儿,岳母说:“有这么回事,那时我们都年轻,后来他被发配到了青海,至今杳无音讯。30年前的事了,早成了过眼烟云。”
“可前不久,他又出现在您的身边。”
岳母猛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张南,你今天来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妈,我不是质问您,更不是怀疑您。我只是想闹个明白。岳父死后,我的确听到不少关于您的的谣传,我和佳佳的思想压力都很大。佳佳晚上常从噩梦中惊醒,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我想你肯定也有思想压力,所以我一定要搞个明白,岳父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不仅是为了我和佳佳,也为了您,我要为您讨个清白,您应该明白我的心。”
“你别说了。”岳母痛苦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你走吧,我想自个安静一会儿。”
无奈,我默默地走出岳母家,看着满天星斗,心里一片怅惘。
第二天下班时,我突然接到岳母的电话,她让过去一趟。我想她准是要大骂我一通,或者要给我什么惩罚,我甚至想到她要拆散我和马佳,我的心变得忐忑不安。走进岳母家,岳母并没有像想的那样对我。
岳母说:“昨晚你走后,我整整一夜没合眼。”
我不安地说:“都怨我,我不该提那个问题。”
“不怨你。今天佳佳也来了,我知道你俩为我的事思想压力很重,这是我的过错。”
“妈,别这样说。”
“你不是想知道李浩然的事吗?我告诉你,前一阶段他确实来过燕阳。”
“是吗?”我显得很平静。
岳母长长叹了口气说:“李浩然1972年去了青海后,一直没有音讯。我曾给他去过好多封信,他却一封回信也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他也给我来了好多信,信都叫收发室的老头扣了,交给了马益民。这次来,他跟我讲了在青海的经历。他解除劳改后,到处流浪,打过短工,淘过金。落实政策后,他不想回燕阳,青海有关部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县文化馆的工作,可他只干了一年就辞职了。多少年的流浪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他喜欢走南闯北做生意,他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商,按他的话说,是腰缠万贯的流浪汉。后来,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开过矿山,搞过运输,他最红火的时候拥有两个建筑公司、一座煤矿和一个拥有20多辆大卡车的运输队。他常带着自己庞大的车队,来往于青海和西藏之间。”
“他后来没有成家?”
“没有,他一直独过。”岳母悲哀地摇摇头,“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他遭到两个合伙人的暗算,那两人私下把他的大部分资产侵吞了。愤怒之下,他打断了那两人的腿,他又进了监狱,一蹲就是两年。出狱后,他又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在经过长时间的痛苦思考之后,去年他来到燕阳,在这里开了一家青海湖饭馆。”
“青海湖饭馆?”
“是的,就在秀水街和向阳路口。今年元旦刚过,我去翠湖公园跳舞,他突然在路上拦住了我,我吓了一跳,我一点都不认识他了。他穿一身油渍麻花的牛仔装,嘴里叼着一支大雪茄,脸色紫黑,胡子拉碴,脸上还有一道刀痕。他看着我,一声也不吭,样子很可怕,可那双眼睛却那样的熟悉,我突然认出他就是我日夜想念的李浩然,当时我就哭了……”岳母说到这儿,眼圈有些红,“我们常常秘密约会。可一天傍晚,李浩然事先没对我说,就突然闯到我家里,手里提着两瓶啤酒。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却很坦然,一点也不在乎马益民的存在。马益民已经不认识他了,坐在轮椅里呆呆地望着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李浩然径直走到马益民跟前,拉一把椅子坐在对面,指指自己黑紫的脸说,马局长,还认识我吗?我是李浩然,是被你赶到青海流浪了30年的李浩然,今儿我来看你,感谢你让我到大西北游览一圈。他说完把两瓶酒重重墩在椅子上。我当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说实在的,我恨李浩然这家伙的鲁莽,又喜欢这家伙的骨气。没想到的是,临走他大步走到我跟前,当着马益民的面,一把抱住我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摔门出去了。马益民当天就进了医院,是血压增高。”
“再后来呢?”
“马益民精神彻底垮了,出院后,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李浩然自那次到我家后,又跟我见了一面。他说燕阳的生活已经过不惯了,他喜欢流浪,他让我跟他回青海,去到大草原上过游牧生活,彻底摆脱世间尘嚣。我不愿意,我希望他留下来,仍保持目前这种关系。他说不可能,要么跟他走要么就留下,他和马益民之间绝不可能共有一个女人,他让我选择。我被推到一个极度矛盾的境地,我到底是个软弱的女人,我选择了老马,虽然我和老马没有感情,可这种麻木生活我也过惯了。人到这个岁数,谁也不愿改变自己的习惯,即便这个习惯是痛苦的,再说我和老马已有了孩子。”
“李浩然走了?他回了青海?”
“不知道,我们再也没了联系。”岳母眼中涌出了泪光。
第二天,我来到秀水街和向阳路口,那里果然有个青海湖饭馆,门面不大。我走近一看,饭馆早关了门,窗玻璃几乎全碎了,屋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缺胳膊少腿,满地是摔碎的碗、碟、啤酒瓶子。这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我找到秀水街派出所。所长跟我挺熟,他告诉我:“青海湖饭馆一个多月前就关了门,老板是个青海客,长相挺凶,可对人挺和气。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傍晚,一群小青年到饭馆喝酒,喝着喝着就吵起来,随后大打出手,把个饭馆砸了个稀巴烂。奇怪的是,他们大打出手并不是互相打,而是合起伙来一齐砸饭馆,我们赶过去把他们全拘留了。 ”
“一齐砸饭馆?怎么回事?”我有些惊讶。
“那个老板很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我们调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来,那几个小青年我们教育教育就放了。”
“那几个小青年都是干什么的?”
“不像是地痞流氓,都有体面的工作,举止也很文明,不知为什么就干出这么不文明的事。还有一点奇怪的,几个小青年被拘后,我接到好几个说情电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哎,为这点小事值得吗?”所长至今还有些疑惑。
“那个青海老板呢?”我沉思道。
“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后,他的饭馆就关了。”
“什么时候?”
“8月中旬吧。”
我没再问下去。从派出所出来,我脑子里产生两个强烈的想法,第一,这次砸饭馆肯定是马益民策划的,他被李浩然羞辱后,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报复;第二,李浩然关了饭馆,绝对没有回青海,回青海是给人以假象,他的目的是潜伏下来报仇,马益民被推下湖就是结果。
李浩然显然是杀害马益民的凶手。当这个结论产生后,我急于要把自己的推断告诉林大河,可林大河的手机始终关着。到公安局找他,他的同事说:“出差了。”我问:“去哪儿了?”“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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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独自追踪李浩然。我想,他有可能作案后逃回青海,那里地广人稀,加上人熟,便于隐藏,但我更肯定的推断是他在燕阳潜伏下来,因为这里有柴静。我还推断,柴静很可能也参与了这场谋杀,那天,卖冷饮的老太太见到的那对穿雨衣的男女极可能就是他俩。这样看来,马益民不慎落水或者什么自杀身亡,都是柴静放出来的烟幕,两人只等风声一过便可重新在一起。
我分析李浩然现在正急切地等待着和柴静团圆。这几天,夜深人静之时,我像一只夜伏的豹子,在岳母家周围转悠,只等着猎物出现。岳母家的灯光一直亮到午夜,每天我都可以听到那首情歌从窗口飘出,悠扬的歌声在午夜时分显得格外凄美,我想这是岳母在召唤李浩然。
一连几天没有动静。这天晚上,我又来到岳母家楼下的小树林里,那首情歌依然在寂静的夜空飘荡,我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回头看竟是林大河,我骂道:“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林大河笑笑:“跟你一样,听情歌啊。”
我迫不及待地跟他讲了我的推理,最后我说,李浩然肯定就是杀害我岳父的凶手,我现在正等着他。林大河说:“我刚从西宁回来。”
“西宁?你去西宁了?”
“没错,去找李浩然。”
“抓住他了?”
“他死了。”
“死了?”我吃了一惊,“畏罪自杀?拒捕?”
林大河摇摇头:“他死于癌症。”
“什么?什么?”我更惊讶了,“什么时候啊?”
“8月26日。”
我有些懵头,岳父是9月6日被害,李浩然8月26日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我岳父不是李浩然杀的?”我看着林大河。
“不是。”林大河肯定地说。
“哪是谁?”
“这要问你岳母柴静。”
“难道是她?”
林大河没说话,他看看我:“你跟我进去,咱们一起揭开这个谜。”
我和林大河走进岳母家,岳母柴静有些吃惊,她请我们坐下后,便又罩进那轮光圈里,她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伯母,你身体好点了吧?”林大河问。
“还可以。”岳母淡淡地说。
林大河沉默一下,似乎在听那支飘荡在屋里的情歌。
“伯母,你好像很喜欢这支曲子?”
“很喜欢。”
“这是一首情歌吧?”
“是的。”
“您是不是在追忆一个人?”
岳母颤栗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说得没错,他叫李浩然。”
我暗自惊讶,没想到岳母突然变得如此坦然。
林大河说:“我刚从西宁回来,李浩然去世了。”
“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林大河似乎在明知故问,我却大感意外。
岳母嘴角露出冷笑:“大河,你别掖着藏着了,我知道你今天来干什么,马益民是我杀的。”
“妈,您……”我惊讶地喊起来。
“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来找我。”岳母镇静了一下情绪,“我和李浩然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这是一场爱情悲剧,这场悲剧的制造者就是马益民,他葬送了李浩然的一生,也葬送了我的一生。”
岳母说到这儿,眼里涌出了泪光:“一年前,李浩然身患癌症,他带病从青海来到燕阳,就是想在死前再见我一面,但这最后一面也让马益民变成了残忍的悲剧。他指使人砸了李浩然的饭馆,又指使人把李浩然押回了青海,他还通过关系监视李浩然在青海的活动,要知道,那时李浩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斗不过马益民,临死都没有吐出那口憋了30年的冤气。”
岳母终于哭出声来,她抽泣着:“我听到李浩然的死讯,悲痛欲绝,埋藏已久的仇恨再也无法控制,我要替李浩然报仇。9月6日下午,天下起大雨,马益民说要出去转转,我感觉报仇的时机来了。他出去后,我也跟了出去。5点多,他在翠湖公园一间小亭里避雨,还跟一个卖冷饮的老太太聊天,我站在远处盯着他。老太太一走,我便走过去,他以为我来接他,我推起轮椅走向桥头。他起疑说,不是回家吗?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走?我说让湖水冲冲你的心,他惊叫你什么意思?我说,你对李浩然、对我太狠了,你活在世上叫我恶心!他还没喊出声,我就把他连人带车推下了湖。”
岳母说到这儿,伸出双手:“大河,给我戴手铐吧。”
林大河冷冷一笑:“伯母,先别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次我们到西宁,还知道了李浩然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一直守在床边,直到他去世。”
“女儿?”岳母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我也震惊不已,李浩然一生未娶,哪来的什么女儿?我看看林大河,又看看岳母,可两人谁也没理我。
“嘣”的一声,卧室的门开了,马佳站在了门口,我没想到马佳也在这里。
“佳佳!”岳母哭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女儿。
马佳推开她,冷峻地看着我和林大河:“马益民是我杀的,我母亲没那个胆量。”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站起来紧紧抓住马佳:“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是我。”马佳出奇地镇静,“我是李浩然和柴静的亲生女儿,这是我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一个多月前,马益民告诉我,一个老流氓常纠缠你母亲,我怒火中烧,找了几个朋友砸了青海湖饭馆,我还当着李浩然的面骂他是老流氓。随后,我又找人把他押上了开往西宁的火车,他上火车时满目泪水,浑身颤栗。”
马佳说到这儿,泪如泉涌,我给她擦着泪,马佳说:“后来,母亲告诉了我真相,我大哭一场,这才知道我打的骂的是我的生身之父。我质问母亲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她只是哭。我知道她是一个软弱的女人,也知道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身患绝症,怕今后我遭受马益民的报复。我不顾一切赶到西宁,可父亲已经病危。我的良心受到巨大的谴责,我守着父亲,直到他去世。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紧紧搂着她,马佳泣不成声:“从青海回燕阳的飞机上,父亲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特别是我骂他,把他押上火车时那双含泪的眼睛,深深刺痛着我,我的心在流血。我恨我的母亲,更恨阴险的马益民。9月6日,我下了飞机就去找马益民报仇,杀他的过程我母亲讲了,其实那是我。”
我狠劲摇着马佳:“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我又一把抓住林大河:“不是她,不是她,9月6日那天,她不在现场,她在西安,她跟我通过电话,第二天我亲自到车站接的她。”
林大河说:“她并没有到西安出差,而是去了西宁。那个电话其实是在燕阳作案后跟你打的,打完电话她立刻登上去西安的火车,在中途换乘了西安开往燕阳的那趟车,你去接她,其实她是从那个中途站来的。”
马佳惨笑着看着林大河。这时两女警进来,要带走马佳。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林大河挡住了我。我要跟他拼命,林大河喝道:“张南,这是法律!”
我眼前一阵发黑。
两天后,我无神地坐在燕河边,不知什么时候林大河坐在我身旁,他对我说:“告诉你个新情况,马佳10岁时被人强暴过。”
“什么?”我再一次震惊了,“是谁?”
“马益民。”
“怎么……”我瞪大了眼睛。
“柴静在跟马益民结婚前就怀上了李浩然的孩子,她就是马佳。结婚时,她瞒过了马益民。马佳10岁时,在一次验血中,马益民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妒火中烧,为了报复李浩然,他强奸了小马佳。当时小马佳被蒙上双眼,是谁没看清。柴静出差在外,只有小保姆知道真相,迫于压力,小保姆守口如瓶。马佳十几年一直在寻找这个禽兽,这次找到亲父后,马佳对马益民产生了怀疑。昨天,我们找来当初那个保姆,她道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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