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的初恋小邵现在过得咋样(青未了往事悠悠)
蔣同眼中的“小邵哥”邵清臣
文|蔣同
一、初识清臣兄
我是l961年大学毕业后,来到禹城法院工作的。1962年,我在刑庭任助理审判员,当时还不满23岁。因为到德州中院汇报案子,认识了当时在中院当法警的邵清臣。初次见面,他对我们禹城人十分热情,老乡见老乡嘛。晚上他就到我们住的地方闲聊,我觉得这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挺不错的。
就在这年,县里要精减机关人员,原来的法警调到商业部门。法院不能没法警,可能清臣兄就是因为这个机会,调回老家在法院当了法警。
清臣兄来法院头三脚踢得很漂亮。当时法院在城里西街老城隍庙。吃甜水要到西南街去拉。来回四里地,两个大水缸要来回拉三趟。大伙都赖得干这活,最后只得排班:这次是民庭的人去拉,下次是刑庭的人,再下次是办公室的人。有时因出发没人拉,水缸也就空了。那年头哪有卖水的,再说,有卖的办公用费也不够呀。
清臣兄属于刑庭的人。他来了后,事就好办了。他与看守所拉上了关系。並且与西街生产队掛上了钩,讲好用他们的毛驴给拉水,这样省了人力,一个人就把事给办成了。从此后,法院的吃水也就由清臣兄全包下了,大家伙儿自然是高兴万分。
这是第一件事。
法院当时分为前后两个院,前院办公,后院是院长们和秘书们的住房,清臣兄每天早晨都早早地把两个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是第二件事。
每天早晨,清臣兄把烧煤胚的炉子捅的旺旺的,早早地把办公室的暖壶灌满,有时还会给开庭的人沏上茶。
这是第三件事。
总之,大伙觉得他比原来的法警要好多了。时间一长,同事们都张口闭口地叫他小邵、小邵,感觉很热乎。我也从这个时候改称他为“小邵哥”。
二、小邵哥
小邵哥和我都是刑庭的人,接触的机会较多。我记忆中他好像比我大四、五岁。
那时的干部都在单位有个铺位或单间宿舍,家近的也不例外。小邵哥是车站附近大纸坊村人,距城里四华里,骑自行车十分钟就能到家。小邵晚上就住机关,四五天才回一趟家。我经常应邀在他回家时,带我到他家。
他家院子不大,三间北房,两间西屋。邵大娘住北屋。邵大娘,是一位六十多岁瘦小的老太太,待人很热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几个哥们儿到他家,小邵哥从不在他住的西屋摆酒桌,都是在北屋老人那里放上地桌,三四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围桌而坐。邵大娘坐在东侧炕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这帮小青年有说有笑,胡吹海谤。大家时不时地来上几句浑段子和脏话,每次喝到晚十点才醉乎乎的散场。这时俺小邵嫂子杨玉英早就在西屋睡下了。第二天她要到小学去上课呀。
我记得小邵哥对我曾讲过,他父亲早年去世,那时他还不记事。他有个大姐,嫁到了寺后李村。丈夫在农业局工作,据小邵哥说姐夫的爹是三十年代的老党员,在东北牺牲了。小邵哥的大姐我见过,高挑的个头,很清瘦的样子。他有没有二姐我已记不清了。小邵哥是邵家的独苗。玉英嫂子是聊城人,有个哥哥在聊城法院工作。
三、危难时小邵哥救我命
1966年“文革”刚开始,矛头先是对准了群众而不是“当权派”“保皇派”。不久,我被诬谄,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罪行纯属上钢上线,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的手枪甚至身上一切金属物全部没收,让我搬到小邵哥的外间屋住。其实里外间只有一个秫秸扎的隔壁,让小邵哥看守我。
从1966年7月8日开始,我被隔离了,失去了人身自由。去公安局食堂吃饭有人跟着,上厕所有人把守,每晚六点半开始批斗,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有时白天也斗,大字报贴的满院子都是。
批斗会人人义愤填膺,唯独小邵哥不发言。主持批斗会的人硬逼着让他发言,小邵哥说:“大家都说了,我就不重复了。”主持人说他立场不对,他就应付几句说:“蒋同情绪不稳定、犯冷热病、起床晚、不爱劳动……浮皮蹭痒地给应浮上几句。
7月28日,专案组给我定性为现行反革命。说待运动后期处理。当天上午定的性,中午宣布的,我的猜神全垮了……晚上,我望着天窗,心里想:我才28岁,这一辈子当反革命何时才是个出路?死了吧,这样自已可以不受罪,老婆还可以改嫁……夜里十二点整,我撕开床单站在桌子上,把撕下来的布条搭在天窗的铁棍上-----刚把头套进去,忽地有人抱住了我的腿。只听一声:三呀!你这是干么呀……我被小邵哥救下来。
我抱着他,小声痛哭起来〈不敢大声)。小邵哥连劝带骂总算把我给安稳下来。並再三说,明天千万别声张,免得叫那些造反派知道了,说你是畏罪自杀,罪上加罪……从那以后,他对我总是寸步不离。
随着运动的不断深入,斗争矛头指向了“当权派”,对我这个反革命放松了管理,不再看管。这时,有许多外边的人听说了我的遭遇,来法院劝慰我,其中包括武装部的参谋、干事、科长们等等。
这年的十二月中旬,小邵哥去东北外调,临走前一天特意到我的小黑屋里,劝我说:“蒋同,你放心,早晚要给你平反的,等我出差回来,咱好好地喝一壶。
果不其然,一中的几位老师让红卫兵到了法院质问道:你们整没整蒋同的黑材料?限期三天销毁!当时红卫兵很吃香,不敢惹革命小将。整我的人也心虚,内心知道那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当天晚上就开会,当着我的面把黑材料全给烧了。但是,并没有向我道歉。
几天后,小邵哥回来了,听说给我平反了,拍着我的肩膀,高兴地说“儍兄弟呀,一差点你送上命。这下好了,晚上到我屋里喝二两-----”
作者简历:蒋同,男,汉族,1939年12月生,山东威海人,自幼与父母生活在青岛,1957年考入山东大学历史学系,1961年9月参加工作,1979年7月入党,历任山东省禹城县(今禹城市)人民法院助审员,刑事审判庭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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